《死神·白露·琉璃净瓶》栗子饭团2

6、你好礼物时间（3）

　　灯光明明暗暗，等把文件都整理好，已经过了子时，是新的一天了。

　　朽木白哉起身，准备休息。

　　褪去外套的时候，有什么从怀里掉出来，是刚才露琪亚送来的锦囊。

　　弯腰捡起来，朽木白哉看了看，还是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枕旁。

　　等熄灯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房间里，他在模糊的月光下拿出那个锦囊，细细的看。

　　——因为真的是有很多很多年，没有收到如此的礼物了。

　　——不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只是单纯的想要送给他的，看起来可能有稍许微薄的礼物。

　　锦囊的布料上有精致的暗纹。布料是暗红色的，四周有金色的滚边。看起来好像有些年月了，有些毛毛的。不过这样却显得上面的刺绣更加柔软。

　　打开锦囊，朽木白哉伸进去的手指有冰凉的触感，拿出来的东西在暗淡的月光下也能反射出剔透的光辉，五光十色，美丽极了。捏在手心里沁凉，上面的纹络很复杂，是精心雕刻出来的御守图腾，尽管如此摸起来也很光滑。

　　朽木白哉认出来了，那是一块琉璃。

　　——是一块经过先人打磨的，上好的琉璃。

　　——是一块经过先人打磨的、上好的、拥有图腾的、干净的琉璃。

　　千年琉璃。

　　这下是彻底怔住了。眼睛里没有了丝毫的睡意，在灰蓝色极深的地方居然带了点孩子气的光芒一闪一闪，在眼瞳里和琉璃的光彩相互辉映。

　　真是没有想到的礼物。

　　不过很喜欢。

　　早早躺在了床铺上，闭上了眼睛却老是睡不着。露琪亚心里惦记的是送给家主的礼物，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本来已经买好了一包在春日祭上的即食裙带菜的……然而在送出去前，心里想的却是送出那个锦囊——就是那个老僧人最后送给她的物件。

　　那个锦囊露琪亚一直没有打开过，从收到时就一直放在身上，今天分发礼物时想起了它。等大家都走了就摸出来细细看了看，锦囊虽然有些旧了但是仍然很漂亮。不过到了这个时侯，她还没有打开的它的意思。也许是想把悬念留久一点吧。打开了不就没意思了嘛。

　　接着就看见了家主。

　　一个念头就冒出来，忽然很想和他一起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送出礼物后原本想着看着他打开，但是半晌家主都没有反应。露琪亚也不好催促他赶快动手。

　　——啊呀，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啊。一方面是自己的好奇心作祟，一方面其实是有些怕里面的东西没什么特别家主不会喜欢。露琪亚就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最后在心思的折磨下顶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露琪亚艰难地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挪到饭桌旁，“兄长大人，早上好……”

　　看着露琪亚刚刚睡醒所以显得更加白皙柔软的侧脸做出强忍哈欠的表情，朽木白哉感觉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最近好像总是有这样轻快的心情。

　　然而很快内心的平静就不攻自破。

　　连带着像这样平静的生活。

　　露琪亚从四番队抱着一堆卯之花队长开给自家队长的药和补品举步艰难的往前走——大大小小的药包快要把她淹没了。

　　路过六番队那条街的时候，身型突然被一大块阴影覆盖了。

　　手里一轻，这才看清来人的样貌。“恋次——”

　　“呦，露琪亚。你干吗呢。”“……还用说吗。”刚才没注意，现在才看出来，全是药包。“浮竹队长……没事吧……”“托你洪福，队长很好。”说着准备拿过恋次手上的药包重新艰难上路。

　　“……还是我来帮你吧。”尽管对方的回答没什么好气，不过红发少年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一直不都是嘴硬心软的主么。

　　说着已经把东西都接了过来，准备和露琪亚一起去十三番队。

　　“恋次。”

　　“啊……队长。”

　　来人是从恋次侧面来的，只见到他抱着一堆药包。“工作时间，要去哪里。”惜字如金啊队长……不过肚子的话当然不敢说出来。“是，队长。我准备去十三番队给浮竹队长送药。”“为何是你？”“……这个，因为是帮露琪亚的忙。”解释了半天，总算又绕了一个人出来。“兄长大人……”从恋次旁边探出了头。先前因为身型小而且恋次还抱着一堆遮挡物，朽木白哉也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存在。看着恋次一脸“做苦劳力我也很开心”的表情，还有乖巧（误）的站在恋次旁边的小人，未经大脑允许就脱口了一句，“队里的工作有很多。”

　　三人都愣住了。

　　队长是你妹妹耶你都计较那么多——恋次；兄长大人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露琪亚； ……怎么搞的，怎么会这么说，拖出去…… ——朽木白哉。

　　乌鸦飞过两只的时候，有人打破了僵局。

　　“还，还是我自……”“……给我吧。”前者的话还没完全脱出口，后者已经把手伸在恋次面前了。

　　诶诶诶？ ——露琪亚&恋次。

　　最后恋次站在街口呆愣的望着朽木白哉抱着一堆药包和露琪亚往十三番队走的背影，队长啊……队里的工作在你的指导下怎么会有很多呢……话讲就算有很多的话……为什么队长可以走了啊？

　　像这样的问题，恋次估计要很久才能彻底明白了。

　　——但是两个当事人却都不明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路上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露琪亚还是很手足无措。

　　在最初和兄长一起走路的时候，还发生过同手同脚的白痴事件，不过还好兄长当时没发现。

　　在斜后方仰起头只能看到他一点点的侧脸和模糊的流畅的下巴线条。

　　复又重新低下头，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失落。

　　朽木白哉走在前面，自己本来就是无话的人，紧要的话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是随便说点什么了。

　　听见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就跟在自己斜后方，隐约想起以前好像有过某人紧张到同手同脚的事件，当时为了给她面子就没去揭穿。

　　于是下巴上的线条柔和起来。

　　然而心绪突然被打断，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阔别已久的东西，在心底一下两下的轻轻撞击，像是要生根发芽了。

　　极力挥去这种感觉，朽木白哉加快了步伐。

　　露琪亚在身后有些吃力的跟。

　　总算到了十三番队，露琪亚如释重负。“兄长大人，多谢你了。”

　　朽木白哉听着一长串的敬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眉心微皱。

　　露琪亚看到了有些慌乱，急忙从朽木白哉手上接过来大堆药包，——他抱着这堆东西的样子真是太奇怪了。“那，那我就先进去了，您队里还有很多事吧……”说着匆匆走了进去。

　　朽木白哉看着小小的身子笨拙地抱着大堆的物件，一会消失在庭院里。

　　……自己老站在别队门口也不对，于是折回身，瞬步离开了。

　　自此，就像原本一汪波澜无惊的潭水，被丢进几颗石子，泛起了一阵一阵涟漪，无声无息。

　　却在心头挥之不去。

　　朽木白哉对着月光仔细打量着琉璃御守。

　　——他突然发现，有什么事情，应该是要当断则断的了。

　　——他会去做他觉得对所有人都好的事情。不过只是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