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音》clover怡

5、CH.5 音乐

　　音符在琴键上暴走，忽而清脆、忽而紧张、忽而焦躁、忽而温柔……分不清我想要什么，只是跟着现在的感觉，游走着自己的手指。

　　“汐，对不起！”眼前的夏悦郑重地低下头，道歉着，因为她那帮无能的手下ORZ
　　学园祭那天替她阅音乐烟火晚会的案的时候就已经黑线满地了，爱心告白音乐烟火？静的独唱兼带音乐烟火？ROCK烟火？你们到底想要哪能样？并且，一个个都只给了个想法，下面的实施完全空白……悦，你辛苦了，叹……
　　“交给你了！还是我的汐最可靠了！”听到这句话我还是很开心的，很奇怪的感觉，明明都是女生，却会有特别的心情，相处久了，一切都成为了自然，确实不会想要某天那自然一去不回。
　　“怎么搞？”话虽如此，但完全不明。音乐烟火晚会是我校秋天的常规活动，今年正好由夏悦接手。活动本身并没有太大的规矩，规模也好，内容也好全都按举办者的意思进行，这自由的规则才是让人头疼的地方。关键在于主题，前几年的主题把能想到的都用得差不多了，今年该换什么呢？其实ROCK确实也不错呃，请静出场演出也不错呃，最好还能有现场演奏，毕竟是艺术大学么。去年似乎是整体交响，不过却是预先录制，有点可惜呢。
　　“主题定为四季，想要用4段不同的音乐来表现四季的主题，烟火方面我会联系的，音乐方面能交给你么？”夏悦认真得说着。
　　四季，有太多的想法扑入脑中，不由脱口而出，“随便怎么搞都行么？我可是很会乱来的哦。”
　　她灿烂一笑，大声“哦”了一下，一副后援由她搞定的样子。
　　噗，不自禁得笑出了声，她总是会很好得接住我的球，没有一次失手，看来是可以放手一搏了。

　　练习室中。
　　四季。春，交响乐，维瓦尔第的小提琴协奏曲《四季-春》；夏，火红的炙热，ROCK的温度应该够；秋，古琴曲，《平沙落雁》；冬，欢乐圣诞组曲。看到这样一串完全分裂的曲目单，夏悦会作何感想呢？但就是停止不了自己的这份心情么，太随性确实是我的致命弱点呢。
　　嗯，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把这4个东西美好得串起来，成为一个整体，用我的音符。
　　不停得在琴键上游走着我的手指，却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的感觉。拿起一边的小提琴，拉响的第一个音却也找不到任何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瓶颈么？
　　休息下，今天到此为止吧。音乐烟火晚会的日子是半个月后，这个礼拜内总能搞定的。
　　这么安慰着自己，出门，却撞到了正要进门的晨希。
　　“怎么了，这表情，很难得见你如此困扰么？”喂……你是来讨打的对不？
　　“你说怎么才能够把古典摇滚POP融合到一起去？”
　　他稍稍露出了难色，也是呃，这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呢。
　　“对不起，当我没问，你好好练习吧。”甩甩手出门，背后的他急急得说着，“为什么一定要融合呢？保持本色不是很好。”
　　回头，微笑，他也傻傻得笑了起来。
　　保持本色，确实，每个乐种都有其本身张扬的部分，就如同每个季节都有着它分明的特色，何必去融合，只是极端的展现也不失为一种表现方法呢。
　　收回迈开的步子，转身回到练习室，晨希惊讶的表情的同时却有喜悦的气场传来。
　　“对不起，再耽搁一会。你过来，当第一个听众。”
　　序曲，小提琴独奏，柔软的起调，从轻到响，是森林的幻觉，一切从沉睡中醒来，慢慢、慢慢喧闹起来，欢乐的气氛，不用太长，30秒足够。尾音接上《春》的第一个音符。交响曲结束后，音效从鸟鸣渐渐淡入蝉鸣，在最嘈杂的时候贝斯混入进入ROCK。ROCK的重音结束后，停歇2秒，长笛转入，萧条的长音，转调接古琴，一曲委婉的《平沙落雁》之后，古琴的拨弦带出圣诞的旋律，其他乐器逐一加入，集体合唱的欢乐圣诞组曲，配合最后的高潮，结束。
　　“怎么样？”整个过程的预演完毕，回头想要征询听者的意见，那唯一的听众却呆在了那边，一脸不可思议，“喂！怎么了？问你呢。”
　　“啊，嗯……”那是什么失神的反应，难道完全没在听么！
　　“问你意见哇！”
　　“嗯，非常……好。”
　　哈？“说真的么？完全用钢琴的声音果然不能传达完整的意境呃，回去用其他乐器试验一下，体会一下感觉。嗯，谢谢你啦。”站起身，拍拍他的肩，“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走啦！”挥挥手，把他一个人留在了练习室中。
　　嗯，这样完全就可以么，噗哈哈哈哈，回去跟夏悦报告一下。

