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白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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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白蝶
当我们自诩为万物灵长，殊不知万物正嗤笑我们的愚昧。
1.
这是一个平淡却不普通的故事。
它的奇特在于故事的主人公一个是妖，一个却是人。而它的普通只是因为这个故事无关风雅，无关爱情，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与一只蝶妖的故事。
白蝶与小语的相遇是在一年多前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这个城市的秋季总是来得格外的羞涩，珊珊来迟却又短暂地让人惋惜。就在这个难得的秋季的一天，莫小语和指导绘画的老师一起出去写生，然后在森林的深处，葱翠地苍林间遇见了化蝶的蝶妖——白蝶。
“老师，老师快来看啊，好漂亮的蝴蝶。”年仅七岁的小女孩快乐地声线一下子唤醒了倚在枝叶间沉睡的白蝶。
“没想到在这个季节还可以看到蝴蝶的身影，小语真是厉害呢。”
白蝶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类似乎闯进了危险的地方却不自知。这片东郊的森林虽然是“夜帝大人”管辖的属地，但是不服管的家伙可是大有人在的。即使自己对人类没多少好感，但是在这里被有的家伙破坏了“契约”可是会影响“夜帝大人”的声誉的。
想到这里，小女孩眼中停歇的蝴蝶忽然振翅从栖息的树叶上飞了起来。围着两人的头顶转了两圈，然后向森林外围飞了出去。
莫小语着急地追上去：“啊，老师，蝴蝶飞走了。”
“小语慢一点……”
“我今天一定要把蝴蝶画下来，蝴蝶慢点飞……”
白蝶记忆里关于莫小语最深的片段就是那天两人初遇，小女孩宛如铃铛般脆生生的笑声和纯净的笑容，淹没在白蝶一百多年的记忆中却无法湮灭，仿佛是用刻刀一直镌刻在蝶妖脑海里。
对于妖怪究其漫长的一生，除去修炼和感情的纠结，他们可以说是拥有永恒无际的生命和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妖怪和神鬼之类的生物是很可悲的存在，因为契约的制约，大多数的妖怪穷其一生只能和寂寞相伴，对于他们来说记忆和感情便是最无用的累赘，试问在漫长的岁月生命中，又会有谁去追忆那短暂即逝的回忆，毕竟再美好的瞬间也抵不过一眼万年的孤寂。
白蝶一直很迷茫，然而这种迷茫在看到莫小语对自己的写生画之后豁然开朗。
跃然于画纸上的，赫然是一个穿着罗裳彩衣的美丽古装女子，粉黛无瑕，独自娇俏。这幅画画的不只是蝴蝶，也是白蝶。
这个叫做莫小语的孩子拥有看到另一个世界美丽的眼睛。
也许只是出于对这个孩子的好奇，也许是抱着另一种幻想，白蝶走出自己呆了百年的森林，随着这个“神奇”的孩子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然后这个关于白蝶和莫小语的故事正式开始书写。
2.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又有一个倒霉的家伙出车祸了，这次好像是三中的一个女生……”
“真是的，警察那些家伙办案也太不给力了，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居然就这样放着‘马路杀手’横行肆虐！”
“你一无产阶级一分钱收入米有还自称‘纳税人’啊。林墨香，你太可耻了！！”
“啊啊~~秣秣少女你恼羞成怒了，放心，无耻这个形容词是专为你而造的，我不会抢走的放心吧。”
“你……”
“如果我是你们两个，现在应该是马上拿着学委的数学作业快点抄完，而不是一边八卦，还在这里打打闹闹。”被插话的女生苏晓甜一脸黑线地看着互掐地两人，“顺便说一句，最多还有两分钟任玖玥就要收完作业了……”
“啊啊——死定了，还有两个立体几何大题没有抄！！！”
“岂可修，就算数学搞定了……谁帮我抄一下地理作业——”
只听见两声凄厉地哀嚎后，教室里又恢复早读前的噪杂。
“别理他们两个活宝，苏晓甜你刚刚还没有说完呢，是不是真的啊，又出车祸了？”另一个女生后怕地把苏晓甜的注意力扯过来，“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七起车祸事故啊……”
苏晓甜肯定地点点头，反问道：“嗯，我老爸可是交警大队的副队长，消息可能会错吗？”
旁边的一个男生颇为感慨：“这个城市最近发生的事故可真多，不仅是车祸人为肇事，甚至就连意外事故都特别的多不是么？像是几个月前东郊的山火，我差点以为会把整个城市都卷进那场火灾中。”
