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谣》雪七

6、第 6 章

　　十四岁时，我的剑术已经炉火纯青，华山派除了爹爹已再无人是我的对手，得了爹娘准许后，我独自一人下了华山去挑战武林擂台．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我，不知乘车要用钱，知道得用银子换后，又四处搜银子，终于找到点碎银子，却不够北上的路费．无奈之下只得徒步走去．
　　走了一天以后终于到了一个小镇，看着热闹的酒楼，我心一横进去了．心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于是在酒足饭饱之后，又之后，再之后，我仍坐着不走，老板终于发现我给不足饭钱．大怒，要打手来扯了我的包袱作饭钱抵押．我正准备开打时，林雪萧来了．那时他还不若现今这般美貌得魅惑人心，但也足够令区区小镇没见过世面的人开眼界．
　　林雪萧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老板说：＂这位姑娘的饭钱，我替她付．＂
　　然后他笑着对我说：＂姑娘这行装是要．．．．．参加武林擂台？＂
　　我点头说是，然后翻开包袱准备将所有碎银子还给他，虽然不够．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只带两个包袱，其中一个包袱里，满满都是银票．
　　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便可以换银子，一张可以吃好几百次这酒楼最好的筵席．
　　后来我的旅途多了处处照顾我的林雪萧。
　　后来我在武林擂台上败给林雪萧，我看着他打败上届擂主，被众人抛起来，从半空中落下，有如天仙坠。
　　后来，我爱上了林雪萧。

　　至今我仍记得，某个夜晚，月色是多么美好。我偷偷跟在林雪萧身后，看他同比武认识的朋友们要去哪里。结果他们去了揽月楼。
　　我不知揽月楼是烟花之地，也随在他们后面踏进去。门口的小倌忙将我拽出来，说：姑娘，你这样的姑娘可不能进去！
　　我不依，甩开小倌的手说：那什么样的姑娘才能进去？
　　他指了指门内打扮得花枝招展笑的妩媚入骨的姑娘们，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的密不透风的我。我很气忿地想，我不就是未过笈笄，不若她们的身段好嘛。可我娘当年的舞技可是独步江湖，我就不信我自小师承我娘会比不过她们！
　　绕至后门，轻轻一跃我便飞上了三楼。这间屋子装得艳丽得很，却又透着清雅及无华。一名女子坐在桌边，细细写着什么。
　　我从她背后无声地凑过去，想点了她的昏睡穴，却不想她倒先转了身来，面向我。
　　一如这屋子透着的清雅无华，她的眉眼清华，毫无这庸俗烟花的脂粉气，只是看来不似中土人士，虽有一头黑色长发，却也有高高的额头和金色的眼眸，身着宽大白袍，迎风飞扬。是啊，你看她不也同我一样，穿得密不透风么！
　　我看得呆呆的，是的她太美了，出尘脱俗的美丽，就像那天上的仙女一般，令人不敢触碰。
　　“你来了，莫言。”她笑起来，“这是赠你的礼物。”
　　“我的？”莫名，仙女似的人竟要赠给我这一陌生人礼物？
　　随即我未反应过来便陷入了昏睡。
　　醒来时那女子不见了，我躺在床上，衣衫全数被换掉。从未见过的紫色丝绒紧紧裹住了身体，将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满挂的绫罗丝缎衬得雪白的肌肤如此诱人。我一阵脸红，心想，总归我会武功，下去舞一曲和林雪萧打个照面就将他拽走。
　　于是我起身拿起桌上那女子写的小笺。这是一首洞箫词，以音律和词，同时……也是一项暗杀绝技，隐隐锋芒于玉箫，御音律以杀气，杀人之于无形。我未修习过洞箫，但奇怪的是看完此笺心内竟隐隐知悉应如何驾驭。那女子，不是常人，她的身份也非我能推测。
　　门被推开，外面有女子的声音：“辉姬，快准备一下，接来便是波斯舞了！”
　　实则应是叫方才那名女子罢，可她走了呀，我待如何？代她上场？可我不会那甚波斯舞的呀！
　　算了！我整整衣衫，本小姐师舞技承江湖第一姬侠，谁敢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