　　“嗯，基本就是这样了，如何？”
　　哈？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我的预演后这副失神的表情= =都怎么了？
　　“汐……你……太强悍了。”
　　哈？
　　“啊，谱子还没完整呢，都随性的，弹错的地方不要介意，也尽可能想要拿个长笛和古琴来表现一下，可惜现在没呢，就随意听听哇，给点意见哇。”
　　夏悦摇了摇头，“不不不，很完美，非常完美！”呃？姑娘怎么突然就抱上来了？“太爱你了，汐！我马上跟演出方联系，啊，嗯，把刚刚那段录下来的东西带给他们吧，也好让他们有个印象。还有现场演出么？”
　　我毫不犹豫得点了点头，当然得现场演出，我都YY得热血沸腾了，一定得要满足我的欲望呃！
　　“那好，演出的人我也想办法联系到。总而言之，亲爱的，太爱你了，剩下的日子你就努力把谱子给整出来吧，其他事儿就都交给我去办了！”
　　不愧是悦悦，果然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些后续问题，那我就高枕无忧得继续肆意我的欲望了。
　　“话说，小提琴钢琴长笛古琴你都会么？”
　　“嗯啊，都学过一点点。”
　　“学你们那专业的都得学那么多乐器么？”
　　“不啊，纯粹我自己的兴趣，都只是到玩玩的程度，无法跟专业演奏比的哇。”
　　嗯？那是什么黑线的表情？我可没撒谎呢。
　　她轻轻念叨了句，“真不能小看你。”拿起了电话机，立马就开始了联络。噗，果然还是办什么事儿都风风火火的姑娘。
　　这么说来，古琴曲的演奏者倒是有个人呢，虽然是毕业生，但好歹也是我们学校的，应该没问题吧。
　　“悦，关于古琴的演奏者，我想找裕哥，可以么？”
　　“嗯，我也正好想到他来着，是我去联系还是你亲自去？”
　　“我自己去吧，好久不见了。”
　　“那好，顺便，晨希那边也你自己去吧。”
　　哈？话题怎么转过去的？
　　“你惊讶个什么？最后部分有钢琴的吧，除了晨希你还想找谁？”
　　哈……无奈点了点头。这姑娘最近这样的意图是越来越明显了，但晨希对我而言，永远都只是青梅竹马，超越那一层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那么嬉笑打闹、互帮互助，就像很好的朋友一般，不用彼此负担什么，那样才是最轻松的不是？那对方呢？他一定也应该是这样想的吧，都那么多年了，不会不知道他的想法的，嗯。看来是旁人多心了呢。

　　现在眼前那幢辉煌的别墅，没错，是刚所说的裕哥的家。
　　“汐，你来了呵？正等你呢。”盈门而出的是静，没错，裕哥是静的哥哥。
　　“不好意思打扰了哇，裕哥在吧？”
　　静点了点头，把我领进了门。姑娘的睡衣都是如此华丽贵族呢TAT真让人嫉妒也嫉妒不来。
　　“先坐着等会儿呢，最重要的妹妹汐的到访，哥还要花点时间打理装扮呢。”
　　“噗，静你真会说笑。”
　　静沏了壶茶端到我的面前，笑容很宁静，很甜美。
　　和静的认识是通过裕哥，和裕哥是2年前上古琴课时认识的。那个时候他是我的老师，可严厉了，对于乐曲的阐释不容许一点点的失误，不过也正因此开始理解了每个作曲者在自己的作品中所注入的感情是那么得真切那么得饱满，作品就像是作者的孩子一般被细心呵护着。
　　晌久，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确是好久不见的裕哥。噗，那什么装扮？何必西装笔挺的，居然还上了发油，大哥，您那是打算去演出还是面试还是相亲呢？
　　“哟，汐，好久不见。”他咧开嘴角朝这边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裕哥。”唤了声，确有种久违的感觉。“你这是要去干嘛？”我好笑得打量着他的全身上下，和静的眼神交流中发现那姑娘也是万分得诧异加无奈。
　　他腼腆得笑了笑，轻声说着：“这不是，好久不见么。”噗，大哥您太可爱了。
　　待他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我开始把话题起头了。
　　“这次来是想拜托大哥你一件事呢。”
　　他开心得笑着，“妹子的事儿就是大哥的事儿，什么拜托不拜托的。”好吧，即使出身在有钱人家，这位大哥的这一身豪杰的气质却不知从哪习得的。
　　“那我先谢过大哥啦。下礼拜天在我们学校的音乐烟火晚会想请大哥作为嘉宾出场演奏一曲。”
　　“哦，当然可以，小事一桩，包在大哥身上。”= =|||||
　　在我和裕哥说明当天具体的情况的时候，他冷不防得来了句，“妹子呢？出场么？”
　　哈？“我……怎么也算是音乐制作人，并没有出场的打算。”
　　他却有点生气得说：“妹子你太谦虚了，这样一直藏着没有人会知道你有多才华的。”
　　“我，没关系的，能够写调子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人前的表现也是很好的一个锻炼呃。古来有作为的作曲家们都同时是很好的演奏家，这样消极的想法是不可取的。”来了，裕哥的说教，最苦手的就是这个，当年被他这样训了好多次了。“长笛演奏，妹子你来，若你不答应，我就拒绝演出。”他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在一边一直沉默的静关键时刻终于开口救援了：“哥，不要为难汐了。音乐制作也是很辛苦的过程呃，让她一心一意得专心那个吧。”
　　但眼前这位大哥是真的不肯妥协了，我明白大哥一旦倔上就绝对不会松口的习性，这时也就只能答应了吧。大哥的古琴是让人听着会上瘾的，并不是我夸张，这次的演出，非大哥不可。
　　他在我点头之后，满意得恢复了笑容，“那我们一起努力！”ORZ
　　送我出门时，静不好意思得道歉着：“对不起呵，汐，哥就是那样，没法改了，辛苦你了。”
　　“没关系，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大哥了，并且他说的也都没错，我也许是应该自己直面自己的音符了呢。”
　　静噗嗤得笑了出来，“也确实，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音乐到底有多厉害，自己认真得演奏一遍的话，你会体会到那是上帝赐予的宝物了。”
　　嗯？是么？
　　“啊，对了，静，忘告诉你了，我正式成为静电团MEMBER，会员编号101，噗哈哈哈哈。自己当心被跟踪狂盯上呵。”
　　姑娘的眼神充满了疑问，她大概是也没有自觉自己的魅力在某处集结起了很大一股拥护群体吧。

