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失落的古城》指尖的流光

6、Chapter 6 终章：诸神之怒

　　We break the rules, we pay the price.

　　神，就像是浩瀚的时空中的一个静止的点，他们远远的守望着人类延续的时间线，这让他们偶尔能够回溯时间，穿越时空，但这违背了世界的规则。

　　任何人打破规则，必将领受责罚。Althea得到阿波罗的竖琴，开启血咒之后才明白了这点，她虔诚侍奉的女神Isis，预言了自己的复生，却未能预言她的弟子将为此付出生命和灵魂。

　　阿波罗神早在Isis战亡的那天失踪，他的大祭司Cyril一直设法得到Althea封印并隐匿的Isis预言书，以窥见未来的秘密而未能成功。事实上，早在Winchesters兄弟到达古城之前的几天，Cyril已经“死过”，至少那些惊慌失措的皇帝的医官是这么宣告的，然而没多久，伴随着一声猛烈的抽气声，Cyril复活了。然而他并不记得关于自己生活的那些人、那些事，大祭司复活，并且失忆了，医官们如是说。但Cyril记得Althea，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密室里召见高阶祭司Althea.奴隶们记得看见过Althea如何带着有些不安的神情走进去，出来时脸上的阴霾却一扫而空。是的，Althea做成了一笔不错的生意，至少当时她这么认为。

　　当Althea逃亡似的跑出开启血咒的法阵，找到正赶来的Winchesters兄弟时，她已经满身血迹，清晰的感到法阵里那本预言书和阿波罗的竖琴怎样一点一点的吸走她的灵魂和生命。是的，她是一个祭品，但并非唯一一个。她瘫倒在Dean的怀里，含糊不清的重复着“Cyril”“Help”和“Don’t”这几个破碎的词语。Dean紧紧抓住Althea，大声问她发生了什么，并试图让Althea保持最后的一点意识。但他没有成功。“Dean.她已经死了。”Sam叹了口气，看着没有任何呼吸起伏的Althea，判断道。

　　公元79年9月24日。这是宿命的一天。

　　安排在清晨的Althea的葬礼简短而平淡，仿佛昔日的高阶女祭司不过是庞贝人无聊生活的一个点缀而已。人们出生，人们死亡。这就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定律。Cyril主持了这个葬礼，在人们散尽之后，他召见了Althea的两位贵宾，Winchesters兄弟。Althea临死前惊恐的提起的大祭司Cyril意外的是一个有着希腊式俊美容颜的年轻人，但他的笑容让兄弟俩觉得有些不寒而栗。Dean保持着猎人的警觉，等待着Cyril发出的任何细微的动作信号。“Dean Winchester. Sam Winchester.”Cyril保持着那种微笑，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当他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时，一个轻松的响指。“Dean!”Sam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按到地面上，大口的吞吐着微少的空气。Dean感到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滚，如同灼烧一样的剧痛让他的额头渗出了汗，他挣扎着向Sam看去，确认弟弟的安全，然后回头狠狠的盯着Cyril。绿眼睛喷出的怒火却无法伤到Cyril分毫，“放了他! You son of bi/tch!”他艰难的吐出威胁和咒骂，这只是让Cyril的表情更为愉悦。Dean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瞪着Cyril的目光中仍没有任何退缩，“我说，放了他！”Cyril又神态轻松的打了一个响指，Sam的脖子似乎可以自由转动了一些，他转头向有空气的方向大口呼吸，边呼吸边咳嗽。“你这该死的son of bi/tch到底想怎样？！”Dean的骂声刚出口，Cyril已经在他面前蹲下，苍白的面容距离他不到几英寸，Dean厌恶的向后仰头试图躲开Cyril呼吸出来的气息，却被Cyril的右手狠狠的钳制住。“A word, Dean。这将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一个字。一个许可。许可你的灵魂为Isis所用，许可她的重生，然后你将与神一起，得到信仰和永生。”

　　“哈哈哈！这真好笑！”Dean突然仰头大笑起来，胃部的剧烈的抽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紧紧压住它，当回复了一些气力后，他用嘲笑的口气对Cyril说道，“太阳神的大祭司居然也背弃了他的阿波罗神，想要Isis复生？！一个近两千年前的老男巫居然和我们头顶上那些带翅膀没有心的混蛋一样，需要我Dean Winchester一个神圣的许可？！是的，好极了！”Cyril脸上的阴冷笑容消失无踪，他看着Dean的眼神有着一种无声的威压。

　　“那么我告诉你。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任何东西，都得不到。我只提供一个‘No’，永恒的‘No’。”Dean大声的拒绝Cyril的时候觉察到了他的视线飘向身边的弟弟。No, no, no.别又是Sammy。Dean的心里大喊。但他绝望的听到Sam痛苦的喘息声。

　　Cyril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他嘲讽似的摇了摇头：“啧啧啧，Dean，是谁告诉你一定要有你的许可才行的？我只是在为整件事找一点乐趣而已。事实上，饥饿的Isis只需要你，一个义人的灵魂和生命，作为她复生的祭品。”

　　“Dean!”重新获得呼吸的Sam不禁惊呼，他用尽全力想要挣扎着起来，给Cyril狠狠的一击，但此时被牢牢制住的他对阻止Cyril抬起的右手有心无力。

　　Cyril的右手泛着柔和的白光，但却带着厚重的命运意味，他轻轻的抚上Dean的额头，仿佛在赐予他神的恩典。Dean在那白光中看见了自己的老爹John，美丽性感的老妈Mary，小时候那个送他护身符的小小的Sammy，还有一双澄蓝如同天空一样的眼睛，只是他不记得它属于谁，渐渐的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见自己掠过了无数生命中的片段，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渐渐回溯时间，像在把所经历的一切事件情绪都洗涤干净。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团柔和的白光，轻柔如云一样的质感，所有灵魂上的印记和伤痕都被彻底的修复，回复到初生时婴儿般的纯净。

