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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第三章一首歌,承载了太多记忆
夜色苍茫,繁华骤歇,灯红酒绿后,整座城市在静默中睡去。当褪去鲜亮的外衣,卸下浮华的头衔,洗尽铅华,回归本真,人们往往才会独自地唤起那尘封已久的真实情感。
餐厅打烊了,留下的是一个充满回忆与思考的夜。
“希,”马韵秋坐在朋友的车中,随意地张望了一下空旷的停车场,应该没人,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身边人的秀发,静静地凝望着她,欲说还休,这样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吐出几个字,“我好想你。”
这几个字平静地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时,总给人一种伤感的意味。久久没有回应,车内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到马韵秋近乎抽泣的哽咽,似乎下一秒泪水就要忍不住喷涌而出。
“韵秋,我,我知道。”
那女子摘下墨镜,露出深邃的双眼,回应着马韵秋。略施粉黛的她美的十分精致,刻意去烫的卷发和一袭黑衣也掩盖不住她那古典的美。她是柳成希,原来在旋律西餐厅因甜美嗓音被发掘的柳成希,马韵秋的原好搭档柳成希;现在,是偶像歌手柳成希。
马韵秋和柳成希是同窗好友,毕业后又是一起奋斗的“战友”,如果光是友情,从时间上就可考量其坚定了。但马韵秋知道,自己对柳成希的感情,已不仅仅是友情的层面。在追求梦想的路上,好几次自己因为困境而迷茫时,柳成希和她一起渡过难关,成希的执着总是能带给她希望。她喜欢成希的笑,那种笑给人感觉没有杂质,纯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自己心中竟有了一种期许,希望可以保护成希,让她能永远保持着这样的笑容。那时候,马韵秋知道,自己爱上了柳成希。
马韵秋不是一个很善于表达的人,但久而久之,柳成希也发现,马韵秋看她的眼神有一种不同的东西。她不想这样,她是直人,她不敢想象如何能和一个跟自己一样性别的人相爱,换句话说,也许是在一个不谙世事的青葱岁月里对世俗禁忌的同□□情的恐惧;但她更害怕的是一切明了之后她们的友情破裂,更不想看到马韵秋因此受到伤害。所以两人从来没明说过“爱”,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暧昧,在她心里,马韵秋一直是姐妹,最好的姐妹。
然而光阴是把无刃的刀,突然抽走时可以给人留下深深的伤痕。
一直没挑明的感情随着两人在一起的回忆在马韵秋心里越积越深,而柳成希一直以来那看似默认的回应让马韵秋迷茫,她越发地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答案是肯定,她可以心甘情愿地为之奋不顾身。
于是她说了:“我好想你。”这看似平常的四个字却是马韵秋纠结了许久才说出来的。而之后那一片寂静,又让她的心沉了一沉,她似乎感觉到了成希的犹豫,感觉到了那答案不会是她想要的,她的世界就仿佛趋于崩塌,滚烫的泪珠开始不由自主地在眼中打转……
此时此刻,柳成希心疼地望着马韵秋:“我知道的,不要伤心,好吗?”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马韵秋似乎被刺激得更深了,积压郁结了太久的情感一下子就释放了出来,她像一头小兽一样,嘶吼般的对着空气叫着:“不!你不知道!你知道我的心意吗?!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才能支持我走到今天!你是我的全部啊,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而我现在连你都没有了……不要,不要抛下我好吗……”马韵秋的泪水随着嘶吼不停地流了下来,那叫声因带上了哭腔而分外凄凉。
柳成希更加心疼地把马韵秋拥入怀中,让她的头靠上自己的肩膀。从没见过这样的马韵秋,柳成希被吓到了。看着日渐憔悴的马韵秋,柳成希伸手抚上了马韵秋的脸庞。看着马韵秋那被长刘海遮住的半边脸,柳成希又想起了那件她不愿意提起的事。其实,她为她受了太多苦,柳成希是知道的;她可以为她奋不顾身,柳成希也是知道的。只是,这让她觉得是一种亏欠,想要用一生去报答她,但这不是爱。
马韵秋突然被爱的人拥入怀中,强烈的哭号瞬间化作了绵长细小的抽噎,似乎要把委屈都慢慢地倾诉出来。
柳成希在这抽泣中读懂了她的委屈,是啊,眼前的这个人,为了自己,放弃了原本可以和自己一样的前程,在这个西餐厅里默默地弹琴。以前有自己和她搭档,她的演奏总是明快的;现在自己身在娱乐圈,她就无法像以前那样弹出欢快的曲调,悲伤孤独溢于指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质,她也因此渐渐被顾客冷落。但在刚才,她又露出久违的笑容,为自己弹奏了《原来你也在这里》,她还记得,因为这是她俩刚入大学的迎新晚会上她们合作的第一首歌曲……她的难过,她的快乐,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又怎能再次去伤害她呢?
