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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献计 ...
一连下了七八天的大雪终于停了,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露了头,照在铺天盖地的积雪上,闪烁着点点金光,就像这些聚拢在寇家后院的人们雀跃的灵魂。一张张笑脸围成一个圈,有人叫好,有人拍手,让本该宁静的午后变得闹哄哄的。
听雨循着声音找去,在人群外探头探脑,见场内正在比试投壶。有艺伎抚琴,弹奏的是《狸首》,乐声铿锵欢快,也激起了她的兴趣。
场上聚了十几寇家门客,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生面孔。做裁判的是寇家门客董崇。他是寇恂的同窗,也是这些门客中最得寇恂信任的。
听雨挤进人群,兴冲冲的高呼:“张儿,你们投壶怎么不叫我?”
刚好轮到寇张上场,他直接把四支箭递给听雨:“让你先来!”
门客们都认识听雨,知道她是寇恂心爱的女子,模样又俊俏,都对她很和善。有人故意起哄,对着跟寇张比赛的一个白净少年喊:“三公子,你可是白捡了个大便宜,和一个女子比赛!”
那少年看了听雨一眼,白皙的面庞顿时红了,颔首向她示意。
寇张斜了那个起哄的人一眼,对场上的人大声说:“你们可别小看她,她可是投壶的高手,不比你们任何一个差!”他又对那白净少年说,“耿三叔,你可要小心了!”
“这位姑娘,在下耿国,愿请教一二。”
原来是耿太守的三公子,耿宓的弟弟。听雨笑看着他,心里却较上了一股劲儿,一定要赢他。小时候跟大哥在长安,他的门客个个都是投壶高手,自然也就把她教成了高手。
“我叫杜听雨,我们赢什么彩头?”
耿国腼腆一笑:“随姑娘高兴,什么彩头都行。”
“好!”听雨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我们谁输了,就为对方无偿做一件事。”
“好。”
“击掌为誓,永不反悔!”
看着她举起的手掌,耿国的脸顿时红了,愣着不知所措。
“哎,杜姑娘,三公子怎么会反悔呢,倒是你,非要跟我们玩,输了可别说我们这些男子欺负你女儿家!”
听雨转过头,见说话的人是董崇,顿时沉下脸:“董大哥,你如果不服气,等我赢了三公子,再和你比过!”
董崇瞪大眼,听说这个杜姑娘任性,今天一见,何止是任性,简直就是狂妄。他平时一直以这些门客的领头人自居,不想今天被个小丫头当众奚落。见众人有的掩口偷笑,有的窃窃私语,董崇顿感大失颜面,三两步就跨到听雨面前。
“杜姑娘,你好大的口气!不用稍后比试,现在就来!”他“啪”的一声把佩剑摔在桌案上,“这是我刚赢三公子的佩剑,如果你能赢我,我就把它拱手相让!”
“好啊!”听雨仰起头,挑着眉梢,恰到好处的撩起了董崇的火气。
众人让开,把中间的空地留给他们俩。艺伎的琴曲弹得越发快,让董崇更加急切的想要赢回面子。
正中央的那只壶,一尺二寸高,壶腹五寸,而壶嘴只有二寸半左右。
听雨抬手,请董崇先投。他也不客气,走上前去,抬手掷出一支箭,正中壶口。场上响起一片掌声。他得意的睥睨听雨。她抿着嘴笑,随意拍了几下巴掌,趁大家不妨,手腕一抖,箭枝就像被施了魔力,飞进壶口。
在场的人没看清箭是怎么飞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听雨已经投进了。场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虽然是平局,但听雨投得更漂亮。
董崇没想到她居然通晓投壶,不敢掉以轻心。箭一支支轮流投出,八枝箭投完,两人打了个平手。
“没输没赢,董大哥,佩剑还是你留着吧。”听雨笑得随意,向他一抱拳,大气而豪爽,倒显得董崇落了下乘。
“不,我连个小姑娘都赢不了,就已经是输了,这佩剑,”董崇不舍的抚过剑鞘,双手递上,“你拿去!”
