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炎舞录之冲斋篇》枪爱玫瑰

2、第一章

　　我压抑住心中的不满，看了总司一眼，然后默默收起刀，往远处走去——他应该明白的，我不擅长应付麻烦的事。
　　总司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角落里那只偷窥的小老鼠，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嘛，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请你在这里受死吧。”
　　我有些意外地回头看着总司，他不是像这样草菅人命的人，不出意外地，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丝戏谑。
　　真无聊，我想。
　　“为……什么?”那女孩从口中挤出不成句的反问，吓得浑身发抖。我暗自叹息，这岂不是正中那男人的下怀。
　　“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总司的口吻冰冷如同利刃。
　　我叹了口气，开口道：“总司……”
　　“哟～真令人惊讶，你长得居然这么俊俏……你真的是男人吗？”总司忽然靠近那女孩，邪笑着俯身到她的耳边说，“还是，有什么隐情？”
　　女孩惊慌地别过脸，咬住下唇，一副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过是问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女扮男装，需要用这种方式吗？我无奈地看向总司。
　　“算了，反正是将死之人，也无所谓了。”总司继续吓唬她。
　　我看不下去了，虽然不关我的事，但似乎也应该阻止同伴无聊的行为。就在这时，女孩却突然拔出刀来，一刀劈向总司的右肩。
　　——拔刀术？！
　　我吃了一惊，居然有人敢向总司拔刀，他可是连土方先生都无法赢过的天才剑士！然而接下女孩劈斩的总司似乎更为惊异，他上下打量着女孩，仿佛不相信她的力量一般，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持刀的右手反拧至背后。女孩吃痛呻吟了一声，刀落在地上。
　　女孩的刀法确实不同寻常，莫非是敌人吗？我装作不经意地靠近总司，站在能够支援到他又不至于碍事的位置。就算是这种距离，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是真真正正的杀意。他缓缓举起刀，指向女孩的颈项——总司是个聪明的家伙，莫非他发现这个女孩有什么古怪？但他一向很任性，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住手，总司！”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喝道。那是我熟悉的，低沉富有磁性，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人漆黑的长发、英俊的相貌和挺拔的身姿。那是我每天都能看到的无比熟悉的身影，然而此刻一看到他，我的心中仍然不由自主地溢满了欣喜——唯有这个人，能够让我倾尽全身心信任和崇拜。哪怕双手染满鲜血，哪怕不知何时便会丧命，跟随在这个人身后，是我唯一的生存意义。
　　“副长。”我努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语调，向那人打了个招呼，这才发现他的身后，队士们接踵而至。
　　“你受伤了吗？”土方先生问那个女孩，也许是因为面对的是女孩子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柔。
　　总司悻悻地收起了刀，似乎说了句什么，然后退到了一边。队士们吵吵闹闹，新八和平助甚至因为那女孩的性别问题大喊大叫……我松了口气，总之土方先生来了，所有的事情便解决了。我俯下身，和其他队士们一起收那些死去的队友，不……是罗刹们身上的羽织。经过总司身边的时候，他忽然玩笑一般地开口说道：“一君，不看好土方的话，他可要被女孩子抢走了哦～”
　　我抬起头瞪了总司一眼，我相信此刻我眼神中的杀气不比我的刀逊色，总司却仍然是那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轻松神情，忽然低声说：“一君，你的羽织背后有血迹呢。” 我一愣，想到也许是那时罗刹突然复活，我向后猛挥刀时溅上的吧。
　　我皱起眉，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已经现出了厌恶这种情绪——该说是我有洁癖吗，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上沾有任何污迹。总司却继续低声在我耳边说：“刚好晚上我也要洗，你拿过来我帮你洗吧。”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总司的羽织，好像一滴血迹也没有溅上吧。
　　“嘛～就当做是一君让我看到战斗身姿的回礼吧…下次我还要看一君的大腿哦～”总司笑着拍拍我的肩。
　　“你……”我一时气结，却立即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跟这个男人交谈，认真就输了。“随便吧。”我不动声色地抚开他的手，冷淡地说。
　　“咦？”总司好像很惊异于我的反应，一脸无趣的样子。
　　我奇怪于自己为什么不反对他的提议，毕竟我很少接受别人的恩惠……或许只是因为我在刚才的战斗中手上受了点轻伤，不想自己洗衣服而已。
　　我懒得继续和他纠缠，蹲下身去扯尸体身上的羽织，余光中瞥见土方先生正在安抚刚才受惊的女孩。
　　“不看好土方的话，他可要被女孩子抢走了哦～”这句话似乎又响起在我耳边。我暗自好笑，那毕竟是个女孩子，即使土方先生对她温柔一点，也无可非议。况且我跟随土方先生，也绝对不是为了什么私人的感情。我只是新选组众多队长的其中一个，甚至不像总司和近藤先生那样和土方先生是同乡，我和土方先生的关系，只不过是单纯的下级崇拜上级而已……
　　我这样想着，心情却忽然有点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