　　耳边Sammy急切重复着的呼声被天堂的颂歌所代替，Dean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但他的灵魂似乎同时也感到困倦与疲惫，于是他轻轻合上眼睛，渐渐陷入沉睡。

　　“Raphael！”Cas赶到的时候，Cyril已经完成了他的咒术。
　　该死的！Cyril就是Raphael，我们居然没有觉察到！但Sam听到Cas的声音仍仿佛获得了希望一般，“快救Dean！Cas!”他必须抓住这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狠狠的抓住，不放。
　　Cas的面容依旧苍白，他不稳定的喘息显示着他在竭尽全力保持着自己意识清醒，不被痛苦所吞噬。Cyril身边的法阵转动着，安静的从躺在一边的Dean身上吸取柔和的白光。

　　“你正好赶上了一场盛大的狂欢，我的兄弟。”Raphael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逼近显得有些势单力薄的Castiel.

　　“Raphael!我说，停下。”Cas缓缓抬起低垂的眼，看着Raphael的蓝眼睛里混合着深沉的悲痛和不可动摇的坚定，“否则，我来停止它。”Cas从长袍里掏出了一本陈旧的笔记，它的封面写着那句“Nothing lasts forever.”

　　Raphael的眼神中有了细微的动摇，“你想做什么，该死的Castiel？！”他的声音透露着疑虑和微妙的慌乱。“Isis的预言书现在听命于我。它愿意用我的荣光代替Dean的灵魂。”Cas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了有着决绝意味的笑容，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纯净而决绝的笑容，“同时，我决定让它把你也留在这里，见证女神Isis的兴起。”

　　Cas没有说谎，他手中的那本预言书开始从他身上吸取荣光时，Cas和预言书仿佛成为了一个整体，通体散发着柔和而安静的白光。Raphael慌乱的后退，Cyril的背后延伸出了巨大的天使之翼的影子，巨大的影子发出了扑扇的声音。是的，Raphael在逃亡，他拼命的从公元79年逃亡到他来的那个时代：2011年。Cas远远的看着Raphael化成阳光明媚的天空中一个小而明亮的点，没有去追，或者说此时的他已无力去追，去战斗。Cas将预言书放在法阵中央，拿起了法阵里的另一样神器：阿波罗的竖琴，走向Sam所在的方位。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以致于在试图用温热的手覆Sam的额头时，尝试了几次才碰到了它，一些柔和的白光从天使的手中流淌到Sam的额头上，仿佛渐渐的渗透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感到Raphael在自己身上施行的影响都消失了，Cas用微弱但沉稳坚定的声音说：“我会让Dean苏醒，送你们到山下庞贝城的街区，你们要保护好神器，不要回头一直向西面的神殿跑，那里是开启时空的接口，回到“Witch’s Fire”小镇，Balthazar会在那等你们。”接着他跪在Dean的身边，Sam帮他扶起了Dean，Cas安静的用双手捧起Dean的脸，在猎人的额头上印上一个轻柔的赐福式的吻。看到Dean缓缓的睁开他的绿眼睛，Cas紧绷的神经仿佛松了一些，他舒了一口气，看着Sam说：“要快，火山正午就会爆发。抱歉现在我无力直接送你们回去。”Sam点了点头，扶起Dean，Cas伸出手，在Dean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之前，轻轻触碰了一下Winchesters兄弟俩的额头。
　　你们会平安抵达，我保证。
　　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我最爱的兄弟。

　　如果，我能回来的话。

　　当Winchesters兄弟俩落在庞贝城的街区上时，Dean的神情显示他开始慢慢清醒，Sam不由分说的紧紧拽着他，仿佛Dean在下一秒就会暴走的跑掉一样，“我们必须在正午之前赶到神殿。”Sam简短的说明。“Cas在哪？”Dean仿佛从Sam的神情中读出了些什么，他试图挣脱Sam拉着他的手：“放开，Sam！”然而已经完全恢复的Sam显然比被Isis吃了一半又吐出来的Dean要健壮许多，他抓住Dean手腕的手仿佛铁箍一样纹丝不动。“我说放开！Sammy!”Dean在生气，那是一种焦急到五内俱焚的情绪烧起来的怒火，他狠狠的瞪着弟弟，得到的却是Sammy欲言又止般的puppy eyes。“Please.”Dean绝望的看着Sammy，绿眼睛里盛满了悲伤，“Sam. Please.”Sam怕自己招架不住Dean这种“铁汉柔情”式的恳求，果断的转过头，低低说了一声“No,”便狠下心不去听Dean悲伤的吼声，不去理会Dean不愿放弃的挣扎，硬拽着他向神殿跑去。

　　庞贝城的人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毁灭，他们像平时一样，叫卖货品，攀谈说笑。街道上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当他们快要抵达神殿的时候，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沉睡了太久的维苏威火山开始带着让世界恐惧到颤抖的怒火苏醒了，遮天蔽日的黑云裹挟着滚烫的火山灰翻滚而来，烧的火红的火山石仿佛从云端跌落下来，下起了一场剧烈而滚烫的火雨。火山发出厚重的毒气，仿佛在以最快的速度追杀着庞贝城里的任何生命体。十几个小时候，这个古罗马最繁华的都城之一，将与它的人类文明，以及它所承载的2.5万个痛苦哀嚎的灵魂一起，被困在这个永恒的时空魔咒之中，成为深埋在地下的一座千年死城。
　　Sam没敢迟疑，拖着Dean一起跳进神殿的时空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