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生花》三月熊

22、令人惊奇的拜访

　　想到要去拜访叶远的父亲，媛媛再怎么淡定也有些焦虑，毕竟是第一次，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说什么样的话，还有要买什么样的礼物都让人纠结。
　　中午吃饭的时候媛媛给爸爸打了电话，非常迂回曲折地问了他如果自己如果有个儿子的话，会想要什么样的儿媳妇，曾爸爸非常夸张地讲说只要她一个女儿就够了，还问她什么工作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对象。媛媛还是觉得自己这样电话通知一声自己有男朋友，对父母来说不够尊重，再说，媛媛曾经跟父母讲过了，如果不是准备要结婚的对象，是不会介绍给他们认识的。现在这种状态，对叶远的了解还不够多，自己还没有安定下来，结婚自然是不可能。媛媛也就放弃闪过大脑的一丝犹豫，还是决定不跟他们讲了。
　　在爸爸那里没有问到什么，只好去问问朋友，男同事们，听听他们的父亲对于儿子的女朋友有什么要求。郑律说他爸爸不大关心这个，都是他妈在操心，不过非得要个什么要求的话，就是人品好就够了。这也不是什么建设性意见，才第一次见，怎么给人展示自己的人品啊。赵浚伟嘻嘻哈哈地列了一大堆，身高比他小个头，脸蛋漂亮，头发长，皮肤白，温柔贤惠，善良可爱，媛媛气呼呼地说他这不是自己的要求嘛，还使劲骂他是个外貌协会的。顾建平的眼光在媛媛的头发上游移了一阵子，才挤出了一句话，像你这样的。媛媛当场惊愕，赶紧转换表情，笑嘻嘻地自恋道像她这样的女生还是很有市场，哈哈大笑地出了休息室。
　　转了一圈没得到有益的意见，媛媛转念一想。这世界上的父亲千千万万，对儿子女朋友的要求也是因人而异，与其去揣测对方的心思和想法，还不如把本来的自己表现给叶远的父亲。叶远父亲的意见固然值得尊重，但是她毕竟是和叶远谈恋爱，现阶段拜访叶远的父亲只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叶远。又不是去见公公，紧张个什么劲！这样一想，媛媛的心安定下来了。静静地等待着未来的一切。

　　媛媛出门之后，叶远给叶明哲打了电话通知他晚上会和媛媛一起去他那，叶明哲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叶远打扫卫生之后出去上同事家，无非就是打打牌，聊聊，无意中获取一些最新的消息。吃完午饭玩了一会后叶远找借口出来了，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想着总得把冰箱填填。
　　走到零食区伸手拿了些嗑牙的小吃，突然想起来，自己至今为止没有发现曾媛媛吃过零食，她家里也无非就是酸奶、水果，然后就是菜市场的菜了。叶远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非常惊奇，一个女孩子，居然不吃零食？而自己却吃得欢！还真是天大的发现。曾媛媛还真是很奇怪的女生。想到媛媛叶远就心暖了。出来结账的时候发现隔壁队里杜泽正在结账。杜泽看到叶远很有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叶远不领情，当没看见，侧过头去了。出了超市门口，看到杜泽开着他那辆客观上来讲很不错的车走的时候，叶远想起昨天晚上杜泽和他妈妈一起走的时候，特意问了媛媛今天什么时候下班。肯定又是去接媛媛。以旁人的角度来看，他走到这一步真感人！把工作也辞了，家也搬来了，现在把父母也拉出来了，追人的决心够大。叶远想着如果自己是女生也会想跟他算了，产生这想法的瞬间就皱了眉头，搞笑，我是女生当然想跟着我这样的男人！
　　没有一丝犹疑，叶远当即给他的嫡系师弟打了电话，借了辆车。媛媛认识叶远这个不打不相识的朋友沈磊是后来的事，而且还牵扯出了很久远的事情，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叶远开着沈磊那辆极为拉风的车追着杜泽的车到了媛媛办公楼楼下的时候，周围的人无不留心瞅一眼。叶远在后面拼命按喇叭的时候，杜泽就已经认出来开车的人是他了。两个人停好了车，下来打了个照面。
　　发现杜泽的脸有些肿的时候，叶远的理智就回来了。他叶远什么时候成了如此冲动可笑的人了！他为昨天自己的行径感到羞耻，看了一眼沈磊的车，叶远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了。好在，自己很及时地醒悟了。
　　“叶大哥，这车开着很有感觉啊！可惜这边路况不好啊！”
　　“你这样追别人的女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给沈磊打电话的时候本想借车说点事，打击打击杜泽，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看你说的。来，抽根烟！”杜泽给叶远递了一根烟过去。
　　叶远欣然接受，“你也好这口！”
　　“咱们还是有些共通之处，否则怎么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呢？”
　　“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后悔，以前她追你的时候没好好珍惜？”
　　“你是以什么立场问的？情敌，还是朋友？”
　　“看你怎么想了。我明人不说暗话。的确，现在我和她的关系还没有深刻到要结婚，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看她不见得这么早就定下来。而且，那个人也不一定是你。”
　　“所以，我得加把劲啊！毕竟，遇上她了，想娶她了，我就不会轻易放手。”
　　“其实，我觉得有你这么个对手很不错，咱们良性竞争。”
　　“真难得，前几次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吃了。”
　　“说个题外话，你怎么和我妹分手了？”
　　“这个嘛，你得问她了。”
　　“怎么，她把你甩了？”
　　“恩。”不过，他本来已经打算跟叶君分手了，不料叶君先提了出来，正好，没有伤害到她。
　　“她啊，我有时候也不理解。”叶远像是同情一般，瞅了杜泽一眼。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如果我跟你说，是我甩了叶君，我不得被你打死啊？”
　　“那倒不至于，小小地来个过肩摔还是应该的。”
　　“曾媛媛知道你这么暴力吗？她要是知道早跟你断绝关系了。”
　　“你是被她的假象给迷惑了，她才是真正的暴力。”跟曾媛媛谈恋爱一个多月，手上，胳膊，肩膀上都负了伤。
　　“曾媛媛小时候兔子死了都哭了几天，怎么可以对人下手？”
　　“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吧！”
　　“恩。”
　　“欠揍！”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杜泽坦荡的态度让叶远更加欣赏他。如此，叶远如实地告诉杜泽今天晚上要带着媛媛去拜访他的父亲，杜泽也爽快地说，这样才够公平，也就放弃了今天的竞争，开车走了。

