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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坎坷旅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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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是星光之蓝亲写的接龙)
好……痛……
周身的疼痛,让晴明的意识慢慢回到身体,眼前的黑幕渐渐淡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碧辉煌。
眼里的金银色彩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母亲?!晴明眼里,所看到的,是母亲葛叶的画像,那用金、银、琉璃勾画出来的美丽身影。
长长的黑发似乎可以随风轻飘,温暖而绝美的笑容如冬日阳光般传递着柔情,眼神里,透出的,满是对她的丈夫,对晴明的爱意和坚决,一袭银白色衣裙上,金色花纹,是狐族里皇族的象征……
那熟悉的面容,仿佛要从那画中飞出,将她最珍爱的儿子晴明抱个满怀……
仿佛早已远去的回忆,在晴明脑中飞快的闪过……父母温柔呼唤的声音……咒术练习时的训骂……一家人坐在一起谈笑……还有……父亲倒地的身影及母亲最后无任何生气的眼神……
唉……过去了,都过去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都过去了啊……这么多年了……心中的痛,博雅不知,道尊不知,保宪就更不知道了,他们知道我的经历,却无法确知我心中那无法磨灭的痛楚……
晴明慢慢试着支起双臂,以便让自己坐起………
?!自己居然是浮在空中……
上不及顶,下不达地,左右皆不临墙。
而且,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从穹顶到墙壁,全都布满了用金银琉璃勾画着葛叶的画板,她的出生,她的成长,她与狐皇的初遇……唯独中央的位置,缺了一块,透出下面的白墙,显得格外醒目……
呵……这是当时留出来放结婚画板的位置吧……可母亲最后,以誓死的决心,放弃了尊贵的地位,却选择了父亲……
晴明慢慢站起,脚下虽没有地板,却因困缚结界的力量,不会使人落下,每向前一步,脚下就如五色水波般晕起一圈一圈。
结界被狐皇破除后身体的伤害,还未能全愈,晴明每走一步,身体的痛楚便会袭来,几乎让他再次晕决……向前伸出的手臂,在近墙的位置,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挡回……嗯,这是界的边缘……晴明忍痛向四周探出结界的大小,然后回到中央,坐下,将手伸入怀中……
“白狐晴明…………”突然不知何处传来的女性的声音,让晴明停下所有动作,开始向下看去……
前方两块画板慢慢打开,一个身着红裤白衣,头上束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女孩向上面看着晴明,对他露出一个阳光般无邪的笑容,红色的小唇里,传达着王的旨意:“白狐晴明,陛下吩咐你尽快更衣、进食,然后随我去见陛下。请你尽快,我在门外。”
女孩放下盒子,又慢慢走了出去,画板轻轻合上,放在地上的盒子如有魔力般开始向上升高,划过五彩结界边缘,停在晴明的面前……
哼!是要决定处决了吧……我原就是狐与人所生,在狐族里,不可能让不纯血之狐留下,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杀!
晴明一脸平静的打开盒子,里面,一件折放整齐的白色纱衣,衣服旁边的小盒子里,放了糕饼及少量的水。
一切更换完毕后,晴明将原染了点点血印白衣,放回盒子,同时,在衣服上解下什么,又放回身上。
里面是白色的里衬,外面及地的长长白纱衣,头发与狐族一样,用发带,在接近发稍的位置,打一个结,披在身后。
在狐族中,罪过的人,才会穿里外全白的衣服,因为,在处决时,才能更清楚的看到罪人的血……他的流血,代表着狐族千万年纯血的维系……
晴明感觉到自己在向下沉,直到地板。
向门边走去,画板如有人控制般,自行打开。女孩立在门边,仍然满面阳光笑容。
“请向这边走……”女孩走在前面,引领着晴明前进的方向。
晴明心中,暗暗记着路过的叉口,走过的房间及道路。
走在前面的女孩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晴明,无邪的笑着:“呵呵……哈哈哈哈哈白狐晴明,你不用记了,这里的每个房间,每个叉口,随时都会改变,如果没有陛下的引领之咒,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进,不能出。您就省省心吧。我们快走吧,陛下可能等急了。”
晴明心中暗暗一惊,如此年轻的小狐,居然可以轻易读出自己心中所想……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条长廊的起端……
“白狐晴明,陛下在长廊尽头,我奉旨只能领你到这里,前面,请你自己过去吧!”女孩话音刚落,身影就如风吹一般,消逝无影。
长长的木制长廊,没有尽头一般,晴明慢慢的,稳稳的,走着,脚下每一步都是坚定的。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仿佛希望看到什么……
博雅……道尊……你们……现在应该都在为救我而奔走吧。你们对我安倍晴明而言,此生都是无可替代的,也许自己太自私了,什么都想占有,最后反而弄得不可收拾,让本来的快乐,变成三人的痛苦。
博雅啊,你真是少有的好人呢,有时纯洁的像孩子一般,却时时都透出无限的勇气和正义,虽然你常被我的咒解弄得晕头转向,也常被我的咒术善意的玩弄,可是有时,你却能一语点破天机。呵呵,或许,你也有做阴阳师的潜质呢~~
道尊,你霸道不可一世的气势,你不顾一切的爱与恨,我从来都没有轻视过,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当我看到墓上的白兰,我知道我一定要让你复活。当看到你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傲然而立,我的心中,充满的,是欢喜啊~你知道吗?
