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槛》虹帆

19、第十六章 燕子之死（上）

　　裘海蓝刚从爸妈家回来，本来她打算在那里吃饭的，结果饭还没做好，她和母亲倒先吵了起来。父亲在母亲面前一向不敢多话，这次却意外的站出来，替裘海蓝说话。

　　裘海蓝往锅里注入了一些水，放在电磁炉上。冰箱里除了鸡蛋，再无其它，她只能吃面条了。

　　裘海蓝一边调制配料，一边不时的搅动锅里的面条，然而，漩涡般的水却将她的思绪带回到与母亲的争吵中。“你这丫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好端端的陈名你不要，偏要跑去做第三者。那姓关的有什么好？一大把年纪，又有老婆、又有孩子。再说了，像他那么有钱的男人，指不定外头有多少女人呢！你说你发的什么疯？又不缺钱，又不愁找不到男人，干嘛非要跟他在一起？”裘海蓝的母亲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脸色极其的难看。“妈，您怎么就不明白？我跟陈名没可能继续了。应宏有什么不好？他很关心我！再说人家也不老，四十多岁而已。”裘海蓝反驳说。“关心你？哼！你还年轻，等你再过几年，看他还关不关心你！”裘海蓝的母亲插着腰，指着她的鼻子毫不客气地说。裘海蓝感到心在抽痛，她最受不了母亲用讥讽的表情声调对她说话。她的话音不由自主的升高，神色激动的说：“您就会对别人呼呼喝喝，您要别人怎样就怎样，别人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对燕儿是这样，对我也是这样。您说学音乐没前途，为了让您高兴，我放弃了进音乐学院的机会。当初您嫌弃陈名家条件差，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和他交往，现在又反对我和他分开。我和应宏在一起您又嫌人家年纪大，有老婆。您到底想我怎样？您能不能给我一次让我自己选择的机会？”裘海蓝不断地发出抽泣声。站在阳台上正拿着水壶浇花的父亲不时的回头看看她们，一直没有说话的他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冲着屋里大声的说：“你就别瞎闹了，女儿都这么大个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你难道还想再逼死一个女儿？”裘海蓝和她母亲一时间被父亲的话镇住了，她们都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的他会在此刻说出这番话来。母亲不甘心的继续说：“死老头子，你懂什么？我是为她好！”“你要真为她好就少说几句。”父亲的神情显得有些恼怒。母亲还想说些什么，刚一开口就被裘海蓝打断了：“算了，让她说去吧。爸，我走了。”她说完自顾自的穿鞋离开了母亲家，不再理会身后的争执。

　　锅里的水溢了出来，炉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裘海蓝急忙将锅移开，仔细的擦拭炉面上的水痕。盛面的碗好烫，裘海蓝被烫的从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并迅速用手指捏住耳朵。这是陈名教她的，用冰冷的耳垂来替灼热的手指降温，效果相当好。裘海蓝慢慢的将面条送到嘴里，她想起了早逝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