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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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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试过加入傲罗,但还是罗恩与安吉丽娜更合适这个职业,因为他们如今依旧在意正义与邪恶,或者说依旧认为事物是处于对立面的。
战争结束后他也尝试过魁地奇,因为这不需要发挥什么想象力。结果他的脸得到了比战前更多的机会出现在各个国家各种杂志上。
当扎卡赖斯发现他躲在自己屋子里,甚至不愿出来拿点吃的后,他叫来了罗恩与赫敏。赫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告诉他,是时候开始一个新职业了。哈利并没有特别期望得到回答地问,“有什么建议吗?”
扎卡赖斯说,“你是哈利·波特,所以你永远无法彻底消失,但———”他看了看不住点头的罗恩,“当教练没这么烦人,兄弟。”
哈利皱起眉头。“我只打了不到一年。要多烂的队伍才愿意让我做教练?就算他们想用我,我又为什么想去指导他们?”
赫敏总是擅于找到解决方法,于是她说,“那助理教练?”
哈利怀疑法尔茅斯(注:英格兰西南部的一个海港城市)聘用他只是因为他是宣传的最佳手段———哪怕不是好新闻。他并不怎么在意。教练只是把他作为一名助理来对待,而哈利在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后,选手们大多很变得很友善。
不过偶尔———好吧,也许不止偶尔,但通常哈利并不介意———教练会摆架子派哈利去参加第一轮选秀招聘。哈利在这种情况下总是觉得自己举止笨拙和不成熟,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似的去游说一些新科状元,至少值得在法尔茅斯呆一个赛季。至少。
扎卡赖斯离开约一周后,他因为某件差事来到了伦敦。他在分手后对咖啡上了瘾,他没法让自己停止。同时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小。
他感觉自己在处理那个潜力队友的事上做的并不算好。她比一般人年纪要大些;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某个周末,几个招聘人员在一家当地联盟发现了她,在那之后,她对球队代表的不断来访表现的并不算太高兴。虽然哈利的教练说他有预约过,但她在给哈利开门时仍表现的犹疑不决。
哈利说,“很抱歉在周末打扰你。”
她说,“我没有准备茶。”
他笑了。“没关系。介意我坐一会吗?”
他们并没谈论魁地奇。他询问了她的工作情况,然后让她讲下去。她的密友是一只爬到她肩头并把鼻子紧凑她脖子的老鼠。她温柔地笑着说,“别管蒂莫西。”
哈利说,“我喜欢动物。”
她问,“你想来点茶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茶水不像咖啡那样酸涩和令人舒服,但它是热的。
哈利说,“让球队请你吃晚餐。”
她说,“我不会成为职业的。”
他说,“那更应该请了。”
她笑了起来,跟他出去共享了晚餐,记在球队的帐上。当他们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哈利提出陪她走回家,但她摇摇头。“你知道我会魔法吗?”
他朝她挥手道别。“后会有期?”
“我不介意,”她说,哈利觉得除了她真正和法尔茅斯签约外,这是他所得到的最好的称赞。
他晚餐时点了咖啡,也就是说他的大脑正在咖啡因的作用下做无扫帚的飞行。没必要回家,因为他不过会漫无目的地从一个房间游荡到另一个,尝试摆脱自己的思想。他否决了去对角巷这个他不再觉得美妙的地方,因为这显然是一个让自己被成群的人围住的方法。不过现在天色已晚,而他特别想来个冰激凌,也许只是为了物质享受和伴随其间的怀旧感。
哈利穿过了人群———大部分都是周六晚到城里约会的年轻情侣。他希望这些人全部都以糟糕的分手收场,接着他奇迹般地没有被任何人搭讪而到达了冰激凌店。空气中飘散着新鲜出炉的华夫饼和奶油的味道,哈利希望能有赫敏跟罗恩陪着他。至少,这比希望扎卡赖斯一个人的陪伴要好得多。
他的愉快时光突然结束了,一个近乎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哦,太妙了。”
哈利凝视对方。“马尔福”
有片刻的时间,短暂而喜悦的时刻,他希望自己是听错了,是咖啡因让自己变得不同寻常的疯狂,但他没有,站在柜台后面的人显然是德拉科·马尔福。他看起来不像在学校时那么...精神,哈利只能想到这个词。他消瘦了很多,眼睛、脸颊和脖子的线条更加犀利了。他的眼睛———比哈利记忆中的颜色更深了———带着某些哈利无法识别的东西。但它让他有种不安的熟悉感,于是他在能找到恰当的词汇来描述前停止了探究。
“我能帮你什么?”马尔福说,他的语调如此尖锐,以至于哈利张望了下四周来确定其他客人仍旧活着,安全地享用他们的冰激淋。他们确实还活着。同时也在观察这互动。
哈利,在震惊的时候总是看上去若无其事,他说,“你在这工作?”
