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
第九章
图书馆角落。背对着书架坐在书桌一角的瘦削少年安静的仿佛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面前的书桌上摆着一摞厚重的书籍，而他正一边翻着其中的一本，另一只手上的羽毛笔快速记录着什么。半长的黑色头发顺着低头的姿势垂下，遮住了少年大半的脸庞，只依稀见着睫毛下的眼睛看着书页，专注非常。
“西弗勒斯！”伴随着叫唤声一同出现的红发少女手里亦捧着几本书，笑着在男孩身旁坐下。
西弗勒斯局促的朝另一个方向挪了下身子，低声说：“小声，莉莉。”
“啊！”莉莉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赶紧捂住嘴，小心的转头瞄了眼，果然，平斯夫人——图书馆的管理员正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莉莉吓得马上转回身，对西弗勒斯吐了吐舌头。西弗勒斯看着女孩夸张的表情勾了勾唇角，觉得整个光线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开学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西弗勒斯和莉莉彻底的意识到两个学院的的敌对程度，两人都不打算为别人的目光改变自己的决定，但却不得不考虑这场友谊可能给对方带来的内部矛盾，渐渐地，西弗勒斯就习惯了一有时间就呆在图书馆里，顺便和莉莉“偶遇”然后一同完成作业。
“你又在写魔药学的作业了，西弗勒斯。”莉莉肯定的说道。
西弗勒斯抿抿唇，反驳道：“不，确切的说，我‘只’有魔药学的作业了。”黑色的眼睛不客气的转向莉莉面前堆成一摞的作业。
莉莉顿时语塞，恹恹的趴在桌上，撅着嘴说：“我又不像你总有那么多时间……詹姆和西里斯那两个家伙……”
“他们又欺负你了？”西弗勒斯沉了脸。
“啊，不，没有那回事。”莉莉忙摆摆手表示不用介意，她可不想让西弗勒斯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跟詹姆他们打起来了，“他们只是……恩……好像见面的次数太多了点。”
西弗勒斯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却还是没能想明白波特的打算。原本他还以为莉莉的麻瓜血统至少能让那个白痴不屑于针对她，进而忽略火车上的冲突——这样莉莉的麻烦就会小很多。但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超出预期了……西弗勒斯面色不愉的朝莉莉一点头：“他们绝对有阴谋！”
“也许没那么糟糕，”莉莉眨眨眼，不太确定的说着。转眼注意到西弗勒斯的脸色，她立刻改口道：“我保证会离得远远的……当然，我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欺负你的！”
“我不需要这个。”西弗勒斯嗤笑，“就凭他们？”
“向我保证，西弗勒斯，”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你不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
‘我怎么可能输给格兰芬多。’西弗勒斯下意识就想反驳，然而话未出口就被对方担忧的眼神堵了回来。按照斯莱特林的准则，他该主动给那些蠢狮子点颜色瞧瞧，让他们明白斯莱特林从不畏惧，同时也能警告斯莱特林的其他人自己并不是弱者——艾琳提到过的斯莱特林生存法则：用实际行动表明证明自己。嘴唇几经开合，最终出口的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回应：
“我会处理好的。”
莉莉自动把这句话默认做了承诺，于是满意的埋头赶变形课的论文。写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莉莉犹豫的问道：“那个……西弗勒斯？”
“恩？”
“我听说斯莱特林……”
“又是波特的‘斯莱特林阴险论’？”西弗勒斯不耐烦的打断，“关于这一点他们已经重复了几个月了。说实在的，难道他们的脑容量甚至不能够容纳下另外的句式吗——而现在连你也要开始这么说了？”
“不、不是的，西弗勒斯，”莉莉着急的解释，“我是说，你在那没有被欺负吗？他们可都是贵族……”
“恕我提醒，波特和布莱克也是贵族——哦，这可真让我恶心。”
“那不一样……”
“当然，比起蠢狮子，他们至少还有为数不多的智商。”西弗勒斯毫不客气的讽刺。
“西弗勒斯！”
“……”
“所以，你没有被欺负，对吧？”莉莉小声的问。
西弗勒斯抿了抿唇，干巴巴的回答：“显而易见。”
显而易见。
一个混血的斯莱特林新生，怎么可能不受到质疑。斯莱特林中看不过他身份的多得是，而那些人的手段自然也比蠢狮子们的拳脚高明的多——只不过通常情况他们都不会愚蠢到在学院外部表现出来罢了。