听雨想了想,接过剑,转手递给耿国:“那就物归原主。”
耿国的脸又红了,腼腆的笑了笑:“这把佩剑是大哥送我的,对我而言,很是珍贵。姑娘既然帮我赢回了,我就欠姑娘一个人情。耿国愿意为姑娘做一件事,聊表谢意。”
听雨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两人会心一笑,另一侧,董崇在一众人窃窃的讥笑声中,黑着脸悄无声息的离开。
天色昏暗,风卷起雪粒在墙根打了几个旋。
耿宓的手指掠过柏树枝,雪屑飘飞而下。她收回冻得通红的手,转过身,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她身后静立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想不到她还会投壶这么难的玩意,倒是有些与众不同,难怪寇大哥会对她死心塌地。”
她慢慢踱着步子,走过男子,望向天空中朦胧的月亮,敛了笑容。
“哼,狂妄的小女子,难登大雅之堂,怎么配得上子翼!依我看,姑娘和子翼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男子追着耿宓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的容颜,正是董崇。
“先生说她让国儿帮她做一件事,听见是什么事了吗?”
“我先问了寇张,连他都不知道,这个杜听雨,做事还真是神秘。能问的人我都问了个遍,终于被我问出来!”董崇邀功似的跟耿宓神秘一笑,“你猜她要三公子替他做什么事?嘿嘿,不过就是想去沮阳的监狱参观一番。”
“去监狱?”耿宓若有所思的来回踱步,“监狱有什么好看?有什么是她想知道的?或者……也许是有什么人是她想见的……”她突然吃惊的狠吸了口气,“难道是公孙业?”
“公孙业?”董崇不解,“她和公孙业有什么关系?”
耿宓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随便猜的。”
她心里暗暗思忖,杜听雨的大哥是朝廷通缉的重犯,不知逃到了哪里,按照常理,她应该很抵触监狱,怎么会心血来潮的想去参观?除非里面有她在意的人或事。如果说最近监狱里有什么特殊的,公孙业算是一号。公孙硕和公孙就在逃,假如杜听雨收留他们,自然想去监狱摸底,准备营救公孙业。
耿宓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设想没错,朝董崇勾勾手:“先生,劳烦你帮我做件事……”
董崇附耳过来,耿宓的细语飘进耳蜗。
“什么?你要我想办法让杜听雨去监狱?”
“嘘!”耿宓竖起食指,示意他小声些。
“哦,引蛇出洞……一箭双雕……好!真是高明!我一定照办!”
一丝乌云飘来,遮住月亮,让地上的两个人隐在阴影里,密语交谈。
马车停在沮阳的监狱门口,耿国跳下车,仰头看了看门楣上挂的黑字匾额,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袭来。他真不明白,身边这位杜姑娘一介女流,怎么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
“杜姑娘,我依照约定,带你来看监狱了,里面已经打点好一切,你放心参观。”耿国脸一红,“不过,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好啊,多谢你!”听雨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他失神的片刻,听雨已经雀跃的走向监狱大门。
狱吏见耿家三公子的马车停在门口,就知道前些天上头的人吩咐的贵人到了,哪敢怠慢,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满脸堆笑的向听雨问好:“这位姑娘,快里头请!”
听雨见他点头哈腰的样子,不像狱吏,倒像酒楼里迎来送往的伙计,心里暗笑,这年头,真是朝里有人好做官!
她大摇大摆的走进监狱,狱吏在身后一溜小跑的跟着,对她提出的各种问题都耐心解答,始终保持着可掬的微笑。
听雨煞有介事的东看看、西看看,表面在笑,心里在想怎样才能甩掉这个谄媚的狱吏。
“最近监狱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狱吏想了想,面露难色:“嗨,瞧姑娘说的,我们这个监狱,除了犯人出入,还能有什么新鲜事!”他偷偷抬眼,见听雨撅着嘴,好像不满意他的回答,暗暗皱眉叫苦。这个小姑娘,不知道和太守家有什么关系,万一在太守面前说自己一些不好听的,那自己这些年来的辛苦努力就白搭了,仕途恐怕就此断送。让她满意,就是让自己的仕途平步青云啊!
“啊!我想起来了!”他一拍脑门,作一副恍然大悟状,“要说最新鲜的,还要数一个多月前公孙一家作乱的事!他们家这些人……”
“这个我知道,不就是抓了一个,跑了两个,剩下的都被杀了吗?”
狱吏见自己说的没能讨到欢心,脑门顿时冒了汗:“正如姑娘所说。”
“抓的那个呢?斩首没有?”
“还没呢。”
听雨故意板着脸:“这都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怎么还没斩?”