“不,我只是在周六晚站在柜台后面,去满足傻子和泥巴种的需要。”哈利在过去几年学到了很多,因为和马尔福的对抗差不多成了家常便饭。他朝边上看去,正好瞧见几家人正悠闲地吃着冰激凌,然后他用一种近乎友好的语气说,“想大声吵架吗?”
马尔福怒气冲冲,但保持了安静。
哈利想说点别的什么,乘胜追击。马尔福的一只手紧紧握着冰激淋勺,另一只抓着柜台的边缘。他的双手都在颤抖,但控制的恰到好处。如果重回十六岁,哈利会说更多无礼的话,讽刺马尔福如今的窘境,他的舌尖会品尝到远比咖啡或冰激凌更美妙的味道。
但哈利不再是十六岁了。四年的时光已经过去。“双份南瓜脆心行吗?配蛋筒。”
马尔福怒视着他,很久都没动,哈利开始以为他不会给他冰激凌了。然后他猛地把勺子插到桶里,力度之大差点让哈利跳了起来。马尔福以难以置信地速度把冰激凌递给哈利,向他索要道,“十四个银西可。”
哈利有段时间没来弗洛林冷饮店了,但也不算特别久。“是七个,马尔福。”马尔福紧绷下巴伸出手;他没有驳斥什么。哈利垂下视线望着这双手,这手指过于细长,而袖口则有点磨损的迹象。他拿出十四银西可。马尔福看了看数量。然后在哈利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全部的西可都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巨响。他问,“马尔福?”但马尔福只是狠命用手扣住腰,紧咬嘴唇组阻止自己尖叫出声。
哈利以前从没见过精神控制咒的效果,这是魔法部用在所有“被赦免”的食死徒身上的咒语。他知道一些细节———从赫敏那儿。部分免于阿兹卡班刑罚的食死徒被施与一个所谓的牢不可破咒。咒语的效力异常强大,甚至能在死去很久的人身上留下踪迹。这种特殊的牢不可破咒含有稍许的精神控制,会对暴力想法做出反应,触发疼痛。疼痛感根据想法中的暴力程度而变化。赫敏告诉他她认为即使是咒骂另一个人的冲动也会引发低程度的疼痛。这与此人是否真的咒骂无关,仅仅是他的想法就会触发。
哈利觉得,以卖东西维持生计的马尔福一定花了不少时间来忍受程度不轻的疼痛。
这想法并不如它应有的那样令人开心。事实上,并不比看到马尔福试图控制痛苦的折磨要愉悦。不知为何,哈利制造了一堵不透光的墙隔开他们和店里其他人。这看起来比让所有人停止恼人的注视要有效得多。
马尔福怒视他。“如果你有礼貌的话,也应该隔开你自己。”
“还有什么,是你想让我忍受的,”哈利盯着马尔福地说。
“圣人波特,”马尔福冷笑,挺直了点身子。
哈利的视线转向地面,硬币仍杂乱地四散在地上。“我不该这样。”
马尔福不带感情地笑了。“你有了冰激凌。你做不到自己离开吗?”
哈利照办了。直到他回到家,嘎吱嘎吱嚼着蛋筒,才意识到自己一点也不渴望咖啡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