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深红》立可柴

29、第 29 章

　　“所以说，叶乘风的动机完全是因为嫉妒我？”
　　沈暮想，如果当时求证一下，或者鼓起勇气给铁子去个电话，是不是……不，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只要能换得他的不离不弃，她甘之如饴。
　　“小呆真聪明！”池冉捧着她的脸轻啄。
　　沈暮微微红了脸，小声道：“有人呢。”
　　深红小铺今天的生意似乎特别好，人来人往，就没空闲过。奇怪，不是双休，不是节假日，怎么会这么多人？
　　“帅哥，这个东西多少钱？”一个女孩子拿着布偶问道。
　　沈暮无语。那上面明明有标签。
　　池冉经过两个月的调养，恢复到原来的祸水模样……她终于知道根源了。
　　池冉狭长的眸一闪：“一百二。”
　　女孩子低头看标签，“不会吧？这上面明明标的是六十啊。”
　　池冉慵懒地靠在沈暮身上，“如果你按这个价买下来，我可以附送电话号码一个。怎么样？”
　　沈暮瞪他。
　　他凑近她：“稍安勿躁。”顺便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沈暮又羞又气，伸手捏住他腰间一点肉，然后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哦！”池冉轻喘，不象痛，倒象……
　　女孩子红着脸掏钱，池冉也爽快，拿过布偶大笔一挥，在吊牌上写下电话号码。
　　沈暮默然。
　　等客人走后她才道：“这样不好吧？”
　　池冉把笔一扔，拉过她缠紧，一脸无所谓。
　　两妮子凑近沈暮道：“我数着呢，她今天来了六回。”
　　“秀色可餐，都当饭吃了，怎么着也得收点钱啊。冉哥我支持你！”
　　池冉优雅地点头：“谢谢！”
　　“不过，你真给电话号码啦？”
　　“小心暮暮姐让你跪键盘！”
　　沈暮无奈：“他给的店铺的电话。”
　　两妮子同时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池冉蹭着沈暮：“暮呆，我很聪明吧！”
　　沈暮翻了个白眼：“小姑娘的玻璃心很容易碎的，到时可不好收拾。”
　　刚说完，电话响了，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池冉，示意他接电话。
　　池冉狠狠吻上沈暮，“我们都这样了她还不明白情况？那八成是个傻的。”
　　两妮子司空见惯地转过头整理货品。
　　“唔，唔，先接电话。”沈暮酡红着脸推开他。
　　池冉无奈地一手揽紧她，一手拿起电话，“喂？”
　　沈暮瞪他。
　　池冉懒散的腔调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这里是深红小铺，请问您要预订什么？”
　　两妮子窃笑不已，暮暮姐真是冉哥的克星啊。
　　池冉皱眉，不时瞥沈暮一眼，嘴里“哦”、“嗯”、“唔”，就没一句完整的话。
　　这种情景……沈暮联想到《手机》里的情节。她瞥了一眼池冉，他吗？不可能！……不过，万事无绝对。
　　池冉挂了电话，“暮暮，我出去一下。”
　　沈暮看看时间，“还有一会儿就关店了，你直接回去吧。”
　　池冉显得很犹豫，沈暮推他，“苏眉一会儿来接我的，你走吧。”
　　自此，池冉粘沈暮的时间越来越少，好象瞒着她在进行着什么。
　　沈暮狐疑，决心弄个明白。
　　某一天，池冉接到个电话便匆匆出门。她一路跟踪到街角的咖啡店。靠窗的一个女孩子见池冉进门，马上笑意冉冉地站了起来。
　　而后，两人交谈甚欢。
　　他注视着那女子的眼神是那样温柔，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始终都带着舒心的笑。
　　沈暮黯然。她明明知道事情有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却偏偏控制不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她打量女孩子，越看越觉得见过，仔细回想后恍然大悟，是那个高价买布偶的女孩。
　　酸涩变成了疑惑，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难道阿冉这段时间就是为了她冷落自己？
　　沈暮一惊，冷落，她居然用了这个词。就算是现在这种状态，他们跟其他恋人相比也略胜一筹，更别说以前。所谓的冷落，是因为她贪心吗？
　　激情不可能走得久远，取而代之的是平和的温情和相濡以沫的亲情，只是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吗？
　　闷闷的痛。
　　沈暮钻进了牛角尖。再无心刺探“敌情”，一路恍惚回家。
　　池冉的来电把她从沉思中拉出。
　　“暮暮，我刚才看见你了。”某人好象很得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沈暮突然想通了，爱情亲情有什么要紧，她确定共白头的人是他就行了。
　　“今天还不能说。明天，明天告诉你。”
　　“搞什么鬼！”
　　沈暮嘴上抱怨，心里却是期盼的，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花招来哄她开心。
