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沉沙（秦时明月同人）》月卿澜

32、天命我心

　　天明和月儿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启程去桑海。
　　当时的有间客栈现在已经拆迁了，桑海的人估计也换了一波又一波，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十几年的事。
　　花了十天半月的，终于来到桑海，天明到了曾经是有间客栈的地方，现在那里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宅子。回头看了看月儿，月儿开口道，“我们要问这附近是不是有道家的聚集地，就要问当时住在这里的人，新搬来的可能都不会知道了。”
　　“嗯。”天明点点头，绕过这处宅子，带着月儿找了间客栈先安顿了下来。
　　“天明，就算找到了白芷兰的墓，你有什么打算？”月儿端了盆水，把手巾递给天明擦脸。
　　天明接过，拉着月儿一同坐下，看着那双白皙的纤纤玉手，猛然晃过小时候白芷兰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他的画面，那个时候他注意过那双手，不像月儿的这么光滑细腻，白芷兰的手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甚至时就直接绑着纱布。
　　想起她在马车亲了少羽，想起她对少羽的照顾，想起她最后为了保护少羽而死。天明突然才发现，那个少女到底有多爱少羽，甚至连性命也不顾。而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帮上过少羽的忙，少羽有事甚至都不会来告诉他。比如阴阳咒印，他只让白芷兰陪着他去。
　　他也知道那是少羽对他的过度保护，可是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和少羽并肩作战，少羽能够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少羽从出去到回来不过三天的时间，我觉得白芷兰一定就埋在离事发地点不远的地方，也许会有线索。”
　　“但是我觉得……以少羽的性格会让她埋在这种异地他乡吗？他会不会走的时候就带着她回到楚地呢，至少让她死后能回到家乡。”月儿缓缓地说道，当时的自己也是太迟钝了，少羽走后不见白芷兰，只是觉得应该一起走了吧，却也没有想过为什么面都没露就消失了。
　　“那……这里……”天明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这里应该还是有线索，我们还是得找找。”月儿说完站起身，“桑海这一带还是有几处墨家弟子的隐居点的，我去联络一下他们，你先休息一下。”
　　“你一个女孩子都不叫累，我怎么能自己休息，我也去。”

　　“大王，汉中王又寄来了信件。”
　　“呈上来。”少羽头也没抬，吩咐了一句继续阅读各地发来的信件，分封后不久一定会有各地的混战，这也是料想到了的，只不过刘邦的动静也实在太嚣张了。
　　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信件，打开来看，刘邦竟然只字未提战乱，全篇都是讲述他会拿下彭城，将少羽连人带城一期虏获。少羽笑了笑，一见钟情？刘邦你这是玩的什么戏码？拿军战信函写这些甜言蜜语的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少羽将手里的竹简直接扔向了一旁的火盆，立刻发出噼里啪啦烧灼的声音。
　　“大王？”虞妙戈正端着茶水进来，恰巧看到那个动作，“有什么地方的信件惹怒了大王吗？”
　　“嗯，汉中的信函。”少羽放下手里的竹简，接过茶水喝了两口。
　　“最近精神状态好像好了一些？”虞妙戈走到少羽身后慢慢地帮他揉捏肩膀。
　　“嗯，差不多。”少羽摸了摸带在身上的那半块玉石，当时天明一直带着是不是也有遏制阴阳咒印的作用呢，自己带着到也是减缓了身体对阴阳八卦图的反应。
　　“大王，这天下平定之后你想做什么？”虞妙戈像是给少羽打气一般问道，她这么问就是笃定少羽会赢。
　　少羽听了这话笑了笑，开口道：“想给你和你哥买套宅子，给你找个好人家，给你哥找个好姑娘。”
　　“大王又拿妙戈寻开心。”虞妙戈嗔怪道，心里却放心了半截，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应该情况都不是太糟吧。
　　“大王！急报！齐王叛楚了！”
　　猛然听到房间门外吼了这么一句，少羽愣了愣立刻套上铠甲走出门外，“谁传来信，跟我去找范大人。”
　　急匆匆冲进议事的地方，少羽看到范增已经等在那里了。虞妙戈乖乖地候在门口不进去打扰，等了一小会儿又见少羽冲了出来，大喊“备马”。
　　“大王，要去临淄吗？”虞妙戈跟着少羽冲回房间，帮他收拾行囊。
　　临淄是齐王的封地，要平息叛乱只有去那里拿下齐王的人头了。
　　“对，即刻出发，这一战很险恶，你不要跟去了，和范师傅一起留在彭城。”少羽扛着霸王破阵枪就往外冲。
　　虞妙戈看他这么匆忙也不好再违背他的意思，便留了下来。

