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抄》尹华铃

27、有关伶人扣的闲话及番外一篇

　　姜道士
　　山东诸生王某，邀友人踏青忽迷途，并失友所在，苦觅归路不得。天欲黑，生心焦如焚，望远处灯火如豆，趋之乃道观，虽荒僻尚有一道士。生往求宿，道士许之，开西厢房引生入，屋无长物，唯一床一蒲团，然颇洁净。是夜月明，生辗转无眠，启枢望月，见一女独立廊下做玩月状。女著红裙，裙上满绣蝴蝶，色彩斑斓。生固疑之，呵之女若未闻，遂拾院中碎石掷其背，女嗷然而扑，触地则灭。道士闻声出，生以怪诘之，道士勃然变色道：“是固有怪，然干卿底事？见清风白月而喜，此怪亦甚有人心，且其行素无不良，汝何必强扰之？”言讫竟施施然振衣去，似不愿共一语。生讶其举止怪诞，闭户和衣假寐。天明觉寒露湿衣，视之则道士并道观皆无，独一荒坟存焉。王生遂踉跄归，至家而寒热大作。
　　此事王生亲与余言，并言初见道士者了无异状，望之若三十许人，白面微须，貌清癯，翩翩如有仙风，自道姓姜，终不知是何怪。

　　一
朋友说：我还以为你写的是霸王别姬，结果是胭脂扣。
二
本章最初的灵感来源于一次回家路上，看见打扮整齐的老生和花旦靠在某姓祠堂的边门上聊天，老生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花旦侧了头，以专注得近乎天真烂漫的神情盯着他。
我顿时就羡慕得死去活来。
三
国庆跑到北京，在颐和园一角遇到一帮老票友。黄金周的汹涌人潮中他们旁若无人地伴着京胡唱曲。我坐在边上，带着不为人知的欣喜。他们专门唱了段贵妃醉酒给某个好奇满满的小姑娘听，他们说：“现在还有这么小的姑娘对京戏有兴趣，不容易啊。”
大爷大娘们，你们一定想不到，还有很多对此充满兴趣的家伙隐藏在角落里。说不定哪一天，会有高个子道士和鹅蛋脸妖怪游荡到那里，听你们的戏呢。
四
伶人扣，我足足写了四万五千字，从夏天一直写到冬天——当然，拖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因为我懒。码字，我之所欲也，偷懒，亦我之所欲也，两者缺一，我都会觉得百无聊赖。
五
我好像还没有写过幻夜抄的番外，前阵子偷懒了一个月，其间却写了个奇怪东西出来，可以当作幻夜抄的前传或番外，看官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