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临天下》JasmineWindField风之领域

86、故乡

　　另一边的情况可就优越多了，完颜晟的队伍不但有当地最好的向导，同时带了防风雪的重装备，在一处山壁的侧向凹处扎下营，又背风，大风雪的侵袭程度大大降低，此次动用了近千人进山搜寻，可谓兴师动众。
　　完颜晟在帐中焦躁地来回踱步，这两人到底在哪呢？这么大风雪，常人的存活率可不高啊，但惜朝那家伙好像是有特异能力的，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就……
　　“皇叔！”正想着宗弼就闯了进来，“皇叔，那个叫岳飞的小子竟然不等雪势变小就带人去搜寻了，丝毫不把我的命令当回事！”
　　“宗弼，你进来不知道要通报一声吗？总是这么横冲直撞的。”
　　“啊，是，皇叔教训的是，下次注意，可那……”
　　“由他去吧，他不怕死还拦着他干什么。”完颜晟还巴不得他去呢，说实在的，他若不是这里的总指挥，他也想去，只是，他也得对近千名将士的命负责。
　　“可泽兰那丫头也跟着去了！”
　　“什么？那丫头，真是，算了，去都去了，去了多少人？”
　　“有百来人吧，归岳飞带的先锋小队都跟他去了，听说是自愿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跟咱大金的士兵这么死党，看来不能给这小子太大权力，养虎为患。”
　　“我知道，所以才有趣，我完颜晟不怕别的，就怕没对手，收服了他自然最好，收不服，将来做对手也不错。”
　　“皇叔你放心，就那小子，就算将来做了对手，只要我出马，一定放倒了他！”
　　“哼，可别轻敌啊，那小子不简单。”
　　完颜宗弼在夸下这海口时还无法预料，将来这个名为‘岳飞’的挑战将会有多巨大。

　　夜色降临时岳飞的小队纷纷回来集结，其中一人找到了挂在树枝上的一撮皮毛，那是雪狐裘上的，于是岳飞又意欲再出去寻，被完颜晟阻止了。
　　“救人如救火，这样的天气，若再不快将他们寻回，他们会被冻死的！”
　　“飞小将，你也知道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深夜出去，那些兵士也可能会死的。”
　　“那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去！”
　　“你以为你这么沉不住气，你的顾大哥会很欣赏吗？而且，你把他就看得这么不济？”
　　一句话让岳飞无言，他知道，完颜晟说的是对的，如果顾大哥在这，也会这么说吧，顾大哥常告诉自己，执着不是坏事，那是动力，但固执就不一样了，听不进任何意见，反而自我束缚，是对的便要听。
　　“好，只要风雪一小，我便立刻出动。”
　　“只要向导说有任何出动的可能，我马上跟你一起去。”
　　“一言为定！”

　　这场暴风雪就像是玩笑一般，来得前所未有的猛烈，却也来得急也去得快，狂风刮了一天一夜，第三日凌晨天还未亮便停止了，一切仿佛又回归平静，向导说可能因为海上刮了暴风，才会影响了这里吧。总之完颜晟带队立即出发，岳飞冲在最前，寻着发现狐裘毛的方向搜索，但由于山林巨大，近千兵士分散开大面积地搜寻，就在太阳渐渐升起，微微的迷雾消散，他们终于远远地看到对面山崖处似有洞口，于是加紧了步伐。

　　“惜朝！”葛叶猛地惊醒，见惜朝仍在怀中才松了一口气，还说要他别睡着了，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还好，还有命醒来，外面好亮，风雪停了？
　　正在这时，葛叶的神经却又突然绷紧了起来，为什么惜朝感觉这么地凉呢？一点体温也没有似的？赶紧搂住他感觉他的体温，真的好冷，简直……，葛叶不敢往下想，他颤抖着手伸向惜朝的手腕，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探……

