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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衢军临困境 ...

  •   军营现在的情况虽然恶虐,但是将士们拿到了库藏里面最后的御寒之物,虽然数量远远不够,但是将军的心意他们领到了,又有烧酒暖身,顿时寒意去了不少,再加上方锦程亲自在军营等物资的到来,和他们吃住在一起,这令三军将士无比感动,一时间原先的怨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对方将军的赞扬。消减的士气又重回,这令三位副将对方锦程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元帅级别的人物,一来就解决了这么棘手的问题。

      军营的伙食还算不错,但是相比将军府里精致的菜肴那就没得比了,平歌来到军营时,看到的就是几堆熊熊火焰上架着硕大的铁锅,里面煮着什么看不太清,但是可以肯定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看见他们捞上来的杂七杂八的炖菜,什么都有,简直就是大杂烩。再看看吃的正欢的士兵,平歌心里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来到主帅营帐,方锦程还在研究兵书身上披着黑色狐裘,看见平歌进来,也没什么反应,接着看兵书。
      平歌扫了身上的雪,又来到方锦程身边给一旁的火炉添了些柴禾。
      “不在府里好生带着,来这里做什么?”方锦程话音传来,可依然盯着兵书。
      “听说少爷在军营里受苦,平歌还能泰然处之的待在府里么?”正说着,有小兵送来将军的膳食,平歌连忙接过,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少爷你真的和他们吃一样的啊?这哪是人吃的?”
      “平歌,不许这么说,这是我军将士的饭食,什么叫哪是人吃的?那我吃了,我也不是人了么?”方锦程呵斥着平歌,从他手里拿过碗筷,慢悠悠地吃起来。
      “平歌知错了,可是少爷,您几时吃过这样的饭食啊?往日在府里,好酒好菜的供着……”
      “往日是往日,如今是在军营,自然是不能比的。你来就是看我吃饭的?”
      “听他们说少爷您在军营里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平歌不放心,就来瞧瞧。”
      方锦程放下碗筷:“那现在你瞧也瞧了,可以回去了,军营岂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若不走,也得吃这些饭菜。”
      平歌连忙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陪着少爷,这些饭菜少爷能吃得,平歌自然也能吃得,少爷您就别赶我走了。要不您派个差事给我做,不然平歌心里头不踏实,老没存在感。”
      方锦程刚要是什么,就听外面报告:“启禀将军,李总兵求见。”
      “进来!”
      李照风尘仆仆的进了营帐,一身的风雪还没来得及拍掉,就急忙向方锦程禀报了驿站的情况:
      “启禀将军,属下连夜赶去驿站查探,可是国都押送军需物资的队伍并没有到达驿站,驿站的官员说并没有接到有押运官到来的官文,属下想许是漏发了官文,就在那等了一宿,今早仍不见押运官到达,这才赶回来禀告给将军。”
      李照一口气说完驿站那边的情况,方锦程听得直皱眉,从李照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在更早的时候就出问题了,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从雒州到衢州必须经过金阳,难道是在金阳出了岔子?现在温禄还没回来,可是军营这边的情况也不能再等了。

      温禄来到驿站的时候,正好看见李照在向官员询问押运官的事情,他不动声色的混在众多守卫中间,听完官员的陈述,温禄不禁失望的皱了眉,没有一句有用的话,看来驿站丝毫没有接到消息,看来要进一步查探了。既然在驿站找不到线索,那要不要回去回禀将军呢?还是先接着查探吧,这里的情况有李照回禀就行了。这样想着,就来到驿站旁边的小茶馆里坐下了,从来只有茶馆中信息资源最是丰富,这里混迹了市井上方方面面的人士,只要注意聆听,就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温禄把玩着这手里的杯子,耳朵却仔仔细细的将所有人说的话都悉数听了进去。只是大多都是些场面客套话,再就是一些贩夫走卒之间的胡吹乱侃,看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温禄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里,自己去查,忽然听到一个惊讶中带有羡慕的声音:
      “栓子,不错啊,有新棉袄穿啊?肯定很暖和吧?”
      温禄随意一瞥,见那个被称作栓子的男子讪笑着说:“呵呵,是的,新棉袄。”
      温禄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栓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是个引车卖浆的人,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袄袍,突然温禄严重精光一闪,神色一凛,这并不是普通的棉袄,而是军中供应的军袄!军袄胸前有官方标识,一般的平民大多是不认得这个标识的,可是温禄自然人的,他好奇的是这个栓子并非军中士兵,他何来军袄?
      栓子没有进茶馆坐下,只匆匆灌下一碗茶水就拉着大车走了。
      温禄抄起佩剑来到门口:“请问这位小哥,刚才那个赶大车的人一般都给什么人拉车呀?”
      这个被问到的小哥正是刚才对栓子说话的那个人,他瞅了瞅温禄道:“您问他呀,他平常就是给我们这些酒店、铺子什么的拉些货。”
      “哦?那他最近是否有给一些特别的人拉货?”
      那人想了一下,突然一拍脑袋道:“哦,我想起来了,前些天,他说遇上大生意了,说是给什么大东家拉货,一趟就给一辆银子,还赏了个新棉袄,对了,就是他刚才穿的那个。”
      温禄面不改色的跟他道了谢,就追赶栓子去了,果然如他所想一样,这事一定和物资延误有关,只怕这时已经不只是延误这么简单了。

