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寂寞梧桐 ...
-
“……，过几天就要期中考试了，你们这几天回家要好好复习，争取成绩能超过九班。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了，放学吧。”
张老师说完后便拿着笔记本电脑匆匆离开了教室，看她那浓妆艳抹的样子，八成是急着去约会吧。
“唉！真烦人！”
“又考试？！怎么办……”
耳边传来了同学们一声声的抱怨，我抬头看看正愁眉苦脸的同桌——方悦晴，催促道：“愣着做什么？收拾书包，回家了！”
悦晴饱含怨念地看了我一眼，说：“这次死定了！最近上课都没怎么听讲，完了……”
我无奈的笑笑，自己不学能怨谁呢？
忽然，这小妮子眼睛一亮，瞅着我谄笑了起来，笑得我浑身直发冷。
只听她接着说道：“要不考试时我们传条吧！”
我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传条？她可真能想，以为监考老师都是混饭吃的吗？
“好不好呀，夏莲，你就帮帮我吧！求你了……”
悦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还拉着我的手左晃晃、有晃晃。
摇得我头都快晕了！耳边仿佛听到了那句经典的歌谣：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停停停！别摇了！我答应了，好吧！”再让她摇下去，我可能就分不清南北了。
“咦！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我暗叹口气，说：“不和你闹了，下星期四……”
还没等我说完，悦晴就接着我的话说道：“下星期四是25号，帮你向老师请假，就说你有事不能来，对不对？”
我一愣，“嗯，就是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她边走边说：“我又不傻！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让我帮你请假。现在都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了。”
“哦，是吗……”我闷闷的答道。
“话说回来，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很重要？”悦晴看似随意的问着。
她的话音未落，我已经疆在了原地。
浑身微微颤抖，似秋风中的落叶，无助而绝望。
心跳越来越快，像要蹦出来似的。
眼前除了一片血红，什么也没有了。
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漫长到让人恐惧……
我听见自己轻声低喃着：“不！不会的！不会的——”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似乎、似乎只要我不停地说下去，就真的可以“不会”一样。
“夏莲！夏莲！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夏莲！”
右手的疼痛唤回了我的意识，悦晴使劲握着我的右手，好像她不这样握着，我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不过，她的手好热，不，应该说我的手好凉吧！
我慢慢抬头说：“我没事，你别着急了。”
“没事？！你的脸色那么差，还会没事？”她大声喊道，脸上分明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我真的没事，还有，周围的人都在向这边看耶！
求求您了，我的小姑奶奶，咱小点声儿好不好？
我郁闷地腹诽着。
“你究竟怎么了？难道、难道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都说了没事没事，你烦不烦呀！
呃，周围好像突然安静了，再看看悦晴，她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
我、我好像刚刚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尴尬！太尴尬了！接下来说点什么好呢？
她渐渐地松开了拉着我的手，向后退了一小步，“对、对不起，是我多事了。我不该问的，我明明知道我不该也不能问的，我应该……真的对不起，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了……”
有些哽咽的声音，是因为我吗？
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却说不出口。
“天快黑了，你也该回家了。那么，我先走了。”
悦晴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宁静。她侧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嗯，那明天见吧。”我低低地说。
“明天见。”她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我不会再多事了，所以……所以，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吧，永远的。”
我别开了头，不敢再看她的双眼，那双水晶似的明眸，让我有些自惭形秽……
轻轻地应了一声，“永远的。”
静静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竟一阵阵地绞痛。
虽然不想见到悦晴伤心的样子，自己却总是有意无意的伤害着她。
有时候我问自己：
你配吗？何夏莲，你配拥有这样的友情吗？朋友之间不是应该没有隐瞒和欺骗的吗？
你配吗？何夏莲，你配拥有现在的一切吗？你不是早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吗？
这时，一辆豪华汽车开到我身边。
司机从车上下来，一边为我开车门，一边恭敬地说：“小姐，请上车。”
我点点头，上了车，让他把音响打开。
汽车伴着血红的夕阳绝尘而去，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头偏向一侧，看着车窗外。
悦晴，你可知道这世上有“无常”二字？
你看到窗外这熙熙攘攘的街市了吗？这里有谁会知道明天发生什么事呢？
所以说，永远——真的是太远了。
苍茫天地，万丈红尘，有谁实现过永远？
最后哪个不是被历史所湮没？
人，不过是天地间小小的蜉蝣——朝生夕死。
所谓的“永远”只是人类一相情愿的奢望罢了。
可笑的是竟然还有那么多人去相信它，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很快，汽车就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了。
车窗外站着一个中年人，他把车门拉开，说：“小姐，今天老爷来电话说，要您准备准备，下周四去出席一个商业舞会。”
“诺亚，告诉他，我没空儿，让他自己去。”
“可是，小姐……”诺亚十分为难地看着我。
“不用说了，就这么决定了。不要质疑我所说的一切。”
“是，小姐。晚餐已经备好了。请您到餐厅用餐。”
我满意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转过身，看着庭院中的梧桐树，晚霞下的梧桐泛着淡淡的光晕，神秘而美丽。
我笑了，眼前浮现出儿时快乐的一幕幕，仿佛那些都只是发生在昨天。
但，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果然，这些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好想再见见您，哪怕、哪怕只有一秒钟！”
我站在树下，垂着头，自言自语地说着。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寂寞梧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