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合作（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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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椅子扭曲地排列在教室里，灰色水泥地上落着灰白的纸，白蒙蒙的黑板上还留着最后一堂课的板书。放学后的教室总是这个样子。该死，平日里一组人马干的活都落到我头上了。我踢了脚在我面前的桌子，想撒口气，不想却踢痛了自己正穿着开口凉鞋的脚趾头。这种刹那的痛觉立刻引得我鼻子发酸。
“你还好吧？”
空荡荡的教室突然飘出一个声音。我一个寒颤，不是这么倒霉，留扫教室还撞鬼吧。我是个有神论者，所以确信鬼是绝对存在的，甚至觉得自己说不定就是只厉鬼，投胎回人间报仇的。可是，没参加过鬼神的聚会啊，我怎么知道谁是我同伙？或者，我更希望被同伙辨识出来，要知道，彼时的我还只是个“小鬼”，遇到个啥千年老妖的，我不是瞬间就被灭了么(⊙_⊙) ？！越想越令我毛骨悚然地不敢抬头看。 “鬼”大概是见我没反应，一点一点向我靠近，终于步入我的视野，我只得准备着视死如归了。猛一抬头，只见纪律提着空畚斗走到了我面前。他对视上我突如其来的目光，似乎有点惊讶。虽然刚才怕得要死，但想到又是被他给整了，我的情绪马上从恐惧转入愤怒。我刚想把这满肚子的火爆发下，没想他先开口了。
“呵呵，老师罚我和你打扫教室。”
我没听错吧，老头要他和我打扫教室，这老头怎么想的。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很喜欢偷偷吃零食，也不大遵守纪律。”
“所以你就打我小报告啦？“我自己突然觉得这话问得很没底气。
“……我从来没打过你小报告。“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
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相信了他的话。突然自己也有点难以适应自己的情绪变化，只好还是硬邦邦地问：“那老头……我是说老师怎么发现我有零食在桌板下？”
他朝我旁边的位置指了指。
“什么，鼻涕说的？！他居然出卖我！“
纪律愣神了会儿，马上乐起来。我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我发现，他笑起来，脸颊下侧居然陷进去两个洞，在我快消失的记忆里，送我来这小镇的男人脸上似乎也有一对。
“我擦黑板、排桌子，你扫地吧？“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我要擦黑板！“
纪律又摆弄出他脸上那两个洞，排桌子去了。
不得不承认，我又犯错误了。上小学六年级的我根本够不到黑板的最上头，事实上，我踮起脚，
只能擦到大半块黑板，粉笔灰又让我憋得喘不了气。
现在求援太丢脸了。没办法，我硬着头皮，深吸一口纯洁的空气，奋力往上跳，终于还是擦到了。我有点自喜。
黑板的另一端，纪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拿着干抹布，一点点擦出黑板的本色。我看着自己擦的满是白灰的黑板，觉得有点狼狈。想偷溜走去扫地。一回头，椅子都已经被倒挂到桌子上了。
有些事，他好像一早就料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合作（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