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华家故事》樱桃小y

10、第 10 章

　　大年三十，繁华热闹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两旁的店铺生意兴隆。放寒假的启文闲着无聊也出来凑个热闹。
　　买了些过年礼品后，他的脚步停留在了一家专门卖舶来货的钟表店门口，橱窗里摆放着一个很小巧精细的闹钟，乳白色的外壳，宝蓝色闪着银粉的钟面，最亮眼的还属那由两片羽毛组成的时针与分针，滴滴答答的，好生可爱。
　　这个小闹钟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这两片羽毛让他想起了羽祺。启文非常高兴地往店里走去，但是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是的，以前他的确是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送给羽祺，也教了她好多新玩意儿，但是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了，羽祺是他二嫂，他知道他应该避嫌，但是有时的情不自禁，让他自己都摸不清头脑。
　　买还是不买，启文在店门口踱步了好一会儿，这么精致漂亮，实在是舍不得，那就当新年礼物吧，也不为过。想到这里，他露出了微笑，进店买下了这个小闹钟，兴冲冲地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启文轻手轻脚地进了启恒的屋子。
　　"嘘，二少爷睡着了。"羽祺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把启文推出门外。
　　"我不是来找二哥的，是来找你的。"说着，启文从背后拿出礼物，递给羽祺："新年礼物，看看，喜欢不？"
　　羽祺打开盒子，拿出小闹钟，一脸惊喜："小闹钟？送给我的吗？太漂亮了，还有两片羽毛。"
　　"恩，我看到这羽毛，马上想起了你。"启轩兴奋地说，但是立刻他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收敛起笑容，抿了抿嘴继续说道："你每天早上都要早起为二哥准备早餐，我好几次看到你起晚了，有了这个每天来叫醒你，二哥就不会饿肚子了，我可是替他买给你的。"
　　羽祺看着这个，爱不释手，完全没有注意启文态度的转变，抬头，微笑着说："谢谢你，启文，我很喜欢。"说着，就往自己屋子走去。
　　启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收不回目光，他用力地甩了甩头，告诉自己：华启文，这种感觉我不喜欢，这种感情你更不能有！
　　大年三十的夜晚，苏州难得下了场大雪，屋外，白雪茫茫，而屋内，华家上上下下在一片和气腾腾、暖意融融中辞旧迎新。
　　安顿启恒歇息后，羽祺一个人回到屋里，从床下拿出了个小藤箱子，里面净是些有趣的玩意儿。她从中捧出个布老鼠，虽然已经脏了旧了，可是这却是她的最爱，启文送她布老鼠逗她开心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些年来，她无论碰到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和这只小老鼠说说。
　　"小老鼠，原来你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看看现在，有这么多伙伴了，纸鹤，这是启文在许愿树下教我折的；万花筒，这是我被关在柴房的时候，启文怕我闷着，偷偷地送来给我的；魔方，这是启文从学堂里带给我叫我动脑子的；小闹钟，这是你的新朋友，会叫我起床的，以后我就不怕睡晚了还要被周妈骂了……"羽祺把小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放在桌上，继续说："我刚来这个家的时候也是孤单一个人，现在也多了好些朋友，有小蕊，她可是我在这个家最贴心的姐妹；还有大少爷，大少爷待人温和、心地善良，我若是有个这样的哥哥就好了；还有二少爷，二少爷其实很可怜的，满腹才华，但是因为他的病，还好，现在身子终于好些了，他也开心多了。还有三少爷……"说到三少爷，她顿了顿，看看这一箱子的宝贝，会心一笑。为什么要笑？羽祺不明白，只是觉得心头泛着一丝甜润，说不清道不明。

