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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杜婕死了。
      三个人瘫坐在地上半晌,接着开始互相埋怨。
      “你刚才鬼叫什么?如果不是你突然叫起来,我也不会敲下去。”吴昊怪林东。
      “你干嘛下那么重的手?”张小飞的声音。
      “我。。。”林东刚要说话,墙角里好像有东西动了一下,把他要说的话塞了回去。
      “那边有声音。”林东指了指墙角,身体蜷缩成一团。
      张小飞走过去,拎出一双高跟鞋,正是杜捷的那双。黑色的牛皮迎着闪电发出幽幽的光。
      “这鞋,鞋跟是不是太高了?”张小飞问道。
      林东打了个寒战。那鞋跟看起来至少有20公分。昨天杜婕穿着高跟鞋的身高在林东耳根的地方,林东1米82,这样算下来,杜婕的净身高只有1米5左右。而现在躺在地上这个女孩怎么看也有1米6。
      林东不敢再想下去。
      三个人都不同意报警,如果让警察知道,他们的公务员梦就泡汤了。
      那么首先是怎么处理尸体的问题。
      林东想到了楼上那个储藏室,他们可以先把尸体放在那里,等到天亮租一辆车,天黑的时候再拖到郊外的河里。那条河每年都要淹死几个人,即使尸体被发现也不会怀疑他们。
      他们找到一个红白蓝编织袋。林东抬手,吴昊抬脚,张小飞撑开袋子。往编织袋里抛的一刹那,林东感到杜婕的手指好像在他手心轻轻挠了一下,林东一哆嗦,差点把杜婕摔到地上。
      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尸体搬进储藏室。
      他们快虚脱了,都想赶紧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三人同时往外冲,脑袋撞在一起。

      其实杜婕没有死。
      她在加拿大学的是编剧专业。这次老师要求编一个恐怖作品,她没有素材,正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个网友帮她想了这个办法:意外飞回来,吓一吓表哥,看看能不能带来灵感。她头上流的血也是早已准备好的番茄酱。
      现在,她一个人蜷在狭小的编织袋里,渐渐觉得不好玩了,她要出去,告诉他们真相。
      她用随身带的修眉刀划开编织袋,钻了出来。
      这个储物室约有十平方,地上乱糟糟地堆着杂物,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唯一的窗户被木扳钉死了,雨点打在墙外映出荧荧的微光,透过木板的缝隙艰难地挤了进来。
      杜婕正要开门,“咚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天终于亮了。
      三个小伙子一夜没睡,胡子拉碴,目光呆滞。
      “我出去买早点。”张小飞好像害怕两个室友提起那个话题,连忙找个理由出去了。
      林东和吴昊谁也没说话,面面相觑,开始做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怎么不带钥匙?”林东以为是张小飞,顺手把门打开了。
      一高一矮两个警察站在门口。林东的心脏罢工三秒钟。
      “谁是吴昊?”高个子警察问。
      “谁找我?”吴昊拿着牙刷,满口泡沫地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是警察,他的牙刷差点掉到地上。
      “你认识杜婕吗?”矮警察问。
      “这个。。。认。。。不。。。”吴昊不知该说认识还是不认识,他换了个话题,“有什么事吗?”
      “有人报警,说杜婕失踪了,她来过这里吗?”
      “没有。”
      “她电话显示她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
      “我。。。可能没接到。”
      “你昨天打过几个电话给她,有事找她吗?”
      “没。。。有,随便聊聊。”
      “你最近见过她吗?”
      “没有。”
      “你觉得她会去哪里?”
      “不知道。”
      “她会不会去旅游?”警察问话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给吴昊考虑的时间。
      “不会。”
      “为什么?”
      “她没带多少衣服。”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她穿什么鞋?”
      “黑色高跟鞋。”
      “又是猜的?”
      “这。。。”吴昊招架不住。
      这时高个子警察突然岔开话题:“你们楼上住的谁?”
      “没人住。”
      “上去看看。”
      “这个。。。我没钥匙。”
      “我们看看外面。”
      吴昊没辙了,只好在前面带路。走到楼梯口,他的嘴巴张大了。储藏室的门开着,一个红白蓝编织袋被拖到了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发出冷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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