　　这不可能！没有脉搏？！怎么可能没有脉搏！？这不是真的，葛叶只觉一瞬间自己的心仿佛变成了空灵灵的冰球，不，不，葛叶伸手去探惜朝的鼻息，没有！？再探颈脉，还是没有！？葛叶仿佛绝望地把手伸进惜朝胸前的衣襟里，覆在心脏的位置，老天爷呀，求求你了！……然而，没有，还是没有，……手没有感觉到心跳！眼睛空空的，大大的睁着，看着眼前紧闭双眼的惜朝，葛叶一下子仿佛变成了冰雕再也不会动了。

　　心也好，灵魂也好，已不再需要了，等待的时候不会绝望，因为还有希望，一旦结果摆在了眼前，那也许才是最终的无可挽回。
　　葛叶一动不动，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无法思考，也不能去思考，思考就意味着要去想，接受还是不接受，不要想，我不要想，就让我这样消失了吧，便什么也不在意了。
　　绝望，只有在体会到它的时候，才会知道什么是绝望。

　　良久，就在身旁的苍龙抬起头轻添了一下顾惜朝的狐裘时，葛叶突然身体颤了一下，他的灵魂也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身体，眼中突然就有了神，怎么回事？刚刚好像有感到一下微弱的心跳？可又没有了，感觉错了吗？不可能，是有感觉到，苍龙这么灵性的马，若是主人有事不可能这么平静吧？
　　葛叶猛地跳起，翻出银针就给顾惜朝扎针，天哪，自己刚刚到底发什么呆，就是有救也给耽误了，葛叶使出浑身解数，又使针扎穴，又用刺激性很强的兴奋类药在顾惜朝鼻下薰闻，但弄了半天，顾惜朝还是没动静。

　　怎么会呢？明明是有感觉到的，葛叶又将手掌贴在惜朝心口，一动不动的感觉着，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屏息凝神。不知过了多久，手掌又再次感到一次微弱的心跳！这次没错，是感觉到了，于是葛叶兴奋地拉开狐裘及惜朝的衣襟，干脆把耳朵贴在心口上，真的，是有，但很微弱，不规律，时有时无的，而且……，葛叶有些惊奇的蹙起眉，屏气凝神地细听着，奇怪了，自己耳朵有问题吗？怎么好像不止一颗心脏跳动似的？还是说是血液在血管中蠕动的声音？可也不像啊，葛叶不断抬起头，测试自己听力没问题，又府下头倾听惜朝的心跳……，好奇怪啊，真的好像是有细微的数个声音，还不能确定正确方位，每一个声音都很微弱，不可能是自己幻听吧？这，这可如何是好，再府耳去听时，却又似乎听不到了。

　　再说顾惜朝，他的确是因为能量的过度损耗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而他的意识再次像以前一样来到奇妙的梦境中，这似乎就是临死体验吧，他已不会再吃惊了，甚至，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正处在那种感觉和真实一样的梦境当中。

　　这一回不是那有着如珊瑚丛林一般巨大植物的大地与城市，而是一个安静而空旷的地方。大地好广大啊，从来没望见过这么远的地平线，地面上有巨大的天然岩层的凹陷及裂隙，崖壁上如层格的中空空间，就像是看着某种昆虫巢穴的剖面，那仿佛是某种遗迹，巨大植物的根系从地面到崖壁，层层深入，牵连，也连结着地面那一看便知是恒古的废墟，哪怕只是废墟，却不难想像原本的壮丽。
　　这里被抛弃了吗？废墟上爬满的绿色植物，葱浓地诉说着过去的辉煌，正想感慨，却又看见甚至有些植物的巨大藤蔓仿佛向上牵拉住空中漂着的什么，细看，视野终于完全开阔了，从眼前直到广袤的天际，满天都是漂浮物，天哪，太壮观了，那些山石和浮岛、水流什么的就不说了，这些以前也都见过，不奇怪，奇怪的是一个个如城郭般巨大的透明圆球，里面都是风格迥异的城市与建筑，有些球一半透明一半实体，像用透明的盖子把城罩在里面，有些完全透明，里面是上下两座城相对，地面如同薄片般隔在球体中间。
　　眼睛不断的移动，看着这一切，却总觉得看不完，非常赏心悦目，每一次这样的梦境，就会看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而每一次似乎都隐藏着某种提示，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顾惜朝不禁感慨：“这到底又是哪里呢？我为什么又在这里？”

