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海澜霁雪

7、骗局

　　第七章骗局
　　收拾好一切，回到房里休息，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我脑海里也有太多的联想。所有的一幕幕在我的眼前一遍一遍的上演。罗毅然不怀好意的挑逗：“我说，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貌似你对这些很有兴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可怜大哥了，你是真忘了还是在逃避什么？”……“想逃，没那么容易！”他的眼神……发现小贼……大家分头抓贼……娘亲受伤……毅然抓药：“溪晴，还是我去吧。”……和丫鬟偷情……他身上淡淡的药香……煎药……烧信……丫鬟的跛腿——记得娘说过，小贼逃跑时扭了脚——难道——
　　天！难道这一天我都生活在一个骗局中。罗毅然做的一切都是在欺骗，他欺骗了所有人，他有什么目的。想到这儿不禁浑身打颤，他太可怕，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好慌，一想到他骗我，他那柔情的微笑，温情的语言，难道都是假象，不！我不相信，可是——也许有必要和他谈谈，但，他会杀我灭口吗？
　　在床上辗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开门的“吱吱”声。一个身影映在窗纸上，是罗毅然！来不及多想，从床上跳起，找了间紫色纱衣裹住裸露的肩背，怕他发现，从后窗跳了出去，绕到前面发现他白色的身影已经走远了，连忙跟着，又不敢太近，怕被他发现。跟着他走到院墙，一个人影利落的翻身落地，来到罗毅然身前，两人谈着什么，太远了听不清，没有太多逗留，只是一会儿那个不明男子便走了。罗毅然也马上转身往回走，我躲在花丛后，等他走远了，我来到他们交谈的墙边向外张望着，人已经不见了，可使空气里还遗留着浓浓的百合香气。有些失落的向回走，刚要从后窗跳进去，突然从黑影中窜出一把利剑，直至我的心口，心中一惊，被发现了，猛一推墙，借力向后跌去，刚好错过剑刃摔到地上，借着月光看清了持剑的是罗毅然的跛脚丫鬟，灵机一动，使出全力向她的跛脚上踹去。那丫鬟吃痛，一个不稳，向后退了两步。我也连忙爬起来向后退去。我们两个就这么站着，但她手中的剑还是紧握着，我开了口：“怎么，罗毅然要杀我？”
　　“还请问可知小姐晚上不睡觉出去走可是很不安全的。”
　　“我的安全问题还不劳你操心，还是看好你家公子吧。”
　　“我家公子很好，他要我出来看看小姐是否安全。”
　　“那好啊！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很好，他想杀我，没有得逞，并告诉他，晚上不要乱走，免得打扰人家好梦。”
　　“不要把我说的那么残忍，我可不是那么冷酷的人，只是吓吓你，看你胆子到底有多大。”罗毅然漫不经心地从阴影处走出来，手里摆弄着折扇，嘴上依然是时常看到的撇嘴邪笑。
　　“吓我！我要是躲得慢一点的话，现在就成了刀下鬼了吧。哥哥还真会说笑。”
　　“怎么会呢，就是那个力度，溪晴怎会躲不过去。”
　　“还谢罗公子的不杀之恩。”
　　“溪晴，这是从何说起，我怎会要妹妹的命呢？”
　　“那可说不好，说不定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是吗，我到好奇什么是不该看到，不该知道的。”他眼睛从折扇上移开，很是严肃地盯着我。
　　“若没有什么，哥哥为什么要上演这么一出戏，那不成要杀人灭口不成？”
　　“哈哈——”
　　“笑得这么放肆，会惊醒旁人的，我想你也不会想要大批屠杀吧！”
　　“溪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我怎么想你了，事情就摆在面前，我的想法是正常的。”
　　“看来我们有必要谈一谈，解除一下误会。”
　　“我可不敢，我可是很珍惜生命的，这么美的世界我还要好好欣赏一番。”说着我有向后退了几步，“不过，若是哥哥想杀我，我当下早就没命了，哪还容我说这么多废话——或许，公子要找更好的时机，还是另有所图。”
　　“我想，你真是误会了，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对我有如此偏见？”
　　“我也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你要谈什么，或许该问，你要解释什么？”
　　“溪晴，你是在害怕我吗？”罗毅然皱紧了眉头。
　　“或许吧，至少现在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很坦白，同时向后移了移身子，靠在墙上，支撑着我冰冷的身体。
　　“很抱歉，我并不想让你受惊的。”
　　“我说，你这个人真的很矛盾，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吓吓我吗？”
　　“对不起，紫鹃说有人跟踪我，我不知道是你。”
　　“哈，不觉得这么解释很可笑吗？”我盯着他，我的眼神很冷，冷得连我也不禁一颤，“你知道吗，我是多不想怀疑你，如果这一切都如我所想，那么你的所做的一切都是骗我的，是吗？你的微笑，你的话语，你的帮助，你的玩笑，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可是我不希望那么明媚的你只是假象。”说着，我的手紧紧地扣着墙，“直到刚才，当剑指着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傻，一直都在自我欺骗着为你开脱。”
　　他听着，渐渐地走近我，很小心，害怕吓到我。我闭上眼睛，心里充满了恐惧，若是逃，一定是逃不掉的，那么若是要死，就不要做无用挣扎了。
　　“溪晴，别这样，不要这样怕我，请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不会武功——还好你没事。”他小心翼翼的托起我低下的头。
　　我缓缓地睁开紧闭的眼，他那受伤的脸映在眼里，心里一痛，不清楚为什么，眼泪没有感觉地流了下来。
　　“溪晴，对不起，不要哭，这让我不知所措。”他伸出手，轻轻地抹去我脸上的泪。
　　我心中百感交加，眼前的人值得我相信吗？留恋他的温柔，但却不想生活在欺骗中。“或许，你说得对，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虽然我们刚认识不久，但我觉得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也许你不信，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抬眼看着他，嘴角有着丝丝的嘲讽。
　　“是因为芙蓉鲫鱼吗？”深深地看着他那在黑夜中有些模糊的眼。
　　他一怔，嘴角的笑淡了，“也许，有娘亲的味道，让我感觉很温暖，想要有依靠。”
　　“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说清一切吧，你愿意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内心的忧郁吗？”我眼里充满了坚定。
　　“好！”
　　“公子！”紫鹃有些吃惊。
　　“紫鹃，你先回去吧。”
　　“可是——”
　　“没有可是，这时命令。”
　　“是。”紫鹃很是不甘心，但还是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黑夜中。
　　看着紫鹃走远了，我拽了拽他的衣袖，“走吧，去我房间。”说着就从后窗跳了进去，他没说什么，也跟着跳了进去。屋子里很黑，我拽着他的衣角，带他来到床榻边。“坐吧。”
　　他没动，“对不起。”
　　没有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们都站着。
　　“溪晴，请相信我，我有难言之隐的。”
　　“我想要和你聊聊，就是因为我是相信你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好象有很重的心伤，而且还关系着你的母亲。”我说的很小声，怕伤到他。
　　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他出了声，“是的。”说着他坐了下来，我也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