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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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合的工作结束后，剧组马不停蹄地回到南齐。机场蹲守了大批的记者和粉丝，众人寸步难行，被困在机场贵宾厅里一个下午。
明以三人好不容易回到家，一身疲惫。刚下了车，却不知从哪里忽然飞出来一个矿泉水瓶子，不偏不倚砸在明兮的额头上。那瓶子里还有大半瓶水没有喝完，有些份量，明兮的额头被擦破了皮火辣辣的胀疼。她本能地叫了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七八个年轻女孩子冲了过来，将她撞倒在地。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打死她。”女孩子大叫大嚷着，朝明兮拳打脚踢。
明以和夏至亦一见，急忙奔过去推开众人。明以一把抱起明兮跑进楼里，女孩子追着他们，一路骂骂咧咧，直到小区的保安赶出来，她们才不甘心地散去了。
“这些女孩子年纪轻轻的，一点不学好，太过分了。”久经沙场的夏至亦看明兮额头肿成个大包，也忍不住义愤填膺。
明以拿热毛巾给她敷着，明兮没忍住眼泪，她赶紧去擦掉。那些人应该是张傲然的粉丝吧。她虽然做足了思想准备但还是没有料到今天这样的场面，狼狈极了。她不敢去看明以，站起身，一言不发，默默走到房里去关上了门。明以要去敲门，夏至亦阻拦道：“让她静一静。”
夏至亦握着门把手叹了口气，心想如果她选择跟李奇奥在一起，那么以后经历的还要多，恐怕比现在更让人难堪的场面比比皆是。
李奇奥一回南齐，就心急火燎地去找张傲然。张傲然看了北合那段的新闻，气急败坏，正愁找不到他。
“kiron，这个你怎么解释？”她一把将报纸扔到他身上。
李奇奥捡起来，看也不看就往桌上一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张傲然好笑又好气地瞪着他。
“你对记者都说了什么？”
“我能说什么？我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那个人根本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胡乱承认？”
“谁说不是我？张傲然，我告诉你，那个人就是我。那天晚上是我在阳台上吻了明兮！”
“你胡说，那个人明明是明以，不是你！”
李奇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张傲然，你够了。”
张傲然知道他不相信，走到房里拿了个文件袋出来，往他面前一扔：“你自己看吧。”
李奇奥见那文件袋上写着“明以调查资料”几个字，他打开来一翻，全是明以的档案。
“你在调查明以？”
“他根本不是明以！他跟明兮也不是兄妹关系。李奇奥，你莫名其妙为他人做嫁衣裳，你被人利用了，你知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些资料上说明以曾经整容，可是我问过这方面的专家，一个小小的植皮手术恢复也要一个月，更何况明以被大面积烧伤，整的面目全非也不过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就算韩国最新技术也没这么神速。”
“医学奇迹也不无可能。你说他不是明以，那又是谁呢？真正的明以又去哪里了呢？张傲然，你的想法太匪夷所思了。”
“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张傲然恨恨地说。
李奇奥不愿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将文件袋置于一旁道：“傲然，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但我们之间该有个了结了。”
“了结？”张傲然神情陡然一转，叫道，“不！我们之间了结不了。”
“傲然，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你为什么非要苦苦纠缠呢？”
“不！你想甩了我跟那臭丫头在一起？你休想！”张傲然跑进房里，“嘭”一声摔上门。
李奇奥插着腰在厅里站了片刻也跟进卧室去。他打开门，见张傲然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傲然，这种逢场作戏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那不是逢场作戏。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真实的。”她忽然抬起头恨恨地看着他，楚楚可怜的眉眼透着一丝倔强，“kiron，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不是？”
李奇奥在她身边坐了，蹙着眉头半天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燃。
“傲然，如果我们不是在这夺目的星光下认识，而是一对普通人的邂逅，也许我会爱上你。”
噙在眼角的泪终于爽快地落了下来，张傲然痛苦的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可是眼泪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的。
“傲然，你不觉得我们生活的世界太不真实了吗？每天笑脸迎人说着违心的话，掩饰自己的内心真正的喜好，过的如履薄冰。傲然，我累了。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我怕照出来那个人不我，我怕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
“不，kiron。”张傲然头一歪，靠在了他肩上，“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你不知道，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可你却一直把我的真心当作逢场作戏。Kiron，做戏的是你不是我。你用逢场作戏来逃避我对你的真心。Kiron，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真心地对待我，哪怕一分钟也好。”
李奇奥无可奈何地摇头：“傲然，我现在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们这样下去，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
“不！kiron！”张傲然泪流满面地望着他。此刻她不愿去相信他的真心，他唯一的一次真心对她居然是这样残酷。她捂起耳朵，不愿去聆听，不愿去相信。
李奇奥捧起她的脸，一向话化得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此刻已经面目全非，张傲然的狼狈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无遗。他抬手拭去她的泪痕，轻轻呢喃：“张傲然是永不服输的，怎么可以轻易掉眼泪？”
张傲然一听，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也轰然倒塌，扑进李奇奥怀里，泪水似绝提的洪流，肆意地爬满脸颊。