　　“这里是故乡，你在这里是因为你快要死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惜朝回头，看到的是以前在梦中见过的，那个像是后世的自己同样叫惜朝的人，跟他一样有着微卷的长发，穿青与白相搭配的衣服，虽然样式很不一样，但他的神形，声音无一不透露着自己的影子，所以自己才会想，他会不会是另一世的自己。

　　“你说这是哪里？”
　　“是故乡，是我的故乡，我在这里出生，这里也叫做‘博物馆’。”
　　“‘博物馆’？是博览万物之所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人类的家园失去之时，人们将他们文明历程的记载及纪念都般来了这里，为了子孙们不忘我们的起源及过去，虽然人类已遍布各处，但我们最初的家园仍然是我们心中的依托，她的消逝，是每个人心中的悲痛。之后，又陆续有一些其它文明学我们的样子，把那些毁灭中拯救出来的东西般来这里，于是，这里从此叫做‘博物馆’。”
　　“原来如此，那那些地上的废墟呢？”
　　“曾经的古早文明吧，已无从考证，这里并没有多少常住居民，真的是个博物馆，常有人来观看，但并不把这当成家园，随着人们的脚步渐行渐远，这里越发显得有些冷清了，看，因为疏于打理，那些植物都快把较低的‘天空城’拉下来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平静地说着话，就好像已是老朋友。
　　“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安静，是因为我快要死了吗？我想起来，好像是跟小叶在一起，快要冻死了，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另一个顾惜朝转身对着他说：“你是不完全体，有着诸多缺陷，如果你不能进一步进化，也许真的会就此死亡。”
　　“‘进化’？是指什么？”
　　“激发出新的能力，就像以前中毒，然后能够自行解毒一样，必须要有强烈的生存意志，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脱出困境，自然中所有一切都可以是能量，没有水也不要紧，还有风，还有光，树木、大地……让它们成为你的力量……记住，所有物质之间都是可以自由转换的……”，说着时，那个顾惜朝仿佛在渐渐远离，不知什么时候，周边已起了迷雾。
　　“等等！别走啊，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顾惜朝想伸手去抓住他，却怎么也够不着，“等等啊！为何知道我在这？为何来提醒我？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为何我变成这样，我能配出解药救那个人吗？喂！……”
　　“……先救你自己吧……，跟随……绿晶……，……极地……”，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怎么也听不清，很快他便消失了，周围的一切也都变了，变得一无所有，只有望不到边的空旷，还有薄薄的迷雾，看不到天，也看不清地，而且，好冷啊。
　　顾惜朝不禁打起了寒战，是啊，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已这么冷，快要没有知觉了，要怎样才能‘进化’呢，像他说的那样，没有水，风和光也能给我力量吗？可不管怎样，我必须醒来，我如果死了，少商的毒怎么办？小叶怎么办？青姨呢？还有我的娘亲还没找到，还有未曾谋面的父亲，还有不知在何处的外公，还有追命和岳飞、海儿、朱雀他们……，我是绝对不能就这样不辞而别的，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太多的事没弄明白，还不知道……，晚晴是不是还活着……
　　晚晴，好久没有想你了，你不会怪我吧，你那么拼了命地救的我，我如今怎能将这条命丢了？不行，绝对不行的……
　　风和光吗？那就让一切的一切，包括寒冷也来成为我的力量吧！

　　良久，葛叶抬起了头，将惜朝的衣服拉好，又用狐裘兽皮将他裹紧来保暖。心里思忖着，好像心跳正在恢复，声音变强劲了，虽然还是多个声音无法确定，但他还活着，渐渐地感到了很弱的脉搏，但气息却未恢复，这情况虽然只听说过，但好像是真的，惜朝仿佛进入一种休眠似的状态，可要怎么样他才能醒来呢？自己针药都用过了，他毫无反应啊？或者说等他身体暖和起来就会回复？那就等一等吧。

