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生花》三月熊

17、勇敢的告白

　　早上媛媛醒得有点晚，似乎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
　　醒过来后媛媛愣了几秒钟，赶紧起来找钟看时间。已经八点二十了。只差十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媛媛深吸了一口气，上班迟到，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媛媛所幸不慌不忙去厨房喝水。只见厨房餐桌上有一包吃的，还有一张大字条。
　　“亲爱的媛媛：
　　我已经跟你们主任请假了，你今天可以不用去上班。记得吃早餐。中午我回来给你做饭。
　　爱你的叶远”
　　媛媛看到落款不由得心里一阵暖意。爱我的叶远！叶远还真是可爱！可是笑过之后媛媛才想起来昨天不是在筱晓家睡的吗，难道被叶远给带回来了？！一想到叶远昨天晚上的话，想到自己和杜泽的事情让叶远受伤，媛媛就心疼。笨蛋，还要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资格再当你的女朋友呢？
　　媛媛简单收拾了一下，沙发上还有叶远的被子，看着伤心，早餐也没吃还是去上班了。

　　叶明哲早上接到儿子电话的时候已经对曾媛媛和儿子的关系有了□□成把握了。看样子曾媛媛和叶远应该是正在交往，而昨天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小矛盾以至于曾媛媛对叶远生气了。如果儿子正在交往的人是曾媛媛的话，那已经充分说明叶远现在开始已经想要认认真真地生活了。如果是曾媛媛的话，她会给儿子很大的影响，看来自己和儿子的关系已经有很大的希望可以改善了。至少，儿子能够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
　　叶明哲在办公室里想着曾媛媛和叶远的事情，如果是曾媛媛当自己的儿媳妇，那也算是非常好的结局了。既然儿子不能继承自己的事业，那么儿媳妇继承也是一样，再加上叶远肯定会因为曾媛媛而改变很多，起码他现在的这个工作就是首要问题，得赶紧打听打听政府那边的消息。这样一想，叶明哲长久以来的遗憾终于可以释怀，心情好了也不由主地脸上带了笑容。
　　顾建平他们还纳闷，跟主任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笑过，今天这是出了什么喜事把他乐得。曾媛媛看不到他高兴的样子该失望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媛媛进办公室了。
　　“曾媛媛，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还过来啊？！”顾建平首先开口了。
　　“哦，没什么事，这算不算迟到啊？主任在不？”
　　“哎，我跟你讲，主任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乐得合不拢嘴啊！准是出什么喜事了！”吴浚伟指了指主任办公室。
　　“哦，我去跟他报道。”媛媛听到这个消息也提不起精神，径直敲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主任，对不起我迟到了！”
　　“你不是在家休息吗？怎么过来了。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着，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把事情交给他们俩就行。”
　　“主任，我就是有点小感冒，已经好了！”
　　“那行，你出去工作吧。不舒服就讲，我给你放假。”主任对着媛媛咧开了嘴角笑了一下，媛媛也礼貌地回笑了一下。
　　“怎么样？主任是不是特乐呵啊？”吴浚伟八卦。
　　“主任他冲我笑了！”媛媛平静地叙述，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是吧是吧！哎，建平你也进去看看，这种机会难得啊！”
　　“得了，赶紧工作吧！”

　　媛媛出去后，以父亲的身份，叶明哲赶紧给叶远打了电话。
　　“儿子啊，曾媛媛她来所里了。”
　　“你没有跟她透露我们的关系吧？！”
　　“怎么会呢，这种事情当然要你自己亲自说了！”
　　“那她，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吧？！”
　　“她说感冒已经好了，不过没什么精神。”
　　“哦，她心情不好，那今天你不要板着脸训她啊！”
　　“我喜欢她还不来及怎么会训她呢？倒是你，不要做些让她生气的事情就行！”
　　“知道了，那我再给你打电话。”
　　“儿子，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曾媛媛不让别人有机可乘的。”
　　“呃，这个，爸，我挂了！”
　　“恩，挂吧！”
　　叶明哲总算是体会到当年自己父亲的心情了，没结婚之前惹赵丽君生气了也是通过父亲来传话。活着还能体会到这样的感情直是不简单。看着外面低头工作的曾媛媛，叶明哲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当初自己招人的时候本来是不打算招女生的，除开曾媛媛的理性，逻辑，条理，还有良好的外语技能不说，单单是曾媛媛的忍耐，韧性，还有她的执着就给叶明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后决定把她签下来。没想到还有这种因缘，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自己亲自挑选的信任并且想要付之重任的人。看来叶远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表面上跟自己对着干，实质上两人很多方面还是相通的。
　　不过不知道叶远这脾气能不能好好解决矛盾，顾建平对曾媛媛照顾有加，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叶远这小子不加把劲不行啊。叶明哲又策划着多拉着顾建平出去单独活动活动给他多介绍些女孩子认识，恩，不错，这个主意好。叶明哲于是咧个嘴去找周继律师。

