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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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能不能移动到附近的陆地上去？”整个人泡在海水里的法艾脸色发白，伤口还在不停淌着血，“快一些比较好，我还不想引来鲨鱼之类的……”
虽然现在海上的天气还不错，基本无风无浪，阳光照在脸上带来几许温暖，与冰凉的海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暖一凉让人十分的——想睡。
“等等你别在这个时候睡啊！！”红发少女拖住墨发女性，散乱的长发湿漉漉飘散在水里，看上去有些抓狂，说着的是抱怨的话语，但少女并没有丢下已经开始出现昏迷迹象的法艾不管。不知道先前因为气流被抛出多远，不过看样子应该离高哥的岛屿很远了吧，周围又变成了茫茫大海，一点陆地的影子都看不到，自己的魔力也不够施展移形，之前在岛上的那一次就够耗费魔力了……再说，就算能够施展，万一再一次到那个恐怖的岛上去了怎么办？说不定那才是离她们最近的“陆地”……红发少女收紧了抓住墨发女性的胳膊，仔细思考着对策。
该怎么办？红发少女问着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有船就好了，没有魔力的巫师就是一个普通的麻瓜……
不知是上天听见的红发少女的“祈祷”，或者真如法艾所说她的运气不算太差——总之，在拉文克劳刚刚想到船的时候，她的视线内就出现了一艘船。那船身看上去十分普通，没有像是海盗那样特意挂上骷髅旗什么的，也不像是渔民所用的小渔船，船头还雕刻着一条美人鱼，少女看到的瞬间就想到了塞壬。
不过无论船上是些什么人，红发少女都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她用仅剩的一点点魔力给自己施了个扩音咒，接着就大声呼救起来。果然那艘船片刻后向二人所在的位置驶了过来，绳梯从船上抛下，红发少女扶着墨发女性上了船，她有些惊异的发现法艾轻得过分。
女巫们被安排在船舱里的一间小房间里，红发少女撇嘴,又是船舱，幸亏上次没留下阴影。抱着毯子擦干自己和法艾的身体，她简单处理了下墨发女性的伤口，现在她能用的也只有最基本的治疗法术，后续工作必须要找到她的好友赫奇帕奇才行。
在与船员们的谈话中红发少女得知这是一艘商船，结束了与西边的贸易正要开回保加利亚王国，而她则假装自己是贵族家的小姐，和朋友出海玩结果不想遇到了暴风雨，等她们醒过来就飘到了海上，然后被船所救。
“真神的保佑。”胖胖的船长人很好，他笑眯眯赞美了一声后对两名女巫说道：“伟大的沙皇会带领我们走向最终繁荣，你们一定会喜欢我们的国家的。”他又接着嘱咐安慰了女巫们几句，送了几瓶伤药给还躺着休息的法艾便离开了。
见墨发女性醒了，气色也好了许多，惨白的脸颊终于泛起了几丝血色，红发少女一边吃着船员送来慰问的水果一边问道：“现在你总有时间来给我解释解释了吧？藤蔓是怎么回事？那匹飞马是什么？你之前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但是看样子你又用了不少魔力的那个是什么？”
“一个个来可不可以？”法艾哭笑不得，轻咳一声端起水喝了一口，“再说现在我是病人，不应该好好休息吗？”
“别骗人了——”红发少女不屑地瞥了法艾一眼，“你看着挺凄惨的，也就是失血过多魔力透支再加上皮外伤什么的，算上内伤也是内脏出血之类，骨折啥的都没有，我之前给你施了几个治疗咒，内伤早就治得七七八八，等赫尔加的药水来了只需要躺上几天就能好，这算哪里算病人？”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还挺惨的？”法艾默然。
白了对方一眼，红发少女大发慈悲地说：“行了，那我就一个个问，你说的是不是古语言（源头）？就是在蛇小姐那里的那个。”
法艾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如果你想听故事，我倒是可以给你再讲讲通天塔的事情……”
“……那些事情等我拿到了教会的书自然就知道了。”不太满意对方岔开话题，红发少女皱起眉，锐利的新绿眼眸直直看向法艾，“我要知道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别想糊弄我，我都感觉到了，那一刻连时间都……”想了一会儿但找不到词语形容，回忆了当时孤寂又苍凉的感觉，红发少女有些不舒服的咬住下唇，说不出话了。
