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套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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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只听到帐外传来一串人声，我下意识地转身只见十四正打着帘子探身进来，兴奋地唤我：“兰儿，你回来了？你可真叫……”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回去了，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看不出什么异样，“四……四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十四弟，我等你多时了，原本是想跟你商量额娘寿诞的事的，中途被一些事打了岔子，这会子又记起来了。”说着他掀了被子，就要起身。
“胤……”方欲叫十四的名字，却突然想起俩人的名字读音那么像，就故意隐去，忙道：“爷，四哥还烧着呢，我看他病得不轻，这商议之事还是另择他日吧。”
十四听我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吃惊，又转过头看像脸庞通红的四爷：“还说只是攒了呢，这么一闹，想不让额娘知道都不成。那这就打发人送您回了？”四爷微一颔首，十四便走到他身边扶起他，走到帐口处，十四微打了个帘口，探身冲外面喊道：“富贵儿！送你们爷回！仔细侍侯着！”
从送走四爷到用膳，他一直都是开心地和我说着话，说起他今天和“小钟”赛猎的事，“原先我和他猎的一样多，可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赢了他的？”说着他一仰脖，又是一盅下肚。“我猜，你使诈顺了他一只。”我故意玩笑了句，“你……”十四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扯着嘴角一脸蛮横道：“你是不是想痒痒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伸手胳肢我，“饶命啊！别，别！我不敢了……不敢了……”真不愧是未来的大将军王，我跟他比力气还真是徒劳。
正笑闹着，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也不知是怎的自己的后脑勺就莫名其妙地撞到了榻沿。十四一惊知道自己闯祸了忙把我抱上榻让我躺着。
“晤……”我皱了眉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痛处，还好没流血！心想应该先把天主感谢几百遍再说。
“兰儿？”十四突然唤我。睁开眼，只见在我眼前晃着他的食指问：“这是几？”
“一啊！”
“那我是谁？”他又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一脸严肃地问道。在弄明白他的意思后，我禁不住捂着肚子笑了出来：“到，到底是谁，撞坏脑子了？”
“不许笑！”他突然一个翻身压住我，我的双手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低低地喘着气，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那双黑瞳里只有我的影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叫我担心？我就不明白了，皇阿玛御口亲赞我是‘甚有义气’，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儿，再凶猛的野兽畜牲我都不怕，可现在为什么会这么怕失去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许是刚才喝酒的缘故，他呼出的夹着酒精气味的热气塞满了我们之间仅隔的一点空间，他脸上像是燃着一团火，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我。
我不住地喘着气，手心静静地感觉着他胸膛起伏的节奏，感觉自己有些恍惚：“胤祯……我……”闭上眼，无数蒙太奇画面从眼前一一闪过……
大婚当天那个被我踩得直跳脚的未来“大将军王”，那个被我的问题问得赧颜的胤祯，还有那个调笑着跟我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十四爷……他做的那些点滴小事此时却越发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让他如此痛苦的人不是那个总是放不下兰茜的四爷而是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的我……
一股热流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眼角，感觉他的指尖正描摹着我眉眼的轮廓，接着顺势带去湿意正浓的泪痕，然后轻柔地滑过鬓角，又来到我的唇，指腹来回摩挲着。他的吻终究是落了下来，如滴落荷瓣的清露一般轻盈滑过我的额头、眉骨、脸颊……“不！不要！”心里的另一个我在喊着，下意识的偏过头躲开了，我到底在躲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心在一阵的狂跳着，他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静静的喘息，喃喃道：“我刚才干什么来着的……”
“胤祯！”感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我轻唤了声。
“唔？”
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便继续了刚才未尽的话题，“你……你是怎么赢了十三哥的？”我问。
“哦，这个嘛”他翻身躺了下来，顺便拉起我的左手贴于他微热的侧脸，“去见皇阿玛的路上我生擒了只兔子，后来清点猎物的时候，我就把怀里的那只掏出来充数，正好比他多一只。”
“狡诈！”我道。
