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在一起》林夕兰

29、季峰

　　我是季峰
　　终于，时隔三年，这些男生又可以在这个梦幻的舞台上唱出自己的音乐梦想了，而季空也可以又有一批收入来填补那些老家伙贪婪的大嘴了。想想那些老家伙的嘴脸，还真是恶心。
　　今年的选手不比三年前，但是那只是包装的问题。想想这些少年还真热血啊~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看着他们的激情与追求，多像年轻时的自己啊。年轻？我现在也可以被成为年轻人吧，但是在他们面前我只剩下老谋深算这四个字了。这些少年，还真让人羡慕啊~看了看窗外，她已经走了，不由嘴角上扬，这个女孩子还真有趣啊~
　　如果不是那一天车子突然出问题，而我又急着去公司，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乘那么拥挤的公共车，看着窗子外面的忙于奔波的这些人，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也许也不错，虽然没有钱，但是却可以拥有一个简单而温暖的生活，每一天有人在家里准备好简单而可口的饭菜，等着我的回来，我们也可以拥有一个乖巧的女儿，会长的和妈妈一模一样的女儿，会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这样的日子会很美吧？
　　突然车子刹住了车，处在幻想的我身体突然前倾，也结束了我美好却幼稚的可以的幻想，自嘲的笑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些这些？
　　这时的车子还不是很拥挤，所以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三三两两的人分散的坐着。如果不是一抬头就见到她的话，我这一生是不是连回忆都是那么灰色的，呵呵~但是还好遇到了她，纯白的衣裙，棉质的，上来的时候，带着阳光的味道。
　　眼角的白云，眼中的一袭白衣的她，我的世界竟也会有纯白的一天。我不是的回过头看她，上来后的她似乎没有想要下去的意思，只是一直看这窗外，不时的看着手心，看着金黄的阳光照着手心的纹理，是怎样的命理呢命里会有我么？呵呵，自嘲的笑笑，今天是怎么了？怎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的失控呢？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不到三个站的车上，人就越来越多了，而我的视线也被挡住，“老人卡。”公交车里标准的普通话吐着这一个不明说的要求，“大爷来我这儿坐吧。”“做我这儿吧，大爷。”嗯？有人和我一起说了这句话，是她。只可惜她周围的人太多了，根本不好让，所以那位老人就坐到了我的位子上，慢慢的移到后门，我该下车了，这样我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看着门外，其实一直眼角一直看着她，似乎感觉到她一直看着我，心里不由惊喜，从未怀疑自己的魅力。不由嘴角勾起，还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罢了，见到帅的男子还是会关注一下。转过头说了一句“小姐，没人跟你说这样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吗？”调笑的说出这一句话，“我没有看你！”她反驳到，眼里却有这一丝淡到看不见的冷漠，看似正常的反应，却是装出来的，还真是有意思。
　　我下车后，她也下车了，我跟了上去，“小姐，这么热，不带一把伞出来吗？”我问着她，很奇怪这样的阳光，街上的这些庸脂俗粉可都恨不得打两把伞，“谢谢，我不用。”这样的回答不带一丝温度，毫无保留的拒绝着我的搭讪。
　　“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交个朋友好吗？”追了上去，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很满意她看到上面的季空二字时收下了，到底也是个平凡的女子，对于万人瞩目，光鲜靓丽的人生，到底还是有些渴望的，不过倒也是好苗子，也许是下个天后级的人物呢？看来我今天也做了一回星探了，呵呵，有意思！
　　那一晚的比赛有点失控，谁也没想到时这个结果，季空花了重金打造的8090竟然和人气王叶易寒之间的PK，当晚集团内部召开紧急会议，商讨着日后的问题，这样失控的局面会有谁想到呢？叶易寒的人气还真是无敌啊，以一敌七，却还是赢了，这样的人半成品就可以替季空赚钱，看来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是不放过这样的摇钱树了，呵呵，是幸还是不幸呢？
　　呵呵，人们总以为自己得到了什么，却不知道这样的得到是不被察觉的失去换来的。看来第二天的媒体又有的说了，看来失控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楚子安，很优质的一个选手，已经有一个公司在跟我们抢他了，呵呵，多幼稚的行为啊，这样的一个穷苦出生的小子，在看到诱惑的同时难道不会看看自己有几近几两可以和季空做对吗？十三个人之中有这个能力的怕也只有叶易寒了。