见拉文克劳这副模样，本来就没打算隐瞒的法艾思考了会儿组织组织语言便说了：“你既然知道是古语言，也应该知道这是这个世界曾经唯一具有的语言吧？”
红发少女点头，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法艾不知为什么有些想笑又有些怀念的伤感，她顿了顿接着说：“因为万物都使用同一种语言，所以万物都可以沟通……我说的不仅仅是人与动物，与植物，哪怕是与石头，与天与地沟通都可以，甚至是与‘自然’、与‘法则’，也有说法古语言是唯一能直接与『世界』对话的语言，这种语言本身就是最初诞生的法则，可称为第一法。”
“语言有什么作用你知道吗？”见红发少女迟疑，法艾微笑：“也许是因为这种天赋太普遍，注意的人总是很少……语言是有力量的。语言是人类沟通的基础，它使单独的个体通过交换思想观念而与其他个体产生某种联系，形成家族、村落、城市和国家，正是因为有了语言，知识与文化才得以传递。你可以通过语言与人沟通，使对方理解你的想法，并按照你所说的去做，这是普通的语言所具有的作用，当然更高级的语言也是一样的。”
“如果换成是古语言，与自然沟通的话会发生什么……你现在能够想到了吧？”红发少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法艾轻叹一声接着解释：“古语言说出的话能将‘幻想’变成‘现实’，通过这种方式发生的现象都是‘自然现象’，不论看上去多么不现实都为世界所承认。仅仅使用这种语言进行日常对话是不需要代价，但若想驱使‘自然’发生某种‘改变’，改变越大代价越高昂，就如同吩咐人做事情就需要给予相应金钱一样，对我来说那就是庞大的魔力。上古时存在过的生物远比现在可怕得多，它们使用着世界所唯一承认的语言，随意挥霍魔力量妄图支配整个世界，所以世界打乱了语言，分散了力量，使得万物再也没有能力违背世界的意志……”
“……你好像偏题了。”红发少女听到一半不满地打断了法艾的话，“这个故事我以后会自己看，刚才的事情你还没解释清楚。”
“我确实还没说完，你可以稍微有点耐心。”收到红发少女的瞪视，墨发女性无奈地笑笑：“你所‘看’到的景象应该是世界废除古语言时候的景象……无法再承受战火的土地满目苍夷，时间对拥有力量的生物来说毫无意义。为了消除‘必然走向末日’的结局，世界的意志抹杀了古语言，无数的生物死去，为了更有可能存活的未来……世界一开始就是以全盛的状态出现，在后来的发展中只会衰弱得越来越厉害，而世间万物都有走向毁灭的趋势，为了‘世界’的存活，世界的意志会消灭一切通向‘灭亡’的分支，古语言就是其中的一种。”
“这么说，你要求的是长出藤蔓之类的，而‘自然’就回应你了？之后你还要大量供应魔力是为了维持住效果？”红发少女猜测。
法艾点头：“我没有时间来得及绘制法阵，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这个了，我们运气很好，只要尤瑞艾莉多与藤蔓对峙哪怕一呼吸的时间我就撑不住了……”
“对了，那你知不知道最后她叫出的那匹飞马是什么？”提到当时那只动人心魄的生物，红发少女眼睛几乎要发光。
“那是传说中的存在，天马帕伽索斯，从美杜莎的身体里诞生，生活在幻想境里，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在大陆上也找不到，所以你还是放弃吧。”看出少女的心思，法艾微笑着用现实打击她，“那不是人类能够驱使的普通飞马。”
拉文克劳：“……”
“比起帕伽索斯，连得到一只独角兽都更可行。”见红发少女难得没有还嘴而是一副收到打击的样子，法艾有些想笑，“独角兽并不难找，如果你想要的话或许赫尔加能帮你抓一只。”高贵善良的独角兽只亲近纯洁的女性，这也是法艾没有提到两名男巫的原因。
红发少女没有说话，或许根本就沉浸于梦想破碎的失落中无法自拔，她并没有听清墨发女性刚刚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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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安全又舒适，女巫们难得体会了一把正常的船员生活，之前的险境都好像梦境一样。商船靠岸，善良友好的船长还想多挽留两名女巫到自家住几天，被女巫们以“想要早点回家”的理由婉拒了，船长不生气也没有询问从海里捞起来的两个贵族女性该怎么回家，他笑着祝福一声便离开了，女巫们找了个附近的店铺换成这个国家正常一些的贵族服饰，终于可以不用受到路人的注目礼了。
