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失落的古城》指尖的流光

5、Chapter 5 Isis血咒兴起

　　Damn it! Cas又一声不吭的玩消失了，在这种几个小时前还吐血昏迷的状况下！Dean一脸阴沉，一走进兄弟俩的房间便立刻狠狠关上房门，Sam从床下拖出收藏预言书的封魔箱，Althea在他们来到这里时给的，并在那个箱子上施了个咒术，它只认得Sam的掌纹，这可以避免那些不知情的奴隶看见。当Sam正准备打开那个封魔箱时，Dean狠狠的拍在箱盖上，于是挂着的魔法锁纹丝未动。Sam吐了口气，说，“Dean，它只认得我的掌纹。”但Dean的手仍未拿开，Sam抬头看哥哥，又来了，他想，根据Dean的表情判断，他下一句说的应该是：“给我解释一下。”

　　关于这点Sam很少猜错，果然Dean压低声音说：“Sam，给我解释一下。”Sam有些无奈的眨了下眼睛，Dean刻意压制着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但我相信你的眼神说你有打算，所以我没有当场反对。不过你最好有个好点的解释。在那个Bi/tch满脸都写着‘这是个阴谋’的时候，为什么答应她？”

　　面对Dean的质问，Sam觉得这会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解释清楚，于是他坐到了自己的床沿上，尽量以一种最简短的方式说明：“Dean,那个密室的出口是Althea用Isis的封印封住的，并且我观察过，它是唯一的出口。如果我们说了‘No’，Althea很容易就能用魔法把我们困在那里，她不会让我们出去破坏她的计划。Cas目前的状况很虚弱，就算是他来了也未必能立刻能把封印解开，把我们弄出去。而我们只有三天，阻止Althea篡改历史还是阻止维苏威火山的爆发，我们都需要这个：时间。”

　　Sam的解释以及他在结束解释时投向哥哥的无敌puppy eyes很显然起到了效用。Dean带着不爽的表情收回了放在封魔箱上的手：“以及，预言书里的‘真相’。”他为Sam补充道。

　　但当Sam打开封魔箱时，兄弟俩却惊讶的发现，本该安静的乖乖的躺在里面的那本预言书，居然已经不翼而飞。“Son of bi/tch!”Dean恨声骂道，“会是Althea干的吗？”Sam看着空空的箱子一脸疑惑：“不知道。不过Althea刚才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并且在已经有了一本‘未来’的预言书的情况下，她为什么要偷走这本‘过去’的预言书？”

　　“但那个bi/tch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只有你的掌纹才能打开这个什么该死的封魔箱吗？！”Dean的声音表达了失去唯一线索的抱怨。

　　“那是个魔法封印，也许可以用特定的制作它的魔法或者咒术打开，再把锁还原成原来的样子。”Sam垂着头，自顾自的推测道。

　　“所以你在暗示一个除了Althea以外的，会强大魔法的人，趁我们在密室的时候进来拿走了那本预言书？”

　　你们要当心那个带翅膀的小朋友，他远比你所想的复杂。
　　不知为什么，Dean的脑海里Althea说过的那句话一闪而过。他仿佛对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羞耻似的，狠狠的摇了摇自己的头，试图把那句该死的话从脑海里彻底清除出去。

　　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它将静默的生根发芽。

　　“也许是Cyril派来的人呢？–——uh,就是Althea提到过的那个太阳神的大祭司。也许他知道Althea的身份，但想在揭穿Althea之前得到这本预言书？”Sam似乎很默契的说出了这个想法，他的边说边做手势不小心泄露出他心里的不安。Dean沉默的坐到了床沿，兄弟俩谁也没有再说话。

　　“Dean.”近在咫尺突然传来的低沉嗓音让兄弟俩吃了一惊，该死的Cas永远学不会人类行为中的礼貌，特别是在这种气氛微妙的时候。

　　他仍旧穿着那件带着扎眼血迹的庞贝人长袍，窗外透进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描绘出的轮廓完美如希腊的雕刻，带着一种神圣而静谧的光辉， Winchesters兄弟回忆起第一次在太阳神殿看到Althea的那种感觉。那种无声的吸引着人屏息凝视，使人的内心平和无争的感觉。事实上，Cas身上流露出的悲悯神情比神殿前的Althea显得更为纯净。 Cas的脸色比他们在监狱时见到的稍好一些，但仍很苍白。在他开口和Sam打招呼之前，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痛苦牵扯住了他，他轻轻的咳了一声，不得不动作有些迟钝的用手背再次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如同在监狱那次一样。“Sam。”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弱。