　　中午媛媛还没下班之前，叶远给叶明哲打了电话确定了媛媛在半个小时之内不会离开律所之后，驱车来到了JH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大厦。
　　媛媛正在办公室里查阅案卷资料，接到了前台的电话。
　　“曾助理，前台有人找你，说是，你的，男朋友！”
　　叶远？！“谢谢，我马上下来。”
　　前台那边的两个漂亮女生正在跟叶远聊天，满脸笑意。
　　“媛媛！”见媛媛下来，叶远笑着上前去拉她的手。
　　媛媛非常鄙视年轻恋人在公众场合表现得过得亲密，这会儿叶远做以前从来没有做的事情让媛媛既尴尬又愧疚。媛媛有些不情愿地从叶远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你跑这来做什么啊？！”
　　“我们一起出去吃午饭吧！”
　　媛媛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前台笑咪咪地盯着媛媛和叶远之外，路过的律师们纷纷瞥了他们一眼笑了笑。媛媛顿时红了脸，拉着叶远匆匆出了律所让叶远在大厅里等她。自己回去拿包，还被吴浚伟不怀好意地揶揄。“媛媛，你别光自己吃啊，喊你男朋友也给我们带点哈！”

　　媛媛和叶远下了楼到了隔壁大厦的一家日本馆。看着叶远给媛媛擦座位，然后居然亲自拿湿巾给媛媛擦手。一旁的一个女孩子看到之后跟自己男朋友撒娇说“你看看人家怎么对女朋友的！”
　　看着眼前帅气温柔的叶远，想起昨天的那个漂亮女生，再看看自己，媛媛心里很不是滋味。对叶远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媛媛，对不起，昨天，我心情不大好讲话口气太烂了。还有那个女生，只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我们好久没见过了，她路过上我家看看。你不要误会啊！”
　　“你千万不要轻易原谅我。好让我把坏脾气改改。恩？！好吧！”
　　叶远说的话，听起来让媛媛更加愧疚，明知道自己欺骗了他还一点也不责怪自己，还让自己的不要轻易原谅他。面前的这个男子，对自己平时忙于工作没有一点怨言，陪他的时候还总是不经意地睡着，他居然也不抱怨，现在明知道自己有事情瞒着他让他心情不好还只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是把媛媛当成手心里的宝贝了。曾媛媛何德何能让这么优秀的男子受伤，让他无条件地牵就自己。我曾媛媛，懦弱胆小小心眼还不漂亮的曾媛媛，对感情没有信心的曾媛媛，根本就配不上面前的这个男子——媛媛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媛媛，我真的对雏菊花过敏，你要陪我去医院啊，一直等到过敏治好的时候你再给我买雏菊花，我把它们放在卧室里！恩？！”叶远见媛媛没有回答，表情也很落漠，慌了神只好继续解释。
　　“媛媛，你要是很生气没有地方发火的话，就捏我的脸吧！你别不说话啊！恩？”叶远还顺势把线条明朗光洁的右脸伸过来。
　　听听叶远说的话吧，曾媛媛，你有什么资格让面前的这个男子这样对你啊？！媛媛顿时就酸了鼻子。“叶远，我去一下洗手间！”媛媛起身朝洗衣手间走去，留下叶远一直追随媛媛的身影。媛媛觉得如果这样继续坐在叶远对面肯定会不由自主地哭泣的。还是早点离开吧！
　　刚出洗手间坐下准备离开就很适时地来了电话，是顾建平。
　　“哦？！就是我们前天讨论过的那个案子吧，我现在就回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
　　“叶远，我有个案子的当事人来了，我得回去一趟，对不起得让你一个人吃饭了。”
　　“那你还没吃午饭呢！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我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好好吃吧！”媛媛苦笑了一下，立马转身走了。
　　叶远还没来得及叫住媛媛，这老头到底在搞什么啊？！叶远气呼呼地给叶明哲打电话。“爸，谁给曾媛媛打电话让她回去的？她这午饭都还没吃就走了！话也没说两句。”
　　“我这一会没盯着就出事了。顾建平不知道状况。我保证她准时五点半下班，你来接她吧！”
　　“不要再出什么事了，说到做到啊，爸！”
　　“行，儿子，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你自己吃完饭再走啊！”
　　“知道了。挂了！”
　　叶明哲在媛媛和儿子出去之后去了周继办公室和周继继续讨论给顾建平介绍的女生人选问题，不一会就接到儿子的控诉电话。出来就看到顾建平和前天来的一个话多的日本人正在会客室里见面，肯定是顾建平给曾媛媛打的电话。也只能让曾媛媛准点下班给儿子创造机会了。
　　这边叶远给媛媛打包了几份寿司让店员帮忙送过去了，自己悻悻地一边吃午餐一边思考着晚上要给媛媛做什么吃的要跟她说什么。媛媛和当事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回到办公室才看到叶远送过来的寿司。没什么想吃的心情就直接给顾建平他们充饥了，然后自己去休息室喝了杯热水小憩了一下。

