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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生 ...

  •   出生
      康熙二十七年大雪
      飘飘扬扬的雪花由天而坠,纷纷扬扬的迷了人眼。大街上人际罕见,余者都是脚步匆匆想要回家煨火驱驱这彻骨的寒气。
      年府
      一声凄厉的惨叫,顺着关严的房门溢出,挡的死死的幕帘和门窗并没有阻止这叫声,回廊里来来回回的侍女端着一盆盆血水,吵吵嚷嚷和惊慌的叫声不断充斥着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用力,夫人…就快出来了”满头大汗的稳婆一个劲的把住床上痛苦喊叫的女子的腿,女子的双手紧紧抓住房梁上悬挂下的白绸,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上滚下,惨的尖叫让人听得心中不忍。稳婆心中也是极慌的,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孩子还是不出来,再下去就真的可能出人命了。
      “啊,我不…爷!”女子的叫声越来越弱,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稳婆不断喊着“夫人再忍一下,就快了!!”
      “爹,让我进去看看娘吧!”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跪在男人身前不住的求着,男人也是眉头紧锁眼中含着愁意,拳头攥的紧紧地,这已经是第二个孩子为何这般困难?
      “生了生了”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婴儿的啼哭声呱呱的响起,男人神情一下子放松,见稳婆抱着一方红色的襁褓,红布中裹得正是刚刚出生的二少爷。
      “恭喜年大人,得了个公子,母子平安”稳婆连声道贺。
      年遐龄看了看房内,伸手接过孩子,刚出生的婴孩丝毫不见丑,白白嫩嫩的好像已经几月大,浓密的睫毛嫣红的小嘴,怎么看都是个美人胚子。
      “这是……”男人倒吸一口气,婴儿的眉心有一颗未晕开的痣,却是一点兰色,平添一股妖异。
      男人的眉目紧缩,手指不觉蜷缩起来。

      兰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从昏迷中醒来竟然是一阵混沌,眼睛似乎被粘住了,努力睁也睁不开,裸露的皮肤上触及的柔柔软软的,手脚蜷缩着好像壳中的蛹。四周很温暖,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痛,自己心口不是中了的一刀吗?
      他动动手脚,发现有东西裹住了他的身子禁锢了他的动作。一定是被抓了,既然动不了也看不见,兰羽扯开喉咙
      “哇……”一声啼哭,一旁的乳母急急忙忙走过来抱起兰羽小小的身子。
      “少爷饿了,该喂奶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兰羽却硬生生怔在当地,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一个婴儿,这里又是哪?正想着奶香塞进嘴里,不由自主的吸吮着维持自己生命的东西,兰羽心下平静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兰羽是年府正室夫人所生,而他的父亲正是鼎鼎大名的年遐龄,还有一个哥哥年希尧。兰羽虽然不懂历史但还是知道年遐龄是康熙年间的大吏,自己十成十赶上时下最恶俗的元素,穿越了。作为婴儿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睡,不爽的时候哭两声。自兰羽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母亲年夫人,至于自己的父亲到现在也没见几面。
      “二弟”塌上爬上来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正是兰羽的同母哥哥年希尧,好像除了母亲自己见得最多的就是他,整天围着自己转,有时候捏捏他的手有时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让兰羽不由得有些厌烦,打了个哈欠,果然年夫人问了
      “希尧,怎么不去读书?”年夫人的声音也是软软的很可人。
      “回娘的话,爹说儿子这几日要和师傅学武,书本便先放下了”年希尧恭恭敬敬,礼数丝毫不乱。
      年夫人点点头“男子汉大丈夫,要些武功定是好的,你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别让你爹操心”
      “娘放心,儿子谨记娘的教诲”
      兰羽想要翻白眼,这些话他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听一次,这个年代男子要想光宗耀祖除了考取功名就是战场杀敌。想起自己的前世,兰羽不禁叹息。回不去了,尽管想念还是回不去了。
      当婴儿的日子是难过的,幸而在婴儿时期人类不会有记忆,否则一定要被这段无聊的记忆而厌烦。然而兰羽不一样,他由现代穿越而来,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他由原来的雇佣兵变成最弱小的孩童,口不能说体不能动,连翻个身也要等上好几个月,不知道真的长大后他会不会忘了这一切。
      前世的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从小不顾父母的阻拦上了几千里之外的男子寄宿学校,哪里的生活是残酷的,充满了色情与暴力。那时他才了解到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情感——不同于男女之间的情感。环境会改变人,他也变了,而且变成一个原来根本想象不到的人。在弱肉强食中生存下来的人都是命运的佼佼者,他做到了,他保护了自己,成功的成为道上有名的雇佣兵。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兰羽打了个哈欠,朦胧的睡意翻滚而来。
      “娘,弟弟又睡着了”年希尧瞥见兰羽闭上眼睛,惊奇的叫道。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又回归成八九岁孩子应有的情感。
      “嘘,小点声,冬哥儿才这么一点,别扰着他”年夫人挡住年希尧的嘴唇。由于兰羽是冬日大雪出生,故而年夫人为他起了个乳名叫冬哥儿。
      “我儿喜欢弟弟吗?”
      年希尧用力点点头“喜欢,弟弟长得很漂亮。”年夫人一乐,不禁笑话起他童言无忌。