“能够联系上吗？”法艾问，身边的红发少女正拿着一个装在象牙小盒里的梳妆镜看来看去，时不时用魔杖点点镜面，水纹泛起，镜面倒映出的还是两名女巫的容貌。
“为什么不接？为什么不接？为什么不接？！！”红发少女盯着镜面，看样子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亲自过去敲醒对方了。
“……你可以不用这么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墨发女性无奈安抚快要炸毛的红发少女，“再等等说不定就出来了。”
正说话间，镜子嗡鸣一声，水纹星星点点散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镜面上，那人平日里梳理得柔顺整齐的长发狂乱地飞舞着，烟灰的眼眸不时被飘到前方的长发挡住视线，她不得不经常用手撩开，棕发女巫身后的景色却是一片灰色的天空，周身还有雾气掠过，似乎风速过大让女巫还有些睁不开眼，镜子中的景象也有些晃动。
“你……还好吧？”红发少女迟疑了一瞬。
“啊？挺好的，看到你们没有事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联系了你们好多次都没有回音……我们正好再准备准备就要去找你们了……”棕发女巫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一同从镜子里传来，模模糊糊有些听不清。
“之前有些小麻烦，现在终于有空能联系你们了。”法艾也凑过来有趣地注视着对面的景象。
“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在干什么？”红发少女忍不住问到。
“……那个啊，萨拉查的魔杖断掉了，现在我们正要去换一只新的……所以在赶路……”提到断掉的魔杖，棕发女巫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或许是终于知道了失联好久的好友平安的消息，她眉宇间的郁气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轻松的笑意。
“断掉了？”红发少女也“噗”地笑了出来，她连声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下次见面了再说吧，现在实在是有些不方便。”棕发女巫笑着说，由撩了一把头发。
看着对方这幅风中凌乱的模样，法艾也有些想笑：“让我猜猜，用这种方式赶路的主意——果
然是戈德里克出的吧？”
棕发女性无奈地撇嘴默认了，镜子转了个角度，两名女巫看见云层中一个黑袍的人正坐在扫帚上热情地向这边挥手，虽然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表情，但那头标志性的金发在阴天也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镜子又转了回来，棕发女性抱怨：“我真的不喜欢这种方式——真的没有下次了。哎，萨拉查你要不要也说几句？之前你明明也很担心的……”因为镜面转动，棕发女性的声音变小了些，黑色的长袍衣角翻滚，出现在视野内的只有黑发男巫同样凌乱的长发和一声冷哼，下一刻镜面就只映出了男巫加速的背影。
“唔，相信我他之前的确很担心你们，现在只是有些害羞罢了。”棕发女性忍笑，“对了，你们现在在哪里？”
“保加利亚王国，靠海边的城市。”红发少女回答。
“行，”棕发女性微微沉吟，“那你们就在附近转转吧，等萨拉查的新魔杖到了以后我们就去找你们。”
红发少女点头，棕发女性接着嘱咐了几句后便合上了镜子，看着镜面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红发少女不舍地盖上盒盖，她看了一眼墨发女性，问到：“你有什么打算吗？”
法艾摇头，继而微笑：“我想在这附近走一走。”
红发少女想了想：“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记得这里也是有巫师居住的。”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