“谢家安你真是杞人忧天，东郊离我们西市区这么远，怎么可能烧的过来！”苏晓甜笑笑，“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最近的事故好多啊……”
之前的那个女生一副神神哉哉的样子地看过来：“你说最近发生的交通事故是不是有鬼怪作祟啊？要不然为什么警察那么久都没法破案，查获肇事司机。”
“诶？”一句话说得众人惊叹。
一旁抄着作业一心二用的林墨香少年听不下去了，被“八卦之神”附体忍不住再次插话：“我个人觉得王薰少女你的推测非常有道理！这一定是鬼怪在作祟，一个嫉妒着我们高中生青春与才华，拥有丑恶心灵的妖魔鬼怪驾驶来自地狱的牛车碾踏我们的身躯，撕裂我们的灵魂，犯下令人发指不可饶恕的罪恶！”
“啊哈？”众人错愕。显然是被男生突然抽风的言论惊吓到了。
任玖玥托着手里堆得高高的练习册，看着围成一圈八卦中的众人，因睡眠不足烦躁的心情忍不住更加暴躁了。
一把抽走自己的作业本，任玖玥不善的乜斜正夸夸其谈的男生：“林墨香，你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快点把你的作业抄完自己交过去！”
“Oh~no~~”男生作呐喊状，却依旧唤不回失去的作业本。
不同于林墨香的悲催，简秣一脸得意地放下笔：“我做好了，lucky~~”
把好友的作业本塞回应在的位置，任玖玥一脸冷漠地无视同桌的呼喊，托着怀里的练习册向外走去。然后恰好在门口遇到踏着早读铃声到达的离烨。
想到昨晚女生对自己犯下的恶行，离烨慵懒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些许叫做怨念的表情：“早，昨晚真是承蒙照顾。”
“不客气。”任玖玥冷漠地眨眨眼，就着一直回响的铃声补充道，“现在已经是早读时间，不早了。还有，请把数学作业交给我，方便的话顺便自己把你的地理作业交到老师的办公室里去，半分钟前课代表就已经走了。”
“……”离烨掏书包的动作无力下来，“真是麻烦，学委你帮我顺带一下吧，反正顺路不是么？”
“No way！”斩钉截铁。
一瞬间，离烨想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抓了抓头发，试图迂回：“可是我不知道老师办公室在哪里……”
“现在跟我一起，或者待会让林墨香带你都可以。”任玖玥指指正在奋笔疾书的同桌，再看着眼前一副颓废苦恼的转学生，忽然觉得暴躁的心情变得无比开朗。于是忍不住淡笑：“你们是一条战线的，相信墨墨少年一定很乐意与你做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这个表情是在幸灾乐祸吧，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想到前一段时间那个叫林墨香的漂亮男生对自己的“热情”，离烨就打心底地把“林墨香”其人归为洪水猛兽级人物，惟恐避之不及。
无奈地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离烨这才妥协：“你等我放一下东西就跟来……”
“我说……任玖玥你才是课代表吧。”托着厚重的练习册走在校园的林间小道上，离烨此时整个人都真相了，“说什么带我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其实只是想找个免费劳动力帮你拿作业吧……”
任玖玥挥了挥手里拿着的几本练习册，满不在乎地笑：“要有绅士风度啊少年，你看我一个娇小的女生拿着那么重的东西多累啊，再说我不是也有拿么。”
“……”平时看你抱着这么多作业健步如飞的时候也没见你娇弱。男生识趣地闭上嘴巴，任命地加快步伐跟上女生的脚步。
把练习册放到任课老师的办公桌上，顺便一指头弹飞一正欲偷吃试卷的小妖怪。任玖玥嫌恶地用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指挥男生把额外的地理作业本放到规定的地方。
离烨好笑地看着女生这一举动：“那是蠹鱼吧……如果这么嫌恶的话不去管不就好了，试卷这么多吃不完的。而且就算仁慈地弹飞，小家伙最终还是会把卷子吃掉吧。”
“这边的卷子是我一张张数好下次要发的，少了几张最终跑腿的可是我。”任玖玥甩了甩手，“这不是仁慈，只是吃掉了也不会影响我的话，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男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向楼下走去，“说的真是现实。没事的话就走了先……”见女生没反应，回头，“你那副诧异的样子是什么表情？”
“诧异地样子当然就是诧异的表情了。”女生鄙视之，吐槽道。随后跟上反超过去。
又是一瞬间，离烨萌发了掐死对方的歹心。
3.