　　不过，今天的楚子安还真是不聪明啊，接下来的绯闻是想增加筹码吗？看着助理送进来的几份报纸，董事会那边已经在等我了，一时间自己也头疼不已，这件事要是处理的有任何偏差，损失的就是季空筹备了一年的这个选秀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幼稚的的小女生被骗了，和楚子安演了这样一出好戏，还是就是一伙的呢？呵呵，楚子安，看不出来这招出的还挺漂亮~还真是聪明啊！
　　拿起身边的一份报纸，看到楚子安怀里的人，是她！怎么会？她怎么会和出楚子安有瓜葛？难道接下我的名片也是因为楚子安吗？呵呵，好一个女子啊~原来不过如此。强压住心里的烦操感，我是欠考虑了，如果不是我硬追上去，这个女子怕是一辈子不会有我有任何交集吧？
　　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与她有交集，于是便在董事会议上提出了这样一个方案，由她出面来澄清这件事，不得不说现在的记者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这个女子的身份竟然成了美御的高层，这样的猜测怕也是和之前的美御公司和季空抢楚子安的事情有关吧，更何况如果将这位女子的身份定位为季空一员，而那一天楚子安的反应很明显很在乎那个女生，媒体的猜测会不会更有趣呢？这样的话，就不需要一些无关的新闻发布会了，我只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可以适度炒作的话题就可以了，到最后一切的说词还是我们家的，就可以了，哈哈~！
　　只是令董事们很诧异的是我会亲自去和那个女生做交易。一结束会议我就赶去医院了，心里一直萦绕着淡淡的担心，这样的女子我竟也会担心吗？在车子上看着面前的一张纸，阡陌，只有这样一个名字，还是叶易寒跟黄姐说的，其余的关于这个女子的竟一无所知，到底是叶易寒不愿意说，还是这个女子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呢？
　　呲~撕碎手里的这张纸，这样不是更好吗？这样身份安排上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到了医院，我却看到了另一个人，叶易寒，这个善良的小朋友该不会是来通风报信的吧？一进来，就看到她惊讶的目光，而我也假装着淡淡的惊讶，楚子安果然沉不住气，认识又如何呢？眼前的她看起来不是很好，没有血色的双唇，带着不正常的绯红的双颊，只是一双眸子的底部还是那么的冷淡。
　　说出我的来意，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我用楚子安来威胁后的答应，似乎这个过程，无论什么结果她都会接受，只怕一开始的拒绝也是怕麻烦吧？
　　那天晚上，特地在买了只手机给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总觉得似乎一放开她，她就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送她的时候，我说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哦。”单音节字母，她很怕麻烦，真的很怕，所以会接下手机，只是想这件事早早的过去罢了。
　　第二天，本想接她出院，但是却被她先一步，还是不愿见到我，呵呵，果然……一放手就会不见。
　　看着窗外的雨丝，八月的C城遇到这一场雨算不算艳遇呢？就像我遇见她一样吗？只是为何我觉得这是一场劫难呢？躲不过的劫难，呵，是不能还是不愿？
　　掏出手机，按下号码，这个在心中烂熟的号码，“喂，阡陌，今天来公司一趟，见一见黄姐，我们要开始准备了。”佯装着高高在上的且客套的语气，“好，我知道了，我会在广电门口等她。”那头的声音同样有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挂上电话，心里渐渐地生出一股疲惫感，和她的之间短短的对话竟会疲惫至此吗？看着窗外的大雨，就算这样的大雨又怎样，这个世界还是你想不到的肮脏。呵呵，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世界是肮脏的呢？我又干净到哪去呢？
　　咚咚咚，这个门发出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带着浓烈的厚重感，低低沉沉的一直敲到人得心底，“季总，这是你要的阡陌小姐的病例。” “放下吧。”看着面前的文件夹，突然没有了去打开的勇气，呵呵，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女人罢了，何苦这样呢？
　　雨越下越大了，走到窗前，这个时候，她应该出现在广电门口了吧，季空的核心处理位置离广电大楼很近，而我的位置也正好可以看，果然看到了穿回平凡衣服的她，简单的T-shirt，简单的牛仔裤，这样的装扮甚至有点OUT。呵呵~这样的她真的和这些尘世的那些女孩子一样了，但是只是外表一样，眼底的那一抹冷色，让人看得那么心寒，这样的女子要怎样的热量才会温暖？
　　不一会儿就看到黄姐了，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是还是可以猜测到，黄姐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唯一让人放心的就是黄姐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这样阡陌会受到的尴尬也应该会少一点吧。
　　出神的时候，两人就这么走了，看着阡陌在伞下却依旧淋着雨，但是却倔强的不肯再向里靠近一点的样子，一时间竟会有种后悔，“是心疼吧？”回过头，竟是这个家伙。