“什么时候斩首得听上头的安排,小人也不知道大人们的想法。人还关在牢里呢,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太守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处斩。在小人这监狱一天,小人就得严加看守一天,不敢掉以轻心啊!”狱吏无奈的摇头叹气,诉起苦来。
“人呢?”
“就在里面。”狱吏随手一指走廊的深处。
昏暗的走廊一直通到头,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卷起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将人吸进涡心。
“我去看看。”听雨深吸口气,就往里走。
狱吏大惊,赶紧拦住他:“他是朝廷重犯,没有太守的命令,不能见!”
听雨不悦的瞄着唯唯诺诺扯着她衣袖的狱吏,朗声道:“就是太守想知道他的近况。”
一听她搬出了太守,狱吏立刻陪了笑脸:“既然这样,还请姑娘在太守面前多美言几句,就说小人尽心尽力看管公孙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
听雨轻蔑一笑:“大人放心,小女子一定在太守面前多多说你的好事。”
“有劳,有劳……”狱吏快步上前带路,领着她往监狱更深处走去。
走廊的尽头,没有窗户,终日见不到阳光,因此比外面的牢房更潮湿。越往里走,越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听雨用衣袖掩住鼻子。
狱吏停下,指了指最里面的这间牢房:“就是这儿了。”
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亮,听雨看到牢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头发像稻草一样乱哄哄的,遮住面容,看不出年纪。隐隐约约能看出他的衣服上凝固着一些暗黑色的血,像是已经染上很久了。
“他就是公孙业?”
“对,就是他!”狱吏都懒得看他一眼,恳求的问听雨,“姑娘,犯人、牢房都看了,咱们回去吧。”
“我又渴又累,走不动了,你去拿杯水来,我在这儿等你。”
“这……”
“嗯?”
听雨眼一瞪,狱吏不敢怠慢,只好屈着身退了几步,转头一溜小跑去拿水。
听雨见他终于在走廊的拐弯处消失,急忙蹲下身,低声唤公孙业的名字。
公孙业起初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她稍稍抬高了声音,焦急的说“是公孙就让我来找你”的时候,他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
“公孙叔叔,我知道你听得见。时间紧迫,你不用回答我,听我说。我回去会把牢里的地形交给公孙硕父子,过几天,他们就会把你救出去。你一定要撑住!”
终于,公孙业缓缓的转头,目光涣散,随意扫了她一眼,又把头转向墙。
身后响起一串又急又快的脚步声,狱吏端着水小跑着过来。
“姑娘,水刚好喝。”
“有劳!”她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对狱吏露出一个漂亮的微笑,“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耿国还在外面等她。见她笑着走出来,还跟狱吏一个劲儿的告别,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问:“监狱好玩吗?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听雨神秘的笑了笑:“想知道好不好玩,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耿国赧然一笑:“我可不想去,还是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不回家,想四处走走。今天多谢你了,小国,稍后我们再聚。”
耿国也不勉强,和她告别后,马车一路向东,而听雨则跑向另一侧,出城。
沮阳城外,还是那个小山谷,这一次,听雨像坐雪橇一样滑下高坡,来到公宾就和公孙硕父子面前。
“监狱里的地形我都记下来了,稍后可以画张图,话我已经带给公孙业。剩下的事我也帮不上忙,你们好自为之。”
公孙硕对她深深一拜:“姑娘的大恩大德,硕铭感五内,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偿还!”
听雨扶起他,摇了摇头:“不必谢我,公宾哥哥有句话说得对,朝廷的死囚未必都是坏人。我希望天下所有的冤狱都能沉冤得雪,我一定会帮你们,唯一的条件就是这件事了结之后,你们三人放下过去,隐姓埋名,平安度日。”
“姑娘是救命恩人,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绝不反悔。”
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从此之后,她和公孙一家人再无瓜葛。接下来,她要和寇恂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在听雨往后的梦想和人生规划中,寇恂填满了她生命的全部。
此时此刻,沮阳官里衙,寇恂正在商讨如何将公孙家的漏网之鱼一网打尽。
问题一出,董崇第一个答话:“子翼,我认为让公孙硕和公孙就父子露面的唯一方法就是斩首公孙业,并且把这个消息张榜通告。公孙硕父子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露面的!”
“何以见得?公孙业关了这么久,他们都没动静,你能保证斩首的时候他们就一定会出现?”