　　新年的第一天，启恒被一阵炮竹声吵醒。透过窗子的雾气往外看去，园子里白茫茫的一片，想必昨夜一定下了一场好大的雪。
　　启恒用手抹了抹玻璃，只见窗外有个大雪人，黑眼睛，红鼻子，头上还带着顶大帽子，好生可爱。启轩从雪人背后站了起来。启恒立马推开门走去院子。
　　"大哥，新年好。"启恒叫到："这个雪人是你堆的吗？"
　　"新年好。"启轩拍了拍手上的雪，说道："是啊，我很早就被炮竹声吵醒，看着这么多积雪，闲着没事，玩儿呢。"
　　"好有意思的雪人，"启恒蹲下，和启轩一起滚起了雪球。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以前的他只能隔着窗户看启轩和启文在外奔跑玩耍，羡慕的份。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有这一天，他好似年幼了好几岁，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
　　"启文呢？还没有起床吗？"启恒问起。
　　启轩瘪瘪嘴："他呀，响雷都吵不醒。"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相继一笑，都往启文屋子跑去。
　　启轩悄悄地把窗推开一条缝，只见启文张着小嘴，睡的正香呢。他看了看启恒，眼珠子一转，随手抓起一点点雪，伸手洒在启文脸上。
　　"阿哟，"启文一下子惊醒，用手抹了抹脸，转身一看，只见窗子开了条缝，他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外面这么大的风雪啊？"说着推上了窗，倒头继续睡。
　　窗根儿底下，两个人捂着嘴，却是要笑倒了。
　　"大哥，你这样不行，看我的。"说着，启恒又把窗子推开，抓了一大把雪，朝着启文的脸上扔去。
　　这下启文可是从床上跳起："谁？"转头便看见两位哥哥在窗外哈哈大笑，相继跑开。
　　"有本事别跑，等我起来收拾你们。"启文边叫边快速地穿上棉衣，往园子里蹿去。
　　"大哥，看招。"启文抓了把雪就朝启轩扔去。
　　"还有你，二哥，别逃，打的就是你。"说着，启文又朝启恒追去。
　　两位哥哥当然也不甘示弱，三兄弟就犹如小孩子般追逐嬉戏，打起了雪仗。
　　突然，一阵尖叫声使三人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原来周妈正揪着一个丫头的耳朵训话呢。
　　启文嘴巴一嘟，弯腰滚了个小雪球朝着那方向扔去。不偏不移，雪球正中周妈。
　　"啊哟，谁哟？不长眼睛啊？"周妈大叫。
　　启文挺了挺胸，也大声叫道："哟，是周妈呀，我还以为一大清早的，哪只乌鸦在叫呢，我们在打雪仗，你要不要也一起玩玩呀？"
　　周妈一看是三位少爷，哪还敢出声，连忙赔上了笑容："哦，三位少爷新年好，我还要去忙呢，您们玩的开心点，呵呵，开心点。"说着，灰溜溜地往正堂方向走去。
　　留在这儿的三兄弟可是笑弯了腰。
　　"启文，真有你的，乌鸦，哈哈，形象！形象！"启恒拍了拍启文的肩。
　　"那是当然。"启文一脸得意。
　　"这下你爽心了吧。"启轩把两个弟弟左右一搂："好了，我们也回屋吧，启恒出来很久了，别冻出个什么病来着。"
　　刚刚在外面嬉戏打闹不觉得，进了屋子，启恒才觉得周身一股寒气，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启文见状，忙脱下了自己的棉衣，帮启恒披上，说道："二哥，把这个披着，会暖和些。"
　　启轩递了杯热茶给启恒："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随之低头看了看启恒的鞋子，说道："你怎么穿着单鞋就出去了呢？寒从脚下生，你看都湿了，怎么会不冷。"说着，启轩蹲下，为启恒脱下棉鞋和袜子，然后把自己的棉衣解开，握着启恒的脚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隔着内衬衣，启恒感到一股暖意，"大哥，这不行。"他挣脱着自己的脚。
　　"你忘了？我可是五行主火，怕暖不怕凉，刚刚出去这么一活动，还有丝细汗呢。"启轩又把启恒的脚挪了个更暖和的地方，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现在这儿暖的像火烧，"启恒用手指了指心头："有你们两个好兄弟在，我就是块冰呀，都给融化了。"
　　三人微笑地对视着，屋内弥漫着浓浓的兄弟情。
　　羽祺推开房门，手里端着锅滚烫烫的粥："刚才看你们在外面玩雪，知道你们肯定又冷又饿的，来，都喝碗热粥暖暖身子。"
　　"谢谢，还是羽祺最了解我们"启文接过粥："我来盛。"
　　羽祺又立马从被子里拿出刚刚备好的手炉，套上绒布，递给启恒："二少爷，把这个抱上。"
　　"羽祺，这外面的是……"启轩看着那包在手炉子外面的绒布说道。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手炉子是铜的，放了炭会烫到手，包了这层绒布不仅不烫了，手感还特别舒服。"羽祺回答道。
　　启轩伸手摸了摸："诶，是不烫手了，还特别柔软。"启轩看了看启恒，笑道："启恒哪，你看羽祺对你是越来越贴心了，你身子骨也日益见好，改天大哥我做个好人，去爹娘这儿说说，让二老快些把你们的事情办了吧，也能给人家羽祺一个正式的名分。
　　"大哥……"启恒轻轻叫了声，脸上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一边的羽祺却尴尬到不行，低着头只扯着衣角，不经意间看了眼启文，却见他眼神迷离，盛着粥的碗满得都要溢出来了，还浑然不知。
　　"启文！"羽祺不禁大叫。
　　"啊哟，"羽祺还是慢了一步，启文手上沾满了滚烫的热粥。
　　羽祺连忙跑到屋外，抓了把雪回来，敷在了启文手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一会儿都该起水泡了。"
　　"我……"启文注视着羽祺，读出了她眼神中"心疼"二字，可此时此刻，他却不敢往下想。
　　启轩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一惊，只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他转头看了看启恒，刚才的笑容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