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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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停车场到马韵秋租的公寓，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公寓不大，在一栋有点老旧的筒子楼，公寓所在的小区也很有一定的历史了，岁月在小区的围墙上烙下了各种斑驳的痕迹，小区的门还在一条小巷子里，人走得进去，但车子开不进去。
柳成希把车子停在巷子口，看看仍在沉默的马韵秋，又看看这熟悉的四周。
这里曾经是两人共同奋斗时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住的虽然简陋，但却很快乐，一架木质钢琴就是家里的主要摆设了，不在餐厅工作的时候，韵秋就基本上坐在那儿，心无旁骛的练琴，这让她们的生活中充满了琴声。以前每天晚上从酒吧回来，小巷里总是很黑，自己很害怕，总会挽着韵秋的胳膊，和她一起穿越黑暗；而韵秋呢，总是任自己挽着，让自己很有安全感。这条路上，成希的脚步飞快，韵秋的脚步坚定。
柳成希顺着巷子望去，几年过去，现在的小巷终于安上了灯，拐角处也明显多了一个派出所的治安亭，有警察二十四小时值班，治安总算也有了保障。说起来，以前这一片治安并不好，看到此情此景，柳成希又不得不想起一个可怕的夜晚，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希，”马韵秋打破沉默，“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柳成希望着这时还和她道歉的这个人，一阵心疼，她叹了口气，扬起嘴角，轻轻地对她说：“韵秋，你要快乐起来，像以前那样。就当作是为了我，好吗？”
韵秋回了一个微笑，尽管看起来有点勉强。
也许吧，她以前从来也没有为谁而快乐，从来都是顺着自己的感觉。以前当她和成希在一起时，感觉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自从成希离开她，她不知不觉地就变了，除了成希，能让她发自内心地产生笑容的几乎没有。她对生活中的琐碎交际，或冷漠，或敷衍，甚至有时会厌倦，这让她看起来就是个“冰山”。也许这是她封闭内心的方式，也许是对未来的无所适从。
眼泪对马韵秋来说是奢侈品，但刚才是例外。不仅是在柳成希面前，在人前，马韵秋都几乎没哭过。难过或纠结时，她会皱皱眉，一个人偶尔抽根烟，黯然片刻，一切照常。她隐藏得很好，无论一般或是难过，在别人看来，她都是一座“冰山”。只有和柳成希在一起时，她才会失控。
生活把她原有的激情慢慢磨灭，但回想柳成希在车上说过的话，马韵秋心中又重新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说。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她说，给她一点时间；她还说，要自己为她快乐。
自己和她，或许，可以继续走下去吧。是的，为了她，我愿意等……
马韵秋点点头，眼睛十分真诚地看着柳成希说：“我会的。”那份真诚，有着承诺般的坚定。
“我进去了，你也回吧，天晚了，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马韵秋在巷子口向柳成希道别。
“行，我看你走进去我再走。”柳成希说。
已经安上灯的小巷里，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马韵秋那独自行走的背影显得更加清癯。
看着马韵秋消失在巷子里的拐角，柳成希又叹了口气。世间的事情，只要一和感情沾上边，就注定让人经历困苦。马韵秋对自己的感情，源于日久生情。柳成希现在只想，时间产生的事，就让时间来解决。希望马韵秋能够明白。
柳成希上车，再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开车离去。她知道，有些路，选择了，就回不去了。
此时，巷子的拐角处，一直在后面“偷看”的马韵秋探出头来，目送她离去，直到她的车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不想失去一分一秒看妳的时间，”马韵秋对自己说，“我不会先走，我要默默看着妳。”马韵秋就是这样，对自己爱的人，只是看着，她也愿意。
回到家，强烈疲惫感让马韵秋一碰着床就不能动弹。那被现实折磨过的身心或许在梦中才能得到一丝的放松，不去想什么了，马韵秋沉沉的睡去。
日子终究是要继续。
第二天，旋律西餐厅依旧红火，马韵秋依旧守候在钢琴旁。
有些曲子，在客人耳中或已成为滥调，但在马韵秋心里却一直是经典。每次演奏，她总是很投入，仿佛把自己的感情，通过指尖，流入琴键之中。在她看来，每首曲子都有灵魂，当自己演奏时，便是和灵魂对话，因此这不需要别人明白。
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让演奏时的马韵秋散发着一种孤傲的美，而这种美却很少人能够感觉得到。是的，越繁华的城市，充斥着越多的欲望，就越有浮躁的人心，也就越难去透过琴声去静静聆听那背后的情感。一曲终了，马韵秋照例起身鞠躬，台下的人依旧营营。
或许是无奈，或许是感慨，看着台下的人，马韵秋黯然地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片刻之后，马韵秋便要回到钢琴旁，准备下一曲演奏。正当她整理琴谱，服务生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有客人点歌呢。”
“点歌？我？”马韵秋有点惊讶，以至于呆住了几秒才将纸条接过来。点歌，在她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这似乎还是柳成希还在这里唱歌、她们俩搭档的时候的事情了。原来，在躁动中还是有人能感受到宁静，还是有人愿意听她的琴声的啊。马韵秋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感动。在演奏完曲子后，她问服务生是哪位客人点了歌，顺着服务生指着的方向，马韵秋看到的是她熟悉的位子，还有一个面熟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