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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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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阴险狡诈，胆小又懦弱，只敢用卑鄙的手段玩弄伎俩……”
“被人目为异类、未曾做过的事遭人冤谤、被欺骗、失去所有一切、被所谓天注定的命运翻弄得遍体鳞伤！”
“哈哈！当初那臭道士是如何说的？说要与本座做朋友，千年来他是第一个……最后却将本座骗来此地，暗无天日，度日如年，怎能不恨！！”
他惨然大笑，引诱般的向那眉间有着朱砂痣少年道出那些话，又有谁知那字字句句皆肺腑……
即使那人待他如此，他依旧无法说服自己，他于他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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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毕竟是妖，自相残杀，何其残忍……”
传送阵中，几个身着蓝白相间道袍的道人出现在阵眼中，领头的男子手执闪着炙热火光的宝剑直指向自己，那冷冷的嘲讽正是出自他口。
噬月眯了眯眼，甩头将口中犬妖的断肢残骸远远地扔开。
“哇，师兄，这场面也太血腥了吧！”跟在领头男子身后的俊秀青年见了这仿佛是被分尸一般的场景，皱着脸不由得直咋舌。
“休得胡言。”
青年撇了撇嘴，向他投来的目光充满单纯的好奇，倒不是个令他心生厌恶的寻常道人。
“尔等何人？！”
那领头男子虽远不及与他，但显然，此等修为在他这年龄中已是寥寥。
“本座不欲杀人，尔等速速离去！”
“……那个，你是那个噬月玄帝？”那个俊秀青年有些犹豫的问道。
“正是本座。”看来又是这个如今已变成零碎肉块的犬妖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噬月有些不耐的刨了刨脚下的土地。
“那么，那些……”青年刚想询问，便被眼前的冷面师兄打断。
“与这种妖孽有何好说？！”男子一甩袖，令道，“摆阵！”
噬月冷哼一声，又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人类，他虽不欲解释，但仍是不喜那种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念的伪善。
若是平常，噬月定不会与此些凡人多做纠缠。但方才与那犬妖的一战，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妖力，更何况那男子手中那把充满炎阳之力的仙剑亦不好相于……
他将妖力充盈全身，血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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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渊望着桌上那昏黄的小小灯光，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将点亮的灯放在窗边，担心那狼妖看不到这渺小的光亮。那时候那头狼妖便是小小的自己唯一的亲人……
然而，上山后，师父说人妖殊途，妖性本为凶残。一开始他无法将师父口中的妖与他认识的小黑所联系在一起，他一直觉得他的小黑是特别的，他不是坏妖怪……然而，在观中十载所见所闻却令他对幼时自己的执念产生了怀疑，而这次……噬月玄帝……他记得那只狼妖曾说他叫噬月，狼与犬的外形本就相似，那些村人是否将狼认错为犬也犹未可知……或许……那真的……
他忽然想到掌门临行前对他说的那些话。道渊用力甩了甩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奇异的色彩。
小……噬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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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不难破解，只是那些道士的法术颇令他感到厌烦，还有那把让他稍有忌惮的炎阳之剑……
突然，他感到了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波动，是临渊！是他在召唤！
大喜之下乱了心神的噬月不慎被炎阳之剑刺进腹部，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咳！”噬月吐了口血，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反击，张口咬断了一旁偷袭他之人的手臂。他狠狠的瞪了眼躲开自己攻击的炎阳之剑主人，爆发出全部的妖力，暂时震开围在自己周身的人，并且飞快的进入将自己送往临渊身边的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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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月知道他念了整整十年的人就在这眼前的房屋中，但他的四肢仿佛是生了根一般，这便是人类所谓的近乡情却么……
噬月苦笑，那些人类的感秋伤春之情他原是不屑的，然而自己却终究陷入其中。
“……小黑？”屋内响起了男子清亮却略微低沉的嗓音，与他记忆中那不辨男女的童声终是差了远去……
木门咿呀一声从里打开，修长的身影背着屋内的火光，看不清容颜。
“小……小黑？是你么？”
好浓重的血腥味……道渊下意识摸上自己腰间的剑。
噬月从阴影处走出，他的临渊长大了……
望着沾染着满身血腥的黑狼，道渊皱起了眉，“你果然来了。”
“我答应过你……临渊……十年来，你过得可好？”噬月怀念的望着这个他牵挂已久的人。
道渊的眼神柔和了起来，显然回忆起两人的过往。他淡淡的道：“自你送我上山，师父便教了我许多，如今我已是门派中的翘楚，噬月，谢谢你……”
噬月怔了怔，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低下头，没有做声。沉默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开来。
“……噬月，你身上的那些血……那些人可是你杀的？”道渊斟酌了再三，终将那句话问出了口。
噬月不悦的眯了眯眼，妖气瞬间喷发。
即使所有人都误会我，我也不愿让你误会，同样，即使所有人都可以不信我，唯独你不可以！
看到临渊惊疑而充满戒备的表情，噬月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发笑，为何不可以？你与他错过了十年，你凭什么要让他相信你？！十年了，在两人间终究有什么变了……
噬月收起慑人的气息，道：“那些人非我所杀，乃一犬妖为之，而我是狼……适才，那犬妖已折于我利齿之下。”
“是这样就好，还好伤人的不是你，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道渊突然笑了起来，
“快进来吧，十年不见，让我好好看看你！”
噬月惊喜地抬起头，他信我了！就单凭我一句话他便相信了！但是他稍稍后退了一步。
“今日身染污垢，多有不便，明日你若是仍掌灯召唤，我定来相聚。”噬月温和的看着眼前的青年，这是他的临渊。
“如此也好，那我明天掌灯，小黑一定要来！”
道渊笑着，目送噬月的身影隐去的双眸，渐渐阴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