　　叶远当真准时五点半出现在JH事务所大厦门口。媛媛忙了一天，本想还在办公室待一会儿，结果主任让大家都准时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出了大厦，媛媛抬头看天，一天没吃东西了的确有些头晕。叶远居然又出现了！
　　“媛媛，下班了吧，咱们一起回家。”叶远拉着媛媛的手给媛媛开车门，还好，媛媛没有反抗乖乖地上了车。
　　叶远贴心地给媛媛系了安全带，“媛媛今天我做饭，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媛媛的愧疚感再一次溜出来。曾媛媛还有什么资格在叶远身边，“叶远，还是我做吧。我们先去小区那个菜市场吧。”
　　“你不是感冒了还不舒服嘛，要不怎么没什么胃口，我给你煮粥吧！”
　　“煮什么粥啊，浪费时间不说，你怎么吃得好啊？”
　　“呵呵，我们媛媛还真是替我着想。我没有那么挑食的，你放心，晚上喝粥比较好消化。再说最近喝酒喝多了也要吃点清淡的，陪你喝粥最好不过了。”
　　应酬多酒喝多了该多难受啊！不舒服到只到吃想清淡的！曾媛媛你到底怎么当人女朋友的，连男朋友不舒服都不知道，媛媛再一次受挫，心里的窟窿更大了。
　　一路上媛媛都没什么精神，叶远和她讲话她也悻悻地不怎么答应。
　　两人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家做饭。媛媛坐在叶远家非常有质感的沙发上抱着一个靠垫看着厨房里叶远忙碌的身影。
　　就是在这个地方，前天晚上好不容易九点多下班就过来陪叶远看电影，看了不一会儿媛媛就满心睡意，直接靠在叶远肩膀上睡着了。等到媛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而且在自己的床上。心里烦躁得厉害就出去跑步，回想叶远对自己的宽容越觉得惭愧和不安。于是跑到了清早的花市买了一大把雏菊花带了回来，犹豫了很久写了卡片上的话放在了叶远的门口。没想到这两天出现的变故太多了！曾媛媛几乎已经没有信心可以和叶远再走下去了。
　　叶远很快把粥和几盘清淡的小菜端上了桌。穿着个围裙过来拉媛媛吃饭。媛媛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心头一热。媛媛舀了一小勺晶莹的大米粥放进嘴里，软软的，滑滑的，缓缓地经过食道，暖暖地流进了心里。
　　媛媛湿了眼眶，把勺子放下了。“叶远，你怎么就不冲我发脾气啊？你明明知道我昨天欺骗你和杜泽一起吃饭，你怎么就不骂我呢？你干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你这个……..笨蛋!”媛媛说着说着就成了哭腔。
　　媛媛突如其来的情绪宣泄让叶远终于有些安心了，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反应，这才是最真实的曾媛媛！
　　叶远坐到媛媛旁边，温柔地抱住媛媛。“我们媛媛终于肯说话了，你不理我我有伤心你知道吗？”
　　“叶远…….我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你要这样…….容忍我”媛媛哭得更大声，身体也止不住地抖动。
　　“我们媛媛煮的菜好吃，把我的衬衫洗得那么干净。”叶远拍着媛媛的背絮絮地说着，仿佛怀里的女孩子是一件珍惜的瓷器，一点也不想让她受伤。
　　在和叶远交往之前为了感谢他送醉酒的自己回来做过一次饭，仅此一次；衬衫！那是曾媛媛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他衣服上了才给他洗的，还是用洗衣机洗的。“…….”媛媛听着叶远的话，内心不能平静，泪水渐渐打湿了叶远的衬衫。
　　“还有，我经常几天不回家你也不抱怨，你给我发短信我经常不回你也不生气，工作回来那么累还要陪我看电影，你看，我们媛媛对我真的是非常体贴非常宽容。”
　　“…….叶远…….叶远，我们分手吧！”
　　叶远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我们媛媛是因为太生气了才开玩笑的吧！恩？”
　　媛媛渐渐停下了啜泣，平静下来，缓缓抬起手来环住叶远的背。“叶远，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像其他好女生一样尽好当女朋友的义务，我们还是分手吧，对你，对我，都好！”
　　叶远两手握住媛媛的肩膀，脸色顿时不再温和，“曾媛媛，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虽然肩膀上传来的渐渐加重的力道让媛媛疼痛，这远比不上媛媛此时锥心的刺痛，那种由心脏开始速度漫延全身的疼痛，让人窒息。“我，曾媛媛，配不上你叶远。”媛媛看着叶远的眼睛，说出这种话不知道耗费她多少心神。