      栓子赶着大车来到城南极偏的一处宅子前,有小厮模样的人过来检查他的车,接着就有人抬着箱子出来,几人一番搬运后,将箱子全部搬在大车上。小厮又给了栓子一两银子,栓子就赶着大车往回走了。
      温禄几下跃至大车上,轻轻撬开箱子,里面尽是些布匹织物,没有关于军袄的踪影。温禄不禁有些失望,立马下了大车,悄悄返回那座宅子。
      宅子防卫极其严密,看来白天是不方便查探了,只有等到晚上再来。同时心里更是笃定这里面有问题,普通的宅院何必如此严加防守?这般一想,温禄又回到栓子的后面,紧紧的跟着。
      栓子把车赶到街市上,将箱子里面的布匹分别送到好几家布庄,一切正常,看来问题不在这里。等到栓子送完了所有的货物,赶着大车离开时,在一处偏僻的路边,温禄制住栓子,点了他的穴道,拿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把你和城南宅子里边人的交易说一说,还有你身上这件棉袄,如何得来的?”
      栓子本事普通的以拉大车讨生活的引车人,胆小怕事,哪里见过会武功的人,这会被温禄用剑往脖子上一架,已经吓的浑身哆嗦了,有什么话也都直说了:
      “大侠饶命啊,小的只是讨个生活,这个棉袄是东家赏的,大侠你要是喜欢,我脱给你就是。”
      “你的东家是什么人?”
      “这个小的哪知道啊,他们给钱,小的拉货,小的哪敢过问东家的身份啊?”
      温禄心中诧异,什么样的身份竟如此神秘:“你可知道你身上穿的这件并非普通的棉袄?这是军营的军袄,你不是军营的人,穿这个就是犯了罪的,要按上国律例处罚,你那个东家,恐怕也是犯了事的,一旦被查出来,多半是死罪。”
      栓子一听,更是吓的魂飞魄散,死罪?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拉车的,从没犯过什么事,他可不想死啊:“这位大侠,小的冤枉啊,小的确实不知这是军袄啊,那陈管家说小的货拉的不错,里边爷赏的。”
      “那你可知里边住的什么人?”
      “据说是金阳来的商贾,姓陈,来衢州做生意的,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大侠,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小的这就脱了这衣服。”栓子哭着说,一边还将军袄脱了下来。
      温禄接过军袄,最后威胁到:“今日之事,不可与外人道,否则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绝对不会和别人说。”
      温禄这才收回剑,抱着军袄,施展轻功一路飞走了。栓子揉了揉眼睛,没花吧?真的会飞啊!

      夜幕降临时,温禄悄悄来到城南宅子里,即使是夜晚,这里依然戒备森严。温禄小心避过守卫,来到正堂前,里面有说话声,温禄一跃至屋顶,揭下几只瓦片,低头看去。
      屋里点着明亮的灯火,一个四五十岁的身穿深色绸缎的人一边喝茶一边对另一个人道:“我说老弟,别整天这么疑神疑鬼的,有我包钱贵给你办事,出不了问题。”
      另一人也是四十多岁,穿的衣服虽普通,但是温禄还是注意到他的靴子,那是官靴,可见这人身份不简单,他一脸严肃的对包钱贵道:“你给我注意些,这新来的将军可不简单,别给我捅出事情来,金阳的事情若是暴露了,你我都活不成。在过十来日,咱们就算完成这次任务了,这期间内,你可得把嘴巴放严实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这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注意点还不行吗,保证不给你找麻烦,你的官也丢不了曹大人!”
      “这次事情一完,金阳和衢州两地你都不能待了,携着家眷去梁国吧。”曹大人对包钱贵说。
      包钱贵一听急了:“那可不行,我一家老小都在金阳,还有那么多产业,哪能说走就走啊?”
      “你不走也行,到时候若是事情暴露了,以你犯的罪,定当满门抄斩,你看着办吧。”
      “这……曹大人,我包某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办事的呀,真出了事,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包钱贵慌忙说道。