　　然而等了半天，惜朝的体温还是不见回转，葛叶紧紧地拥着他，感到的却还是冰冷，为什么呢？自己的身子都已逐渐回复正常了，他怎么？……对了，会不会是因为他说的，很久没从自然中吸取能量了，所以一遇到极端状况，身体便自我保护地休眠了？那样的话，只要去到天池就一定可以救醒他了，不，就算是普通的泉水也好啊，想到这里，葛叶往洞口望去，洞外好像有阳光，天一定已放晴了，好，惜朝，我们去找天池。
　　正准备移动他有点僵直的腿，就听到洞外有声响，像是一些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葛叶一时不敢动了，是什么？是人？是兽？听这声音，要是兽那就是兽群啊，要是狼群怎么办？狼群会大白天到处跑吗？而且还是这冰天雪地的？是人的话，难道主上派人寻来了？
　　这时，苍龙自行站起了身，它对外面的声音有所反应，葛叶又觉得怀中有什么在动，一看，是那只小青狐露出了脑袋，毛茸茸的极可爱，倒是把它给忘了，要不是它，我们大概都要冻死了。只见那小狐用前爪刷了两下脑袋，然后冲着洞口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突然就从他们怀中一跃而出朝洞口跑了出去。
　　“哎！小狐狸，你别跑啊，外面可能有……”还没喊完，小狐狸已经没影了。

　　外面的确是有一群，而且还是一大群，还好是人，打头的四人正是完颜晟，岳飞，宗弼和泽兰。
　　“怎么回事？远远地看着是在这块的，怎么到了近前又看不见了？真是见了鬼了！”宗弼用他洪亮的粗嗓门抱怨着。
　　岳飞插腰立定观察了下地形道：“那洞口不大，现在可能在我们上方的某处，但因到处都是白色，我们分不清路径，也看不出那些阻挡视线的障碍，可能有凸起的山石或土包挡住了。”
　　“嗯，小飞将说得有理，我们继续往上！”完颜晟同意到。
　　“哼！他说的都有理！”宗弼也是直来直去的性格。
　　“又没人叫你来。”岳飞也不示弱。
　　“我皇叔都来了，我能不来吗？你看这兴师动众的，”宗弼边说着边伸手指向前方：“听说啊，深山里有狸精，专布迷障惑人进去，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我看这啊，说不定就是……”
　　还没说完，就见不远的高处，一片白茫茫中就冒出了一抹淡淡的青色，正是那只小狐狸，它就站在一处雪包子上，只是到处是白色看不出来罢了。
　　“看，前面果然是雪包子挡住了。”
　　“看，我说是什么呢，原来是只狐狸精！”
　　“那是只狐狸，不是精。”
　　“你又知道了，世上哪有青色的狐狸，谁见过啊？啊，对了，这只小狐狸，说不定是你那顾大哥所化，我说他怎么老穿青色，肯定是受不住冻，打回原形了……”，宗弼说着还不忘用手遮着嘴压低声，怕完颜晟听见。
　　“那要不是呢？赌什么？”
　　“不是我再给你一个分队让你管！”
　　“一言为定！”