“今天我们学习太极剑，等□□育委员带几个男生去领木剑。现在，先跑步。”教体育的老教师大手一挥，这双据说曾经执剑赢得无数比赛的手，如今正“罪恶”地指着四百米的大跑道，“女生三圈，男生五圈。快点——”
响应他的是无数痛苦的哀嚎：“啊啊啊！！！会死人的啊——老师——”
“快点去！跑到最后的人要加跑一圈！”
一声令下，众人作鸟散状飞快地向前跑开。一时间，咒骂声和着哀嚎洒满跑道上空……不过十多分钟后，一切不和谐之声都浮云了。
“……这，这是……变相的，体罚啊体罚……”和气喘吁吁地简秣相比，自幼锻炼过武术的任玖玥就显得气息平缓许多。不过简秣此时还有多余地力气可以哀嚎，从这点上来说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有时间抱怨还不如多喘几口气，等会还有的你累。”任玖玥喝了口水，递过去，“要么？”
“谢啦。”一阵狂灌，放下水瓶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矮树下奇怪的身影，简秣眨眨近视眼，然后不可置信地捅了捅身边的人，“晓甜，你快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那边居然有一只狗！”
“怎么可能……”被叫到的苏晓甜转过视线，话语猛然噎住，也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也许是我们两个都眼花了，学校里怎么会有宠物狗出现，还是一只可爱的吉娃娃……”
只见道路两旁的矮树下，一只棕色毛发的可爱吉娃娃小狗正蹲坐在树下，乌黑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边。
“哈~果然是眼花了……诶？天啊，一只吉娃娃！！！”简秣凄厉地叫喊声响起，顿时大家的目光都聚焦过去了。然后几个女生喊着“好可爱”的声音中，吉娃娃立刻吓得掉头逃走。
任玖玥眯了眯眼，把目光转向男生那边的离烨。
两个人的目光不期遇地交会。然后也不知道两人交换了什么信息，女生勾起一边嘴角，男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简秣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这是什么破学校啊，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四处乱跑！”
“这个世界上还有高中生怕吉娃娃的，肯定就只有你一个这么极品了。”任玖玥乜斜好友，甩了甩手上的木剑，“不过老师居然会因为这么白痴的理由让你请假就更极品了……被吉娃娃吓到这个理由。”
“……玖玥你真是魔鬼。”
“谢谢夸奖。”
“那边的同学，小心球又来了。”不知是谁在远处大喊，一颗足球越过大半个球场飞向休息区这边。“呯！”地一声重重地砸在正半躺在长椅上，带着棕框眼睛的黑发男生——耳旁。
“真是对不起，不好意思。”足球队队长捡起飞出球场的球，慌乱地道歉。
险些被砸中面部的男生半眯着眼，抓了抓躺着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释然地笑笑：“没事，都说事不过三，我们今天一个上午就见了四面，也算是缘分吧。”
一旁的简秣忍不住吐槽：“这到底是要怎么的 RP才会在半个小时内被同一颗球砸四次啊，而且最神奇的是每次都还砸不中！”
“喂，砸不中才是应该的吧，我和你没仇不用咒我被砸中吧……”
“切，运气真好。“
任玖玥意有所指地笑起来：“比起说是运气好，更应该说是反射神经好吧。”
“啊啊，麻烦死了。”离烨挣扎着站起，一脸颓废相，“美好的午休时间……”
“现在还是上午哪来的午休！”周围的众人忍不住一齐吐槽。
男生面不改色地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默默地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他回教室干嘛？待会下课体育委员还要点名呢……”
任玖玥白了眼八卦的死党：“谁知道，估计是洗晦气秋后算账去了。”
“哈？”
4.
