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歌》余培

4、第 4 章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华阳公主。”易逍玩弄着手中未入鞘的白玉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觉得你很有趣，所以……说吧。”华阳公主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想看看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要——天山冰血莲，然后，再也不来刺杀你，而你也不派人追杀我。就这样。”
　　“就这样你的嘴皮子倒挺厉害的。可是……我又怎么相信你？在宫里来去自如的，说不定哪天就被你给杀了。”华阳公主几年的执政生涯让她自然地多了一份疑心。
　　“现在我想清楚了，杀了你也没什么用，因为我的女人比你重要多了。”易逍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玩味。
　　“但我可不一定会放了你。”华阳公主的语气骤然凌厉。
　　“那可不一定。”易逍突然狡黠一笑，点了华阳公主的哑穴，说：“萧兄，麻烦你了。”
　　“那……”萧飞衣目光猛然锐利，正要刺向华阳公主的心窝，易逍眼疾手快地同时点住了华阳公主和他的穴位，叹口气道：“你还是没有明白。”
　　无视羽林军讶异而不知所措的表情，易逍径自走进寝宫，一入眼帘就是秋菱歌的尸体，一袭鲜红，如同冬日里映着白雪盛放的梅花，如此地扎眼。
　　“何必呢？”易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静闭上眼睛呆立着。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复仇又如何，不复仇又如何？血光，向来只会引来更浓重的血腥味。斯人已逝，再多的复仇，他们也会不回来了。
　　不多时，易逍拿着装有天山冰血莲的檀木盒子出来，解了萧飞衣的穴位说：“小菱在里面，你把她带回去吧。不要再干这种傻事了。”
　　“回去？家仇无法报，何必苟活着？”萧飞衣冷笑道，“唰”地将剑横于颈间欲自刎，却立马被易逍止住了
　　“两个人我可以带不走。”说着，就取下萧飞衣手中的剑，并转头大声羽林军问：“你们今晚看到什么啦？”
　　羽林军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只是唯唯诺诺地说：“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萧飞衣，人活着不是为了复仇。”易逍拍了拍萧飞衣的肩膀道，继而，跃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墨亭，风光依旧。
　　易逍双臂交叉地望着远处的紫阙贝楼，耳畔回荡着方才在街上听到的消息——华阳公主突然不能言语行动，国政全权交付给沛王；右中郎将萧飞衣失踪……
　　算是好结果吧。他心中暗自想着，冤冤相报，倒不如就此终结，逝者也许是希望生者活得更好，而生者也要因为逝者的离开而更懂得珍惜现在。否则，接连不断的血腥，又能获得什么呢？
　　“易哥哥——”清脆的少女声音自身后传来，易逍转身望见那个纯净如杜鹃的少女向自己跑来，她的皮肤已经像白花杜鹃一样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