      浑浑噩噩的吃喝拉撒,终于到了康熙二十八年,兰羽过一周岁生日。由于他是嫡出,一大早全府的人都忙碌起来。虽然年遐龄不太喜欢他,但毕竟有年夫人和年希尧在,而年希尧又一定是年家将来的家主。
      兰羽刚睡醒就被嬷嬷抱去沐浴,白嫩嫩的小身体套上大红的金丝镶边的蝴蝶刺绣小褂,黄澄澄的虎头鞋,同色的刺绣小帽,都是年夫人亲自动手做的,颈间挂着年夫人亲自求来的带有“兰”字的翠绿玉佩,粉雕玉琢的让年夫人笑开了眼。年希尧在一旁愣愣的盯着弟弟,伸手想摸摸弟弟滑嫩的脸颊,还是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兰羽已经会依依呀呀的挥舞手脚表达自己的意思,年夫人抱他在怀里时,嗅到淡雅却不流俗的兰花气息,不由得惊奇。确实不像个男孩子,但是终归是自己儿子,就算老爷再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减少一丝对他的爱。
      由于只是家宴,年家只请了少许族谱里的亲朋,还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朝中交好的官员。兰羽先被抱到大堂上,装作乖巧的样子对着厅中所有人一阵傻笑,粉嫩嫩的脸颊和嫣红的小嘴可爱得紧。听到一阵赞扬之声,年遐龄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用完酒宴,厅中闲杂人已经去了不少,兰羽虽然不懂得古代的礼仪却知道抓周是件大事,定是年遐龄不想让自己的异禀传出,才打发了人走,只剩几个叔伯兄弟。
      兰羽盯着铺着红缎子的炕上摆着慢慢的东西,四书五经,金银珠宝,书简算盘,宝剑盔甲……待到兰羽被放在炕上,立刻就感受到几道炽热的眼神盯着自己似乎要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掌握,慢慢的向前爬去。细细的手指头拂过闪着灿烂光芒的金银,毫不犹豫的推开。
      年夫人的脸色略微放晴,手中的锦帕不再攥的死紧。
      兰羽慢吞吞的在炕上爬着,扫过母亲紧张的眼神和父亲沉默的眼神,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物事上,柔软的小身体爬过一捆书简,抓过算盘来看了看。年遐龄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年夫人手中的帕子简直就要捏碎。兰羽撇开镶着金边的算盘,继续向前爬,摸到手旁的坚硬之物觉得手感极好,不由得抱住了它。
      年遐龄眼睁睁的看着兰羽的小手抓着自己不离身的宝剑,使劲全身力气抱着剑向前爬,眉宇间不由得添了几缕忧色。年夫人抚抚心口,希尧小时候抓周的时候就抓了竹简,将来必是个文官,而自己的小儿子却抓了刀剑,这下年家一文一武,老爷定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年遐龄吩咐将兰羽抱回房,锁着眉缓缓坐下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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