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记网》暖夏凉秋

2、第二章

　　那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浩浩荡荡的黑暗。越前龙马就好像睡在这片黑暗中，像一片落叶沉入了泥潭，了无生息；却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是在哪里？他明明记得，他是开车送他的学生去参加……啊，对了，半路上出了一场车祸。他记得应该有一辆大货车刹车坏了，在他们的车转过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时就这么冲了过来……而他呢？他本人又干了些什么？

　　啊！对了，龙马记得他在那辆车快撞上来之前用尽全身的力量将自己的车硬生生地改变了原来的轨道转了个弯；那个时候旁边是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地面上是堆得高高的材料，然后他们的车用力过猛，居然撞翻了那么多的材料……

　　再然后，又大又多又重的材料从车头压了过来，龙马听见耳边响起尖锐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和金属猛然间没入血肉的声音……下意识地侧过头，却瞳孔紧缩看见了一幅让他心惊的画面……入眼满目鲜红的血……

　　下一秒，右肩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感觉到左手手臂和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的生疼……一切的发生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耳边是忽然间响起的远远近近的惊呼声，却却仿佛做梦一般的遥远，直至归入黑暗沉寂……

　　那么，现在这片黑暗是怎么回事？他，是死了么？越前龙马……

　　谁在喊我？

　　是我在喊你……

　　你是谁？

　　我，是你的追求……

　　我的追求……

　　四周，暗到张眼闭眼伸手收手都不知道在哪里的黑暗中，忽然闪出一点光亮……晶辉一般的亮光在闪烁几下后忽然大放异彩……

　　灼灼的足以耀伤人眼的光彩……

　　tennis……

　　他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向那金色的光芒伸出了手……然后，他看见那浸染着自己的手的黑暗在光芒的趋退下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手指更加透明……

　　“网球……”

　　越前龙马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声音却飘荡在这黑暗中被其吞没直无声……

　　你爱我吗？

　　他听见它这么问他……

　　爱。

　　他听见他这么回答它……

　　我不信。

　　为什么？

　　你抛弃了我。

　　我没有。

　　他反驳，却听到一道更固执的声音－－你有！

　　那样固执的声音，带着三分抽泣，三分不甘，三分诉控……

　　那样哀怨的声音，却不知为何刺痛了龙马的心……

　　他没有的……忘了是从多小的时候开始的，记得有意识以来网球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重要简单；就是因为这么种要简单，所以从没有想过放弃……

　　从美国到日本，从全国大赛到世界角逐……尽管后来回归到最开始的地方，他也依然不曾放弃这宝贵甚过生命的东西……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这是他对他自己也是对网球的承诺……

　　不，你已经放弃了我……

　　那样绝望又哀伤的语气，让越前龙马猛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种不好的预感像海啸的巨浪一般从头顶湮没到他的整个身躯，没有留给他任何的空气……龙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惧过。全身湮没在水流中，恐惧却驱使着他不停地挣扎，扑腾着手脚伸长着手以求能够触碰到那渐渐微弱的金芒……可是那双手却在碰那光芒时穿过……

　　越前龙马瞳孔紧缩，心中一片心惊……那金芒渐渐微弱，龙马却能感觉到它无尽的哀伤。看着那光芒逐渐消失，激荡的水流更加汹涌地将他湮没，又是一片心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