晴明一步一步。可以看到长廊的尽头了,敞开的大门,光亮的内室。
突然晴明站住了,回头……
有视线……有视线在从后看向这边……
晴明环顾四周,除了长廊两边树丛的纱纱声,一切仍然没有任何异样。晴明轻轻一笑,向长廊尽头走去。
长廊外,一团树丛发出了一阵不一样的声响。一个侍女模样的人,满眼泪水,在树丛后,看着晴明的背影,直至晴明走入内室。然后匆匆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空空的内室,四边的板窗全部打开,一片光亮,里面并没有应该当出现的狐族中的权贵和执行们,只有天宸狐皇,孤自一人,背对晴明躺在窗边,在晴明进入后,天宸用手轻轻一点旁边的酒水,将屋子加上结界,外人无法得知,里面将会发生什么……
晴明向四周看看了,轻轻一笑,向前方的狐皇跪拜:“白狐安倍晴明,奉旨前来。”
哼……天宸狐皇轻轻一笑,不理睬晴明,仍然自顾自躺着,喝起酒来。
晴明仍然保持跪拜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
“晴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半响,天宸狐皇突然开口。
“回陛下,陛下所想,睛明无法得知,也不敢狂猜。”要找机会,要找机会逃走……
“哼!你说得轻松,你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吗!”天宸狐皇放下酒杯,转过身来面对仍然跪拜的晴明,眼睛里,透出淡紫的光芒。
“我如此的待她,我几尽将天下最好的给她,我看着你母亲长大,看着她一天一天越来越优秀,一天一天越来越美丽,如果没有你的父亲,那现在,狐族将有一个最优秀,最美丽,也是最温柔和最坚强的皇后。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一个区区的人类,不顾这千年前定下的婚约!不顾及自己高贵的身份!更在大婚之前!和你父亲私奔了!!让我在众狐族前,颜面尽失!!之后,我顾及她可能一时迷了心窍,不顾我狐皇的身份去接她!哼哼!!你父亲好有本事啊,晴明!居然让我心爱的葛叶,为了保他而将我重伤!!!”
天宸狐皇冷冷一笑,起身慢慢走到晴明身前,眼中的紫色渐渐变得深沉无底……“你说,现在葛叶的儿子落到了我的手里,会怎样??”
前面杀气冲来,晴明心中,透起阵阵寒意,他将拳头轻轻一紧,坐起,抬头,看向天宸狐皇……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的气势,不怒而威,黑色及地的长发中,可以看到九缕银色的头发;金色衣服上,用银线绣上了暗龙的图案;可将任何结界及变化玩弄于股掌之上。眼晴似乎可以看透一切,咄咄逼人,透出阵阵杀意。一切都显示着,他是万狐之上,具有无边灵力的狐皇天宸。狐族的唯一统治者。
要杀晴明,对天宸而言,完全不值一提,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像晴明借用咒语一样,一片小小叶子,也许就能解决问题。
天宸看着这个抬起头来,眼里虽然透出惧怕却也有坚强的晴明,轻轻一笑,伏下身去,用手轻轻抬起晴明的脸庞。
那双眼睛……是心爱的葛叶,那双眼晴里,透出的,和葛叶当初念下杀咒时,一样坚定的眼神……那红润的双唇,也是心爱的葛叶,曾经发出欢笑的声音,最后却发出了咒杀自己的音符………………不……他不是葛叶!他是那个女人与卑贱人类所生的孩子,他不配和我的葛叶相比。而现在,他居然坐在我的面前,挑战我的权威,哼哼……
晴明静静的与天宸对视着,天宸深紫色的眼神,在渐渐的淡去……
突然,眼神中充满杀气!!
