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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逃竹子遇痴情郎 戏票票冷风呼啸 ...

  •   瓦舍内热闹非凡观者云集。几个勾栏都在表演节目有杂技有舞技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演杂剧的大勾栏。
      不高的舞台上,一个面相可笑的老男人直着脖子正在吟唱着一曲《鲍老催》:“不养蚕儿不种田,全靠嘴皮度流年。为啥阎王不勾我?台下客官差我钱……”词儿滑稽可笑,引得下面观者乐滋滋的叫好不迭。
      观者中有依旧身着墨绿长衫的吴铭誓,他与这些百姓们挤在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着戏,不时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容,连台上专注的戏子也不由有些恍惚。
      忽然台上冷场了。男角下去后女角没出来。下面观者叫嚷起来:“喂,怎么不演下去了?清泉该清泉出来啦!”台侧边站着的女班主急了,赶紧往后台走去。
      台下看戏的吴铭誓也有点好奇地挤过去,往后台走去。
      后台,年轻漂亮的女戏子清泉身着桃红色戏装,与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男人正说得起劲,二人背身头挨头地挨得很近十分亲密的样子。
      女班主跑进后台,见一个着淡紫色薄衫的年轻女旦闲坐在一张椅子上,急问:“紫华月,清泉呢?”
      紫华月嘴一努,漫不经心地笑道:“不是在那边吗?”
      女班主跑过去对清泉高叫:“喂,该你上场唱戏了,怎么还在这儿与闲人扯淡?存心要我出洋相是不?”
      清泉脸一红,赶紧拉着裙摆往台上走:“对不起,我忘了……”
      与她亲热交谈的年轻男子也转过身来。他身着普通粗布青衫,长相略为英俊,是那种容易讨女人欢喜的小白脸。
      女班主狠狠地瞪他一眼:“又是你!”
      年轻男子看着清泉离开,不以为然地说:“急什么,让锣鼓多打几下不就得了?”
      女班主显然对男子很反感:“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上台去打个锣,唱几句?我说方振杰你大小也是个文人了,天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哼,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方振杰很不甘,反唇相讥:“怎么?这儿是深宫大院,进不得吗?”
      女班主被噎住了:“你……你还有理啦?”随即酸酸地讽刺起来“我们这儿是下等人呆的地方,你是贵人,前程远大。可别让这儿的脂粉红膏误了你的锦绣前程啊。”
      她的讥讽对那人根本不起作用。他还以轻松一笑,坦然地站起来径自走出去了,只是出门前,还是瞥了瞥戏台,眼里满是深深的眷恋。
      吴铭誓在一侧听得几分真切,并未在意,一旁戏已开唱,连忙走出后台。
      此时舞台上的清泉正唱得入味。她扮演的是金人董解元编的《西厢记诸宫调》中的崔莺莺。她扮相俊美,唱起来音色优美婉转动人,表演也是出神入化。台下的观者一个个看得着迷,叫好声不迭。
      门口猛然闯进来几个强悍的差人,粗暴地推开众人,直向戏台前走来。差人大声地叫嚷着:“让开让开!”
      女班主看到那差人脸上忙堆着笑迎上去:“几位老爷,我是锦玉班的班主。几位老爷有何吩咐?”
      领头一个差人递上一张门帖,傲慢地说:“你看过帖子就有数了。轿子就等在外面呢。你让她快收拾一下随我们走吧。”他伸手一指,指的是正在台上唱戏的清泉。
      女班主看一眼帖子,露出牙齿,夸张地笑道:“行行,我马上叫她跟你们走。”
      即向台上的清泉招手:“清泉,别唱了。黎大公子来轿子催你了,快下来吧。”
      清泉听了,赶紧收了架势,也不多问,转身便往台后走去。
      台下看戏的众人却不依了,纷纷叫嚷起来:“这是怎么啦?戏还没完呢就要走啦?”
