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23、第二十章

　　整装一番后，他们十一人背着行囊和工具离开了营地，我站在帐篷门口目送了他们一程，当我看见张起灵突然回头的时候，我转头钻进了帐篷。
　　他的东西大多都带走了，除了那只装了些衣物的登山包。我愣了会，随手拿了只水杯重新走出了帐篷，到那军用帐篷里头和唐老打了招呼后，便开始在桌上一点点着研究那些或保存较为完好或都快成一张张碎片的古籍、帛书等文物。
　　这样繁琐又无趣的工作连续了好几天，初初时候偶尔还会有些不放心得走出营地拿着望远镜远远去观察那边的动静，其实看不出来什么，偶尔山顶上那留守的两组之一中有人会发现我，会远远和我晃一下手臂打个招呼，其他的……望远镜终究不是穿透X光线，我的担忧无法变成透视光波穿透那看不见任何的洞穴知道那四人在洞里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渐渐得，我开始习惯每天抖索着一人起床，和营地的人打着招呼去小溪边梳洗打理后，吃了早饭端着热茶回到那大帐篷里头趴在桌上一份份仔细辨认着经历了成千上百年后都模糊不清的古老字迹。
　　或许因为那四人组将注意力都放在更深入内部这点上，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新的书卷送下来，唐老说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先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先前已经出土的那些古物上。其实一直都有新的送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选择上的难题。
　　在未曾仔细辨认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残片里头到底记录了怎样的信息。
　　除了那些明显属于其他各个朝代的残片、帛书、绢书甚至竹卷外，墓主留下的属于他自己所书写的东西很多。有诗有那种书信，更多的是他博览群书后写下的自己的感悟，从道教到佛教，天文地理星象百科的确是都有涉猎，我还有看见过他画的一幅机关图的残片。
　　我甚至在其中发现过一份该是墓主留下的抒发他对某人爱慕之情的书稿。不过既然会在墓主临终前的住所发现，看来这也是一份永远没有传交给对方知晓的爱情。
　　可是我心头有个疑惑越积越深，这份无法自己寻找到理由的困惑，让我又渐渐着开始焦虑起那音讯全无的四人。
　　当第四天傍晚时候，我忽然听见营地里几个外国人高声叫唤的声音，我心头一慌，忙冲了出去，就见他们围在一起指着对面“哦”“哦”叫着。我抢过一只望远镜就往那边看去，就见对面山壁上有人攀在登山绳上在山顶上几人的帮助下往上爬着，那个肥硕的身影不做他想就是胖子了，然后，山洞里那头在余辉中都有些反光的金色头发，是威尔，他身边蹲在洞口小心往外看的男人是潘子……
　　在那两人身后，靠在内里洞壁上的，不正是那张起灵吗？
　　从我这里看过去，他们除了神态有些疲惫外，似乎都没怎么受伤。
　　我看着胖子好容易爬上了山顶，再看着威尔和潘子一个接一个也上了山顶，最后是张起灵，身手依然矫健有力，他是那四人中上行速度最快也是最稳的一人，甚至都没怎么需要其他人帮忙拉登山绳。
　　我看着他们都上了山顶，还看见胖子对着我们挥了挥他的肥手。
　　我放下望远镜，长吐了一口气。
　　“呵，这下你也心定了吧？”唐老站在我身边对我笑道：“小三爷，唐某很佩服你啊。同伴留了你一人下了地，生死未卜，你还能冷静做事，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几个有你这份定心了。”
　　我点点头，也挤出了个笑。
　　我担心他们，一点都不用欺骗自己，蜀山的那一幕幕是我这几天每晚都会梦见的噩梦。我不止一次梦见我被那暗红铁锈色的水泥困住，漆黑中我怎么叫喊都没用，伸手摸着四周，冰冷的人体，然后我看见潘子看见胖子甚至张起灵，一个个泛着死气躺在我的身边。
　　终于，现在他们安全回来了。
　　约莫半个小时候他们都回到了营地，所有人都热切得迎了上去，包括我在内。
　　我们都迫切想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是不是有破了那些神秘的机关，是不是有找到隐藏的通道，是不是进入了内里，是不是找到了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