天宸用手轻轻向上一托,白色的身影向高高的穹顶飞去,就在要撞上屋顶的瞬间,却又快速向下落下,停在空中,刚好可以让天宸平伸出手去的高度。
天宸回到酒杯旁,从容坐下,点起一滴香醇美酒,向前方轻弹……
白色的身影,立即划出一条血痕……酒渐渐的渗入皮肤,刺激着伤口。
“唔……”晴明轻轻一声闷哼……随即咬紧下唇……不想再发出任何声音……
哼!有趣有趣,安倍晴明,我倒是看看,你区区一个半狐,能有多大能耐……
一点一点,酒香在屋子里慢慢弥漫开来,而白色身影上的血痕,也渐渐开始对衣服进行渲染……
一切就这样安静的进行着。
天宸突然停止,他细长的手指,向右前方伸去,只一眨眼,手上,出现一支龙笛……
“我们换种方法吧,你我都累了,不如听我吹曲子吧,当年,葛叶也很喜欢听呢,哼哼,他的儿子,应该对音乐,也感兴趣吧”天宸冷冷的笑着,将龙笛贴于唇上……
……笛声……笛声…哪里会有只听曲子这么简单……一阵阵笛声优扬,却如刀子一般,根据音的高低不同,仿佛在空气中,拉出一根根无型的线,划出一道道惊心的红……
笛声悠扬,晴明的嘴角,血丝慢慢滑落,而晴明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如阳光般的笑脸————博雅!
“可恶!!”
来到稻荷都快两天了,道尊、保宪及博雅,想尽各种办法,却仍没能找到通住狐王宫殿的入口。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什么办法或是暗示的,一定有缺口,一定有缺口可以让我们进去…………”博雅气急的在一片空地上转来转去,这是他们暂时休息的地方。为了不让稻荷的狐狸们发现他们的行踪,保宪和道尊一起拉起结界,可保他们的安全。
“你这个白痴,别转啦!你转来转去,结界就能打开?哼!”道尊仍然对博雅一脸杀气,恨不得立即将他咒死!
“行了,博雅,你就别转了,头都看晕了,有精神和时间,一起来想办法吧。”
天知道,平时晴明怎么和他相处。保宪无奈的叹了口气,叫唤博雅坐下。
“唉 ~ 真的没有办法??”博雅看向深思中保宪和道尊。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不可能没有入口,一定能找到什么方法进去。你怎么想,道尊?”保宪首先开口。
“嗯,要进入,可能需要什么引子,如果按我们现在这样,从几个看似是结界点的地方来施法进入,太容易被发现,也不太会成功。”
“嗯,引子吗……引子,是什么呢?”保宪和道尊再次进入深思。
“……、呃,那我们……能不能将结界破坏掉?”抽不上嘴的博雅一开口,就后悔了。保宪和道尊的眼神里,只有两个字:白痴……
“什么嘛~我也只是想帮忙而已,干什么用这种眼神来看我……”博雅嘟囔着,坐得稍远了一点。
“哼,不懂就免开尊口!真不知道晴明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白痴!”道尊从来就没给过博雅好口气。
“什么?!我白痴,哈,是啊,晴明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白痴,可总比某些人好,到现在,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
“源博雅!”
“怎么,不服吗,有本事,不要用咒语和法术,我们以男人的方式来决斗!”
“呵,男人的方式,你和我动手??你根本不配!”
“你分明就是不敢!”
“要是你没有晴明的随死咒,要杀你,哼哼,你早就死了千万次了!”