      女班主一看那架势,急忙招呼另一个女旦,紫华月走过来:“快快你快上去接着唱。”
      紫华月不太情愿地翻了翻白眼扭捏着走上台去。
      吴铭誓也有些失了兴致,便也走出瓦舍,正好走在那帮差人的前面。
      从稍有些昏暗的瓦舍里走出来,吴铭誓倚在一根柱子上,眯着眼伸了个懒腰。再睁开眼,那个清泉已走出瓦舍。
      清泉看了看门前车马,即向一顶小轿走去。那儿已有几个差人等候着了。
      吴铭誓兴致缺缺地看着她,一抬眼,却瞥到瓦舍外的一个茶馆里,楼上一背光的角落里,坐着刚才与女戏子清泉在一起的方振杰。
      哦?他还在这里啊。
      这个方振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注意着瓦舍里外的动静。见清泉出来了,神色间有些兴奋,又看到那些差人,再看看那个早就候在一边的小轿,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色又有些泛青,手中的茶杯在不停地抖动,几滴茶水都撒到了栏杆外。
      嗯?有意思,喜欢上戏子的穷酸秀才吗?呵,中国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故事了。
      清泉上轿时,忽然扭过脸来,朝茶馆里的方振杰嫣然一笑,对他顽皮地招了招手,随即钻进了轿内。
      两个轿夫抬着清泉往街上走去。方振杰从茶馆里走出来随着轿子走去。
      吴铭誓看着这个痴情的人,无奈地摇摇头,打算到对面买点吃的,却发现碧儿竟在东张西望地跑来,气喘吁吁。
      “诶,碧儿?你不在府里好好扫地,怎到这儿来了?不怕我告诉公孙先生你偷懒?”吴铭誓走到碧儿面前,敲了敲她的头,但还是好心地递了碗茶给她。
      碧儿却是毫不担心:“哈哈,我可是被公孙先生叫来找你的,我就猜到你在这晃悠着呢。”
      “公孙先生找我?干啥?”吴铭誓故作一脸无辜+茫然。
      “你还好意思问,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偷懒啊。”碧儿很想揍面前这位仁兄,但想想还是忍了。
      碧儿像扎草人一样,用手戳着吴铭誓的肩膀,恨恨地说:“你这家伙,就为了逃公孙先生让你做事,竟然能每天天不亮就跑出来晃荡,二更天才回来,还是从后门偷偷翻进来。你要能翻得进来也就罢了,偏偏一点武功不会,还要我大半夜的起来拉你翻进去。真是......真是......算你狠!”
      “呵呵,姑娘过奖。”吴铭誓谦虚状拱手,可手刚放下,立刻苦哈哈地怨念“拜托,在宫里要帮那个皇帝老儿批奏折也就算了,为啥好不容易能出宫,到了开封府,还要帮公孙先生批公文?是人都会想逃的好不好。而且,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玩啊,非要自告奋勇地去扫地。”
      “哼,我可不像你,只吃饭不干事的大米虫一只,吃白食也不会良心不安呐。”碧儿浑身散发出“吾乃良善之辈,有良心之人”的圣母光芒。
      吴某人玉手戳了一下碧儿的脑门“嘁,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还不是因为府里几乎全是男的,你一个扫地的,可以正大光明地去YY啊。”
      “嗯嗯嗯,我跟你说啊,根据我的经验.....”提到自己的最大爱好,碧儿双眼泛出莹莹绿光,正要向吴铭誓汇报这几天的“观察记录”,却被吴铭誓捂住了嘴。
      吴铭誓做凶恶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闭嘴,我对你那套专业研究的结果不感兴趣,回去自己对着镜子说去。”
      “唔唔唔......”碧儿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吴铭誓这才把手撤回去。
      “好了好了,别一副憋屈样。我饿了,回开封府蹭饭去吧。”吴铭誓用扇子捶了捶后颈,又伸了个懒腰,“每天睡这么少,的确不太好啊。”
      *
      碧儿很不甘心地跟在吴铭誓身后,作着毫无任何效果的“感化”工作:“你难道真的不觉得男男很美好吗?”
