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二、第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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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二日
整理资料与线索煞是耗费精力，百里屠苏几乎一夜未睡，详细与红玉讨论案情，第二日清晨时分，难免有些疲倦。方兰生和襄铃早早回去睡了，倒是尹千觞昨日睡了一整天，今天精神起来，跑来跟着凑热闹。对于百里屠苏丢失的佩枪，红玉和欧阳少恭一致认为暂时不宜声张，此时船上本就人心惶惶，再多一事，怕是会出大乱子。
正说着此事，外面传来敲门声，红玉去开门，百里屠苏趁此机会去冲了杯咖啡。回来的时候，见红玉拿着好几张请柬，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百里屠苏没想那么多，随口问道：
“什么事？”
“舞会，邀请我们出席。”红玉耸肩。
这帮高官显贵还真是没危机意识，昨天才死了人，今天就又弄什么舞会，真是搞不懂他们。百里屠苏还没说话，尹千觞就凑上来，看样子很是兴奋：
“哪里哪里？有很多漂亮小姐吧？”
“是难得的上流社会举办的高档舞会，请柬四张，酒鬼你不要去给我们警局丢脸。”红玉一副大家姐风范：“屠苏和晴雪，我和少恭，别人没份。”风情万种地瞥了尹千觞一眼，红玉又看向百里屠苏，不怀好意笑道：
“屠苏，到时候跳舞，可别给姐姐我丢人哦~”
百里屠苏：“……”
“还有少恭，你可要好好教他男士舞步怎么跳，到时候屠苏要是跳不好，惟你试问！哦~呵~呵~呵~”
女王式三段笑后，红玉就施施然回自己房间挑衣服去了，只留下在场的几人无奈对视。
其实，红玉姐根本是你自己想要参加舞会吧！
尹千觞抓抓后脑勺，他没觉得自己哪里丢脸啊！百里屠苏无辜地看看欧阳少恭，把手头整理的资料口供交给尹千觞，又叫他去仔细研究船上的监控录像，末了叫了风晴雪和襄铃帮他，认命地跟着欧阳少恭走了。
喔，交际舞啊。尹千觞在百里屠苏背后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目送他离开，摊开记录，虽然少恭不在这里，不过能和晴雪多呆一会儿，他也乐意。
百里屠苏跟着欧阳少恭，由于他的房间已经作为“死亡现场”全面封锁，只好跟去了欧阳少恭的房间。
欧阳少恭看着拘谨的少年，暗自好笑：“屠苏会跳舞么？”
百里屠苏面上微红，摇头。他对跳舞唯一的概念，就是有一次任务时，见到幼儿园的小朋友们蹦蹦跳跳，再有，就只剩下念警校的时候，大师兄陵越曾想拉他加入街舞社团，被他一本正经地拒绝了。
“这样么，那要从头开始啊。”欧阳少恭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兰你现在有空么？……呵呵，我拜托你帮忙嘛，好，一会儿见。”
百里屠苏莫名打了个寒噤，就听欧阳少恭微笑道：“那么，我们就先开始吧，我来教你最基本的步法。小兰女士舞步跳得比我好，一会儿让他陪你练习。”说着，欧阳少恭从抽屉里拿出一张CD，本来就是豪华轮船，每个房间都配有音响设备以供娱乐。音乐响起，是韦伯的“邀舞”，百里屠苏是不懂这种东西，只是看欧阳少恭似乎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有些奇怪：
“先生，这首曲子……很难跳么？”
“呵，没什么。”欧阳少恭笑了笑：“我们开始吧。华尔兹舞曲亦称圆舞曲，每小节三拍，最基本的步法就是一拍跳一步，来，像这样。”一手搭上少年的肩膀，一手按住细腰，欧阳少恭尽责地解释起来……
两个半小时后。
欧阳少恭给吧台打电话叫午餐，百里屠苏就一个人端好架子，在旁边练习步法。欧阳少恭倚在桌边看百里屠苏的步子，偶尔纠正错误的地方。
“歇会吧，吃点东西。”
百里屠苏摇头。华尔兹对于节拍、节奏、速度都有严格的限定，适用于讲究礼仪规则的高雅社交场合。而其舞步流畅优美，与他所学的散打武术大不相同，一者柔一者刚，对他来说实在有够难。练了这么久，步伐还是比较生硬，没有那种庄重典雅、舒展大方、飘逸欲仙的风韵。
我就不信跳不好它！
……众所周知，百里组长的倔脾气上来，那是一百头牛拉一百里都拉不回来的。欧阳少恭又等了一个小时，无奈出声：
“屠苏，菜已经凉了，另外我快被饿死了。”
“……”百里屠苏步子一歪，差点摔趴。乖乖地坐过来吃饭，他没敢抬眼去瞧欧阳少恭：“先生不必等我的……”