“好啊,你有本事,那你找出入口来啊!都两天了,晴明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狂怒的道尊一把抓起博雅的衣领“我是没找到入口,怎么样,敢情只有你一个人爱晴明啊,我告诉你,能和晴明永远在一起的,只有我道尊,而不是你源博雅!”
“哼!”博雅不示弱的也抓紧道尊的衣领“呃……”
刚想骂回去,却因一阵突来的钻心的巨痛,将要出口的话,硬给逼了回去!
“怎么,服气啦~~!!”道尊没有发现博雅的异样,却以为他突然的低头及加在手上的力道是在向事实屈服。
“不对,源博雅!”保宪之前见过一次博雅因晴明受伤而随死咒发生做用的,而这次……
博雅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那一阵阵的巨痛……深深的割在博雅的心上。耳边,保宪和道尊念咒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晴明……我的晴明啊……我要救你,我要救你……
看着博雅倒地,越来越痛苦,保宪和道尊试过各种咒语,却也无法解除,而他们都明白,晴明此时,遭受的,比这还要痛上百倍。
博雅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脑海中的影象,却如时空穿梭般,在稻荷山的苍天古木间游走……终于,停在一块巨石前,白衣的晴明立在旁边,对博雅露出微笑,晴明向前伸出手臂,用右手拿起一把小刀,慢慢划下去……
不要,晴明……博雅开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晴明的血,慢慢顺着雪白的手臂流下,滴在巨石之上……如花般的笑容看着博雅,如风吹过般谈散,消逝无影……
“啊!”博雅突然睁开眼睛,身上的痛楚已经停止,他睡在地上,回想着刚才看到的,这是……晴明的暗示!
博雅猛然起身,一把拉住保宪就向前跑。
“源博雅,你做什么!”被吓到的保宪,拉停博雅。
“晴明……晴明的暗示!!”博雅一脸兴奋,大声吼着。
“什么……什么晴明的暗示?说清楚点,博雅。”保宪一脸的疑惑,转着看了看道尊,又看了看博雅。
“就在刚才,刚才,我看到了晴明!!”
“什么……”
“是真的,他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旁,用刀将自己的手臂划破,然后用血滴在石头上!这是他的暗示,这一定是他在暗示我们,入口的所在!!”博雅一脸的兴奋。
保宪望向道尊。道尊轻哼一声,向前走去。
“快走吧,希望今天太阳落山前,能找到石头!”道尊头也不回,扔下一句话给还站在原地的两人。
“哼,现在,还说我没用吗?”博雅小声抱怨着,快步跟了上去
而保宪的心中,对这两位完全无语了。
而此时,在稻荷山的狐宫,笛声已停,天宸优雅的挥手,浮在空中的晴明立即落下,在地板上,无法动弹。
呵呵呵……不会死了吧……
“唔……”慢慢回神的晴明努力的用手臂想支撑起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却只换来一次次的失败和痛楚。
“如果,当年葛叶嫁的是我,也许今天,你就是狐族的太子……”
天宸走到晴明身边,看着满是伤痕的晴明做着徒劳的努力。他提起晴明,向庭院走去。
身体的伤痕,因碰触到水井边的碎石,愈发疼痛。
天宸伸出手,放在水井旁装满井水的桶上方,轻声念起咒语……
咒毕……提起水桶,将井水倒在晴明的身上……
“啊!”晴明突然受到冰冷井水的侵袭,忍不住叫出声来……
“哼!叶子!”
