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给点阳光就灿烂》凤开

4、心灵创伤也是种萌属性！

　　“我觉得，我爱罗有点可怜欸。”当一家子比平时略晚坐上餐桌时，山葵决定发表她的感想。

　　晴子带点伤脑筋地看着自家女儿，而我爱罗留下来的那只破旧布偶熊，则被山葵放在一张空椅上，埋没在桌缘，只露出两只半圆形的小耳朵。

　　“山葵，只有还没长大的人，才需要别人的同情啊！”加赖装深沉地说。

　　女孩歪着头想了一下，回答道：“可是我爱罗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小孩子才需要长大啊！越快让自己不再需求同情的小孩子，就越快长大。”因为人总要学着把自己摆得越高，才不会被踩在脚下。

　　──一旦长大就能学会，如何恰当地遗弃那些曾使人脆弱的理由。而怀着优越感给予施舍，不论从根本或结果来看，都是多余的。

　　至于曾遭受心灵创伤的少年萌不萌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加赖心想。

　　***

　　睡前，晴子敲响山葵的房门，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凝视着女儿。

　　“小葵怎么遇到我爱罗的，跟妈妈说说好吗？”

　　“差点从秋千上摔下来，他用忍术救了我……那时觉得很厉害呢……”山葵拉拉棉被，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

　　“是吗……”低垂的眼，抹出一道别样温柔的色彩，“真好，是个好孩子呢，小葵要学着照顾人家。”晴子伸手轻搂着山葵。

　　默默注视着母亲，山葵隐约感觉到她的脸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软化了，又变回自己一直熟悉的那个母亲。

　　妈妈其实……很喜欢我爱罗吧？听爸爸说，妈妈对喜欢的人，总是会表现得特别别扭呢……

　　在妈妈离开房间后，山葵回想起一整天，虽然发生了许多超出绿皮书计划范围的事件，也让她有过程混乱的火大感……结局，却意外地让人有那么点满足……

　　***

　　不过俗话说，好景不常。

　　山葵现在觉得，前几天还对我爱罗抱持着莫名同情的自己，简直像个白痴。

　　──她可从来不知道小孩子可以这么烦！

　　不能怪风影大人，换作她也不想养这么爱哭又这么黏人，一天到晚摆张被欺负的小媳妇委屈脸孔的臭小鬼。

　　别以为长得可爱一点她就会妥协。

　　……明明就只有一点点可爱啦，她真的不会妥协！

　　所以不要再那样傻笑了！

　　结果……打定主意的山葵，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笑容甜蜜的我爱罗来到公园。

　　她觉得自己可能当不了爸爸所说的，意志上的忍者了……她的耐心所剩不多了，怨念则快要超标爆炸了。

　　当某天一大清早，我爱罗抱着他那只，带着幼稚缝补痕迹的玩偶熊敲响山葵家的门时，山葵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被母亲笑眯眯地往公园赶，还替两个孩子准备了便当时，山葵很愤怒。

　　当类似的行程连续发生一个礼拜，她也暗地里受到众人的关注与闲话，山葵开始思考该如何把我爱罗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

　　──那只狸猫妖怪保佑他刀枪不入，她就不信还能保佑他不必吃饭……她决定找机会给我爱罗加点料。

　　可是当男孩以坚定的眼神拾起餐具，迅速吃完晴子妈妈的爱心便当后，山葵也放弃了毒药方案。

　　──毒药还未必有妈妈的料理厉害呢。

　　“你吃得下去？”山葵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漂移了一下……

　　不对，她问这啥傻话?这不三两下全吃光了嘛。

　　爸爸说的对，这孩子不可以小看啊，果真是成大事做大官的面相，人都说忍人所不能忍，是谓忍者呦……

　　虽然吞咽的速度很快，其实是因为味道实在让人没有细致品尝的勇气……他只好努力缩短那些不明物体停留在口腔里的时间。

　　但我爱罗可没有胆子说出来，只是脸色青了又青，才抖着唇打出一个嗝。

　　一个泡泡从我爱罗的嘴里飞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闪着一层七彩的油光。

　　接着啪叽一声消失在半空中。

　　她想，她听见了重要的东西破掉的声音……

　　山葵将自己的那份倒在地上，只脚拨着沙子将湿湿糊糊的不明物体埋住，完事还泄愤似地踩了踩，面无表情。

　　远处蹲点的加藤仰望万里晴空，终于知道原着中四代风影天天惦记着自家儿子的小命，却只见我爱罗把刺客买一送多特价大放送般地炮灰掉，而不见呕出那口“有毒……”然后圆睁怨恨的眼趴倒在饭桌上的黑血……