离烨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小男孩，明明长着很可爱却偏偏要一脸狰狞地露出尖齿，忍不住扶额叹气：“这个城市的‘缺’到底有多严重，吉娃娃都成精了。”
一句话说得对面的小男孩立刻炸毛：“你才是成精的吉娃娃！本大爷我可是拥有犬狼血统的大妖怪！！”
“还没断奶吧小鬼，乳牙都没长齐。”离烨打了个哈欠，伸手摸摸了小男孩头顶上的狗耳朵。末了还不忘感慨，“手感不错。”
“可恶的‘桥’，有本事就放了本大爷一对一，靠式神抓住我算什么本事！”一边说一边对着提着自己脖颈的红发青年张牙舞爪起来。
“式神的力量就是主人的力量。红爵，给我把这个小鬼抓好了不要放，居然三番五次打扰我睡觉。”离烨颓废的脸上难得露出愤慨的表情，显然对于被袭击打断了睡眠这件事很是恼怒。
怀抱着白刃，单手提着小男孩的红衣青年沉稳地点点头应道：“是，少主。”
“放开我，放开我！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倚靠着墙壁，离烨扶了扶眼镜，好笑地看着小犬妖这一行为：“小鬼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玩，待会还要上课。”
“名字？谁要告诉你们名字啊，本大爷我又不是傻瓜。”小男孩脸一撇，愤愤地说道，“你们‘桥’和那些‘猎人’没一个好人！就会打着正义的幌子欺负我们【隐世】的妖怪！”
“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挑衅，公然破坏契约的后果你父母没有告诉你么，小鬼？我有权拿走你的名字，甚至是就在这里把你打回原形都不会触犯任何‘法则’，因为这些无关正义，只是契约的一部分……”离烨淡淡地看不出表情，“我不管你所遇到听到过的‘猎人’如何，但是我们四桥不允许做违背契约的任何事。”
“……”耳朵耷拉下来，小男孩垂着脑袋也不挣扎了。
“算了，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懒得做坏人。”叹气，“红爵。”
青年点点头，松开提着小犬妖的后颈。双手抱剑，声音低沉：“下不为例。”看着吓得一溜烟跑得老快的小妖怪，红爵平静地转向男生，“少主，这样好么？”
离烨双手枕在脑后，镜片看起来有些反光：“没什么不好的，简单，省时省力。而且马上就要下课点名，被发现迟到下次罚跑就死定了。”
“……”
“红爵，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有。”
说到底少主你就是嫌麻烦吧。
“……”
“老大，老大，不好了——”
任玖玥中午坐在教室里吃着自带的午饭的时候，一只未化形的小妖怪和女鬼华清就这样大声嚷嚷地冲了进来，把宁静美好的用餐氛围瞬间破坏。
女生快速环顾了一下暂时无人的四周，一书本敲在一妖一鬼的脑袋上，淡定的怒了：“想死吧你们两个！我还在吃饭，差点没噎死我……华清把你的眼球给我塞回去！”
有着两颗灯笼似的大眼睛，长得有点像兔子的双足站立的小妖怪捂着脑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泪汪汪地说：“对不起，老大。我们有急事，大事不好了。”
利落地扒完剩下的几口饭，玖玥用纸巾抹抹嘴：“眬，都说了不要叫我老大这么不华丽的名称，我有名字的。”
女鬼小姐把眼球归位后，也捂着被书本敲中的地方挣扎着站起说：“小姑娘，先不要追究那么多，大事不好了。你是我们这片【隐世】居民的主人，你不出面处理，这次就麻烦大了。”
“我可没答应要做你们妖怪山精的主人，这里还是阿今的属地。”任玖玥忍不住叹气，“而且说帮忙的话，离烨那里我不是让他放你们一马了吗？”
“这次不是离桥大人的事情，那件事情我们很感激老大替我们说话，所以这次大家才拼命让我们来通知您。”眬睁大眼睛，急得手舞足蹈，“老大您还记得吗，之前媸不是告诉您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么？”
任玖玥回忆点头：“那个可爱的孩子我见到了，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按你们的说法，作为除妖师的离烨应该有好好收拾掉。”
“离桥大人是有收拾那个小鬼，不过后来貌似嫌麻烦轻易地又放走了……”女鬼华清趴在旁边的桌子上，惨白着死人脸，“然后那个小鬼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小姑娘你有‘见’的能力，现在正在到处找你。”
“找我？”合上保温饭盒，女生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是想要和我做游戏还是比赛玩摔跤呢……躲在后门走廊上的小朋友？”
尾音刚落，一个棕色短发，穿着斑点狗狗连体服的可爱小男孩出现在教室的后门口，赫然便是之前被红爵抓住的小犬妖。
“本大爷我不是小朋友，是大妖怪！”咧着一口尖利的牙齿，小男孩整个炸毛了。
“啊啊啊！！！出现了！！！”眬和华清一起惊吓地大叫起来。
“穿着连体服像个幼稚园小朋友的大妖怪？”任玖玥撑着脑袋不慌不忙地笑起来，“你这句话让有的家伙听到了，会笑掉大牙的。吉娃娃小弟。”
小男孩白白净净的脸蛋腾起绯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地大声喊：“可恶的人类女人，居然敢戏弄我，我要咬死你！”说完探出双手十指成爪，指尖渐渐生长出锋利的长指甲。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对着女生冲了过来。
“可笑的小鬼。”任玖玥冷冷一笑，抬起脚避开小妖怪凌乱挥舞的爪子直直地就一脚揣在对方的脸上，然后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厚厚的复习资料卷成棒子对着对方的脑袋又是一记敲击。
