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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九章、情浓 ...

  •   话说颐柔随那些兵丁到了金军营寨,那为首之人把她请进了一座帐子便退下了,颐柔在帐子里独自呆着,看着怀里正犹自熟睡的玉儿,心内忐忑不安。
      忽然帐帘掀动,却是那完颜宗哲冲了进来。
      颐柔猛然间看到她万般思念的男子、看到她怀中孩子的父亲,正是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宗哲也没料到竟然真是他日思夜想的颐柔,不由呆看住了,也是一言不发。
      只见帐内二人,相隔十来步,只那样对视着,没有言语,却又好似那千言万语都融于了目光中,不言自明。
      原来,为了劫狱之事,完颜晟对宗哲起了戒备,此后虽不再将他禁足,但并不给他兵权,只让他做个闲散王爷。此次宗弼挥师南下,完颜晟因思宗哲对汉人兵法颇多研究,且能征善战,才让他随宗弼南征,只协理,仍无实权。
      而宗哲却借南下之机暗中吩咐众亲信查访持那枚玉佩的女子,他迫切地想知道颐柔的消息。如今借着大军入侵,正好可以广散人手仔细访寻,只是一路来却并没有颐柔的踪迹,正在宗哲就要失望之时,没想到居然在杭州被他的亲兵找到,自然是欢欣不已。
      宗哲望着颐柔良久,忽然回了神,疾步至她的面前,猛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另一手揉着她的乌发,口里唤着:“阿柔,我的阿柔,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再不能见你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颐柔从初见宗哲的惊愕中清醒过来,正待要开口,却不料怀中的玉儿已被宗哲猛烈的拥抱惊醒了,睁眼却看见个陌生男子抱着自己的娘亲,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颐柔只得推开宗哲,仍是抱着玉儿哄着。而宗哲也突然间发现自己和颐柔之间竟然有了第三个人,而这个小人儿想必就是自己的孩子了,他本是武将,对这幼儿之事自是一窍不通,只能在一旁傻傻看着颐柔温和慈爱的举止。
      玉儿受了惊,又见这帐子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心里怕得紧,止不住得哭,直到后来终是累了,才迷糊睡去。颐柔将玉儿抱进内帐,安置在塌上,轻轻拍哄着。
      宗哲立于颐柔身侧,轻声问着:“是……我们的孩子?”
      颐柔点了点头。
      “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
      “取名字了没?”
      颐柔微愣,想起那分别的夜晚,低声回道:“玉儿,完颜玉!”
      宗哲心中悸动。竟然!竟然与自己所提之字分毫不差,他的阿柔果然与自己心意相通。可若她为女儿取名完颜,那么她……
      宗哲忍不住又问:“阿柔,你……可有再觅良人?”
      颐柔诧异,他怎会如此问?自己对他的情意如何他并非不知,这短短的两年她怎会全然忘却?又怎会寄情于其他男子?
      颐柔微微摇头,算是回应。
      宗哲激动万分,双手都禁不住有些轻颤。自己与阿柔还是可以再续前缘,还是可以重温旧梦。他的阿柔还是心系自己,还是对他有情,她亦是未有忘记自己,未有放下那段情。
      他压抑住狂喜的心绪,只装作细看玉儿,口中说道:“长得真好看,这脸蛋、这小嘴像极了你,以后长大了跟娘一样美。”
      颐柔心内一动,喃喃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沦落避难的苦命人。”
      宗哲揽过颐柔的腰枝,让她与自己对视,轻道:“在我眼里,你最美,在我心里,你最好,你从来都是我心里的珍宝。”
      颐柔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夜夜思念的情郎,如今又这样在她眼前,诉说着绵绵的情话,她再也忍不住这两年来的相思之苦,缓缓抬手抚上宗哲的眉梢、脸庞,脉脉道:“官人,你消瘦了。”
      宗哲乍然听到这久以疏远的称呼,眼中也是柔情似水,他将颐柔的手放在自己的唇畔上,细细吻着,低道:“日夜思你,怎能不消瘦?谁让你这样小性儿,连梦里都不愿来与我相会,害我夜夜期盼,又日日落空。”
      颐柔的泪滑落下来,她又何尝不想在梦里与他相会,哪怕只一瞥,都是那么清甜美好。宗哲见到颐柔的泪,心便是抽疼,忙俯下身吻住那清泉,轻轻拂拭。仿佛又回到了那年暮冬,他也曾这样轻拂眼前人的泪珠,他灼热的心、火热的唇亦从未改变。
      正在二人动情之时,玉儿却又惊醒了。她因着受惊,又是睡在陌生的地界,便着了梦魇,吓得哭醒了。
      颐柔只得又回身安抚她,轻声哄着,说了好一番话才让她止了哭,方指着宗哲对玉儿道:“玉儿,这就是你爹爹,来,叫声爹爹。”
      玉儿其时也就一岁多,很是怕生,虽听到说是爹爹,但总是陌生男子,且衣着装扮也与她素日所见不同,遂羞着躲在颐柔身后,不肯见宗哲,也不肯唤他。
      宗哲只得无奈地笑看着,这么个小人儿真真是跟她母亲一样的害羞呢。

      入夜,玉儿已入睡。宗哲环住颐柔,款款凝视她清澈的深潭。
      她依然是那样沉静娴雅,让他的心阵阵悸动,宗哲缓缓俯身便欲一亲芳泽,可颐柔却本能般将头偏向一边,只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并不愿与他再有缠绵。
      宗哲微有诧异:“阿柔,怎么了?你不想我么?我们都整整两年没见了,我只当再见不着你了,如今我们竟然能再相遇,你怎么……”
      颐柔仍是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纹丝不动,只微蹙着眉,没有眼泪,亦没有言语。
      “阿柔,你怎么不理我?不应我一声?你不要我了么?还是……你又在恨我、怨我?”