“关和斩是两码事。就算关公孙业一辈子,他们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不会轻易接他回去,以免暴露自己。但斩就不一样了,一刀砍下去就是阴阳两隔,他们再冷血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兄弟、亲叔叔死!”
寇恂皱着眉思量:“要想用斩首的方法引出公孙父子,就要有十成的把握。一旦他们不来,刽子手这一刀是砍还是不砍?”
“这一刀砍下去又怎样,反正他也是被通缉的罪犯。”董崇很急躁,见寇恂没表态,就又补上一句,“我用这颗项上人头担保,他们一定会来!我有十成的把握!”
董崇的坚定说服了一向谨慎的寇恂,颔首表示同意他的方案。
经过商讨,决定公示三日,三天后,也就是地皇三年十二月三十,当街斩首公孙业。他们一家人头落地,地皇三年就算过去了。
寇恂走出议事大厅,迎面正遇上一身红裙的耿宓。
他躬身施礼,唤了声“耿姑娘”就要走,被耿宓抬手拦住。
各位同僚见状,互相递了个眼色,笑嘻嘻的绕路走开,腾出一片空旷安静的空场,给这两个人谈心。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就让你这么害怕吗?”
耿宓笑着,几分惨淡。
寇恂低头不语。
“你以前说我穿红裙好看,我以为你喜欢红色,就总穿着。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你的听雨妹妹喜欢穿红裙。多讽刺啊!”
“如果觉得讽刺,你可以不穿。”
寇恂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像锋利的冰凌刺穿耿宓的心。他向前迈了一步,耿宓就退后一步,凌乱的眼神将她心底的急躁泄露无遗。
“我答应你不告发杜听雨兄妹,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诺言?”
“我不是已经答应,等听雨明年及笄,她和你一起过门?你还想怎样?”
她仰头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他却连对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毫不掩饰的厌恶让耿宓经受一阵又一阵乱箭穿心般的痛。她暗暗咬紧牙根,强迫自己挤出一点惨笑:“两个一起娶?恭喜寇公子享齐人之福!只不过齐人也是一妻一妾,寇公子打算怎么安置我和杜听雨?”
寇恂冷笑一声:“我不会让听雨屈居为妾。”
“你……”
耿宓抬手指向寇恂,多希望手指就是一柄利剑,能逼得他能把整颗心都交给自己。然而寇恂突然转头,目光凌厉,反而逼得她无处可逃,颤着手,颤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寇恂一甩宽袖,负手擦过她的身子。耿宓蓦地一抓,扯住了他的袖子。
“放手!”
面对他的愤怒,她反而笑了,笑得眼中泪光点点。
“可以,你让太守最爱的千金做妾也可以。不过我要你现在就下聘礼,我要你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样也不能少,明年成亲之日要从我家亲迎我出阁!”
“一个妾室也配我三书六礼的娶?”
耿宓心里很清楚,他的嘲讽源自她的威胁。从校场回来,她用杜家兄妹的安危逼他娶自己,从那日开始,原来那个对她彬彬有礼,会对她微笑,夸赞她“宓儿的智谋不输男子”的谦谦公子就再也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冷嘲热讽,只有漠视,只有厌恶。
耿宓很想大哭一场,却骄傲的扬起头,让眼泪悄悄流回心底:“前几日杜听雨让耿国买通狱吏,以参观之名,去监狱见了公孙业。”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耿宓上前一步,冷冷盯着他的眸子,“我在威胁你!我做不成正妻之位,杜听雨就休想嫁给你!”
寇恂气得咬牙切齿:“你知道我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这次换她嘲讽的笑:“那也没有办法,偏偏你极力守护的女子留下这么多把柄在我手里,不信你就等着看三天之后抓到的漏网之鱼里有没有一个叫杜听雨的吧!”
她愤然转身,大笑而去,不知不觉,一滴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投壶】“投壶者,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也”《礼记·投壶》
投壶是古代士大夫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在战国时发展,汉唐盛行,宋代以后衰落。
投壶时,酒壶距离宾主席位二矢半的距离。宾主双方轮流投掷,每人四支箭矢,一共八支,投完算一局结束。投中获胜者罚不胜者饮酒。
【狸首】诗经名篇,瑟曲,已失传。投壶时,乐手奏此曲以为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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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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