　　“你们能不能等找到人之后再吵啊！”泽兰策马穿过他们两骑之间，顺便还白了宗弼一眼。
　　这个吃里爬外的丫头！
　　众人都跟上，但越往上越陡，不得不下马步行，小狐的身影时隐时现，众人不敢跟太紧，怕吓跑了它，觉得它像在带路，可你听说过狐狸会带路的吗？万一只是个巧合呢？他们要找的人跟这只狐狸也许根本毫无关系，又或者……正要往无稽的方向想，前方现出的洞口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当他们靠近的时候，见到苍龙从洞中出来立在了洞口，众人心中都忍不住一阵狂喜，包括宗弼，不管怎样总算有结果了。
　　“顾大哥！！”岳飞老远就开始喊。
　　“顾公子！！葛叶！！你们在里面吗！？”泽兰也跟着喊。
　　“我们在这儿！”众人在洞口听到了葛叶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众人都怔了一下，岳飞向宗弼伸出手，竖起一根食指，说了四个字：“一个分队！”
　　“愿赌服输，一个分队就一个分队！”
　　完颜晟则懒得理他们，闪身而过，大踏步冲进洞里，他一方面担心顾惜朝的安全，一方面又有着他对自己戏弄的气愤。
　　刚一入洞，眼前暂时觉得阴暗模糊，但对于完颜晟这样的内功高手，只一瞬便适应过来，很快他便看清了不深的洞内靠在洞内壁上的，是紧裹着兽皮披风的葛叶及他怀中紧拥的另一个人。虽然被裹住看不见，但那流泻在外的悠长卷发已经泄露了他是谁。
　　完颜晟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伸手就掀开披风，里面果然是裹在雪白狐裘里的顾惜朝，完颜晟压了几天的火又升上来了，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提起，葛叶根本来不及阻止。
　　“惜朝！你很好啊！在我脸上画画，又玩这么大手笔的捉迷藏，你看我……”正以威吓的面孔说着却突然顿住，不对呀，手中的人好像根本没有气息！
　　完颜晟意识到时，心猛地紧了，赶紧把人一把抱进怀里，探鼻息，没有！？他！？
　　“怎么回事！？”完颜晟边问就边伸手贴上了顾惜朝的背。
　　“主上，不要！”葛叶欲阻止，却被完颜晟伸臂一挥就把他扫了出去，葛叶身子单薄，竟被扫得直向一旁的石壁撞了上去，只听他闷哼了一声，背撞上石壁后人又弹落于地，竟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要有事你要一起陪葬！”完颜晟发狠地说，边用手掌贴上顾惜朝的背，强大的内力便输了过去。
　　葛叶只觉得一口气哽在那里通不了，又见完颜晟强用内力想为顾惜朝续命，他硬是撑起身体扑过去，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去拉完颜晟，完颜晟正要再扫开他，却瞄见他眼神中的焦虑，吼道：“你想怎样？！”
　　葛叶努力缓过这口气冲口便道：“不能用内力！”
　　完颜晟听了急撤，但顾惜朝的唇角还是流出了血丝。
　　“怎么回事？！”完颜晟急了。
　　“他，他现在不能承受强大的内力，他在，他在休眠……”葛叶忍着胸口的痛努力解释着。
　　“什么？！休眠？他又不是蛇，眠什么？胡说八道！”
　　“是真的，他还没死，主上你应该知道，惜朝体质异于常人，所以也不能以常理来衡量。”

　　“什么有异常人，根本就是妖孽！”这时宗弼等人也进来了。
　　岳飞一个箭步冲上来：“葛药师，顾大哥他怎样？你说他没死，什么意思啊，他为什么不动啊？他……”
　　“岳飞你别急，你知道你顾大哥与常人不同的吧，我想他现在需要到天池里去浸泡一下，他需要能量，所以……”
　　岳飞二话没说，抢过完颜晟手中的顾惜朝，抱起就往洞外走，完颜晟都没反应过来，双手悬空在那，脸上的肉直抽。
　　岳飞刚出洞正要找向导问，完颜晟却从后面闪出来，一把又把顾惜朝从岳飞手里抱了回去，还把他抱得高高地靠在自己胸前，一脸阴沉地说：“以后想从我手里拿东西，最好先打个招呼，否则可别怪我不给面子！”说完转身向着向导喊道：“带我去天池！”
　　完颜晟并没听顾惜朝说过他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他从泽兰那里大概了解一二，知道他经历过生死，得到一些异能，再说那次在江南给葛药师取灵性之水时自己也亲眼见识过，知道他没有内力也能如轻功盖世般，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顾惜朝。

　　只是身后跟上来的宗弼马上又发表否定意见：“什么？皇叔，天池圣地，岂是他们两个想去就去的？再说了，这初春的雪还没化呢，天池大概也是结冰的，去干什么？溜冰啊？”
　　葛叶却马上反驳：“不管怎样，惜朝要去一定有他的理由，总之去看看也无妨吧，都到这儿了。”
　　完颜晟想了想道：“去吧，反正去了没什么做为也好死了心，我看你们能玩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