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24、第二十一章

　　他脱了外头的连帽衫，里头只有一件长袖汗衫，我不觉抖了一下，真是我都替他觉得冷。不过认识他这么多年，除了大热天外，他几乎一致都是连帽兜衫+汗衫或者衬衫的装扮，下身大多一条牛仔裤解决问题。如果不是以前有看见过他的存折，我相信谁都会怀疑他是不是穷困潦倒。
　　原本白色的汗衫现在都变得肮脏不堪，他也没让我多看，一下又将汗衫脱掉，然后重新坐回我面前。“帮我擦吧。”
　　他指了指肩膀这儿。
　　其实不用他指，我就看见了，一道狰狞的呈现撕裂状的狭长伤口从他的左肩处一直延伸至他后背上。已经做过基本处理了，上头还留有一些和血溶在一起结成块的药粉痕迹，但是没有完全凝固，现在还微微渗着血。
　　“这、这是怎么弄的？”我顿了顿，又紧张得问道：“胖子和潘子，他们没事吧？”
　　张起灵如此身手，身上都弄了这么一条伤口出来，那平日里便受张起灵诸多帮忙的潘子他们，难道他们……
　　可是看刚才胖子和潘子那行动自如的模样，不像是身上有什么不适啊？何况，潘子也就算了，胖子是那种一安定下来就会絮叨个没完的人，他要是身上有什么比拇指盖大点的伤口，一定会当了炫耀资本说个没完。
　　可是，心里总有些着急，就想站起，先去潘子他们那边看看，不过才一动，按在他另一只肩膀上的手就给他抓住了。“他们没事。洞里暗，地方小，潘子当时不小心碰到一块机关，推开他的时候给拉伤的。”
　　我愣了愣，半响才点了点头。
　　啊，是这样，难怪他们都没有受伤，你却伤了——这句话，我却是说不出口，又隔了会，低了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轻声道：“谢谢。”
　　我也不知道这句谢，是否又是属于我的自作多情。他到底是不是为了我而救潘子我不知道，可是潘子像是我大哥一般的存在，潘子如今安然无事我这句谢谢，似乎也不算我想太多。
　　我听见他淡淡道：“我说过会带他们回来。”
　　我无法接口，就这样沉默了会，他拍了拍我的手。“别想那么许多，先帮我擦一下吧，我很累。”
　　我“哦”了声，绞了毛巾开始替他擦他背后，又将伤口这边小心地把周围粘着的砂土、血块和干涸的药粉都一一擦净，然后再次洗了帕子后递给他，让他自己擦身下和□□。
　　“你这伤，怎么胖子他都没说？”
　　“也不是很重的伤，说什么。”他擦完了，把毛巾丢回盆里就想睡觉，我拉住他，把水盆端开了些放到门口，从背包里头翻出云南白药（说起这个，刚才特意百度过，这药对于凝血抗炎抑制肿胀还是有一定疗效的）和易携带的瓶装酒精棉花。
　　“先把这伤口弄一下再睡。”我虽是知道他不管多疼的伤口给他清理时候也总是面无表情不知疼痛的模样，可还是心下不忍，说着话分散他注意力。“你刚才是真打算就这样去睡觉？都不怕感染？”
　　他奇怪得看了我一眼。“他自己会长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滞，是啊，怎么忘了，张起灵又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这种小伤，或许他睡一觉，明天便是已经开始生肉了吧？
　　可是人心终究不是不锈钢板，便是知道这人我恨着怨着，也知道这种伤对他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当我看着那么血肉模糊狰狞的伤口，我无法视若无睹。
　　替他用酒精棉花略略擦了一下伤口周围后，有用云南白药均匀得喷了一遍，又翻出了医用绷带替他包扎起来。“好了，你换件衣服可以睡了。”
　　他伸手捞过自己的登山包，从里头拿出一件干净的衬衫穿上，又换了条裤子……你说这人，怎么□□也不顾及一下还有别人在！
　　我不好意思得扭开脸，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已经扯开我的睡袋想要躺下。
　　“哎，你别和我睡了！”我一把拉住他，他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看着我，一副无辜茫然的样子。
　　“……晚上挤在一起，我要是碰着你的伤口怎么办？”
　　“会冷。”
　　你会冷才叫奇怪！小爷我都不叫冷了倒是你傲娇了啊！
　　我看他自顾自得钻进了我的睡袋，也无奈，端了方才那盆水去外头倒了，随意把门一拉后跑去潘子他们那边看看是不是也安然无恙。
　　过去的时候胖子正赤着上身在擦澡，一看见我忙护在胸前娇羞样。“天真，你想对胖爷我做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啊，胖爷我心里头有人了~”
　　正喝水的潘子一下子又喷了出来，咳着拿起手边的脏衣服就砸过去。“你犯病了是不？还是又吃了双汇？”
　　胖子一见有人搭理更来劲了，一手还捂在胸前，另一手翘着个兰花指顶在自己嘴边对着我们抛了个媚眼：“胖爷我风华绝代，你们忍不住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奴家今日身体不适，两位英雄手下留情~”