　　媛媛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杜泽正在和叶远握手，随后杜泽离开。叶远面带笑意朝媛媛挥手。媛媛瞅了一眼叶远身旁的极为拉风的车，朝叶远也挥了挥手。
　　“哎，这谁的牛牛，真招摇。”
　　“你的目光完全被这牛给吸引了，旁边的男朋友是不是顿时黯然失色啊。”
　　“恩。”
　　“还点头，真看不出来我们曾媛媛居然如此世俗。哎，世风日下啊！”
　　“哎，赶紧拍张合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罢，媛媛掏手机。站在车牌前郑重其事地留了影。拍完欣赏了一下，满意地把手机塞进了包里。“叶远，咱们走吧。”于是伸手准备去拉叶远的胳膊。“咦，人去哪了？”媛媛环顾四周，没见着叶远人影。正欲重新掏手机，身旁牛牛的喇叭突然响了，媛媛吓了一跳，那不是叶远吗？叶远在牛牛里面朝媛媛挥手让她上车。
　　媛媛张大了嘴指着自己，叶远实在无语，给媛媛开了副驾驶车门。媛媛这才迟疑地坐上了车。
　　“哎，作为一个警察，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开自己的车犯什么法。”
　　“不是吧！你们在哪扣的车啊？”
　　“女人！怎么，你男朋友配不上这车吗？”
　　“恩。”
　　“找打。”
　　“准确地说应该是这车和你不搭。你应该更适合沉稳低调一点的。这个太招摇，太俗。”
　　“这么说我还能接受。”
　　“你这车上哪借的？真新！用来气气杜泽还是可以的，不过，我估计效果不大。”
　　“行了，你把安全带系好了。”
　　“被我说中了，还脸红了。哈哈哈。”
　　“来劲儿了，是吧。”
　　“不过，托你福还能坐上牛牛，真气派。气死高亦翔。”
　　“关他什么事？”
　　“他跟我打赌一定比我早见到限量牛牛真人，输的人请吃一个月。这下我有活生生的证据。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吃他一个月。”
　　“这么说，我无意中帮你省了一个月饭钱啊。专业术语叫什么来着？”
　　“无因管理。”
　　“哦，分红呗。怎么也得带上我吃一个月啊。”
　　“恩，好。咱们一起去把他吃穷了。”
　　“我有个问题，你冰箱里只有酸奶，水果，我怎么都没看见你吃过零食啊？”
　　“呵呵。想知道吗？”
　　“恩。”
　　“欲知答案，请听下回分解。”
　　“故弄玄虚。”
　　“对了，咱们不应该买点什么东西给你爸带过去吗？”
　　“不用，他什么都不缺。”
　　“不行，这样显得我多没礼貌。咱们一会儿去那边买点水果吧。”
　　“咳，不用了。我买了。在后面。”
　　媛媛扭头一看，还真是买了，一大把鲜花，还有一个水果篮。“亲爱的，你太让我感动了！”
　　“肉麻死了。”
　　“好了，你集中注意力认真开车吧。我有点困，想睡一会。”
　　“恩，你睡吧，一会到了叫你。”
　　“到之前十分钟叫醒我。恩？！”
　　“好，你放心睡吧！”

