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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去见王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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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实在想不通,这么多年来,自家主子干嘛对一个叫花子这么好,背着老爷跑出来找他,老给他送好吃的。也没见主子对自己那么好过,即使是个下人,也比这个叫花子亲近啊!陈二不满得瞪了眼前面蹦蹦跶跶一头白色短发的少年。
“一会儿进凛贤王的府邸前记得把帽子带上,千万别让人看出你来,还有别乱跑,要紧紧的跟在我身后,知道了吗?”一路上听着陈家二少爷的唠叨,刘小赐的耳朵都快被吵聋了,但谁让他托付于人,只好听话的点头应道。
看着小赐能够这么开心,陈德远自己也觉得高兴,浑然忘了这是要去见凛贤王。
为了不让父亲有所察觉,他将小赐装扮成随从的模样,那头显眼的白发和额间的红色宝石,用帽子加以遮掩,想必应该能瞒天过海吧?
刘小赐跑到前面一家豆腐花摊位前,见摊位只有花伞一人,就放肆大喊道:“花伞花伞,给我来碗豆腐花,还要一个白白的大馒头。”
正在抹桌子的花伞听到刘小赐喊声,立即跑到跟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娘在一旁睡觉,要是吵醒了她,看你还吃什么。”
刘小赐赶紧捂住嘴巴,降低声音:“噢噢,知道啦!快给我拿两个馒头,我要去见凛贤王啦!”
“你要去见凛贤王?”花伞惊讶地问。
“是啊,我要吃得饱饱的去见他,你动作快点啊!”刘小赐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花伞一副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刘小赐,只见他穿着一身陈府的下人衣裳,手里拿着一顶黑色布帽,心中自是明了个一二。即使穿上下人的衣裳,小赐那可怜巴巴的馋猫样仍是死性不改。一头耀眼的白色短发那么醒目,眉宇间的红色宝石映衬着白皙的脸庞如此纯净温暖。
花伞感到胸口一闷,双颊微微发烫,心虚地低下脑袋。
“愣什么呀,快给我拿几个包子啊!”刘小赐见花伞沉默着低着头,急促地又催了一遍。
花伞猛然回神赶忙从锅炉里拿了两个馒头包起来递给刘小赐,仍不相信地问了句:“你真的要去见凛贤王。”
刘小赐接过包好的馒头,“嗯”了声便大步离开。
花伞望着刘小赐离去的身心,心中荡起层层悸动。如果爹爹能够答应她嫁给小赐就好了……
“这是馒头的钱。”
一个声音把花伞从幻想中拖了出来,花伞一看来人,羞愧地转过身背对来人。方才自己那副痴样一定被陈家二少爷看到了吧?真是羞死人了……
陈德远将钱轻轻放在了木桌上,瞟了眼背过身的花伞,想必她是喜欢上小赐了吧,刚才她看小赐的眼神……那笨瓜小赐一点也不明白对方的心意……陈德远突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戚。
越是要离近凛贤王,刘小赐的心就“砰砰”乱跳,跟着陈家二少爷从进入府邸开始,他就浑身紧张害怕的冒冷汗,比花伞第一次偷偷给他馒头还要害怕。
“待会儿用餐的时候站在我身后,哪儿都别去,也别把帽子摘下来,听到吗?”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叮咛,刘小赐听得有点不耐烦的想要把这破帽子给扔了,直直地冲进去,不再理这个烦人精了。但想想若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会见到凛贤王呢,所以只好听话地“嗯”了一声。
“爹,孩儿来晚了。”陈德远步入大堂,拜过陈蓉连,又躬身参见凛贤王和扶柳镇的知府。
坐在上位的凛贤王微抬头淡淡道:“免礼,赐座。”
“谢王爷。”
一直跟在陈家二少爷身后的刘小赐,按照陈德远说的,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双眸情不自禁地瞥向凛贤王,就连最喜爱的美食都无法让他这么亢奋。
他看着凛贤王慢慢地夹菜,细细地咀嚼,嘴巴偶尔说几句话。看得他心猿意马,只是看到凛贤王为身边的明珠公主添菜时,刘小赐不甘地咬了咬牙。他也想凛贤王给他夹菜,如果可以,他还希望凛贤王能看他一眼……吃了这么久,他都没注意到过他。
哎呀——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人拧了一下,痛得他把全部思绪收回,他揉着被拧得大腿,对着正伸长着手的始作俑者责骂道:“干嘛掐我!”
不懂看场合不懂收敛地刘小赐继续责问:“不知道我这里有伤吗,很痛的!”
始作俑者被他责骂的像个犯错的孩子,转过身连忙道歉:“我不是有意的,小赐,我、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没事吧?我、我给你揉……”
“远儿——”坐在知府身旁陈蓉连厉声喊道。
陈德远一听,心下顿觉不妙。
“这是怎么回事!”陈蓉连眼神犀利地扫向陈德远,又打量着站在陈德远身后的穿着陈府衣裳的下人。在场的所有人随着陈蓉连的询问都望向陈德远。
陈德远猛然起身忐忑不安地望着父亲,下意识地扯过刘小赐将其护在身后。
“爹,是孩儿不好,不小心掐了他。”
陈蓉连听见儿子畏畏缩缩的替一下人辩护,登时怒目圆瞪:“来人,把这下人给我拖出去!”
“爹。”陈德远慌张失措地哀求,“是孩儿的错,不关他的事,孩儿愿带他受罚,请爹饶了他吧!”
刘小赐发觉气氛不对,回握住陈家二少爷的手。他不想离开这里,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凛贤王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就忍着痛不去骂他了。
从门外闯进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仆,家仆见这阵势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
“还不快这不知死活的下人给带下去——”陈老爷气得厉声命令道。家仆领命,围上前去,架起躲在二少爷身后的小个子。情急之下,刘小赐拼命胡乱挣扎,不小心将帽子碰落在地。
陈蓉连一见是镇上有名的白头妖怪刘小赐气不打一处来,怒指陈德远,严厉地骂道:“你个死小子,为什么又和这个怪物在一起,你是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爹,小赐才不是怪物。”陈德远最见不得别人说小赐不好,即便是自己的父亲,毅然挺身为其辩解。
“陈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坐在上座凛贤王,突然缓缓开口。
“王爷有所不知……”陈蓉连连忙躬身回道,被人一口打断。
“我不是怪物!王爷,请相信我——我不是怪物,我不是——。”刘小赐急切挣扎开被钳制住的身体,走到陈家二少爷旁边,满眼赤诚望着凛贤王大喊道。他才不怪物,他有爹有娘怎么会是怪物,难道一头白发就是怪物吗?他不要凛贤王听信他人谣言而讨厌自己,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