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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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拂晓的第一缕阳光照亮这个小镇的时候，雷米勒招呼撒恩起来，然后一起去楼下吃早餐。
在亚格大陆上，面包是主食，撒恩还没有看到水稻，面食也非常少。迪兰似乎还没有起来，于是他们在楼下先吃早餐。
肉类在某些国家是禁止平民食用的，一般性来说，在亚格大陆上，大部分的贵族都觉得自己生来就是高贵的，甚至大部分人认为血液的构成也与平民不同。
撒恩当然对此嗤之以鼻，不过幸好这个小镇倒没有禁止平民食用肉类，所以撒恩很高兴早餐能吃到肉类。
“听说矮人的面包可以用作武器，”为了表现自己的博学，雷米勒开始在餐桌上聊天。
撒恩明显被震惊了，他看着雷米勒，用一种不敢相信的口气重复了一遍：“面包武器？”
好像只有在夸张的在线小游戏中出现用面包做武器的。
“是真的，”另一个人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听起来像个笑话，用严肃的语气说，“据说可以用来做投射武器。”
“……好诡异，”另一个人用贫乏的语言形容听到的事实。
“知道吗，在大魔法年代以前，矮人就从事着锻造的工作。”雷米勒轻声说，他会关注这个种族的原因是那宏大的建筑和他们漫长的历史，“他们锻造出来的武器救了人类一命，在那个大魔法年代，人类能存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不会吧……”撒恩不可置信地说。
“各种强大的生物呆在一块，根本没有人类的立足之地，”雷米勒耸耸肩膀说，“坚固的铠甲和锋利的武器，大部分的种族惊叹着，能如此坚固的金属是加入了什么魔法。其实在大魔法年代结束以后，剩余的人类才公布答案。”
“是什么？”撒恩终于有些感兴趣了。
雷米勒很高兴地继续讲述：“没有任何的魔法，亲爱的，只是矮人的技术，虽然那门技术没有被人类传下来，不过人类现在遍布了整片大陆。也许他们才是大魔法年代后的胜利者。”
“看起来人类和矮人的交情不错，”撒恩快乐地说。
“听说矮人性格有些固执，此外还不错，”雷米勒耸耸肩膀，“不过我只是偶尔和他们做些生意，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真想去见识一下矮人的收益，”撒恩由衷地说。
“精灵的手艺也不错，不过在艾泽拉没有矮人的制品卖的贵，”雷米勒笑着说，“大部分评论家觉得精灵的饰品过于浮夸远远没有矮人的精致和淳朴。”
“精灵会难过的，”撒恩喝了一口奶茶——能在这种店里喝到奶茶还真不容易，虽然味道有些怪怪的。
“不过矮人的武器会卖的更贵，”雷米勒说，“不过我不从事武器生意，至少我觉得利润比珠宝大的多。”
可是你的珠宝大部分是无本生意啊……撒恩忍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因为矮人的武器啊，被称为终结时代纷争的武器呢。”雷米勒说。
撒恩一边感叹一边往外看，旅店的一面墙已经全部拆掉了，似乎在往街上扩建，所以他在店里一目了然地看到了街上的情况。
有几名士兵似乎正在收税，一位少女的脸通红，他听到几个士兵正在调笑她，并且大声宣布是“淫/行罚款”。
“现在真是什么税都有了，”雷米勒顺着撒恩的视线看过去，在听到罚款的项目的时候，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我们村子里可没那种罚款，”撒恩也笑起来，“不过农田上的税种类也有很多。”
“是吗？”
“对啊，就像农奴死了以后吧，不但要交给领主死亡税，还要由继承人缴纳借地继承税，”撒恩顿了一会，然后好奇地问，“他们说的那个罚款，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淫/行罚款吗？”雷米勒笑了笑，“就是还未结婚的女性与男人上/床而收取的罚款了。”
“这样也有啊……”撒恩叹了口气。
雷米勒笑了笑，不置可否。
撒恩看了看被士兵笑的脸红的少女，不禁笑了笑。
迪兰一会儿就下了楼，看到两个人正在吃早餐：“你们也不叫我。”
雷米勒简短地说：“麻烦你结一下房租还有我们的早餐。”
迪兰：“……您真是会见缝插针。”
“是你起来晚了，”上古龙族傲慢地说，然后转头亲切地问，“撒恩，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我还想要一份肉。”撒恩说，最近比较能吃，不知道是不是长身体的关系——其实长身体的时间已经过了吧？
“一份肉，”雷米勒对迪兰说。
“为什么要跟我说！”迪兰愤怒地低喝道。
“因为你反正要去结账啊，”雷米勒理所当然地说，“我也要一份，跟老板说，两份肉，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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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恩：“这里就是地下城市？”