“kiron，张傲然这一辈子只会为你软弱。我所有的风光和不可一世在你面前不堪一击。Kiron，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我从来没要你怎么样？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李奇奥的胸口濡湿了一大块，凉凉的渗入心扉。他轻轻推开她，起身走到镜子前，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良久良久。
“kiron。”张傲然从背后抱住他，“我求你，不要这么丢下我。我不再奢望你不想给的东西。你说我们是逢场作戏，那我们就继续逢场作戏下去。你要怎么样都行，就是求你千万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如果你连这仅有的泡影都给吹散了，我张傲然的人生还剩下什么？”
李奇奥回身抱住她，张傲然心里又升起了希望，可就在此时，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傲然，假的就是假的，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她的心又一次陡然降到谷底。
她一把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叫道：“自欺欺人的是你！”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突然退开几步，撞到了梳妆台上，她顾不得疼痛，绝望地摇头，“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真心。我为你放弃了这么多，你一点也看不到。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这么看轻了我。”
李奇奥伸手想安慰她，她却一侧身避开，只拿一双泪眼狠狠地瞪着他。看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难得的一次温柔居然让她陌生。
“kiron，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离开我？”
李奇奥点了点头。“傲然，我累了。我想有个平凡的生活。”
“什么平凡的生活？”
“一种最简单，最平淡的日子。有个家，有妻子有孩子。”
张傲然已经无话可说，突然呵呵地冷笑起来。“有个家，有个妻子有个孩子？哈，李奇奥，多么伟大的平凡生活！谁能帮你实现？夏至亦吗？”
“我跟她已经不可能了。”李奇奥喟然而叹，前程往事过眼云烟，仿佛做了一场梦，虚幻飘渺，“傲然，你也应该有你的生活，太过固执容易作茧自缚。”
张傲然一脸嘲讽地盯着他：“李奇奥，没认识你之前，我是一只自由的蝶。你还说什么“作茧自缚”。你才是我的茧，缚住我的心。”她疯狂地敲打着梳妆台，希望把自己的心释放出来。镜子中的容颜狼狈不堪，她一眼瞥见触目惊心，“哗啦”一下，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下，“你滚！李奇奥，你滚出去！”
李奇奥无可奈何地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李奇奥，你这个混蛋，你等着，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直到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张傲然终于忍不住哭倒在地上。
离开张傲然的家，李奇奥只身来到梧桐弄的火锅店。也已经深了，店里早就打烊。老板亲自为他开了一桌，照旧在特意为他而设的包间里。锅底已经咕噜咕噜地翻滚了，升腾起的油烟在吸油烟机下形成一条烟柱，袅袅地向上升。李奇奥自斟自饮，忽然放下杯子，愣愣地看着那烟柱发呆。
门发出嘶哑的摩擦声，隔着缭绕的烟雾，他看到夏至亦抬脚走了进来。他恍然如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夏至亦却关了门在他对面坐下了。他猛然惊觉那不是梦。
“你怎么来了？”
夏至亦从包里拿出阳台上的那张照片推到他面前，他一见又是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立马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人真的是你吗？”
李奇奥拿了照片，瞥见明兮手里捏着的那朵白玫瑰。愣了一愣。
“是不是我有那么重要吗？”
夏至亦听他近似喃喃自语的反问，心中明了：“果然不是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个问题张傲然问过了，现在夏至亦又来问。他定定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好笑，一咧嘴道：“我做什么了？”
他原本以为夏至亦会因为他玩世不恭的态度生气，没曾想她却平静地道：“明兮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伤害她？我李奇奥难道就不会真心实意地去爱一个人吗？”他一拍胸口，忽然觉得憋屈的很，猛抽一口烟，烟雾呛到喉管里去，咳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夏至亦，你今天跑来就是为了对我这些？我李奇奥在你眼里就是个玩弄感情的败类？难道当初就是我一个人的错？”
夏至亦闻言正要发作，见他眼圈已经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呛的。“你说的对。感情向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当初要不是自己急功近利，希望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而隐瞒恋情，也不会让张傲然有机可乘。她一口咬定了是李奇奥移情别恋，从来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这无异于硬生生将他推到别人的身边。如今，她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呢？
“奇奥，过去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至亦。”李奇奥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夏至亦的，她没有躲避。
“奇奥，你如果真心喜欢明兮，就不要像对待我和张傲然那样来对她。我希望你有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人生。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至亦，夏龙河对你很好是不是？”
夏至亦没料到会有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低头嗯了一声。李奇奥却还是察觉到她脸上一丝甜蜜和羞涩。那天他在车里看到夏龙河在旅馆的门口等她。她笑容满面地跑到他身边，两人一起站在门口跟他们挥手再见，那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无法忘记。助理阿莫告诉他，夏龙河得知至亦被困在北合，居然不顾恶劣气候驾驶直升机来找她。这世上有个男子为了她奋不顾身。李奇奥，你该放手了。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握住夏至亦的手也悄然松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