“韵秋,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不要这样……我会心疼。”柳成希的唇怜惜地印上了马韵秋的额头,安慰着她。而此时马韵秋紧紧地抱着她,只想永远都不要松开……
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束直直地向她们照过来。柳成希条件反射般地松开马韵秋,用手挡着脸。马韵秋这才反应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怎么忘了柳成希现在是明星了,时刻都要防着狗仔和歌迷,自己这么任性会给她带来麻烦……但此刻她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韵秋被照得有点发晕,定神一看,是一辆车射过来的车灯。见车灯那车灯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很奇怪,于是马韵秋往车上看去,车主好面熟,啊,好像是刚才和自己争桌子的那个女孩!
没容她多想,这时车子迅速地转了个弯,开走了。马韵秋见此情形,马上就想拉开车门去追赶,却被柳成希一把拉住:“你别追了,追不上的。”
马韵秋有点着急:“万一她是记者怎么办!”
柳成希淡定的说:“没事,她的举动不像是记着,况且我挡脸了,她就算是也拍不到什么的。”马韵秋这才坐定,柳成希看着她,心情复杂地叹了叹气,心里想:“一碰到和我有关的事,你还是那么容易冲动,也只有对我,你才是这样的吧,像个孩子。希望你也能像孩子一样快乐起来呀……”然后理了理头发,发动车子,对马韵秋笑笑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余梦泽此时正驾着车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其实她在听完马韵秋的演奏后就喜欢上这首歌了,感觉内心的某种感觉一点一点的被这首歌给点破。她回到车上,却不舍得离开,掏出手机,立刻下载了那首歌曲,单曲循环。在一遍遍的乐曲声中,余梦泽陷入了回忆。
从幼儿园到高中,余梦泽一直上的是贵族学校,那里的风气使余梦泽有一种优越感,目中无人,有点任性,有点霸道。
上了大学,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俨然一个小社会。然而一开始,余梦泽是不知道这些的。因为她家里的情况,有很多人主动和她交朋友,各种男生追她,这让她更加感觉整个世界都以她为中心了,直到她遇见了陈文轩。
她大学加了个社团,管她的“直接老大”就是陈文轩,那时候她是大二的学姐。余梦泽刚进来的时候甚至连学姐都不放在眼里,但陈文轩的纯真善良,没有学姐的架子,有耐心和她对人一直保有的那一抹恬静的温柔却一点点地把余梦泽这个“刺头”给征服。因为她,余梦泽学会了做人处事,也变得热情善良。余梦泽自己也发现,生性有点调皮的她在陈文轩面前会自觉变成乖孩子,自己也做得更好想让别人能够在陈文轩面前夸自己,久而久之,余梦泽就变成了好姑娘。有时候陈文轩和男生走得近一点,余梦泽竟会赌气不理她。
她永远都记得,在一次不理她N天之后,陈文轩主动来找她问原因,她居然傻乎乎地说出来了,那时陈文轩笑起来摸摸她的头说:“我可爱的梦梦居然吃醋了。”余梦泽很没风度地掉泪,然后……陈文轩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她们相爱了。
她们在一起两年,余梦泽大三那年,陈文轩告诉她毕业后要出国,并且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不能给她承诺,因此提出分手。余梦泽那时答应了。
但是真正爱过的人,确实是很难割舍的。陈文轩是余梦泽的初恋。余梦泽在陈文轩要离开之际才发觉自己离不开她了,在机场,她拼了命的紧紧抱着她,不想让她走,撕心裂肺地哭着问她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个人。她只记得,陈文轩抱着自己缓缓地说:“梦,忘了我吧,就当我是走进你生命的其中一个人。”然后松开自己,用她那标志性的微笑对着自己说,“小余啊,原来你也在这里。”然后转身,走进了候机厅。这是陈文轩留给自己的最后记忆。
当时余梦泽不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想想,就突然明朗起来。
是啊,两个人的交集,说白了不就是“我在这里,恰巧你也在这里”吗?
生命中会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交集,也许一两段会让自己刻骨铭心,但最终都也只是“原来你也在这里”的问题,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
于是她微笑,余梦泽决定放下感情,用功读书。
自那时一下子过去三年了,余梦泽也成为了在读MBA。那时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浅浅的了,但是突然听到这么一首歌,余梦泽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心中不免有些苦涩,眼睛里也闪过泪光,虽然那苦涩、那泪光,也是浅浅的……
余梦泽就一直在停车场里单曲循环,直到爸爸催她回家的短信打断她的回忆,她才急忙发动车子,准备回家。
就在她打开车灯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停在她对面车里的马韵秋两人。她认出原来“墨镜女”竟是大明星柳成希,不由得愣了一下,后来发现车灯照了人家太久,让人家不自在了,她才匆忙驾车离去。
第一,这章写得我好纠结,苦逼啊……
第二,我真的不想让马韵秋变成咆哮马的~
第三,发现作者本人有写苦逼文的天份……= =这章居然可以写了这么长(请无视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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