　　“如何？”天明刚回到客栈，看到月儿已经等着他了。
　　“已经查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有人还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墨家的弟子都被我派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音。”
　　“巨子！”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然后有人低低喊了一声。
　　“进来！”天明立刻开门。
　　“我知道当年道家在桑海的聚集地，但是那里已经从十几年前就荒废了。”墨家弟子急急说道。
　　“立刻带我去！”天明一把抓住来人的衣袖，急切得恨不得插翅能飞。
　　一行人走到山下的时候，天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很凄壮的感觉，当年，年仅十四岁的少羽就是这样和十二岁的白芷兰单枪匹马地到这座布满陷阱的山上，为了他寻找解除阴阳咒印的方法，而那个少女从此香消玉殒，再也不会醒来。
　　一步一步往上走，终于走到一处破败的宅子，少羽在前面开路，护着月儿往里走，整个宅子已经没有丝毫的人气，多年失修，几近倒塌。
　　“天明，看这个！”月儿突然指着一块石头说道。
　　天明冲过去看，那块石头上有着不甚清晰的划痕，“这是什么？！”
　　“我来看看。”月儿凑近去看，“这个文字的意思是……项少羽……更天命……”
　　“你说什么？！”天明听完这句话愣在原地不能动弹，月儿直起身子看着他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更天命……天明默默在心里念道，当年自己中的阴阳咒印是夺人心，而少羽为了救他，直接就是更天命吗？！到底是更了什么天命？！
　　“巨子！来屋后！”
　　听到墨家弟子一声吼，天明拉过月儿一起跑了过去。
　　天明知道这么多年来，从他知道白芷兰的死开始，他的心情一直没有怎么平静过，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不平静只是因为当时他和少羽之间的误会，他并没有单单为白芷兰的死有多少特殊的感觉，毕竟从来就没有这个少女已经死了的真实感。
　　可是，此刻，她的墓就在他的眼前。
　　白芷兰之墓。
　　落款是——挚友项少羽。
　　天明直到这一刻才猛然醒悟，这个少女真的死了，不是在楚地的某处，也不是在不知名的地方配合着抗秦平天下的战斗，而是……真的死了……
　　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真实感，在这一刻化作滚烫的泪水，涓涓而下。
　　“小白……”
　　一旁的月儿已经泣不成声，天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月儿立刻死死抱住天明哭得昏天黑地。天明强忍着哭声，只是默默地流泪，看着眼前的墓碑，想象着当年白芷兰为少羽挡下攻击的心情，想着少羽看到白芷兰死后是怎么熬过那段痛苦的时光。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平和地活着，甚至不知道这么多人为了自己拼尽性命。
　　我荆天明到底何德何能，让你们这样对我……
　　“巨子……这边这个墓碑应该就是那位道家高人……”墨家弟子知道此情此景不适合开口，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让自家巨子知道。
　　天明看过去，在离白芷兰的墓不远的地方，立着一块类似的墓碑。
　　清遥子之墓。
　　落款是——晚辈项少羽。
　　天明猛然看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揽着月儿走过去看。
　　“前辈之大恩大德，永生难忘，天命我心，少羽不悔。”
　　来不及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天明立刻回过去看白芷兰的墓碑下，果然也有一行小字，刚刚竟是没有看到。
　　“我不欠天下人，却独独欠你。”

作者有话说

　　感觉这里开始要说清楚挺多事情的，结果进展就慢了。
最近回到宿舍都挺晚了，更得也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