　　第二天，沈暮被池冉拉回家后纳闷了。
　　糯米团子在地毯上翻滚，苏眉在旁边目不斜视地翻着企划案，老爸谄媚地给她捶着肩。
　　“周姨呢？”
　　“厨房呗。”苏眉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又埋头。
　　看来看去，家里一如往常，没变样，也没多出什么来。池冉搞什么鬼？
　　池冉跟沈苍园和苏眉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把随手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打开，自顾自地上网。
　　“你不是有事和我说吗？”她拽了拽池冉。
　　“等一下。”池冉看也没看她。
　　郁闷了。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憋屈感。
　　她只好上前逗着糯米团子。
　　门铃响起，沈暮开门一看，诧异道：“妈，秦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肖正雅疑惑：“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沈暮确定自己没得健忘症，转头冲池冉道：“阿冉，你在搞什么鬼？”
　　肖正雅和秦梁书似有所察，均含笑看着沈暮。
　　沈暮摸了摸脸，嘟囔道：“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好了！”池冉突然道。他将电脑正放，“爸妈，这就是暮暮的家人。”
　　沈苍园、苏眉在肖正雅和秦梁书到来时就觉出了池冉的用意，此时四人便笑呵呵地跟大使夫妇致意言欢。
　　他这是……
　　沈暮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池冉拉到身边，“伯父，伯母，秦叔叔，苏姨，虽然我有很多缺点，可能一辈子也改不了，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保证照顾暮暮一生，并且给她幸福，你们能答应把她交给我吗？”
　　四人不约而同的笑，沈苍园作为代表说话，“希望你说到做到！”
　　到这一步沈暮再不明白就傻了，不过，通常剧情到这里，不是应该故意刁难池冉的吗？他们怎么这么好说话！她很无语。
　　周姨笑眯眯地捧着一束玫瑰花从厨房走出来，“唉，女大不中留啊。”
　　沈暮泪目：周姨，你哪只眼看着我向着他了！
　　池冉单膝下跪，一抹璀璨呈到沈暮面前，他深情地望着她，“暮暮，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池冉曾对这种求婚方式非常不屑，可是为了沈暮他还是做了。
　　沈暮微笑着拿起戒指套在手上，没有落泪，只有一种水到渠水的充盈和满足感。
　　求婚成功，池冉却没有起身，他跪下另一条腿，“爸，妈，儿子不懂事，请你们原谅！”真心感谢他们让他来到这世上，得以遇见暮暮，得以爱上暮暮。
　　大使夫妇神色激动，从未觉得离儿子这样近过，他们一面欣慰儿子长大成人，一面又遗憾不能回国亲自主持婚礼。
　　“小冉，暮暮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
　　沈暮也跪了下来，郑重地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长辈最希望听到的不是花言巧语，而是一句朴实可靠的寻常话。
　　“好孩子！小冉就交给你了！”
　　“我爸妈都说把我交给你了，你怎么还把我往外推啊？”池冉嘟嘴。
　　沈暮靠在门上：“有些人有些事还没交待清楚啊。”
　　“暮暮，你在吃醋？”某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沈暮不忍打击他，便随口答道：“是啊。”
　　某人变身考拉，“小呆，你好可爱！”
　　沈暮用尽力气也剥不下来，只好任她挂在身上，气喘吁吁地道：“到底说不说？”
　　“我说。”某人马上投降。
　　原来池冉被那女孩子利用了。
　　那女孩子是个漫画家。她直觉池冉和沈暮之间有故事，想要套些情节丰富自己的创作，挑定池冉下手，恰好池冉给了号码，又恰好是他接的电话。她便在电话里大侃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也是池冉心情好，不然早挂电话了。女孩子很聪明，她觉出池冉虽然在听但却不怎么感兴趣后，话风一转，升级到了怎么求婚，这碰对了池冉的胃口，所以两人开始频繁接触。
　　小姑娘够鸡贼的！沈暮赞叹。
　　“狗头军师！我就不该相信她！还说什么女人的心思女人懂，我都没看到你感动得哭，她懂毛线！”池冉忿忿不平，连“毛线”这种语言都出来了。
　　沈暮笑着轻拥他，“我以为，感动得笑比感动得哭更感动。”
　　婚期定在十一。
　　沈暮挨个通知了402的人。
　　到裴青阳时，她非常遗憾地告诉沈暮她不能回国，只能在电话里恭喜她了。
　　沈暮笑道：“人不回来寄个大红包回来就行了。”
　　裴青阳认真地道：“一定。”
　　过来帮工的林栖和秦川笑说要抢亲，沈暮和池冉压根儿没往心里去，不曾想，那天真被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