      吴铭誓转身,重重敲了一下碧儿的脑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闭嘴,你说了一路了,不觉得累吗?”
      碧儿头摇得像拨浪鼓,突然两眼又放出绿光“不累不累,你看你身后那个,多配。”
      “你又看到什么了......哈?”吴铭誓无奈转身,发现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略表惊讶,眼珠一滚,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碧儿啊~”吴铭誓意味深长,又可译为憋笑憋到面瘫地对碧儿低语,“你走眼了呢~他们两个不算哦~”
      “嗯?”碧儿还意味不明中,吴铭誓已来到两人跟前,规规矩矩地向展昭抱拳:“展大人。”再偏头,嬉皮笑脸地向展昭旁边的金虔招手:“hello~票票中午好啊~”
      于是乎,不出吴铭誓+各位看官所料,环状暴风雪以展大人为中心点,向四周扩散。
      吴铭誓好像毫无感觉,看了看天,笑眯眯地对被展昭拉到身后的金虔提议:“票票,我们下午逛街去吧,我可以向公孙先生帮你请假,今天天气很‘凉快’哦~”
      呼啦啦,一干人等穿到了南极......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那,那个......啊嚏”金虔被冻得直哆嗦,舌头也捋不直了,叽里呜噜也不知道说了啥,最后以一个喷嚏结束了这句毫无建设性的话。
      展昭听到金虔的这个喷嚏,身影一僵,冷气哗啦啦地回收,一干人等又回到了烈日炎炎的开封府大门口。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没人注意到吴铭誓的自言自语:“唉,可惜了,无氟低碳环保的免费空调啊啊......”
      “吴兄”展昭黑着脸向吴铭誓抱拳。
      “嗯?展大人有何指教?”吴铭誓观察着展昭的脸,呵呵,黑色素沉着啊。
      “吴兄,公孙先生有事与吴兄商议,已等候多时了。”展昭温润俊朗的眉目,再加上春风一笑的必杀技,没有人会想拒绝。
      但是,有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咳,展大人当然不是看上吴铭誓了,众位息怒。咱要说的是,这句话反过来说的意思是,觉得某人漂亮的,一般都是喜欢他的人。而我们可亲可敬的吴铭誓,从来对帅哥什么的木有感觉,所以,展昭的必杀技,无效。
      于是,吴铭誓十分好心地微笑:“可是,我刚才看票票好像生病了,要不要带他去看看公孙先生呢?”
      展昭深邃的眼眸微暗,面带愧色,神色犹豫:“金校尉......”
      “啊?属下......呲溜,属下身体无恙,展大人莫要担心。”金虔吸吸鼻子,抱拳。
      “真的?”吴铭誓一脸关心状。
      金虔猛点头:“真的。吴铭......吴兄也莫要担心。”
      “如此甚好,那我就放心了。”吴铭誓正打算拍拍金虔的肩膀,手立刻被冻成了冰棍,只好无奈地拉过被忽视良久的某位正看得起劲的某腐女,“碧儿,跟我去找公孙先生吧。”
      *
      “不知吴公子可还记得,当初曾答应了在下什么?”吴铭誓一进门就面对着一张白苍苍,听到了一句噩梦般的话语。
      吴铭誓的脸皱成了包子:“记得,我曾说过,本公子到开封府定会有所作为,为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分忧。”
      公孙先生挑眉看了看几天来毫无变化的文书:“那不知为何......”
      “公孙先生。”吴铭誓抱拳打断了公孙先生的话,“本公子素闻包大人铁面无私,公孙先生治世有方,自然要见识一下,所以,耽误了些时日......不过,公孙先生放心,本公子答应公孙先生的事,绝不会食言。”
      “如此甚好甚好。”公孙先生点点头,走了出去。
      DDN,你个白面判官,咱好歹也是客人吧,不就是经常让猫儿发个冷气,使那么多差役感冒发烧了嘛,至于这么报复嘛。
      望着这满桌的公文,吴铭誓很想长叹一声:“为啥这古代没有咖啡啊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逃竹子遇痴情郎 戏票票冷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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