天宸声音刚落,在屋子外的走廊上,出现一名仍着白衣红裤的女子,跪拜在地。
“将晴明带回去,换身衣服,等待传唤!好好看住他,我可要他好好的活着呢!哼!”天宸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井边满是伤痕的晴明和廊上被唤作叶子的女人。
晴明身上的痛楚,好像被井水麻木般,慢慢在消逝。他试着坐起,却发现力量似乎回到了身体。身上的伤口,在井水的滋润下,正在愈合。
叶子走下外廊,站在晴明前面“白狐晴明,请跟我回去吧……”
又回到了那间满是葛叶画板的房门,衣服已重新换过,晴明正坐在屋子中央,等画板重新合上,室内空无一人时,将右手伸到衣服内,放在胸口位置,轻声念起解破结界之咒……
画板轻轻的打开了,确定室外无人的晴明,轻轻的走出屋子,下到了庭院。同时念起隐藏的咒语,让自己的身形消失……
巨大的屋子,穿插在其中的院落,相互联通。
晴明在精致的庭院中穿梭着,一边躲避往来的待女及守卫,一边寻找着出去的道路……
“哼!他逃了吗??!!…………呵呵哈哈哈,安倍晴明,看来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破了我的困缚之咒……呵呵,有意思啊……你既然想逃,呵呵,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通天本领吧……”
天宸狐皇冷冷的笑着,命人取了一盆水来放在面前,轻轻念动咒语……盆中之水,如有生命般,慢慢向上聚集,竟然汇成了细细的一条水线,然后向地板的缝隙中穿向室外,四散开来……
由于身体刚刚重伤,加之以前结界被破时的内伤,晴明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进行休息。他背靠一棵古树,轻轻的呼吸着,黑色的长发因躲避闪逃,略微凌乱。晴明理理了头发,从地上拾起一片树叶,将右手伸至怀中胸口,念动引念之咒。树叶像是有生命一般,从他手中飞出,代他寻找那生命之门。
好累……好累……好累……突然好困……好困……
这不是睡觉的时候,可是晴明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慢慢合上,慢慢合上……脚边,一缕细细的水流无声息的,将古树和晴明,围在中央……
微风轻轻的吹着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长长的睫毛,微微的轻颤;红色的双唇因失水和过度的劳累而略失血色;衣服因奔跑和躲闪微微松开,长长的袖子也在随风轻摆……
一阵劲风吹过,平静后,天宸狐皇站在被困而深睡的晴明面前,脸上,写满了不可一世的骄傲
(接下来都会是偶的)
狐族成员众形态及天狐界情况大纲(帮助各位了解本文)
狐族实力等级表
起初皆只是普通的狐类,身体呈黄褐色。
修炼一百年后毛皮转为红色,有些法力,但还不能幻化人型。
二百年后晋级为白狐,可幻化人型,但法力依旧不太强。
三百年后生出双尾,法力较可观,传说中的山中精怪多是它们的原形。
其后至五百年方成三尾,一些喜欢人类的三尾白狐就会和自己看的顺眼的阴阳师订立契约,成为其座下式神供其驱策。
而后要历经每五百之久方会再增加一尾,而每长出一尾,法力与寿命便会已几何倍数增加。
而普通狐族便是修炼到死,也顶多只能至八尾境界,有不死之身,法力足可和一般的山神相较高下。
要杀死这种等级的白狐,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比之更加高强的妖力将其生命力完全毁灭,否则无论身受何等重创,白狐都不会死去。
一般来说白狐的自尊都是极高,即便如同晴明等级数的阴阳师也很难驾御七尾以上的白狐。
更有可能即便勉强收为式神,也是因为妖狐一时兴起,随时可能反噬其主,夺取其法力为己用。
倘若还想获得提升,成为九尾狐,则非但要历尽万载岁月,其间更需承受十次天劫,过程凶险万分,稍有差池则粉身碎骨,魂魄具灭,因此也少有狐族肯冒此等大险尝试。
而一旦成为九尾狐,非但与宇宙同寿,更可与天地相通,法力无穷,拥有天狐称号。随意操控世上各种自然力量为己驱使,实力足可和主神级神明一别苗头。
天宸与葛叶是千万年来唯一至此境界的两只天狐,而葛叶成功较晚,天宸当时已贵为狐皇之尊,葛叶成功后则被尊为九玄御姬。是地位最高的女狐,身份仅次于天宸。
狐族的美貌与力量成正比,因此妖狐族皆是天下绝色,而天宸与葛叶更被誉为美之及致,世间无人不为其所惑。
天狐界
位于稻荷神山无数结界笼罩下的狐族圣地,唯有五尾以上等级的白狐方可有资格进入。
天宸居所狐宸神殿位于稻荷神山最深处,处与一个叫“无上神界”的结界守护中。
此结界是天地间最强的主守结界,是天宸凭借一己之力,创造出的一个完全依他意志变幻的世界,可以说,他自己就是这座神殿的化身。
其中的所有一切都是大至天体运行,日升月落。小到花开草长,四季变幻。皆由他一念操控,在这个世界中,他是无敌,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想要进入其中的方法,一是获得天宸允许,二是杀了天宸将之破除。
正文
若问保宪有一个人身陷危难,他愿意以性命相救的会是谁?