刚开学的那几天几乎每晚西弗勒斯都不能安心的入睡：数不清的陷阱、无法预期的魔法攻击……他必须随时紧绷着神经才能勉强让伤口少一些。但即使他再小心，也总有不少的高深魔法超出了他能躲避的范围。
‘或许他得感谢老斯内普那个醉鬼让他有了对危险初步的直觉？啧，’西弗勒斯在心底冷哼，‘倒不如感谢那个老混蛋提高了他的忍耐力。’
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了不短的时间，在这期间西弗勒斯除了努力研究更深的魔法来反击之外没有任何办法。所幸的是他在黑魔法一途上有着不错的领悟能力，对魔药的运用亦算熟悉——在他利用魔药课私自熬制的恶作剧魔药成功让偷袭的人拥有斑斓的肤色并持续了数天之后，晚上的睡眠质量终于改善了许多。
这些情况早在进入斯莱特林之前他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他从不认为光凭所谓的“热爱”就能在这个学院活下去。无论在麻瓜还是巫师界，生存从来就不是麻瓜的少儿读物——蜘蛛尾巷让他第一次明白了这一点，斯莱特林同样如此。
但这些事情，莉莉不需要知道。又或者，她也没打算真的去知道它。
所以西弗勒斯沉默的翻阅着魔药学的课外读物——论文在几分钟之前已经解决——偶尔在羊皮纸上记录点什么。
魔药学，这个大概可以被列在“斯内普最喜欢的”名单上第一位的东西，确实为他带来了不少的良性结果。胆小的（西弗勒斯曾听见高年级的人这么说他）斯拉格霍恩只有在魔药课上才不吝于偏心斯莱特林，而西弗勒斯总会是加分最多的那一个——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让针对西弗勒斯的人少了很多。
西弗勒斯换了本资料翻着，脑子继续走神。
曾经唯一的一次意外似乎是哪个家伙被格兰芬多附体，冲动到直接在魔药课上捣乱。具体地说，是趁他跟波特争执的时候在他的坩埚里扔进去了多余的东西。显然那人的目的只在于干扰他的进程，阻止他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加分，遗憾的是对魔药的不够熟悉反而给他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一场小范围的魔药事故，以及免票的医疗翼之旅。
当天晚上，当西弗勒斯和那几个同样被魔药爆炸波及的可怜虫狼狈的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出于意料的，他看见了马尔福。
“啊，欢迎归来……”斯莱特林的级长——卢修斯·马尔福——看似随意的坐在正对着他们的雕花椅上，“斯莱特林的，啊，‘勇士’们……”低沉的咏叹调里听不出任何愉悦的气息。
西弗勒斯注意到前面那几个家伙立刻僵住了。
“也许我该为你们而感到骄傲，作为开学第一个失去学院分的斯莱特林。嗯哼？”卢修斯似乎没看到他们的惊惧一般，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或者你们更希望亲自向我解释？”
“我、我们……”承受不住压力的几个人对视了许久，结结巴巴的说，“我们没想过、我不知道、不是我们的错……对！都是那个肮脏的混血种害的！”
西弗勒斯扭卷了唇，并没有开口反驳，只挺直了背看着他们，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鄙夷。
卢修斯摆手让几人停住了口。
“我假设你需要重新修习贵族礼仪，普利查先生。”铂金色少年不满的皱眉，“至少你该学过出门前需要保持口齿清新。”
“我……”
“禁言。普利查先生。”卢修斯从椅上站起来，嘶嘶的说着，“我不在乎你们怎么解决内部的小矛盾——软弱的人不适合斯莱特林——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无视学院分。”
“我以为你们早就了解这一点，在开学第一天的时候。”
“魔药课的分数从来都属于斯莱特林。而你们，哦，我想也许分院帽年事已高，不是吗？”
“四十遍的斯莱特林守则。我希望它能帮你们彻底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卢修斯最后看了几人一眼，转身离开。
*****【俺是深夜JQ小剧晨*****
宵禁之后。
西弗勒斯从浴室出来，正要在床的四周布下警戒魔法然后休息的时候，眼角突然扫到桌面上似乎放着什么——他记得他已经收拾过桌子才对。
谨慎的一步步走到桌边，西弗勒斯这才发现那竟然是张小纸条——更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检测出有陷阱的迹象。
几番犹豫，他还是伸手拿起它展开——看上去纸张的材质不怎么随处可见——上面是一行花体字，华丽而不失大气：
【Remember，you belong to Slytherin】
作者有话说第9章 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