雷米勒：“对。”
撒恩：“好黑> <。”
雷米勒：“因为在地下嘛。”
“拜托你们安静一点！”迪兰坐在车夫的位置压低声音对车厢里两个人说，“我们只是在过隧道，而且还在地面上！”
雷米勒心虚地回答：“咳，我还以为到地下城市了呢。”
他们已经在黑暗的隧道中行进了有一会了，按照迪兰的说法，在晚上应该能到达地底城市的大门。
撒恩惊奇地轻轻挑起窗帘，外面和里面一样，依然是一片漆黑。
空气沉闷而凝滞，好像被人扔在某个封闭的布袋里。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出去，没有任何空气流动的迹象，像是封闭的隧道。
虽然他们坐在马车上，但是无论是马还是车子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似乎缘于迪兰在进来前所施加的静默魔法。
除了他们刚才的说话声，这里安静地可怕。
没有虫鸣也没有风声，甚至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他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曾经他也在这么一个地方，安静地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凝滞的空气和沉重的气氛，他知道泥土里有些什么小生命，但是他感觉不到。他只是觉得孤单的要命。
他感觉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在感情失败的时候，他曾经形容那段痛苦为“痛到就像要死去一样”甚至理解那些为感情寻死的人的心情。
不过在他真正体验过死亡的感觉，他觉得感情这种事情虽然痛苦，但是还没有恐怖到这份上。
他被崩塌的山体掩埋在地下，他的世界被黑暗包围，那种窒息凝滞的感觉，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充斥在一起。
他不确定自己是窒息还是流血过多而死，反正后面的神智不太清楚……
那种感觉太令人恐惧，他一点也不想重新尝试一次。
而现在，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那种颤抖来自于内心的恐惧，在这里的十年，他依然没有摆脱前世的影响。失恋、骄傲、尊严和死亡。那些东西纠缠在他的前世今生，好像永远也摆脱不了。
就像现在，他知道这只是一个通道，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此刻，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很疼，他想。
他不知道埃德森是怎么穿越过来的，他们之间缺乏交流。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在石块砸下来的时候，他的身上至少有八处骨折，尖锐的石块尖角插到了他的腰部和肺部，偏偏上面盖了层层的石块，他只能在下面苟延残喘。
空气被慢慢地消耗掉，石块抵住柔软的身体，血液缓慢地离开身体，然后慢慢变冷。
他以前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回归到大地，成为这片土地的一部分，但是他觉得那天还很早，可是却降临地很快。
他感觉到口腔里有血腥味，带着咸味和某种奇异的甜美，弥漫在他的口腔里。
撒恩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咬到了舌头，他只是害怕。
他看不到通道的出口，也看不到进来的地方，这里安静地可怕——就像那次一样。
他连自己的喘息声也听不到，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活着——
就好像他还在经历那场痛苦，这片亚格大陆，这里的天空和大地，这里的雷米勒和埃德森，就好像是他在缺氧的时候胡思乱想出来的。
他的手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点什么，最后他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然后他的身体被拉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他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说：“别害怕，我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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