　　媛媛是真的很累。例假前的综合症自媛媛工作以来活动得特别频繁，见到叶远还得强打起精神，还有，虽然对于拜访叶远父亲的问题中午已经有了腹稿，不过，临近下班时越来越焦虑，心跟大脑有些打架。这会一定得休息一会，否则一会见叶伯父肯定会出状况。抱着这种想法，媛媛把自己窝在座位上，浅浅地睡着。

　　叶明哲因为今天晚上的喜事下午就开始在家里准备，喊钟点工打扫了屋子，还上街去买了菜。从四点钟开始在厨房忙活。从洗菜，切菜到烹饪，都亲自操刀。把记忆中儿子喜欢的菜都准备了，同时，特别从饭店叫了清蒸鲈鱼，因为几次和媛媛他们一起吃饭，媛媛都会点这个菜，这点小爱好还是顾建平发现的，他还记得那天，曾媛媛从鱼的历史，名称，说到自己吃鱼的经历，让人印象很深刻。至于为什么会印象深刻，不仅在于媛媛讲的绘声绘色，还有赵浚伟的评价，小赵说曾媛媛讲起这些就像在写学术论文，理论和实践紧密结合，不过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一颗卡在曾媛媛喉咙的刺引发的流血史。

　　因为心里惦记着，叶远还没叫，媛媛自己就醒了。醒来之后也没什么精神，还是照了照镜子，打理了一下头发。
　　“去见我爸有那么紧张吗？”
　　“我以为我很冷静，真要去见了还是有点紧张的。”
　　“其实吧。”叶远想跟媛媛打个招呼，他爸就是她的主任，可这话到嗓子眼了，还是说不出来。
　　“怎么了？”
　　“没事，你不用紧张。”
　　“啊啊啊~~啊依呜哎哦。”媛媛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夸张地练习日语发音，通常都很有效果。
　　车子平稳地驶进了一个古树参天的大院，叶明哲已经掐好了时间在小花园里等着了。媛媛和叶远一人捧花，一人拎水果，媛媛沉呼吸了几次，平静下来才随着叶远走了。
　　叶远小时候住的家还真是不一般，跟花园别墅似的，媛媛心里开始打鼓，花园草地上有个老人背着手在散步，估计就是他爸爸了。越来越近了，媛媛的心反而沉下来，不乱跳了。
　　“呀，来了啊！”叶明哲看到两人走近了，兴奋地挥了挥手。
　　“主任？”这不是主任是谁啊？难道？叶远的父亲就是，叶主任？！
　　“曾媛媛，很意外吧！”
　　“恩，这么说，叶远他早就知道我跟主任——”
　　“呵呵，来，曾媛媛，今天你是以我儿子女朋友的身份来的，就不要叫主任了。咱们先进去吧！”
　　叶明哲接过媛媛手里的花，领着她进屋。媛媛一进屋就已经感受到了少有的传统文化的气息，连放鞋的柜子都雕着古色纹样，认识的朋友当中也有不少家境富裕的，可是从来没见这这么有气势的，媛媛开始有了怯怯的想法，不过，很快，这种不适感就从叶远手里的温暖和叶主任脸上温和的笑容中消释。
　　叶明哲亲自给媛媛端来了茶，媛媛赶紧起身接住。所有对叶远父亲的想象现在都集合在了自己熟悉，并且敬重喜欢的主任身上，媛媛的心也宽了不少。
　　“谢谢主任。”
　　“还叫主任啊？”
　　“我都叫了那么久了，突然改称呼有点叫不出来。”
　　“好，以后啊，经常和叶远一起过来就好了。”
　　“爸，你喂猪是吧。”叶远去洗手间回大厅绕到饭厅看了一下，三个人，一满桌子菜，起码也有十几盘。
　　“看你说的。你带女朋友回家，我当然得好好招待。”
　　“主任，叶远他是不是经常带女生回家？”“曾媛媛！”叶远抗议了。
　　“这个嘛，的确有带女生回来过。”“爸，你说什么啊？无中生有！”一听爸爸这话叶远不高兴了。
　　“不是有带叶君回来过吗？”叶明哲自顾自地开怀笑了起来。
　　“爸，这笑话真冷！”媛媛也低着头悄悄抿嘴笑了。
　　“媛媛不知道吧，叶君是他亲妹妹。”
　　“主任，我见过叶君了。”
　　“哦？！那好。那你也应该听叶远说过，我跟他妈妈，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他脾气不好，你可要包容包容他哈。”
　　“爸，我什么时候脾气不好了。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好好，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媛媛，我叫了你喜欢的鲈鱼！”
　　私下里见叶主任，不再是平常严肃的主任，而是为儿子操心的父亲，既要缓和气氛，还得照顾媛媛此时的感受。当爸爸还真是不容易。媛媛一见这满桌子菜，一丝惊愕闪过之后就全身心觉得感动，作为一个父亲，做到这程度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用心”来形容了。
　　“叶远，我做了些你喜欢的菜，来，尝尝。”叶明哲殷情地给儿子夹菜，叶远正欲拒绝，看了一眼旁边的媛媛，迟疑地接受了。
　　“主任，这些都是一个人做的吗？”