答案是——安倍晴明。
再问他,这辈子最后悔认识的人是谁,是——安倍晴明
最不想遇上的人——安倍晴明
远远听其声便想望风而逃之人,依旧是毫不例外的——安倍晴明
造成这种别扭的师兄弟关系的原因,是因为自打遇上这位美貌无双的小师弟后,保宪的人生,便彻底划为两个风马牛不及的分水岭。
由少年时的一帆风顺、趾高气昂一变为成日状况不断,焦头烂额。
其实他也心知肚明,那也绝非晴明本意如此。只是晴明的美貌、力量、魅力、身份。注定要将他自己和所有他周围的人卷入无可避免的鸡飞狗走状态。
其实如果真的只是来几个狠角色斗斗法、比比咒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但若是莫名其妙的陷入一场与自己全无关系的爱情争夺战中,带着一头成日处于暴走状态的喷火龙和一头不怕死的呆犬,一起上路去救一只被一个万年老狐狸抢走的小狐狸。
请问,这也算是人过的日子么?
(汗一个~~~~~保宪兄你不去干驯兽师可惜了说~~~>-<)
(保宪:~~~~~~~~T-T~~~~~我要换工作啊!!!!!)
由第一天上路开始,这个悲哀的相处模式便开始启动。
由京都至稻荷神山所处的信太森林入口只是一段普通的人世,不会有什么阻碍,为求争取时间,他们采取的是比较特殊的赶路方法。
保宪依旧是乘坐猫又,但如此长途飞行,猫又的体力不能同时载两个人,保宪便请求与自己相熟的鸦天狗族长,借了名下级的鸦天狗背博雅,道尊御风随行。
那只鸦天狗在自己族中虽说身份很低,但终究是山神一族,奉命背博雅这个凡人那叫一个火大!一对乌鸦眼瞪得跟铜铃也似,可怜博雅几乎立马白眼一翻,倒地不起(没办法,以前跟着晴明殿打鬼时再害怕,身边总也有个美人看,可以分散注意力嘛~~~~~^-^)
后来是听得道尊在旁冷笑不止,方才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趴到了那鸦天狗背上,三人方始出发。
孰料刚飞到邻近信太森林时,不知当时晴明给天宸怎么折腾,博雅痛得全身抽搐,手上控制不住的将那鸦天狗脖子旁的毛无意扯下一大把来。
那鸦天狗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由分说便将博雅一把往地面掼去,保宪正欲命猫又去救,眼前红光掠过,道尊已压低身形,拉住博雅。
保宪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又见道尊头也不回,反手一道天雷诀击出。那鸦天狗连叫也不及叫上一声,便已给轰成了一团黑炭(虽说本来也是够黑的~~~~)
保宪当即眼冒金星,和他一块降下地面,脚刚踏实,道尊便一脸扔下一个大型垃圾袋的表情放开博雅,博雅也是连半个谢字都欠奉的“哼”了声就算。
横竖彼此都知道个中原由,说谢才当真虚伪了些。
保宪怒吼“你干吗出手那么重?”
这家伙以前到底是不是干阴阳师的啊?鸦天狗虽说神格较低,但终究是最常见的山神族,个性更是小气又记仇,得罪了要多麻烦有多麻烦。最重要的是——回去交差的人可是自己啊!
道尊面无表情的拍拍手“谁叫他要摔死这小子的?”
最想摔死他的人可是自己啊!居然还要逼于无奈救他一马,不劈死个什么东西这口气怎么出?源博雅暂时杀不得,保宪是很重要的战斗力,那么算下来也当然就只有那只乌鸦活该了。
回答到也在保宪意料之中,“可你也没必要非杀了他吧?”
那边两眼一翻“关你什么事?”
额头血管膨胀中……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回去和他们族长交代啊?”
回答得比上个问题还快“关我什么事?”
“卜!”全身血管爆裂中……
自此之后,保宪彻底明白,自己这趟路……注定是……生不如死啊!
而这个认知,非常不幸的延续到了此时此刻……
“什么鬼地方?找了这么久连一点影都没有,你小子该不会是痛得神经错乱在那儿胡诌的吧?”