　　看看这剽悍的胃，这不死的RP呦……

　　“我饿了。”山葵果断地转身，决定自个儿回家丰衣足食去了。

　　学校的营养午餐本来就味道平淡，最近班上的气氛更是让人没有食欲……难道就连学校之外，她都还要忍受地狱料理的迫害吗？

　　这一切都太讨厌了。

　　“姊姊要去哪？”我爱罗伸出手，轻轻拉住山葵的衣袖。

　　“姊要去跳楼你要不要跟着去呀？行了让我清静会儿，看你爱干麻干麻去。”在经过我爱罗整整一个礼拜的紧迫盯人后，山葵觉得她算是受够这个黏人精了。

　　她需要自由！自由的空气！可以自由支配的空闲时间！

　　一脸不耐地拨开我爱罗的手，任其僵硬地悬着却不肯放下，山葵没再多看我爱罗一眼，自然也错过了我爱罗原本如玉般温润的大眼里，一闪而逝的、与年龄不符的阴霾。

　　“姊姊……”盯着山葵留给自己的背影，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躁动。

　　怎么这样……被抛弃了……

　　如果……如果要重新回到以前……那种寂寞的日子，怎么可能忍受呢？他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果然还是在意吗？大人奇怪的眼神，同龄孩子们的惧怕与排斥……姊姊果然还是决定跟着一起讨厌他了吗？

　　想到这里，双眼突然酸涩的不得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所以好不容易能够认识山葵，终于有人愿意陪伴自己，对自己说话。
　　自己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

　　──原来还是不够吗……为什么要推开他呢？

　　──他好笨，为什么不抓得紧一点？

　　对……应该要抓紧一点。

　　仿佛有谁在耳语，一开始只是细微的呢喃，随着山葵一步一步踏离，渐渐演变成咆啸，让他头疼。

　　如果他的身体里，也像平常人一样，流着血液的话……那种骚动的温热，就是血液流动的感觉吧？

　　“姊姊……”然而我爱罗虚弱的呼喊声，心中烦躁的山葵并没有听到。

　　她也没有回头。

　　为什么除了小熊，没有人肯好好听他说话？为什么姊姊要突然讨厌他呢……希望姊姊回来，听他道歉，听他解释……可是姊姊没有回头。

　　我爱罗看着山葵的双脚一步一步往前移，把他抛在身后。

　　──她离得还近，只要拉住，只要用力抓住……

　　做吧……不能离开。不能抛弃他，不能这样。

　　只要回头看看他。

　　舞动在我爱罗周身的黄沙，在瞬间化作蟒蛇，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向毫无所觉的山葵。

　　“唔……！”

　　脚下一个踉跄，山葵猛然趴在地上。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脚踝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骨头辗碎一般，让山葵连声疼也叫不出口。

　　一切发生得极快。

　　身躯在沙地上拖行，沙尘扬起，她屏着气息浑身僵直，直到停止在男孩的脚边。

　　我爱罗没有放松山葵脚上的禁锢，只是蹲下来，颤抖着伸出双臂，环住女孩的脖子，细细地、软软地，喊了声“姊姊”。

　　孩子般的天真和羞怯，还有那种不懂事的、又令人无力苛责的残忍。

　　山葵低垂眼睫，一只带着擦伤的手抚上我爱罗的背，紧紧攒住对方宽大的衣物，缓缓啜泣起来。

　　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山葵觉得很丢脸，又很委屈。

　　──她想，真的呢，就连从精神上来看，她都没有当忍者的资格。

　　远处的加赖只是静静看着，面上表情淡淡，读不出喜怒。

　　其实内心里……他现在有点绝望啊啊啊！这脾气得多差啊我爱罗这娃！完全就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的典型教材啊……

　　他以为顶多抹把眼泪哭哭啼啼，到时自己再找机会安抚一下也就是了，大失策啊今天……

　　话说……他、他可不是偷窥癖在发作哦，他是、是很严肃的在执行忍者的任务呢！

　　至于风影所交待的任务详情嘛……也不是原着里夜叉丸所做的，给孩子十个甜枣，再狠狠甩之一个巴掌，这种扭曲的养成行为。

　　‘当其行为有异时铲除目标物。’这就是他接到的指令。

　　──而所谓目标物，则是自家小小少女。

　　不过嘛，风影大人可没有明确告诉他，“行为有异”的标准在哪……加赖吊儿啷当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屎，弹落在空气里。

　　然后看向“深情相拥”的一双小儿女，直想伸手扯头皮表达他的懊恼，却发现头发早八百年就被他剃光了。

　　女儿受伤了，晚点他可能要面对一场譬美太阳黑子活跃高峰期的家暴……

　　他现在真的，有点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