      温禄见没什么可听的了,便小心和上瓦转,纵身跳下屋顶,身影几个飞跃就消失在黑夜中。

      方锦程反复查看的这手里的军袄,是上国军用冬衣不错,方才听了温禄的述说,基本可以肯定是在金阳出了差错。
      “你说,那个曹大人让包钱贵完事后逃往梁国?”
      “是的,属下听的真真切切,是梁国没错。”
      方锦程思索:“这么说这次物资出事就是王国做的了,你听到那个曹大人叫什么了吗?”
      “没有,属下只听见包钱贵称他曹大人,不曾听得他的名字。”
      “嗯,你去将平歌叫来。”

      不一会平歌就小跑这来到营帐里。
      “少爷唤我何事?”
      方锦程对平歌道:“你不是希望我给你派个事做么?现在就有一件事,也只有你能做。”
      平歌一听大喜,又一想觉得不对:“少爷你不久前还说让我回府带着,这会儿温侍卫一回来刚禀了事你就说派事给我做,别不是让我去找押运队伍吧?”
      “派你去找押运队伍?那我几十万大军就真没指望了。放心,不会让你做这么重要的事,只是让你去趟金阳送个信而已。”
      平歌一听这话又不高兴了:“少爷这话说的,平歌就这么做不得大事么?不过送信?是很重要的信吗?”
      “当然。”方锦程说罢就已经铺开白纸开始落笔,不一会就写好一封信件,吹干后,放进一个信封里交给平歌:“送往金阳醉江月的店主人九娘,记住,要亲手交到她手里,送完信别急着立马回来,等九娘回了信,你就把信带回来。还有,除了九娘信得内容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方锦程说的极其郑重,平歌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将军,你是让九娘帮着打听曹大人的身份?”温禄在一旁也看出了点门道。
      “不错,如今既然可以断定问题的根源在金阳,那么就只有九娘能帮我们了。”
      温禄想了一会道:“将军,你看这次的事会不会和上次来金阳的百里宏光有关?”百里宏光前几日来了金阳,接着物资就在金阳出事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百里宏光的用心。
      方锦程却反对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以我对百里的认识,他不会这么做,只怕这次的事情是梁王一手安排的,百里宏光恐怕也是不知情。只是梁王为何要这般煞费苦心的劫走我上国的军用物资呢?等等,温禄,你说你听见曹大人说再过十来日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是的,那个曹大人是这么说的额,将军?有什么问题吗?”温禄被方锦程的惊慌搞得也有些恐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再过十来日,梁军必要来攻衢州。”
      “什么?将军,何以见得?”温禄大惊。
      方锦程将整件事情联系起来道:“梁王已经开始怀疑百里宏光的忠心,他知道百里宏光辉暗中来金阳,就派人在金阳劫走我们的物资。好让我们怀疑百里宏光,然后借我们之手出去百里宏光。
      我们的军队没有御寒的冬衣,士气必定大减,三五日后就会萎靡不振,逐渐出现士兵冻死的现象,等到七八日后就已经毫无战斗力了,待到十来日时,不用敌人强攻,我们自己就首先溃不成军了。”
      温禄一听,恍然大悟,随即又惊恐万分:“这么说,我们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将军,有没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咱们不能坐着等死啊!”
      方锦程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办法哪是那么容易想到的?
      “那么,命人回雒州禀明国主,请国主再发放一批冬衣运来呢?”温禄出着注意。
      方锦程摇头:“来不及了,此去雒州需五日路程,而押运物资行程缓慢,再加上雪路难行,等到物资到达衢州,起码得要半月之久,那时只怕梁国大军早已压境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温禄也急了。
      “如今就看九娘能否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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