按照博雅所言,三人搜寻他所言的大石两个时辰无果后,耐性尽失的道尊又开始一如既往挑起战端。
“你以为这是你走惯的黄泉路那么熟啊?这么大座山,有种你给我找去?”同样也是没好气的博雅毫不犹豫的顶回去。
眼看二人之间的例牌对骂又要开始,揉着额头的保宪暗中考虑要不要和这两人直说自己准备退出的打算,停在他肩头的猫又(平时只有巴掌大)突的“眯唔,眯晤”的叫了几声,跳下地直直往一堆草丛奔去。
“快去看看!”保宪深知猫又嗅觉敏锐,必然发现了什么。
那二人哪还顾得相骂,随猫又赶去,却见一角白色衣襟便如一只折翼的白蝶般卧在乱草上,隐约透着几丝艳红色泽,触目惊心。
“晴明的衣服!”博雅只觉肝胆具裂,连手也不禁哆嗦,想要拾起那衣角。却被保宪若有所思的先伸手拿过。
保宪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博雅大人,你想清楚些,此处可是你梦中所见?”
博雅十分肯定的摇摇头“绝对不是!”
道尊瞟过一眼,似乎想说你的脑子信得过才真是怪事,终也没开口。
保宪一手托起那衣角,嘴里念念有词“本意显现!”食指一点。
那衣角上立时便如呼应般泛出一个桔梗印,隐隐透出一阵白色光晕,三人立时连呼吸都几乎闭紧。眼睛转也不转的瞪着那方衣角,看晴明到底是否留下了什么讯息?
孰料那桔梗印只闪得一下,却又立刻黯灭无踪,保宪连试过好几种咒文,依然也只全无所获,道尊不肯死心,也拿去试了好一阵子,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认为只是晴明被掳去时无意中掉下的。
眼看保宪要将那衣角顺手丢弃,博雅赶紧道“把它给我吧!”保宪知他痴情,睹物思人,也无所谓的信手递过去。
然而就在博雅的手碰到那衣角的瞬间,一道眩丽白光夺目闪耀,而博雅连一声也没哼,直直便向地面倒了下去。
“晴明!”道尊只当又是那随死咒发作,虽明知无用,但仍然想要念镇痛咒文送去,却被保宪一手拦住,指指博雅周身那道渐渐形成一道桔梗印记将他整个人围在其中的柔和白光,沉声道“晴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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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是本皇小瞧你了吗?居然可以溜出封印之屋,并且还能模仿出三成左右的引领之咒一直走到这里。”
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白衣人儿,天宸的口吻居然是有些赞许的。
“不过……你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伸手拎起晴明,预备将他带回狐宸神殿。
晴明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晃了几晃,漂亮的眸子张开,直直对视着天宸的方向,全不躲闪。
“有趣!你还想与本皇斗上一斗么?”天宸毫不在意的手上加力,一道暗劲震去,“啊!”的一声凄婉之音,晴明唇边已再度渗出血迹,身子软软瘫下……
果然是已经全无还手之力了啊!真不知还敢和自己逞什么能?天宸心中轻蔑的笑笑,正欲带走晴明,突的却停下了脚步……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自己捉他回来后,施加其身的毒咒何止与方才的十倍毒辣?
莫说他一个半狐,就是狐族中的大多数法力高深者也没几个抵受得住,这小子却每次都奇迹般的强撑过来,且连一次都没有叫过半句痛,更惶论开口求饶。
自己嘴上虽没说,倒也真有点欣赏他的傲气。但方才那一击自己旨在挫挫他的脾气,根本无意太过伤他,他却居然这般懦弱,首次开口说痛?莫非真是只剩一口气了不成?还是……
“安倍晴明!”扯起他身子,逼得他与自己对视。
却见那气若游丝的白衣人脸色呆滞,素来光华耀目,从不肯向自己示弱半分的美丽眸子无焦距的空洞张开,整个人和一个木偶何异?
天宸脸色微变,然略一思索后,唇角却又不由泛起一抹古怪笑意。
“魂体脱离之术吗?呵!有趣,自己都这般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你这么急着交代后事,本皇又怎么会……连这点慈悲也不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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