　　“除了鲈鱼是从隔壁饭店叫的，怎么样，还能吃吧。”
　　“主任，真不知道您这么会做菜啊！色香味俱全。怪不得叶远做菜也很好吃啊！”
　　“是吗？叶远还下过厨？”
　　“是啊！他的粥煮得尤其好吃，我记得那次我整整吃了三大碗！”
　　“行了，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大胃王是吧！”
　　“媛媛那是夸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啊？”
　　“主任，没事，我习惯了，有他天天打击我，我才能进步嘛！”
　　“哦。对了，叶远，你刚才开谁的车来的？当公务员的人，怎么不稳重一些？搞那么张扬！”叶明哲想起这事，突然变了口气。
　　“就开了辆新车，怎么了？”
　　媛媛拿手肘悄悄撞了一下叶远，还使劲对他使眼色。叶远看了一眼媛媛，才软了口气，“明天就还回去。”
　　“主任，吃菜。”媛媛为缓和气氛，给叶明哲夹了一块鱼。叶明哲有点尴尬，刚才确实有些夸张了，估计吓到媛媛了。忙着转换话题。
　　叶明哲忙堆笑，“媛媛，怎么认识我们叶君的？”
　　“哦，去年叶君过生日那会，在W大那边遇上的，叶远给她过生日，就认识了。多亏那个时候您给放了假，才有机会见到。”
　　“给你们放假还真是应该啊。你跟郑律也认识？”
　　“恩，我们是大学同学。偶然间遇上了，还是他给把叶远介绍给我认识的！”
　　“是嘛，这小伙子无意中当了红娘啊！”
　　饭局上，主要是媛媛和叶明哲在聊，被问到的时候，叶远才开口讲几句话。叶明哲还特意问了媛媛的家庭情况，揣摩着两个人的关系进行到哪一步了。
　　晚饭过后，媛媛本想要帮忙收拾，叶明哲则说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叶远才主动去收拾，叶明哲留在饭厅，似乎有什么话想单独跟叶远讲。媛媛就识体地去了大厅。
　　叶明哲的确有话跟叶远讲，这不，媛媛一出去，他就急切问，“什么时候结婚啊？”
　　“爸！”
　　“你年龄也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结了吧。”
　　“你也不跟我妈商量一下？”
　　“。。。。。。”
　　“你就这么讨厌她，见都不想见？”
　　“现在见还有什么用呢？曾媛媛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她。”
　　“让她当你的儿媳妇，然后让她跟你一样变成一个工作狂？”
　　“她对自己的事业有激情。”
　　“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你不要让人家好好的女孩子伤心就行。”
　　“我又不是你。”
　　叶明哲以为叶远带着曾媛媛来了，肯定是有什么改变的。现在看来，还需要时间。叶明哲去了客厅，还是再探探她的想法吧。
　　“媛媛啊，你父母也不着急你的婚姻问题吗？”
　　“哦。他们让我自己看着办。”
　　“你父母还真是开明，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儿，当然要嫁个好人家。”
　　“。。。。。。”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们叶远结婚啊？”
　　有这样急切地让自己儿子结婚的吗？也是，儿子和自己关系不好，有了儿媳妇或许可以调节。媛媛看到了叶明哲鬓角的白发，可怜天下父母心。叶远要什么时候才能向父亲打开自己的心呢？结婚的问题，怎样回答都不会有令每个人满意的答案的。媛媛所幸换了个话题。“主任，你给我讲讲叶远小时候的事情吧！”
　　“恩？！哦，好好，来，我给你看看他小时候的照片。”叶明哲上了楼。媛媛去厨房看看叶远。
　　“要帮忙吗？”
　　“一会儿就好了。他跟你说什么啦？”
　　“他问我想不想和你结婚！”
　　“你怎么说的？”
　　“我没回答他。”
　　“那就是不想罗？”
　　“我不知道。”
　　“。。。。。。”
　　“我爸去哪了？”
　　“他说要给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样子嘛。”
　　“是不是想比较一下看我和杜泽谁比较帅，然后再决定嫁给谁啊？”
　　“恩。”
　　“还恩，我看你不想活了吧。”叶远收拾完了，脱下手套，故意卷了衬衣，做出打人状。
　　“媛媛？！哪儿啦？！”外面传来了叶明哲的呼唤。
　　“主任！叶远要打我！”媛媛一听叶明哲的声音，赶紧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家里还是有人气比较好啊。”