　　音乐烟火晚会开演前整一个礼拜。
　　“汐，搞定了。这次演出由校交响乐团全权接手，小提琴独奏找到了海。ROCK乐队是现在超人气的地下乐队B.A.D，曲目是他们的原创歌曲的首次披露，我听过，丝毫不用担心质量问题。古琴是裕哥没错吧，你确定你要长笛演出么？”
　　我点了点头，这点上是拗不过裕哥的，但是没有裕哥就无法展现我完美的设想的，所以还是委屈自己吧= =其实也并非委屈，长笛，并非自己的拿手乐器呵，正因如此裕哥才提出这样的要求么？他曾经是说过作为一个作曲家不能只对一件乐器专一，要认识更多的音色，那样才能创作出最美丽的音乐。这，也许是对自己的一个挑战呢。
　　“那么我继续，最后乐团的钢琴部分是晨希，你跟他说了吧？”
　　我点了点头，那孩子听到我的邀请后，眼睛都发亮了，是值得那么神采奕奕的骄傲的事情么？
　　“最后呢，关于那个，指挥问题……”
　　嗯？怎么吞吞吐吐的？没有搞定么？说到现在，每个都是大物呃。校交响乐团参加市的演出好几次了，比赛中也都获得了很不错的成绩。海更不用说了，说来他那种神童般的人物会来我们学校本身就是一件谜一样的事情。B.A.D在现在的年轻人间可是非常热门的话题，几乎只要爱乐的人，每个人都会有一张他们的CD，这次还把新歌的首次披露放到这场晚会上，夏悦的能干已经到了让我瞠目结舌的程度了。指挥问题却没有搞定么？
　　“汐，能自己上么？”哈？喂！指挥可是要一帅气的男生（？什么思维定式？），然后有气势有魄力得站在指挥台上，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洗礼呵！
　　“没有任何办法么？”弱弱得问着。
　　她无奈得摇了摇头，补充说明着：“这次的编排是你负责，我问过很多的指挥系的人，大家好像都无法接受这种拼盘式的构想，每个人都扔来一句，那让这样编排的人来做不是最好不过了？对不起，我说得那么直白，但想想也确实如此，尤其是最后的圣诞组曲，本来已经够忙的那些指挥系的精英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好好体会你的谱子，为了最完美的演出，汐，由你自己上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
　　我默默得点了点头，确实如她所说，指挥是统筹全局的作用，若是对于编曲的理解有一点点的失误，那整体的感觉可能就会变味，我也没有伟大到要让所有的人都陪着我任性不是？
　　“但，悦，我并没怎么学过指挥的，不过也略懂皮毛而已，这样也可以么？”慎重得问着，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舞台，即使它是我的任性。
　　姑娘展开了好看的笑容，“最终的目的不就是大家都开心么，而且，没那么容易呢，乐团的各位还要考验你呢。”
　　哈……那也是，并不是如此容易的事。
　　“那我准备准备，排练何时？”
　　“马上，今天傍晚6点，第一教室，放心，我也会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