      其时,颐柔的心中早有着千言万语,只是无法对眼前人倾诉。
      她恨、她怨。他又打破了那份平静,侵入了她的国家,可她知道,那是他的责任,就如自己对赵宋,也同样有着一份责任,只可哀叹他们身份迥异,无有交集。
      她思、她念。分别两年,她只当再不会与他相见,只当这份情要永埋心间,却不料还是有缘,喜重逢,再相会。她怎会不愿、怎会不想再与他鸳梦重温、共浴爱河,只是,她知道,今日若自己对宗哲稍有回应,那便定又是一场缠绵悱恻、恩爱情长。可是,之后呢,他们终将分别,她不能与他北还,他亦不会为她南留,自己与他之间横亘着茫茫大地、重重山峦,这份情总是虚无,又何必再续前缘,徒增伤感。
      宗哲不知颐柔心内的挣扎,他只当这怀里的人儿又似从前般冰冷寒凉。他疑惑,只半日前她还在自己面前流泪,只半日前她的眼里还曾见脉脉深情,可为何现在却对自己冷若冰霜,为何又要拒绝他的满腔热诚。他对颐柔的思念早已汇成了炙热的熔岩,汹涌澎湃,连他自己都失去了掌控。
      宗哲不顾一切地低头含住颐柔娇嫩的耳垂,在口中不断揉搓,一边喃喃自语道:“阿柔,别抛下我,别不要我,我只想你,我只要你。”他的唇又落到她的耳边、颈畔,贪婪汲取。
      颐柔只觉一阵酥酥麻麻的,全无气力再去推开他,这火热的吻、炽热的情,她原以为只会在梦中重见了,却不料又能这样真实的感受。
      然而宗哲却在此时止住了缠绵,他痴望着颐柔,又拉过她的双手,环上自己的脖颈。颐柔有些疑惑,不知他意欲何为,只见他又俯下头来,却在颐柔的唇畔止住了,并不前往。
      宗哲的唇与颐柔只隔分毫,诱惑开口道:“阿柔,你亲我一下好么,你从未亲过我,今日就当……全了我的心愿。”
      颐柔的脸瞬间就涨红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这怎么能行!她心里有着羞涩,更有着抗拒,她知道自己若成全他,则今日定会美梦一场,可是梦终有清醒的那一日,她不想让那压抑的情意再起涟漪,不想让安静的日子凭添波澜。若一切成空,又何须再添回忆,她的记忆已然良多,多到她不愿去想起,只怕自己会潸然泪下。她已决意深藏这份情了,不是么,如今若又要打开这封闭的心门,她不敢去想自己又会如何。
      可是……可是宗哲的眼神却让她心疼而不忍,颐柔眼见着他的目光由渴望、期盼,转而焦虑、不安,最后失望、沉寂,只余一片灰暗。她不想他伤心,不想他绝望,看着他受伤孤寂的神情,她忽然便想将那种种的顾忌与犹豫统统抛却,就让她放纵一回吧,只此一次,也许今生也只有这一次机缘了。为了他的心愿,亦是为了自己。
      就在宗哲以为自己的期待已然落空,心内怅惘时,却见颐柔似乎微微动了动,下一刻她的朱唇已轻轻贴到了他的唇畔上,温香软玉,沁人心脾。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阿柔,他的珍宝,原来对自己依然是爱重情深,亦如自己对她这般,情意绵绵。
      颐柔从未亲吻过他,她不会亦羞于似他那般狂热,她只是轻轻贴住,不敢移动。宗哲在心内浅笑她的青涩与笨拙,他微微离开她的粉唇,悄语道:“娘子,让为夫来教你。”
      话音落,他的吻便如雨点般坠下,忽而温润,忽而疾行,忽而轻柔,忽而狂乱,落在她的朱唇、她的眉心、她的胭颊、她的粉颈、她的耳畔、她的发鬓。这是宗哲夜夜期盼的美梦,真实而又虚幻,他只想沉醉于此,再不要醒来。
      颐柔的外衣、夹衣件件滑落,宗哲的手在她身上爱抚游移,他将她打横抱起,微醉般凝视她如脂似雪的肌肤,缓缓步入暖帐……
      正该是“良辰美景莫虚设,春宵一刻值千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九章、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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