　　“曾媛媛，你用不着找这种借口，你想跟杜泽在一起就直说。”冰冷的眼神，媛媛在杜泽脸上第一次见这种眼神。叶远有多么受伤，媛媛的心痛就多添几分。
　　“叶远，你不要这样，我想和你分手跟杜泽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过是——”
　　“你不要跟我说他只是你的小学同学，我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我想说，他不过是提醒了我配不上你。”
　　“那你想配得上谁？杜泽？”
　　“总之，我没办法让你幸福！”
　　“我看你是从来没想过让除了杜泽之外的男人幸福。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叶远更加用力地捏着媛媛的肩膀
　　“叶远，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媛媛伸手去拉叶远的手，根本无法拉动。
　　“曾媛媛，不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你休想让我放你走。”叶远起身向厨房走去，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随后把玻璃杯子给摔了。
　　媛媛闻声赶紧往厨房跑过去，只见叶远旁边地上一堆被摔得粉碎的玻璃碴，叶远背对着媛媛看不到他的表情。媛媛赶紧上前去收拾碎玻璃，“叶远！你的手臂在流血！”媛媛惊呼。赶紧凑过去。
　　“不要管我。”叶远推开媛媛，离开厨房，去客厅坐下，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只烟点燃了。
　　媛媛跟叶远出来，从他手里夺了烟，“叶远，你这是做什么啊，走，我们去医院。”伸手去拉叶远另一支胳膊。
　　叶远抽出胳膊又去拿了一只点燃。媛媛再一次夺走了烟放进烟灰缸熄了。
　　叶远抬头看了一眼咬着嘴唇一脸严肃的媛媛，继续去点烟。这一次，叶远没那么轻易让媛媛夺走，吸了一大口，缓缓地吐了出来。
　　媛媛握紧了拳头，做了有生以来她自己也没想到的事情。全然不顾烟头正燃着，媛媛一把抓住整只烟在手里捏熄了扔了出去。叶远冷冷地看了媛媛一眼，又准备再去伸手。更让媛媛没想到的是，她一把搂住叶远的脸，径直朝叶远吻了过去。
　　嘴唇上突然感受到冰凉的温度，叶远也愣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僵持着，谁也不动。
　　伤心，委屈，还有手上、心上的疼痛一阵阵涌来，媛媛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泪。媛媛起身去找医药箱出来。
　　什么话也不说，媛媛坐在叶远身边替他处理伤口。
　　看着叶远干净的小臂上渗出的殷红的鲜血，媛媛的心在发抖，快速地替他消毒上了药水，再缠上了绷带。媛媛一边收拾着，一边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让眼泪再流出来，可惜无法控制。
　　叶远看着媛媛晶莹的泪水，满眼只有曾媛媛对他的好。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用力拥媛媛入怀。“媛媛，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所有的伤痛，不甘心全都夹杂在一起，媛媛用力回抱住叶远，放声大哭。“。。。。。。叶远。。。。。。你这个。。。。。。大笨蛋。。。。。。曾。。。。。。媛媛。。。。。。值得。。。。。。你。。。。。。这样。。。。。。吗？”
　　“你。。。。。。这个。。。。。。笨蛋。。。。。。笨蛋。。。。。。都不。。。。。。知道。。。。。。疼。。。。。。”
　　“媛媛，不管别人怎么看，对我来说，只有你最适合我。”
　　“你不要说什么配不配得上这种话，我从来都不是你需要去仰望的人。”
　　“媛媛，无论过去如何，现在，以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也许我们还没有完全了解对方，但是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一起慢慢了解，我们前面还有未来。”
　　多么虔诚的告白！
　　“媛媛，让我看看你的手。”
　　叶远撑开媛媛被烫的右手，生命线中间，模糊了。叶远叶远给媛媛的右手消毒，涂药膏，轻轻地吹着伤口，缓缓地说道，“我们媛媛的生命线因为我断了，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把它接上。”
　　多么直达内心的告白！一辈子！媛媛知道，叶远和自己一样都是不会轻易向别人承诺什么的人。叶远敢说这样的话，真是爱惨了她。
　　一辈子的承诺？媛媛可以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