　　Dean带着不安的神情看着Cas的反应，推测着Cas的表情显现出的所经受的痛苦，他站起来微微伸出手想要扶住看起来站不稳的Cas，但终于犹豫了一下又尴尬的收了回来。

　　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它就顽强的生长在你心底某个无法觉察到的角落。

　　Cas困惑的看着手背上的血迹时并没有注意到Dean的那些动作，Sam看着Dean却叹了口气，也站起来，伸手想扶住他：“Cas，没事吧？坐下来说。”Cas看了Sam伸过来的手一眼，他仿佛想起了那次他觉得Sam需要一个拥抱时，Sam却坐回到椅子上说这有点尴尬，于是摆了摆手说：“没事。情况比我预料的稍好一些。”

　　“Cas，你刚才去哪了？不在你的房里，我是说。”Dean终于决定了该怎么开口问他。

　　似乎没有预料到Dean会问这个问题，Cas像是在自己的脑袋里费力的搜索了一阵答案，最终回答道：“我只是有事走开了一下。”他的眼神有着明显不同于平时的飘忽。

　　Dean似乎觉察出了他的异常，绿眼睛直直的凝视着Cas的蓝眼睛，仿佛要看透一个天使的灵魂，如果他有的话。“Cas，我不想这么问，但我需要一个确认。那本该死的预言书是不是你拿走了？”

　　Cas仿佛回答Dean的每一个问题都必须很用力的去思考，以抓住在他脑海里一掠而过的答案。他想了一会，低声说“No.”Cas不觉更用力的皱紧了眉头，蓝眼睛转向自己的身侧，看着地面。

　　该死的！Cas他不敢看我，这分明就在告诉我他在说谎。God！Cas居然在说谎，而且是对我说谎。Dean感到那种愤怒的情绪一下子燃烧起来，塞满了他的脑袋，没错，他生气了，他对那个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为他背叛天堂，为他堕落，甚至愿意为他经历病痛老死的Cas生气了。不管怎样，Cas都不该会欺骗他的。至少Dean曾经如此笃信过。

　　“Dean!”Sam出声想要阻止Dean的时候发觉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Dean无法控制住的用手臂狠狠的将Cas压到墙上，这让Cas不得不开始痛苦的喘息，嘴角淌下的血液乖顺的从Cas苍白而柔和的下巴滑落，滴到Dean赤裸的手臂上，它让Dean的心里肆虐起一种疯狂的灼烧和酸楚。“Cas，你不能对我说谎——因为我就是说谎的祖师。”Dean神情悲伤的抽动了一下嘴角，终于决定继续说道，“上次的Titanic事件你也在说谎对吧？拜托，当你的脸上写满了‘我不想这么做，我不想说谎’的时候，就不要期望人类会相信你的鬼话——因为他们才是谎言和欺骗的源头。”

　　Sam对Dean的反应感到很吃惊，他试图说服哥哥至少先放开Cas，因为这看起来让Cas显得呼吸艰难并且很痛苦，然而他也明白在这种时候，即使他用自己最无辜恳求的眼神看着Dean也不会有效果，于是他决定直接行动。Sam快步走上去试图扯开Dean牢牢压住Cas的手臂，Dean不假思索的猛然推开了他，Sam猝不及防的跌坐到地上，一脸的急切和无奈：“Hey!冷静点，Dean!”

