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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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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对那人说过,只要你点灯,无论有何艰难险阻,他必定依约相见。可是,他却不曾料到,这个最初也是最终所立下的誓言,竟是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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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我必须离开了……”族内狼王更替,各种事态还未平定,他这一离开便是数日,想必族内已经快炸开锅了。然而他竟不想离开,这人类究竟有何能耐,竟让他如此眷恋……
“小黑也不要我了么……”
看着孩子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噬月舔了舔孩子的脸,“别乱想,怎么会不要你……我们不是朋友么。”
“可是,可是,我以后该怎么找你?!”
噬月看着地上已经燃尽的灯笼,说道:“以后你若想见我,晚上在房内点上盏灯,我便会前来。”
“真的么?那我们说好了!”临渊破涕。
噬月点头,“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必将赴约。”
之后,噬月白日忙于族内外事物,夜晚便常用妖族的缩地成寸之术,依约前去临渊的小屋。这孩子居然天天夜晚掌灯,竟是期望无时无刻都要和他在一起。噬月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这孩子估计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其他亲近的人了。
夜晚,临渊枕着狼妖柔软的肚子,怀里抱着他的大尾巴,絮絮叨叨的说着今天的事,譬如他把噬月带给他的猎物卖了多少银钱;譬如谁家的孩子又来欺负他,但被他用法术吓跑了,之类。
噬月用湿润的鼻子顶了顶临渊白嫩的脸颊,“临渊,想学法术么?”
“法术?是不是就像我这样的?”
“是,又不是,临渊你会的仅仅只是催动你天生的灵力,真正的法术远不止如此。”
“那我学了之后,是不是会像小黑一样厉害?”临渊坐起身,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会。”人类是女娲最为宠爱的生灵,妖类修行数百年亦不及人类修行仅数年,更何况能度过天劫的妖,寥寥无几,呵,谁说上天是公平的呢……
“那我要学!小黑教我吧!”临渊笑着抱住噬月的脖子,没有看到狼妖眼中的沧桑和感伤。
“我教不了你,我是妖,妖之修行的法门与人类不同,若你想学,南边有处铁柱观,里面所习道法还算不错……”噬月微微一笑。
“真的?那我要去,可是,如果我去了是不是就见不到小黑了,那些道士不是会抓你么?”临渊原本有些兴奋的脸在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噬月之后,整个都皱了起来。
“哼,他们还没那本事!”噬月不屑的喷了口气,那道观也就那掌门修为不错,但他有能力出入道观决不被人发现,“你若在那觉得孤单,点灯即可。”
“呵呵,小黑你真好!”
数日后,噬月驮着临渊来到铁柱观山脚。
“临渊我只能送你到这,接下来你必须自己上山”那算是铁柱观为那些寻仙访道之人所设的试炼之一。
望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在山道中逐渐隐没,噬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数百年之后,当他回忆起这段往事之时,不禁想到,倘若那时他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他们的结局……是不是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