害怕得躲到一旁的眬和女鬼只听到两声惨叫响过，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之前大杀一方的嚣张小鬼抱头躺在地上哀嚎着打滚。由心底里不禁对女生的强悍和杀伤力再次惊叹。
任玖玥一边捋平卷弯的资料，一边看了看手表说道：“小鬼，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家家酒，现在立刻离开，懒得理你。”
“不愧是老大，无论是力量还是气度，真是令人惊叹。”小妖怪•眬瞪着灯笼眼献媚道。
“痛死我了，可恶，一个一个都这么厉害。那个红毛式神也就算了，就连你这个人类女人居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抱着脑袋，小男孩泪眼汪汪地坐起来委屈地哭号道，“这下我要怎么办才好，‘离桥’和‘猎人’打不过，就连一个柔弱的人类也可以随便欺负我……主人，我要怎么办呜哇哇~~~”说着说着，忍不住大哭起来。
对任玖玥其人而言，与那个世界的一切死活都与自己这个普通人是无关的，但是例外当对方是可爱的小正太时，这个命题就不是真命题了。因为玖玥少女一向对于可爱的事物抵抗力是减弱的。换句话更准确来说，是的，任玖玥其实是个正太控！
就算可以下手轻一点，但是看到可爱的正太在自己面前哭泣……女生的理智瞬间被“罪恶感”和泛滥的母爱给吞噬。
“别哭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先攻击我，我就算打你也是正当防卫。好吧好吧，给你颗糖，吃了就不要哭了好不好？”叹气，“我与你非亲非故，又无冤无仇。你干嘛一副我与你不共戴天，你不杀了我就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啊，说错了。你刚刚说到了主人吧，是那个人让你找我的茬，你因为任务失败了才大哭的吧……”
小妖怪抬起棕发脑袋，哽咽：“胡说，主人那么善良的人才不会……呜哇哇，主人我对不起你……”一边大声哭嚎起来，一边一把抢过女生手里的大白兔奶糖丢进嘴里。
“死小鬼，吃了我的糖还哭。”任玖玥咬咬牙，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眬和华清。
女鬼小姐摘下自己的眼球表示无视，眬晃了晃兔子脑袋，忽然恍然大悟地对着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小男孩问道：“你哭的这么厉害是不是你的主人出了什么事啊？之所以才找老大其实是为了……”
闻言，小妖怪止住哭号接过话来：“呪玉！我要得到呪玉！”
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其他两只非人物种倒吸口凉气。
任玖玥托腮好奇：“呪玉？这种一听起来就很BH的东西找我有什么用，我又没有。”不过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似的，很耳熟。
“女人，能看到我就说明你果然有‘见’的力量，所以只要打败你本大爷我就可以得到呪玉！”
“……”你以为这是升级打怪掉宝物啊？！任玖玥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默默吐槽。
“小鬼，你以为这是升级打怪掉宝物啊？！”熟悉的男声陡然响起。
任玖玥看着散漫地走进来的离烨，不禁松了口气呢喃：“我还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啊？”男生抓了抓脑袋，不解地看着女生，“什么意思？”
“你不用在意，当我没说。”
“……”
一阵可疑的寂静之后，几个凄厉的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出现了！！！离、离桥！！！”
“救命啊，快跑快跑！！！”
“可恶，本大爷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下次……”话未说完，小男孩就感到呼吸一紧，脖颈被人一把提了悬空起来，“可恶的红毛式神，又是你！快放了我！”
红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小妖怪的身后，单手提着对方的后领轻松地整个人（妖）提了起来。
见状，另外两只唯恐天下不乱地更加卖力的尖叫起来，抱头四窜：“啊啊啊！！！我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不要过来啊啊！！！救命！！help……”
“闭嘴。”淡淡的女音让噪杂的教室瞬间寂静。女鬼小姐华清张着嘴吐出的英语尾音单词就这样一下子卡在喉咙里，憋着两颗眼珠都掉了出来。
离烨抬脚走近的动作一滞，可疑地抽抽嘴角，复又若无其事地搬了张凳子离得远远地坐下，看着张牙舞爪却不敢吱声的小男孩：“小鬼，我记得应该已经警告过你下不为例，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伤害【表世】之人所犯下的罪过，不是我嫌麻烦想无视就可以无视的……尤其，你似乎还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大麻烦。”
女生冷冷一笑，目光乜斜过离烨之后转向红发式神，最后无奈地看向正在四处摸索自己眼球的女鬼小姐。
然后，红爵低沉的声音猛然拔起：“这个女人没有眼睛！”平静无波地脸上猛地露出受到惊吓地表情，“吓死我了！啊，忘了式神是不会死的……”
“……”
“……”
“……”
任玖玥眨眨眼，这是最新的冷笑话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白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