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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再回首已百年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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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怖的钝痛扑满全身,心脏仿佛被一直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不再跳动,呼吸也停住了,一阵失感后,飞然发现自己竟飘飘然飞了起来,她突然想到孤儿院院长给她取这个名字的含义:飞一般安然。
 为什么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发丝凌乱,周围的路人神色慌张,撞倒她的司机软倒在地,有个女生看见尸体后失声尖叫,有个母亲拉着自己的孩子后退几步又用手慌乱地遮住自己孩子的眼睛。
 对了,自己刚才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就冲出马路发生了车祸?为什么现在能看见呢?难道是因为灵魂脱壳了?飞然看了看周遭影像,确定自己正高高飞起,看来的确是自己的灵魂脱离□□了。
 自己的“尸体”斜旁边躺着一只手机,诺基亚5310,是了,是自己的手机,本来……本来是要拿这个打给正巽的,因为……因为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孩子!飞然痛苦地想,自己竟然就这样发生了车祸一尸两命!
 忽然,有个染了金发穿着时髦的女生淡定的转身走出涌入的人群。是……麦甜?飞然从背影和打扮认出那是麦甜的背影,怎么麦甜也在现场吗?为什么她走了,为什么她不报警?至少应该报警吧,不应该让她陈尸于街,至少是她先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是她抢走了正巽的。
 正想着,麦甜突然回了头,看向继续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好奇人群,一丝诡异的笑容浮在嘴角,随后又转头大踏步走开去。是她!飞然醍醐灌顶般明白了,刚才那股莫名的冲力,正是麦甜。她想喊,抓住她,是她害死了我,她是杀人凶手!可惜,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了。她奋力想把自己的灵魂拽住重新投入那具尸体,可是徒劳无功。
 这时,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恨吧?看到凶手却不能喊出来。”
 飞然左右顾看,却没人没影,原本失声的喉咙突然恢复了:“谁?是谁在和我说话?”
 嗓音继续响起:“我是仙人,你自然见不到我,凡人的时候见不到,现在你成了鬼魂自然更见不到。但是我却可以帮你复活。”
 飞然迫不及待道:“好,那你现在就让我回到肉身里去,让我复活,然后你作为目击证人来指证麦甜!”
 声音笑了:“现在可不行,时机未到。你是本季升天的第99999个鬼魂,所以才有这样一次机会复活,不过可不是白给你这个机会的,需要你完成一桩任务付出努力和代价。”
 飞然急了,忙说:“什么任务什么努力什么代价,我都可以答应你。”
 声音继续道:“你先别忙着答应,我们先把规矩说在前头。我可以让你的肉身不死,即作为植物人躺在医院三年,三年内若是你完成任务,则可以灵魂返回□□复活;但如若三年内完不成任务,你的灵魂只能随风吹散,再不可因果转世循轮回之路。”
 飞然默然片刻,说:“要三年内?是什么任务?”
 声音说:“穿越去某个王朝,得到那个王朝最高统治者的爱情,并且让他对你说‘我爱你’。”
 飞然诧异得惊叫:“什么!这是什么鬼任务?”
 声音道:“你只有1分钟考虑时间,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这样你1分钟后就可以喝孟婆汤过奈何桥了。”
 飞然心下挣扎,看着自己越飞越高,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自己的“尸体”还在被围观者指指点点,而麦甜已淡出视线,正巽对她有了宝宝一无所知,对她被麦甜陷害致死更一无所知。
 “好,我答应你。”飞然肯定的说到,“三年之内,我必定会回来!一定!”
 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黑,时空转换,身上忽冷忽热,耳旁风萧萧作响,恐惧的感觉一阵强过一阵,刚忍受不了想张嘴喊,却一下子没了知觉。
 
 一阵阵刺痛弥漫全身,是谁,是谁用针尖在刺我?痛,飞然想哭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牵一发而痛全身。我死了吗?是在地狱吗?小鬼在欺负我吗?耳边嗡嗡不停,满脑金星闪电?
 忽然又一针刺下,飞然酸痛得一激灵,呼出一口绵长的气来。
 “太好了,恭喜南王,郡主救回来了。”一个疲惫却显着愉悦的声音响起。
 “太好了太好了。”这是一个活泼又激动的女孩声音。
 “真的吗?”应该是那个被称为南王的人的声音,“韩太医,重重有赏!”声音中有诸多情绪,却极力压制着,“韩太医请立即随本王来,拿正鹄饮给郡主续命。”
 “南王,万万不妥。”一个清亮的老者声音响起,不疾不徐,“正鹄饮乃西域女王赐予我朝灵药,一是与本朝结于友好,二是表示西域与我朝乃统一阵营,此灵药非南王太后不可用。”
 “有何不可?郡主此次大难也因本王而起,如若不然躺在床上的应是本王。”被称为南王的声音中有着明显不悦,“既是已经赐予我朝的灵药,本王既是有权利处置,太后那里本王自会亲自禀明。此地有劳亚父了,韩太医请。”说毕,踏步而去。
 “南王请。”韩太医作揖后看了霍桑一眼,霍桑无奈叹气,一并出了房间。
 亚父?飞然心下恍然,难道是项羽的亚父范增?范增?项羽?等下,自己这是真的穿越了?忽然想到正巽,麦甜,自己的孩子……对了,那个仙人怎么说的,必须三年内得到最高统治者的爱情并且让他亲口说出“我爱你”。那她这是穿越到了项羽刘邦时代了?也不对啊,如果亚父是范增,又为什么称呼项羽为南王呢,不是应该叫楚霸王吗?