　　“你竟然和楚子安一样，这个女人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你来干什么？”很奇怪，这个家伙已经有很久没来了，“啧啧啧，来看看你啊，竟然这么绝情的说。哎，人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完，还用手摸着眼角，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好了，恶心死了。说吧，来有什么事？没有事，你不会来的。”我有些厌烦的坐了下来。
　　“呵呵，不要把我看的那么市侩好么？我是真的来看看你……刚才送那进来的这份病历的。”说完一把拿起桌子上的病历，“等等！”还是慢了一步，“你要这个干什么？”也许故作镇定还是掩藏不了内心的恐惧，这个家伙为什么忽然会对阡陌感兴趣？
　　“呵呵，好奇啊~人家是好奇宝宝啊~”邪魅的眼神在看到病历的同时展露无疑，“看来，你对她也很感兴趣？”拉了拉领带，转过椅子，望着窗外的渐渐小下来的雨丝，带着惆怅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从不知道，我可以为爱委曲求全至此。
　　“呵呵，很抱歉，我对你的女神兴趣很大呢，所以劝你收手吧，这样受到的伤害会小一点哦~。”转过身，虽是谈笑轻佻的语言，但是眼里却满是认真，“你……”我竟语塞了，“我不放弃的……”喃喃的说着出这一句话，语气弱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一句话，“随你便，但是还是告诉你一声吧，她，不是你说不放弃就可以不放弃的人。”转了一个语调，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拿出自己的真性情对人，他走到了我跟前，眼里的逼迫那么强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现在想想当时我的语气一定很软弱，但是事实证明他说的是对的，阡陌于我就是手中的一滩水，无论放开，还是紧握，结局都是一样的。但是就算知道结局还是会走下去，就像死亡一样，奋不顾身，无法逃脱，我说过她是我的劫，逃不掉的。
　　“呵呵，没有理由。”邪魅的语气，一转身就走了，关门的时候，留下了那一份病历，已经打开了的病历，里面的字却让我不由后退几步，这是？？？
　　掏出手机，平静下心情，她是？“喂，黄姐，阡陌回来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不太可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阡陌不可能还在医院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可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看着窗外，手心已经冰凉了，真的不像八月的天气啊。
　　咚咚咚，门上发出的敲击声异常沉闷，“进来吧。”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任何情愫了，“有事吗？”简单的问句，却也在说着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啊，只有有事才能找她，呵呵，不由嘴角勾起，嘲笑着自己的无奈。
　　“你认为，除了楚子安的事，我找你还会有什么事吗？”语气里已经有了淡淡的愤怒了，是气自己吗？气自己那么无奈的软弱。“哦，是吗？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连厌倦的语气都不掩饰了吗？
　　后来的事，发生的很奇妙，呵呵，也许连我自己也想不到就说出了那句话吧，还有那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吻，冰凉到底。其实有的时候，反抗也是一种表达，就像恨一样，但是爱的对立面从来就不是恨，是漠不关心，是将你完完全全的从生命中赶出去，是你与她之间的陌生连擦肩而过都没有机会。
　　推开我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解脱感，这个吻，多一秒都是惩罚，可依旧不想自己来结束这个惩罚。呵呵呵，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呢？贱吗？呵呵，先爱上的人，哪一个不贱呢？
　　我的威胁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也许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固执的说这个星期以季空员工的身份来澄清这件事，可是没想到老头子竟然就在外面，也同意了阡陌。
　　我连最后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就只剩下傻傻的求全，可是这一份求全似乎我也没有资格，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而且是那么完美的拒绝。
　　就这样，我放过了她，也放过了在心底的那个秘密，也许用一天会有人要面对它的，会是楚子安吗？还是他呢？呵呵，也许吧，也许是我呢，呵呵，又是一个美好却幼稚的的幻想。
　　将桌上的那一张纸锁进抽屉里，关上抽屉，就像关上一个不会醒的梦。但愿吧，这个梦可以温暖我的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