欧阳少恭温润笑笑：“也没什么，总不能我一个人吃，看你饿着。”
百里屠苏没说话，他一个人住惯了，还没有过这般有人等他吃饭的经历，心里忽然有小小的欢喜。欧阳少恭夹了一片土豆，看看闷头吃饭的少年，忽然问道：“舞步不太好跳吧？”
百里屠苏点头，欧阳少恭则侃侃而谈：
“呵，初学者跳成你这样已经不错了，最难的不是步法，而是韵味。其实女士步法比较简单，我记得晴雪的男士步法跳得就很好，实在不行你们可以换一下……”
“先生！”
打断欧阳少恭的话，百里屠苏差点没被一口饭噎住：“我……我没问题。”
“哦？真的？”欧阳少恭含笑挑眉。
“我一定，能跳好。”百里屠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丢脸地去跳女士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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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铁匠死了，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瞪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巴张大，嘴角开裂，黑色干涸的血渍使他的下巴看来说不出的诡异。铁匠的口中全是血，喉咙处有一个形状奇异的物体，暴突而起，十分不和谐。医生划开了他的脖子——从爆裂的气管里拿出一把手枪。”
——“凶手是警察！只有警察才有手枪！”
尹千觞一边看着书，连连哀叹，我的好妹子哟，离开了哥哥你是怎么生活的啊，这些东西……你一个女孩子家都是怎么想出来的，我都被吓得背后发冷的。欧阳少恭递来一杯红茶，他放下书，接过茶杯。
“少恭。”
“嗯，”欧阳少恭拨开他挡着眼睛的头发：“怎么了？”
“你家美人组长的枪，不是你藏的？”尹千觞咧了咧嘴，妹子选衣服去了，好想看妹子跳舞，一定标致极了。
欧阳少恭失笑，问一句话的功夫心不在焉光明正大走神三次，这事情也就尹千觞干得出来。把那颗乱蓬蓬的脑袋扳过来，他笑着吻上去：“想去看晴雪就直说，让屠苏给你换到大厅去执勤。”
“唔……”这样“直说”会被认为是有恋妹怪癖的猥亵大叔吧……尹千觞被压在了沙发上，有点动弹不得，感到身上的人手指已然滑到自己腰侧的敏感处，尹千觞不由得哼了两声。
“少、少恭，别……”
“千觞，你说那个人为什么要拿走屠苏的手枪呢？”欧阳少恭撑着身子，望着沙发上开始不自在地想要他爱|抚的男人，笑问。
“啊？”尹千觞习惯性地抓抓头：“我又不是凶手，怎么知道？”
欧阳少恭坐回桌旁，望了望杯中汤面上金黄色的光圈，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着这高档的锡兰高地红茶：“呵呵，好，那么我换一个问题来问，千觞你说，凶手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晴雪书中所写的死法？”
尹千觞表情变了变，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凶手或者和警局有仇，或者对风晴雪有非分的想法。无论哪种，对他而言都不算好事。“少恭，你的意思是，这船上……有……”
欧阳少恭轻轻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语意含笑：“你知我知，足够了。”
“可……”
“呵呵，千觞不是想和我‘远走高飞’，他们……倒是能帮上忙。”欧阳少恭笑道。
“哎……”远走高飞啊……这难道不算私奔么=____=|||||
话说……局里有纪律是不准私奔的喂……
两人正说着，忽然都是神色微动，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不小的骚动，听起来是又出事了。对视了一眼，他们一起出门，欧阳少恭直接向混乱的方向走去，尹千觞则从后面另一条路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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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神色冷峻地望着倚靠在走廊上的死者，头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墙壁，嘴张到了极限，嘴角也裂开了，嘴里全是血。死者的喉咙处鼓起了不容忽视的突起，而且那形状极不规则，令他隐隐有些不安。
