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炎舞录之冲斋篇》枪爱玫瑰

3、第二章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晚救下的女孩在屯所住了下来，而且一住就是半年。雪村千鹤，这是她的名字，她是那个研制出变若水，却突然消失无踪的医生雪村纲道的女儿。
　　千鹤的确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单纯姑娘，一直很努力地想为大家帮忙，因此大家都和她谈得很来。平助一天到晚黏着她，源先生宠着她，就连开口闭口要杀她的总司现在也总爱逗她开她的玩笑……这样也好，他开玩笑的对象换了，我也乐得轻松。
　　其实对我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千鹤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她没有成为土方先生的小姓，如果她没有跟土方先生逐渐开始亲密的话。每天看着土方先生的我再清楚不过，只有在面对千鹤的时候，他的眼神才会流露出别样的温柔。
　　我开始出更多的任务，非我管辖范围内的巡逻或者行动我也经常主动接手。我感觉我比以前更忙了，却又时常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忙……真可笑，我说不定很了解土方先生，却似乎并不了解自己。

　　那天听说长州的松屋有动静，我一如既往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直接出了门。
　　我带着一组队士走上街，行人看着我们身上的浅蓝色羽织，纷纷惊慌失措地跑开。我没心思管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长州的事。
　　“一君！”背后有人喊我，我没有理睬。那人却赶了上来，一路跟在我后面。
　　我停住脚步，闭上眼叹道：“你很闲吗？”
　　“一君真是任性呢，这种好事也要一个人独占～”还是和往常一样轻松的语调，却令我异常焦躁。
　　“请不要跟着我。”虽然用了敬语，可我的语气绝对不会让人误解为我在客气。
　　“你在不爽些什么？”总司看着我问。是错觉吗？除了拔刀的时候，这个人在平时也会露出这种认真的表情？
　　“和你没关系。”我冷淡地说。
　　“我猜你在嫉妒吧，”他忽然笑了，“因为小千鹤和土方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我只是在想长州的事。”
　　“一君，这样不坦率是不行的哟～”总司眨眨眼，他的眼睛很漂亮，这个动作想必可以迷住万千少女，可惜此刻只让我火大。
　　“我在想长州的事！”我再次强调了一遍。
　　“可是我在嫉妒，”总司说，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却又低声说道，“我不希望一君只看着土方一个人，不希望一君为土方伤心。”
　　他撇着嘴，好像相当苦恼，我一时间竟觉得他好像真的有些伤感。但是他的话有点绕，我没能弄明白他话中的真意。
　　“呐，一君，你说，我去向土方表白好不好？”总司突然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我几乎是瞠目结舌，原来他的意思是他喜欢土方先生吗？他可是个男人啊！……这个人的思维该说是诡异还是不正常？
　　“噗～哈哈哈哈哈～”总司忽然捧腹大笑，“一君你的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连这种玩笑话你都能当真，哈哈哈哈～”
　　……我哭笑不得，居然又被他耍了。我狠狠地瞪着总司，他却举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笑眯眯地往前走去。
　　“不过，有些事情，如果不去试一下的话，也许就会后悔一辈子……其实我也不想后悔呢。”总司的语声从前方轻轻地飘过来。
　　这句话在我脑海里盘旋的时候，总司回过头来，不满地说道：“一君，你还不快走，要我一个人去松屋吗？”
　　我叹了口气，一直一直，我都拿这个人没办法。

　　事情的结果是我和总司一起去了松屋，捉住了长州的密探。
　　根据得到的情报，长州的人恐怕打算在京都放火，并趁乱劫持天皇，这件事必须要向土方先生报告。
　　走进土方先生的居所时，千鹤正巧从他的屋子里走出来。“斋藤先生。”千鹤笑着向我打了个招呼，不知为何红着脸，与我擦肩而过。
　　我本来好像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我轻轻摇了摇头，好像这样做可以使头脑清醒一些，走进屋开始报告。
　　“怎么样？”土方先生看着我问，只是公事一般的眼神，我的心里却有些发慌。我快速地吐出早已准备好的词句：“抓到的名叫喜右卫门的人真名叫做古高俊太郎，是长州派来的奸细，他们要选择狂风大作的天气在京都放火，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把天皇带到长州去，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我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出的话也比平时更为死板，可是土方先生仿佛完全不介意，只是思索了下我说的事实，说道：“真是大胆啊。”
　　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我一时竟忘了接下去该说什么。这时身后有人接过我的话头，说道：“是呢，长州那些家伙自从和鬼族勾结以后，就变得越来越大胆了。”——那熟悉的轻松语调竟让我觉得颇为放心……原来他一直都还在跟着我。
　　我定了定神，把心思放在公事上面，说道：“他们的据点应该是在池田屋或者四国屋。”
　　“土方先生要去哪边？四国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总司问道。
　　“当然是四国屋。”听到土方先生如此回答，我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嘴角——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不愧是我所知道的土方先生。
　　“总司，你和近藤先生去池田屋，斋藤你和我一起。明天晚上就行动，好好准备。”土方先生很快下了部署。
　　我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奇怪的是总司迟迟没有跟出来。
　　忽然，一个不妙的念头从我心头一闪而过——莫非，他真的在向土方先生表白？！
　　——不、不可能吧！再怎么说也不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
　　总、总之土方先生要我一起去四国屋，说明和我的关系更近一些……幸好总司去的是池田屋，该说是我不想和他分到一组吗？也许我只是不想再听到他说看到我的大腿一类的话题？……该死，我在想些什么啊。
　　一牵扯上那个男人，我总是会变得很奇怪……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该不该等他出来。
　　就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总司已经从土方先生的居所内走了出来。看见我他似乎吃了一惊，继而抱起双臂邪邪地笑道：“一君，莫非你在等我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让你等了这么久。”
　　“不是。”我简短地答道，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说了谎似地发烫。难道我真的等了很久吗？
　　“嘛，不管怎样，咳……既然一君还没有离开，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总司笑着，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不正常的咳了一声，仔细看他脸色有些差，刚才的声音似乎也有点嘶哑……我想问问他是不是感冒了，可是如果这么问的话，也许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作者有话说

　　总司在土方屋里发生了什么，舞台剧里有演，但我觉得以阿一的视角不可能知道，所以就没写。
简单来说，他提醒了土方做变若水实验的后果和千鹤的鬼族身份问题，然后轻微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