　　他们的脸色都带着疲惫，但如同我先前观察到的一般都没什么显著的伤口，一些小的擦伤痕迹都已经贴了邦迪。
　　他们在已经升起的篝火边坐下，喝水喘息。潘子把背包往后一扔就势便倒了下来，胖子也滚在了他身边，一边叫着“累死你胖爷了”一边又叫着让潘子过去点别占道。闷油瓶静静坐着喝了几口水就把杯子放在了一边，提着包自己回了我们的帐篷，只剩下威尔，一边喝着水一边回答着他们七嘴八舌的提问。
　　张起灵找到了机关，并且在胖子他们的帮助下已经成功破解了三道机关门，现在已经开始进入潜藏在洞穴深处的墓室通道。基本清理了障碍，张起灵就提议说回来调整一下状态。这四天里头虽说没有遇到想象中的凶险，但是一路上层出不穷的机关，若不是张起灵在，怕是他们也会如同先前的那几批探路的一般，再也回不来。
　　说这话的时候，威尔望着我们帐篷的方向，眼底一片幽深。
　　接着几人都各自回了帐篷，略略休息后我们围着篝火吃着晚饭。照例能听见胖子吹着这次若不是他胖爷肯定会怎么怎么，也照例会在最后讨好似得接一句，不过小哥真是厉害。
　　潘子总在胖子扯得都快没有边际的时候泼他一桶冷水，然后两人吵吵闹闹着能一直抬杠到我们都吃完饭。
　　他们几个是真累了，连胖子都是边胡闹边打着哈欠，张起灵更是吃了饭就随意靠坐在了一棵树下打盹。那轮番换班的八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这几天也是神经一直吊在嗓子口没怎么休息过，吃了饭后三三两两都回了自己的帐篷。威尔见此，就说，今天也都早点睡吧，明天我们重新做一下计划和安排。
　　胖子拿了个盆盛了热水说回帐篷擦一把，这几天可是脂肪都成了水淌了出来吧，黏糊得让他觉得自己是只速冻蹄髈。潘子听这话笑得刚喝了一口的水都喷了出来，不过也说胖子这话没错，一会他也要好好擦一把然后睡觉。
　　威尔更是直接，已经示意肯替他去打水了。
　　我看向张起灵，如果他也要擦一把，那我就还在外头待一会，等他好了才回去。他此时也看向了我，站起身越过我就往帐篷走。我跟在他后头，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就准备这么睡？
　　“打水太麻烦。”他回答得轻巧，可他身上那股味道让跟在他身后的我一阵阵的……恶心。而且我还看见他衣服上占有的乳白色的汁液，那应该是方才胖子描述中不止一次出现的肥硕的行动迅速又嗜肉的一种累死蛆虫的虫类遗骸，混杂着不知是他还是谁的已经干涸的血迹，我直接脱口而出道，张起灵你要是今天敢就这么睡下去我半夜里头找刀子捅了你！你不嫌脏我都替你嫌！
　　我是没有洁癖的，但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容许自己身旁躺了个又丑又脏的存在。
　　他转身就在帐篷里头盘膝坐下，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头带了一丝期盼。
　　我却懂了。
　　当我和他在一起之后，每次从斗里出来，他总是懒洋洋得像是所有精力都在斗里用光了一般一出来就半死不活着躺着坐着一动不动，总是我给他打了水让他擦身，然后替他上药。
　　他是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的伺候？那这两年来他就不下地？下地回来就能憋着这股臭味一路回家？
　　……不，这都凭什么啊？今时今日，你张起灵凭什么还能这么趾高气昂着让小爷我来服侍你？
　　我也怒了，在他对面一屁股坐下。“好，今天你不弄干净自己就不许睡！”
　　我拨亮了露营灯，翻出早上搁着的笔记想要看，被他一把拿了过去。
　　“太暗了，伤眼。”
　　他把笔记丢到自己身后，自己爬了起来。“我去打水，一会你帮我擦一下，我肩上有伤，手够不到。”
　　肩上有伤？可我刚才看他该是没有什么显著外伤啊？不过再一想，这种事情也说不准，或许当时他是脱下外衣的情况下受的伤，而且这人又是习惯了硬撑的，就算是有伤我们看不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他既然这么说了，不管真假我也不能一走了之，就坐着等他打了一盆水进来后先拉上帐篷的门帘，省得有冷风吹进，然后示意他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