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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离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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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船缓缓驶出桃花岛,渐渐地远了,最后终于看不见了。此时,朝阳初升,正如郭芙此时的心情——跳跃而期待,尽管她现在还藏在船舱里不敢让人发现。没错,现在这个情况,书面点的说法这叫“外出游历”,通俗点这就是“翘家”,明白点这就是“离家出走”。
估摸着船已离桃花岛远了,郭芙才小心地伸出头探查了四周,舱中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在,放了心地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蹲了半天有些酸麻了。
三年前,郭芙放下心结之后,倒觉得能够重生其实也是件好事,正计划着这辈子要将上辈子未做而又有些遗憾的事好好体验一番,不想黄药师一封留书就判了她闭门学艺,一腔热情给浇成了个星星之火。郭芙也想到自己还只有九岁,太过年幼,就算想做什么也不用太过急于一时。况且,这个武侠世界武功就是生命保障,多学点总没坏处。郭芙安慰着自己。
可是,多学点是没错,也不要学这么多好不!?毫不夸张的说,黄药师就是一部活的古代版百科全书——文才武学,书画琴棋,算数韬略,医卜星象,奇门五行,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最最痛苦的是,为什么回到古代了,还要她一个文科生再学数学!!!
因黄药师所学十分博杂,黄蓉向弟子授课除了武功,其他便任弟子自由选择,程陆二女一心练武报仇竟都只选了医术,自然是李莫愁毒功了得之故。程陆二人练武勤奋,偏遇着郭芙先天占着便宜,自然便逊了郭芙一筹。但郭芙与两人一同习武时谦虚而认真,也没有什么骄纵大小姐脾气,因此三人的相处倒也和睦。而且,在程英、陆无双的眼中,郭芙甚至是有些可怜的。
严格算起来,郭芙并不笨且算得有些小聪明,又有个成年人的灵魂,学起东西来较陆程二女自然快了许多。但,所谓“好汉架不住人多”,再好的脑子也受不了学这么多东西啊!郭芙在撒娇使泼反抗无果后,直接对某个不能称之为人已升华为神的男人怨念了。然后的然后,就有了这次蓄谋策划已久的离家出走。
郭芙摇摇头,打断自己的回忆:“好了,好了,马上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嘻嘻,祖国地大好河山,我来啦!”她心情愉悦之下,声音不免大了些,话音未落便听得舱外脚步声急响。郭芙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动作却不慢,一闪身迅速回到藏身之处。
舱门被人缓缓拉开,良久,一人慢慢进入舱中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终于掩了门离开。郭芙屏着的一口气方才大大地吐了出来,暗道好险,却是再不敢胡闹:若这会儿就被发现了,想跑就难了,这船上虽都是岛里不通武功的仆人,到底是有方法与岛上联系的。
黑暗中,郭芙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全身僵得难受却不敢出去活动,只咬牙忍着。好容易觉着船停了,周围似乎多了些人声,郭芙迷糊的脑子立时振奋:船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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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桃花岛上。
郭靖面色铁青地看完手中的信,“嘭”地一掌拍在桌上道:“这丫头,胆子竟这般大!”那信上只有十个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字迹清秀,正是郭芙的笔迹。他显是气急,站起身便要走。
黄蓉知他心思,连忙拉住他,柔声劝道:“靖哥哥,今日天色已晚,便要找回芙儿也不急这半日。”略顿了顿,又道,“我已通知了帮中兄弟,一有芙儿的消息他们自会知会我们。”柯镇恶也点头道:“是了,丐帮弟子众多,找人最是便宜的。”郭靖只得回身坐下,见着那信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偏祸首不在发作不得,怒道:“便叫她在外好好吃一番苦头,方知道深浅。”
程英等人见他发怒,自是站在一旁不敢言语,心下却对郭芙悄无声息的出了岛独自一人闯荡江湖的行为极是佩服,惟杨过心不在焉低了头不知想些什么。
此时天色已黑,因着郭芙之事众人晚饭都未吃过,黄蓉唤了仆人安排了饭食给众人用过,自去安置不提。
次日,郭靖夫妇将一众徒弟交给柯镇恶看管,自己乘船出岛。小舟轻快,又趁了风势,不日便追至码头。因得了黄蓉讯息,那艘大船便一直泊在远处,采买的物资自有丐帮弟子另购了一只大船装载。黄蓉向丈夫略略点头,纵身跃上大船径自进了船舱。
那船本是用于采买岛上必要生活物资的,构造并不复杂。整个船舱只有一个通风的一尺见方的窗口,光线有些昏暗,黄蓉细细查看了一番,舱中一目了然并无什么藏身之处。黄蓉略一思索,取出火折沿舱而走,忽然蹲下伸手推了推某处,脸上露出些无奈的笑意,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丈夫,道:“芙儿这丫头想是早就想着出来了,这个法子可有些费工夫。”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块木板掀开。
郭靖上前看时,那木板沿墙用利器切开,又用活扣与上相连,若不细看定然发现不了,里面利用与隔壁舱房的空隙搭了个简易的暗格,正好容一人藏身。
“这是……”黄蓉将火折凑近暗格,一封信端端正正地躺在阁中。黄蓉将火折递给丈夫,自己取出那信展开念道:“妈妈真是厉害,这么快便猜出我的法子了……这丫头!”黄蓉轻笑。鬼灵精的丫头,这会子知道闯了祸,赶着来拍马屁了。她接着念道:“爹爹,不要生芙儿的气,不要气坏自己,芙儿会心疼的。”她转头看了看板着脸的丈夫,又念,“爹爹妈妈,芙儿不可能永远活在爹爹妈妈的庇护下,就让芙儿试着自己长大吧。爱你们的芙儿字。”信的末尾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郭靖呆了半响,叹道:“这丫头……我们便是庇护她一世又如何。”他向来不善言词,这句话却是饱含了对女儿的疼爱之情。黄蓉笑道:“靖哥哥,芙儿那性子咱们还不清楚么?不愿咱们庇护是一层,不想学那些让她头疼的东西才是最主要的。”她了解郭芙的性子,哪还猜不出郭芙打的什么主意。黄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仍是宽慰丈夫道:“咱们女儿聪敏不弱于我,倒是不必担心她吃亏的。女儿既然决定在外面闯上一闯,咱们就姑且让她试试,丐帮弟子众多,暗中注意着也就是了。”
当下两人下船,时至正午,自有丐帮弟子请去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