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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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巾老汉是当地土生土长，年岁大，经验更为丰富。我赶紧摸出烟来跟他套近乎：“我们要去城里的医院，跟您打听一下，从这里过去还有多远？”
白巾老汉抬手一指对面的一座高山：“远是不远了，过了那个山弯弯下去，就好看见市里修的大陆。不过那里刚地震过，山上滚下过大石头，砸坏一半，堵掉一半，拖到现在还不见人来修。就是汽车要进来，也得绕路走。你们要不怕地上的大口子，敢就这么过去，那你们就只管去。”
我极目远眺，果真见那青葱山丘如一尊金钟，钟体上螺旋状的盘山公路蜿蜒曲折，一路向下，中间多有断层，想来是受到余震与山体滑坡的影响。从我站立的方向望去，山虽不高，但山顶云雾缭绕，足可称得上是有仙则灵。虽已在视野内，但要到达的话估计还得加快脚步，不然就又得在荒郊野外过夜了。
我心想既然只要再翻一个山头就能到达，而这山云锁烟罩，林海涛涛，山上没准还有猛兽出没。我跟吕飞、老爷子好歹有些身手，虽然带的武器装备不行，但自我防身再顺带照料一个绿毛女，也还勉强应付得过去。但要是再拖上他们祖孙这一老一少，恐怕就有点应接不暇。
这样一想就更觉不踏实，不禁建议他们还是赶紧走回头路，又说：“钱我照付，一分不少你孙子的。”那白巾老汉向葱头问清了前因后果，听说是自家老太婆派孙子出来的，连说不能送人送到一半就这么回去了，一定要领我们到城里。又说绿毛女身上有病，走不快也无妨，这里的山林中只是多有虫豸，野兽却是几乎绝迹的。就算我们到时要求夜晚行路，那也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我见他保证得如此热切，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先让吕飞背上那小葱头，我自己背着早已疲乏无力的绿毛女，再让老爷子多看着那白巾老汉一些，就赶着要尽快翻山入城。路上听老汉给我们介绍，说那山叫作泉涌山，清水河还在的时候，山上树木的枝叶很是繁茂。后来清水河枯竭，山中的清涧泉眼干涸过一阵子，但此山素有灵气，在附近确有仙山美名，断流没过多久，又在山巅有几处清泉涌出，浇灌草木。也幸亏有这一点水源在，整座山才没有像其他的山一样日趋荒凉。
其实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身上又负着绿毛女，说话都嫌吃力，只随意敷衍了他几句，一心急着赶路。爬到半山腰时，天色已晚，锦霞漫天，小葱头趴在吕飞身上兴致勃勃唱山歌，唱到一半又突然指着树丛中某一方向，说是越过去就能抄会儿近道。老爷子凑过来跟我商量，也道是看来不过也不行了，尽量应该找树大草稀的地方生出火堆，一方面是取暖，一方面也好防身。不论遇到什么危险的动物，只要有火把在，就有对付的办法。
在一棵老桉树下坐定，几个人就先分粮食吃。吃饱后我躺在火堆旁左看右看，觉得这泉涌山跟我故乡那老鹰山颇有几分相似，心里也有那么点感慨。彻夜阴风过林，夜鸟鸣叫，宛如孩童啼哭哀嚎，吵得我们一个个头痛不已。整夜火都不敢熄灭，得派人轮流看着，其余人刚歇下，我和吕飞添了几根柴火正要偷懒，突然就听到生火的泥地下有铿铿铿的声音传出。
我一听，嘿！还真是乐了！问吕飞：“你说下头会不会跳出只粽子出来？”
“咳，你粽子就剥了荷叶皮当夜宵，正好饿了…咳咳…”此地露水气重，吕飞的肺病多少有点受影响。
