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之叶》夏艳生

2、2.1

　　02 僵局

　　叶说，像恋人一样的交往。那真是我能期待的吗？

　　我在叶的身旁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和叶因出差之故一起去到某个地方，接着我们在那里不知怎的结婚了，我很开心，他也很开心，我们的婚礼上来了许多人为我们见证。真奇怪哪，来的人都是很久没联络的朋友，怎么会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呢？而且，这是一场同志婚礼啊……他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于是，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陌生的天花板和躺在我身旁的碎叶，窗外的天色已亮，而我大梦初醒。

　　***

　　我和子律在公司里的交集一如往常，他泡的咖啡总是两杯，他订的便当总是有我的一份，他买的电影票总是两张，他确实一如往常的亲近示好，我却迟钝得在他表明了心意之后才发现他在这些琐事里的用心，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的心意是如此真切。

　　我忽然觉得，我真是个……烂人。轻易的许下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的承诺，开了一张如此钜额的空头支票，但我真的能给得起他所想要的吗？他要的难道只是我的安抚吗？我突然想不起当时对他说出那句“可以试着交往看看”的心情，更不敢想像收到如此自私回答的他的心情。

　　“如果那天断然地拒绝他，会不会比较好？”这样的想法不时在我脑海里冒出来，随即又浮现子律满脸泪水的模样，忍不住又心疼起来。我似乎对他，有些心动了吗？可是又无从证明我的心动来自何处……

　　唉，剪不断，理还乱……

　　***

　　打从表白的那一天开始，叶在公司里就时常沉默，有时他会往我的座位方向直瞧，却没有想走过来和我说话的意愿。对于他的改变，我只能如同以往的对待他，甚至，对他的态度更加小心翼翼。

　　我的诚实似乎把我和叶都拉进了一个僵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我，我却比以前更想靠近他。我们都努力想要维持过去的友好关系。但我们都回不去了，从我藉着酒意跌进他家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