“那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他不会讨好自己的福晋呢？”他挑眉道。讨好？我有些不高兴，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抓住，我急道：“你，你无赖！”
他突然笑道：“你先别急啊，上回的那只是雌的，这回的是雄的，我琢磨着正好能配成一对，然后叫它们一窝接一窝的生小兔崽子，诶，对了，兰儿，你什么时候也……”
“哎呀，啧啧，今儿晚上的太阳可真好啊！”我忙打岔道，“太阳？”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我。我可要好好感谢一下21C最时尚的下载软件——电骡，有了它即使你正身处遥远的意大利，也可以在第一时间通过全球共享的方式下载到最新版《武林外传》，十四，你就继续郁闷吧！嚯嚯哈哈！
“想什么好事儿呢？瞧你这副眉飞色舞得意忘形的样儿。”正往我手腕上套玉镯的十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要！”我急道，十四一听竟愣住了。“不，我是说可不可以是右手啊？”经历了一些事后，我现在对左手佩带饰物竟产生了排斥心理，这左手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是不是真应了天主教的忌讳了。因为我记得以前每次被房东太太拉得去做弥撒的时候，神甫总是用右手高举盛了掺水葡萄酒的酒杯，《马太福音》中的耶稣说过：“右手做的事不要让左手知道。”，更要命的是这和犹大出卖耶稣还有些关系……我虽然是个伪天主教徒，但仔细想来这左手的麻烦还真不小。
“你休想！今儿这镯子你是非戴在左手不可！”十四斩钉截铁地回绝了我，“难道你额娘从未告诉过你其中的原由？”
“我额娘？”事实上我在清朝确有一个额娘，可我来的时候兰茜都十五六了，该懂的事都懂了，还有什么可交代的？“我额娘不疼我，从不告诉我这些！”没办法只好诋毁了，大清律里应该没有那么健全的“公民的基本权利与义务”条款吧？
“嘿！”他腾的坐起来，“我额娘都告诉我了，你额娘就没告儿你？我还真服了你额娘喽！也好，那我就干脆跟你说个明白。爷问你，左手靠什么最近？”
“手臂啊？”我答
“不是这个，哪个内脏？”他摇了摇头，又问
“是心吗？”我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有些迟疑地说着。
“正是！”他一拍腿叫道，接着就兴致勃勃的说起：“这待字闺中的姑娘把镯子首饰什么的戴在哪只手都不打紧，可一旦嫁了人，这玉镯子就非得戴在左手上”他顿了顿，脸上分明写着“多张着神，眨眼工夫老母鸡要变鸭！”
我等不及了，便催他：“你说呀！”，只见他拉起我的左手，边缓缓地推上镯子边说：“左手套上了镯子就说明你的心已被我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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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站这儿做什么啊？仔细叫风吹着。”紫陌正给我打着帘子。一进帐篷便见她张罗着收拾东西，“主子，顺儿捎了爷的话，后儿就回京了，叫奴婢赶紧的收拾呢。”这年的围猎开始的时间较往年的都迟些。眼下天气渐寒，按照他们满人的生活习惯，到了冬季就得“猫”在家里，开始大鱼大肉的食补，上了年岁的人经历了夏秋两季剧烈运动的来回折腾再在冬季的仨月里一直这么猫着大补，血脂血压指数便直线上升，所以后世的人发现有清一代的帝王半数死在腊冬月一点也不奇怪。
眼见着自己第一次亲临现场的木兰围猎就要匆匆收场了，觉得很不过瘾，心里暗暗定下决心来：下一次一定要光明正大地玩一回！
经受了近一个月的鞍马劳顿终于回家了——京城的西直门内南草厂胡同。
一下马车便见府门口跪了一地的奴才。十四的大管家上前打了个千儿朗声道：“阿哥府长史查郎阿率府中众奴才恭请主子爷福晋金安，主子们一路辛苦了！”
过了前院，便见侧福晋尔韵和侍妾吴氏正和着礼数在二门侍立着，看到她们感觉有点头晕，无奈地想着：“回来了，就得面对现实。”
“尔韵给爷、福晋请安。”吴氏本就是个闷葫芦再加上地位卑微，这时只能默默地福身行礼，尔韵的肚子已经显出来了，她一边娇弱地扶着腰一边慢慢地福下身去行礼，十四看着很是心疼的样子，欲上前扶她，可我反应比他快，“妹妹身子重，这些虚礼也该免了吧，爷你说是不是？”我转过头来看向十四，十四一脸慰藉地回了句：“福晋说得极是。”我仔细地打量了她，肤质居然还是那么细腻，脸蛋绯红的，大概安吉丽娜*朱丽在孕期都没有她这么光彩照人吧。脑子里粗粗地算了下大概有四个半月了。
睡前，屋里就剩我和紫陌的时候，小丫头边给我整理睡具边唠叨了起来：“主子，今儿你们才回来，她就急着把爷拉进自个儿屋里了。哼，她也不好好瞅瞅自己，都大了肚子了，还那么死乞白赖地缠着爷，真不害臊！”我只顾着做睡前运动，没吭声，小丫头见我这反应有些意外，嘟着小嘴儿急道：“我的好主子呀，您可真是够局器的，爷都让人独占了去了，您还跟这儿伸腿儿抡膀子的，这种事儿要是轮到八福晋身上那还不早就摔咧子啦！奴婢跟您也有好些个年头，您从前可不会受这种窝囊气！”我见她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便道：“你主子窝囊，我倒不如让爷收了你，你来帮我出出气，如何啊？”小丫头一脸红，一个劲儿的扭起了帕子，笑骂道：“主子没个正经样儿！”
等她走后，我又翻出了Mandy写来的信，数来数去，也有十来封，可封封都有询问我和十四的事。
我一向把感情的事看得很淡，无所谓得到或失去。这大概就是水瓶座的特性吧，为的就是那种俩人在一起时很舒服自然的感觉，所以决不会为一些事死缠烂打，尤其在这样一个“出嫁从夫”的年代，我更不会强求十四眼里只留我一人，该放手的还是要放手，给彼此一个自由的空间。我对尔韵的态度源自于我对这个时代女性的怜惜，她们没了丈夫的疼爱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而我包括Mandy在内与她们是不一样，我们可以放得开，因为我们清楚对于女人而言，没有爱情的滋润和家庭的温暖还有事业可做。没穿越前是这样认为的，现在依然这样认为，而且似乎已成为抬上桌面的棘手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套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