火堆下的怪异声愈来愈响，砰砰砰的，仿佛即刻就要破土而出。我睡意全消，精神大振：“我说兄弟，要真是粽子，咱俩谁都没有黑驴蹄子，那谁先打掩护上去给它啃一口？”
“这种好事我就不跟你抢了。我看黑凶白凶都满喜欢你，连绿毛都喜欢你，尽是能让你那样好运的人才碰得见。”
我好一阵苦笑，吕飞又咳嗽两声，老爷子已经听到动静坐起身来，展开鹏翼之势，护住身后的一老一少跟绿毛女。那三个家伙都睡得死熟，小葱头还在说梦话，老汉的鼾声震天响。吕飞缓缓点头，向老爷子示意，让他尽快叫醒那三个，速速远离火堆。
“要是这回挖出来的是只美女粽子，不如你就认她当你媳妇吧。那小葱头找你媳妇老久了，做梦都在问这个。要等他醒了，你赶紧向他引荐引荐。”
他爷爷的，原来刚才那话被他听了去了啊！？
玩笑归玩笑，行动上不敢有半点懈怠。我俩各点一支火把，我从靴中拔出青羊匕首，而吕飞则持一把手枪，以火堆为中心，一前一后，逐步逼近。
“你说，是咱们自己挖开，还是等下头那东西自己出来？”
火苗跳跃，哔剥作响，土表层已经被拱得一颤一颤，零零落落有烧得焦黑的枯枝从火里掉出来。我一咬牙：“先下手为强！让你岳爷爷我来扒了它的脸皮，看看到底是怎的真面目！？”说着就握紧匕首伸长手臂要往下戳。
吕飞将我一把拦住：“大意不得，你这人就是喜欢急性。”
他一马当先，端紧手枪对准火堆口，“啪——”的一声轻响，霎时火星四溅，木屑浮尘也一股脑儿都涌了上来。我一面咳嗽一面试紧呸：“我说弟兄，你这话讲的，好像你就不急？不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先给我个节目预告好不？这里是四川卫视全国直播，演的是情景喜剧，老少皆宜。你突然拔枪是挺英雄，可要是心脏不好的就很容易……”
吕飞脸皮铁青，也是不断地咳嗽，咳着咳着神色就变了，瞪视着被篝火烧得更开的洞口，如临大敌。我凑过去一看：“奶奶滴，老太太们口味还挺重啊，不喜欢看喜剧？改看动物世界了啊？”
四周的余火沾到湿润的地面就逐渐熄灭。洞口出爬出一条长约十七八寸的百足蜈蚣，皮黑肉实，狰狞可怖，简直是蜈蚣里的重量级选手。没等我俩回过神来，接着两条、三条，然后是数以百计的百足蜈蚣从洞中爬出。有些不小心落在未燃尽的火丛里，瞬间烧出一股焦臭味。
我这人生平最恶心脚多的东西，一看蜈蚣，一时胃液上涌，恨不得要大吐特吐一回。吕飞最初也是一脸错愕，这时却稍微平静了一点，见是这样多的蜈蚣，而并非是什么大型体积的兽类或是怪物，且爬行速度又不快，恐怕要伤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收起手枪，转手改用火把当主要武器。挥舞间，蜈蚣们倒也不敢向他逼近，只沿着火堆慢慢涌出，向四周扩散。
老爷子令那三人赶紧点好火把，抓牢行李背包，坚持贯彻毛主席教导，打不过的时候就要迅速逃跑。
吕飞胆色过人，见涌出的蜈蚣越来越多，也问我要不要撤退：“竟像是烧着了这山里的蜈蚣老窝了。你怎么能这么天才？挖个坑烧个火也能烧到这种东西？咱们你埋在下面的鸡怎么办？还吃不吃了？”
“靠！老子怎么知道这里的蜈蚣这么厉害，连鸡在它都不怕？”趁我说话间，吕飞又烧死了一撮蜈蚣，脚上还顺带踩了几只。死尸中流出的黏稠汁液半绿半透明，糊在土上，火光照耀下更让我恶心。“喂我说兄弟，这东西太TM恶心了，我忍不住真TM想吐啊！”
吕飞手上不停，头也不抬：“那你赶紧吐啊！最好你吐出来的东西能比它们还恶心，那就能把它们恶心回那个洞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