 完了,看来是个不知名的架空王朝,我命休矣,别说三年了,在这个一无所知的国度想生存都难吧,还妄想什么最高统治者的爱情?原本答应那个仙人也只是一时形势所迫,本来还以为是梦境一场,却原来是真的,本以为再穿也只会穿到耳熟能详人物关系背到滚瓜乱熟的大清朝,看来希望破灭了,什么4啊8啊9啊10啊13啊14啊是不可能有了,数字军团再见!
 躺着,还痛着,飞然却有心思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屋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飞然发现刚才一针刺完,全身的力气好像又重新凝聚起来,自己的手指也渐渐有了知觉,沉重的眼皮也慢慢越来越少负担。并足一口气,终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屋里暗暗的,仅有2根红烛的光亮,再试着睁开眼睛,入眼是一顶白色的纱帐,上头绣着一朵大红的牡丹,有些俗不可耐啊,飞然翻了个白眼。
 这时,身旁发出一串惊呼:“郡主,你醒啦!”
 飞然抬眼看去,原来是一个穿白色麻布衣服的女孩,头上编着数条发辫,发辫上缀着脆黄的小花,肤色黝黑,眼睛清亮,脸蛋不过15岁的样子,却有着发育良好的身段。
 “你……”飞然刚想开口问“你是谁”,却发现自己喉咙干裂发苦,声音干涩破裂,又转念想到自己的处境,忙收声,戒备的看着女孩。
 那个女孩却自顾自去倒了水,来到床边,对飞然热切的说:“奴婢真是急死了,南王也来了好几次,宫中太医都没法子了,还好南王请了入观许久的韩太医来,否则……否则……”小女孩忽然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哽咽了,“郡主,奴婢扶您起来喝口水吧,您都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了。”
 飞然点了点头,心想正合我意,再看看女孩一脸真诚的样子,决定就从这个女孩入手好了,合计应该先套出这个女孩的名字,然后顺藤摸瓜再套出这个时代的背景自己的名字身份等等。
 女孩端着一只土陶碗过来,碗中的水倒是清澈无比,还飘着一股子雨后青草的清香味。飞然纳闷了,好歹刚才那个也是南王啊,听着级别挺高,怎么这个纱帐这个土碗以及女孩身上的抹布衣服都不太像皇宫中的用度呢?
 待让女孩扶起身,飞然才发现自己居然浑身赤裸,仅盖着一条麻料被子,刚才晕着没发现,现下却觉得这麻料盖在身上着实刺的慌,飞然缩了缩身子。女孩见了忙体贴的拿过一件白色棉布衣服披在了飞然身上,飞然拥住衣服,靠在了女孩身上,女孩又开口:“郡主请喝水。”
 飞然接过土陶碗,小心翼翼的问“屋里怎么那么暗呀?”
 女孩说:“禀郡主,已是三更天了。郡主觉着暗吧,待奴婢再点几支蜡烛来。”
 飞然笑了:“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在我面前就叫自己名字好了。”
 女孩的眼睛亮了,嘴唇哆嗦着说:“是,乐陶就知道郡主没变。他们再使坏郡主还是郡主,乐陶永远追随郡主。”
 原来叫乐陶,名字真不错。他们再使坏?感情这世的郡主也是个苦命的娃啊,和飞然一样也被人下毒手了?飞然顿时一阵瀑布汗,那个什么仙人啊,好歹也弄个好命点的身份给她啊!
 乐陶又点了2支大蜡烛,屋里这下亮堂多了,飞然暗暗扫视四周,这是个不大的屋子,白墙黑柱,无过分雕饰,连窗子也只是刻板的样子,像寻常百姓家,正纳闷着,乐陶又从香草枕下取出一块玉佩帮飞然戴上,飞然不解的看着她,乐陶忙解释;“郡主自小戴在身上的,从未摘下,这次郡主受了魔障险些送命,是韩太医嘱咐取下的,说这玉佩有灵气,替郡主收了好些污秽之气,所以郡主才保住了性命无虞。乐陶已安韩太医的法子将玉佩用盐水冲刷数遍,冲掉了污秽之气,昨晚又在月光下‘晒’了一夜才敢放在郡主枕下,才过没几个时辰呢,没想到郡主竟真的醒了。”
 飞然看着她,谨慎的点点头,而后低下头,指尖抚上玉佩,竟是块圆形的血玉,冰凉的触感,凉润的玉体,举起血玉一看,上面赫然刻着2个字:绯颜。再翻过玉身,置于左手掌心想看下玉背后有否刻字,双手同时接触到玉身的刹那,犹如春来雪消绿满大地,这世的记忆居然也霎时苏醒,长满飞然脑中每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