　　胖子的上身裸着，一眼就能看见没什么大伤口，除了脸色疲惫些之外不像有什么问题；潘子也是，他应该是第一个清理完的，现在换了一身衣物靠在一边抽着烟。
　　不过我记得先前明明是胖子先端水进来的，怎么倒成了潘子先擦的身？不过也没多想，在他们帐篷里头坐了下来一边鄙视胖子的恶心一边和潘子胡侃，顺便也问了问潘子有没有受伤。
　　胖子擦完后穿着衣服也坐到我旁边，接过潘子递给他的烟吸了一口，突然脸色一整，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天真，小哥身上那伤口，你可看见了？”
　　他指了指自己肩膀的地方，我点点头。“嗯，刚给他上了药。”
　　“……还好吧？”这次问我的是潘子，他摸着鼻子脸色有点愧疚。“当时真是，要不是小哥一把推开我，我估计就在那边归位了。”
　　“这么凶险？”我讶然。
　　胖子拍了拍潘子，对我说道：“其实我们哥几个都是给小哥去打下手的，哎，这话别人面前说或许还觉得丢脸，天真你该是最清楚的了。”
　　我笑了一下表示同意，胖子就接着说道：“斗里其实先前那几批几次趟雷下来，初段的机关什么都去了大半了，小哥找到了控制机关的密码锁一样的东西，一个人捣鼓了半天后开了，然后是条岔路，都不深，直接在岔路口就能看见两边的尽头都有折路。威尔说要分开走，潘子留了个心眼，让我和威尔走，他跟着小哥。”
　　“啊？怎么会这么安排？你们两个按说搭配都默契了，怎么会要拆开呢？”
　　“这事上就要有解释了，咳咳，天真，胖爷我这儿先赔个不是，我还真是才知道你和小哥已经分开的事情没多久……”胖子挠了挠头，傻乎乎对我笑了下，我看着更觉心烦，拍了他一下。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宣传的，快说正事！”
　　“我来说吧，”潘子掐灭了烟头蹲在我身边，说得轻声。“小三爷，斗里的什么明器我是不放在心上的，我是为了三爷和你才过来。小哥当年是怎样的人我们知道，可这次的夹喇嘛牵头人是他，对方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外国公司，三爷又让我别让你下地……我想如果小哥和威尔走一块，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所以当时是故意这么说的。可小哥会受伤也是我不好，等我发现碰到机关的时候一个铁爪子就直接对着我爪了过来，洞里那么小，我闪避都没来得及，要不是小哥一把把我推开，呵……可惜他没躲开，肩膀那边一下子就给蹭了一下。”
　　潘子可能是想起当时的情境，皱了眉又问道：“小三爷，这是前天的事情了，我就当时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上了点止血粉，现在伤口没发炎吧？”
　　我摇摇头。“还好，他回复能力强，刚才又给他喷了云南白药，只要这两天别再弄脏伤口就该没事了。不过，怎么你们一个个的刚才都没说呢？”
　　“我当时看血一下子就出来了那么许多，就想叫胖子他们过来，可小哥拦住我不让叫，让我给他处理一下就又继续往前走了。他还说，让我别说了，小伤。”
　　“我和威尔只知道小哥受伤，可小哥一副没事的模样。我们又不可能让小哥脱了衣服给我们看，只要就只能现在来问你了。”胖子说起这个也有些无奈，道：“小哥也是，都一起下斗这么多次了，革命友情如此深厚居然还这么不爽气，真是让人不痛快。他那性子，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受得了了！”
　　我笑了一下，没搭话，心说别讲你不知道他心思了，连我到现在都不敢随便乱猜他的想法。
　　然后胖子他们又给我说了点斗里的事情，还说了一点他们的推测，不过大半都是胖子在那边胡思乱想。
　　临走前潘子帮我拉开帐篷门时拍了我下肩。“小三爷，替我给小哥道声谢。”
　　我点点头，离开他们帐篷的时候已经蛮晚了，营地里头除了几个守着篝火的警戒人员外，大多都已经归了自己帐篷。肯看见了我，从一边晃了过来。
　　“小三爷，”现在营地里的人都这么叫我，他也是，一边把我叫住一边给我递了个小的锡制酒壶。“夜里凉，要不要喝一口？”
　　盖子已经打开，我闻到一股浓郁的烈酒香，忙摇摇手，笑道：“不用，你们的酒太烈，我不习惯。”
　　他也不以为意，拧好盖子塞回自己怀里。“我听鲁比说，那位张先生的身手非常之好，让他一直都表示吃惊。我想问问，小三爷你知道他……嗯，这就是中国功夫？”
　　他边说边比划了两下，很有李小龙的风姿，不过完全没有张起灵的影子，但是配上肯那张严肃的好学的脸我还是忍耐了笑意肃然道：“嗯，他以前和个老和尚学的功夫，中国功夫！”
　　肯“啊”了声，恍然大悟样，看向我们帐篷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敬意。“那是少林，我懂的，少林，很厉害的！”
　　我憋着笑拍拍他，快步钻回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