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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海宁 ...

  •   且不说郭靖黄蓉那里如何担心忧虑,成功翘家的郭芙这会儿却是正睡得香甜。
      原来那日船到了码头,郭芙怕就此上岸难免露了踪迹,便穿着水靠悄悄从水里跑了。江南水路纵横相连,最是容易藏匿,仗着从小海里练出来的好水性,又有玄门内功护身,郭芙胡乱捡了条河道逆流而上。期间郭芙趁着无人露了几次头辨别方向兼换气,直到估摸着离海有段距离了,而她到底年幼,划了几个时辰的水体力也是到了极限,便捡了偏僻的河段上岸。
      刚一冒头就听岸边“哎呀”一声,直吓得郭芙心头一跳。郭芙凝目看去,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像是被她这样突然冒出来吓到跌坐在地上了。见吓到了人,郭芙连忙上了岸,柔声道:“惊吓到姐姐,真是对不住,姐姐没事吧?”
      那女孩子见郭芙比着自己还小几岁的样子,又是长像甜美可爱的女孩子,不觉生了两分好感,又想着自己被个小女孩吓着,面上就带了几分羞涩。女孩子摇摇头,道:“我没事。”她口中说着话,眼睛却偷偷地打量着郭芙。
      郭芙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水靠,因见岸边芦苇丛立正好换装的,一边进了芦苇地一边向那女孩子道:“姐姐且等等我。”她是早有准备的,不大一会儿便换了身衣裳出来,那女孩子果然还等在那里。
      “姐姐,我叫苏茗,姐姐是这里的人么?这里是什么地方?附近可有城镇?”郭芙问道。总是要先确定身处何处,才好计划下面的路的。那女孩子都一一答了。原来,那女孩子叫阿莲,此处叫李家村,最近的城镇是海宁,只得一日的路程。
      郭芙没料到自己胡乱中竟跑了这么远,突然便觉得全身酸痛难忍,一边苦笑着坐下调息一边暗暗感叹“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一时到忽略了旁边的阿莲。
      桃花岛的内功极是玄妙,不过片刻功夫,郭芙便觉疲乏大减。郭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方才发现阿莲还在,不禁有些赧然:“姐姐还在?”阿莲倒先红了脸:“嗯。你,是要去海宁吗?”郭芙一愣,见阿莲满脸通红的样子,便猜着是有事了:“是啊。”反正她是要去的,不麻烦的话,顺手做了也无妨。
      阿莲低头拧着衣角,半响才道:“你能帮我带个信么?”这阿莲已经十五了,因长得清秀,家里说亲的也不少。近日隔壁村的刘家已请了人来说,刘家家底殷实,阿莲的父母就有意应了这门婚事,可她却属意自小一起长大的冯家二哥。那冯二哥家里穷,就去了海宁做工,两人约定等冯二哥存了钱就上阿莲家提亲。可冯二哥还没回来,刘家就来提亲了。
      郭芙某个瞬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QY剧而不是武侠剧中,“青梅竹马,天意弄人”八个大字夹着滚滚雷鸣而来。郭芙正发愣,阿莲已说道:“……苏茗妹妹,烦你将我的口信带给冯二哥,好么?”阿莲也是病急投医,她从未出过村,郭芙虽比她还年幼,但一个人在外想来是有些胆色的,因此心中虽忐忑但还是将希望都放在了郭芙的身上。
      郭芙见她满面恳求之色,也知自己或许是她唯一的希望,且只是带个口信费不了多少时间,因此点头道:“你说的那人住在哪里,我怎么找他?”阿莲大喜,忙不迭地将冯二哥的情况说了,又将信物交给郭芙。
      天已黄昏,郭芙想着应该先找个地方过一晚,因问道:“姐姐可知道这附近的客栈在哪里?”阿莲摇了摇头:“附近没有客栈的。”郭芙愣住:“没有客栈?”阿莲点头解释道:“我们的村子只有几十户人,偶尔才会有人路过。”见郭芙皱着眉,又道,“不如就住我家吧,可以和我住一间房的。”郭芙略一思索,便不推辞:“如此,多谢姐姐了。”阿莲笑道:“是我谢谢妹妹才是。”便领着郭芙回家。
      阿莲家父母并幼弟共四口人,皆是老实的乡人,郭芙只编了个家里是走镖的,常跟爹爹走镖,此次要去海宁同爹爹汇合,她家人也就信了。郭芙累了大半天,吃了饭,也不管阿莲一脸有话倾述的样子,沾了枕头便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空气中还笼着些许雾气,路边的草叶之上还颤着颗颗晶莹的露珠儿,江南的清晨似未睡醒的少女还带着些迷蒙,却掩不住蓬勃的生气。那一人一驴便由这晨色中而来。
      那人却是个寻常的乡村少年的打扮,脸色有些黑,此时正拿了把小刀全神贯注地削着一根竹子,似乎是想做跟竹笛之类的。那驴驼了少年慢悠悠地走着,衬着这景色,倒也有几分田趣。
      许是削得烦了,那少年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抬头四处打量,那一双眼睛灵活透亮得紧,却正是易了装的郭芙。
      郭芙昨夜睡得香甜,一早醒了精神十足,吃了饭便收拾了包袱,又拿了几两银子请阿莲父亲帮着买了村民的毛驴代步,向着海宁方向去了。江南风景秀丽,郭芙也不催促毛驴,只任凭它慢慢地走,虽是一人,却也未觉得寂寞。如此,海宁终于到了。
      虽说是偏安一隅,南宋的经济却并不如大多人认为的积贫积弱,江南富庶,海宁又靠近南宋都城临安自然也是十分繁华。行人往来,商铺林立,丝毫不弱于现代都市的情景。
      郭芙此时的形象实在说不出个好来:脸上抹了灰,头上胡乱梳着个髻,身上背了个包袱,一手牵了毛驴,一手拿着串糖葫芦正往嘴里送,两只眼睛却东瞄西看没个空隙。南宋街市虽没什么奇特的景致,但郭芙久在桃花岛,连古人也见得极少,一时间新奇也是正常。因此一路走走停停,到得天黑郭芙方才记起阿莲嘱咐的事。所幸街道都亮了灯,路人也不少,郭芙一路打听不大会儿就找到了目的地——会宾楼。
      远远看着“会宾楼”三个字,郭芙摸着毛驴再次忍不住吐槽:确定这不是奶奶的剧么?吐槽归吐槽,郭芙还是牵着驴向会宾楼走去。刚一抬腿,就听见身后蹄声迅疾。郭芙正站在路中,急切间手掌在驴背上一撑,借势跃到街边,堪堪避过飞驰的马匹。
      那马上的人也是一惊,勒住了马,惊异地看着郭芙。郭芙险些被撞还不及反应,就听一人大骂:“哪来的不长眼的,爷的路也敢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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