　　媛媛拉着叶远坐下，一起听叶明哲讲叶远小时候的事情。借由过往温馨的回忆，叶远的脸色也渐渐温和起来，话也多了，主动和父亲一起回忆以前的事情。
　　原来，在父亲的心里，不仅仅只有事业，那么久远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叶远瞅了一眼父亲，也发现了他鬓角的白发。记忆里那个永远年青的父亲，也悄悄地变老了吗？
　　“等一下。这张照片是在，哪儿？”
　　“哦，这个，应该是小学一年级，对，那年郑律和熊静刚进学前班，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们三家人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照的。老早就说要带他去，那年终于兑现带他去了。他那天可高兴了，去了之后看到什么都要玩。一进门就看到木马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下来的时候还把一个小女孩给推倒了，还是郑律把人家扶起来了。”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做这种事了。爸你不会是弄混了吧！”
　　“我好像也有这么一张照片。”媛媛觉得旋转木马非常眼熟。立马掏出了电话给妈妈打过去。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怎么了？”
　　“被你推倒的人是我！”媛媛再仔细看了看照片，角落那边的一个木马上，坐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梳两个麻花辫，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你看，这个，这个就是我！”媛媛指着角落上那个笑得很安静的小女孩。
　　“不是吧！这种事情都有！”叶远凑近和媛媛头挨着头，仔细地瞅着。
　　“我妈妈说，那年小舅舅到W市来上学，我爸妈带着我一起来看他，正好赶上儿童节就带我去了游乐园。第一个坐的就是旋转木马，结果下来的时候被一个胖小子给推倒了，还有一个小男孩把我扶起来了，意外的是我居然没有哭，还说——”
　　“是不是要把我宰了！”
　　“我妈说，我当时问我妈，我很喜欢那个扶我起来的高高瘦瘦的男生，我长大以后可不可以嫁给他。”
　　“爸，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难道不是我扶她起来的吗？”
　　“当然不是了，你那个时候长得很胖的。”
　　“爸！”叶远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看了。”便起身去厨房了。
　　“你们俩还真是有缘份！”
　　“我也觉得很神奇。那天玩的人那么多，而且不是其他的时候，就是同一天，怎么偏偏就遇上了呢？”媛媛看着照片上的人，有一种时空交错感。两人恋人居然在久远的年代里有过一次不经意的相遇，人世间的世界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会有惊喜跳出来，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决定你的人生走向。

　　媛媛带着惊喜和叶远一起离开。在叶明哲的坚决要求和媛媛的监督之下，叶远先去还了车，随后和媛媛一起坐着公交车，手拉着手，始向幸福的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