　　的确，完全没有效果。

　　“现在，你杀掉这个迟钝的羽毛脑袋里任何一个想要欺骗我的想法，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真相。”Dean以一种近于暴力的命令语气对Cas说，绿眼睛里闪烁着燃烧的劈啪作响的怒火。
　　Sam正要站起来再次试图拉开Dean时，Dean伸手对他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接着放开了压住Cas的手臂。在他的手臂离开的同时，Cas喘息了几下，开始猛烈的咳嗽，直至不得不扶着身后的墙滑坐到地面上，半天才平复下来。Dean紧紧的盯着Cas，等待着他的答案。

　　“你想知道真相？”Cas的呼吸仍不稳，但他抬起头看向Dean的眼睛时不再躲闪，澄澈的蓝眼睛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Dean，我身处战争。我举剑斩杀我的兄弟手足，我听他们痛苦的哀嚎，我感受他们的鲜血浸满了我的双手，但是每一次我夺取他们的荣光，我都清晰的感知我深爱着他们。我感到我的荣光孤独而悲痛的颤抖，它觉察到了我的罪恶和不洁，可是我不能停下！在天堂重回平静，在一切重返轨道之前，我不能停下！因为我是天父的战士，我被造出来守护我的家园，守护你们，我就必须作为一个战士去战斗，去死亡。但现在？我被迫眼见我的家园成为焦土，我甚至被我的天父遗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阻止天启打破了神的规则，它像一个庞大的涟漪在时空中扩散，导致了大混乱。是的，我们阻止天启，我们打乱时间的轨迹，而我正为我们的行为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Cas的眼皮低垂，每一根睫毛颤动着诉说他心里的悲伤。仿佛一口气说了太多，痛苦爬上了Cas苍白的容颜，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仿佛要把胸腔里那颗心脏撕裂一样的咳嗽，那颗Jimmy的心，人类的心。一滴水滴到了Dean的手背上，Dean想要逃避似的从Cas身上抽开自己的视线，却瞥见Sammy正吃惊的看着自己。又一滴水滴到了手背上，温热的。Dean终于木然的发现自己竟然在哭，他的心好像一瞬间切断了所有情绪的感知，眼泪这样按着它自己的意志默默的盈满眼眶，盛不住了就溢出来，在脸上划出一道一道温热的痕迹。

　　“Damn it! Cas.”Dean无法控制自己伸手将正在努力夺回自己呼吸的天使揽进怀里，狠狠的拥抱，就像当年Sammy中刀后倒在怀里时那样，用尽全力，“Damn it, Cas.”Dean用脸颊摩擦着Cas深棕色的乱发，嗅到了一种雨后青草一般的气息，它清新而干净。“Sorry, Cas. I am, really, sorry, Cas.”他一字一顿的低语，重复着，仿佛每一个字都将抽走胸腔里的所有空气。Dean将绿眼睛埋在Cas的乱发中，深深呼吸。此刻，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所有，来换取一个给Cas的救赎，来换取一个宽恕。

　　“Don’t be.”Cas终于平复了呼吸，缓慢而微弱的说道，“因为那也是我的意愿。即使再有一次天启，我仍将选择站在你这边。我也是在为自己的罪受罚，只是痛心不应以我的罪，罚我的手足。”低沉的声音透着痛苦和坚定的力量。

　　Dean突然感到一种空前的不知如何才能安慰别人的无力感，只能沉默的抱紧了Cas，什么也没有说。

　　Cas却试图努力挣脱他的手臂，“Raphael和他的追随者试图从神器得以记载的时间改变历史，他毁掉‘过去’的神器，那么我所控制的‘未来’的神器也会消失，那时我们的力量将远不足以和他抗衡。所以我需要监视时间线上每一个有记载的神器出现的时间，回溯时间，找到并保护它。

　　我确实不为你的祈祷而来，我来为的是Althea告诉你们的那个神器：阿波罗的竖琴。是它引发了那场维苏威火山的大爆发，Raphael说服Althea让它在这次火山爆发时借她的咒术吸收庞贝城2.5万个灵魂和Isis预言书的血咒，这将使Isis复生，却也将毁灭神器本身。

　　Dean,是我让Balthazar做了古城的投射和女巫的影像，引你们而来。因为第一次庞贝城的毁灭之后，那里已经成为禁魔区，我必须要借助Isis的预言书和她选定的义人的灵魂开启时空之门才能穿越。所以，对不起。”

　　Cas似乎听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他皱紧了眉：“血咒在开启，我没多少时间。”话音未落，Cas突然消失在清冷的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