尸体的旁边，扣着一本书，是风晴雪的《七日谈》。
方兰生和襄铃已经将现场拍照，开始寻找线索，百里屠苏则捡起那本书，书被翻开的那页，正是第二个铁匠死时的描写，旁边一页则是这个场面的插图：铁匠痛苦地张大嘴巴，脸憋得发紫，双手已经僵硬，旁边是一把手术刀，和一把，手枪。
这时欧阳少恭来了，见到这副情景就是一愣，有警员拿来了他的工具箱，他扣着下巴，沉吟道：
“可能是窒息死的。”
见百里屠苏望过来，欧阳少恭指了指：“喉咙里有那么大个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百里屠苏压低声音问道。
欧阳少恭也低下声音：“看形状，是一把手枪。”他拍拍百里屠苏的肩头，用安慰的口吻道：“等验尸结果出来再说吧，没事。”
“嗯。”
这次的现场出乎意料地干净，几乎什么痕迹也没有，大理石的地面上也没有留下能够取样的痕迹。趁着欧阳少恭验尸的功夫，百里屠苏与红玉讨论了案情，现在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凶手似乎是个对风晴雪的那本《七日谈》很执着的人，能看得出凶手在努力地还原小说中描述的情景。但是为什么凶手会如此执着，此时还无从得知。
“方才我听少恭说，凶器很可能……是你丢的那把手枪？”红玉脸色凝重。
百里屠苏点点头：“基本可以确定。”对自己佩枪的轮廓，百里屠苏还是非常熟悉的。
红玉沉吟，事情不太好办。要他们怎么向群众交代，说重案组组长居然把佩枪丢了而且被凶手当做了凶器？这不仅是个人丢脸的问题，更关系到警局声誉，况且他们现在是在大洋中心，如果此时人心慌乱，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然而又不可隐瞒不说……
百里屠苏摇头：“没必要隐瞒，我的失职，就要我来负责。”
红玉幽幽叹了口气，百里屠苏总是太认真，正直过了头，这种宁折不弯的性格，真不知道是不是紫胤教出来的。
这边百里屠苏正想着要勇于承认错误，欧阳少恭敲了敲门走进来。由于发生了第二起人命案，舞会被延迟到了第二天，而群众普遍对警察表示不满，希望警局能尽快给出合理解释。欧阳少恭验尸之后顺便去看了看死去的富商的妻子，那个女人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现在方兰生和襄铃正在陪她聊天。
“襄铃古怪精灵，套出话来该是不难。”欧阳少恭笑笑，递过手中验尸报告：“死者是船上一名富豪女儿的随行保镖，39岁，离过两次婚，有过戒毒经历，身上还有一瓶安眠药。”他说着的时候，百里屠苏浏览了报告：
“死于气管爆裂？”
“嗯。”欧阳少恭点点头：“死者濒死前曾服下大量安眠药，根据药物发作的时间来推断，他死于药物发挥效用之前。或许凶手在他半昏迷的时候，将枪强行塞入他的喉咙，造成气管爆裂而死。”
百里屠苏抬头：“对了先生，那把枪……”
“编号GJ-1073，是你的。”欧阳少恭点头：“作为物证，好好在物证袋里放着。”
百里屠苏一副思索的表情。
这个时候，襄铃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扬着手里的一张纸片，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方兰生。小丫头进门就喊起来：
“屠苏哥哥，看看这是什么！”
百里屠苏刚接过那张纸，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呼啦一下又开了，这次冲进来的尹千觞和风晴雪，两人也是拿着张纸片，不过上面的内容是监控录像的节选：
“苏苏，你看！”
襄铃气呼呼把方兰生推过去：“先来后到啦！”
方兰生抑郁：你先来后到就先来后到呗，为啥把我推过去挡路！
襄铃瞪他：反正你也不是好狗！
方兰生：*……￥#@#……*……￥#~*%%￥
看着两张纸上的东西，百里屠苏神色渐渐凝重。经过半天后，在凌晨时分，重案组第七组副组长红玉代表全组发布了警方的讯息……
“我说木头脸，这么玩真的成吗？”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二、第二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