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之莎拉》风雨月

48、第四十六章

　　夜已经深了。
　　横贯南北的银河与壮丽辉煌的十二宫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此刻，我正缩在昏黄的油灯旁。
　　胡里班则是端着满是药瓶的盘子，如标枪般站在床边。
　　而我的老师史昂花了大半个晚上，为昏迷不醒的奥加清洗创口。

　　除了在最初的时候，我向他们叙述了我们在亚丁湾发生的一切，接下来的时间里，这间房间可以说是静的诡异。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

　　我一面给自己受伤的的右手细细的缠绕绷带，一面时不时的探头瞧着那两名沉默不语的老头。

　　不得不说，虽然史昂的性格不太好，但是，他是我所见过的对小宇宙的掌控的最棒的人。
　　你瞧，他将小宇宙聚集在右手的指尖上，让它如同最细的针芒，然后，你只来得及看见那点金光上下翻动，顿时，一颗又一颗焦黑的晶体便被他从奥加的伤口深处给挑了出来，甚至都没有带出一滴血！
　　那副景象让我自豪的挺起了胸膛，是啊，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能教出我这样优秀的学生！

　　我可是当时圣域里公认的天才，挥手之间，便可以将那些与我一同受训的小孩揍得鼻青脸肿……可是……

　　可是尽管这样，昏迷奥加还是疼出了满头的汗珠。

　　站在一旁的胡里班拧着眉头，担忧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奥加，捏着托盘的手更是青筋凸起。
　　我猜，他肯定心疼的很，哪怕他很少给奥加好脸色。

　　那个想法让我的心头有一种难言的快意。

　　“呼--”不期，史昂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的将手上的针芒收了回去，顿了顿，他在托盘里拣出了一根银光四射的针。

　　噢！
　　我忍不住牙酸的咬住了指尖雪白的布条。

　　我清楚的很，我的老师非常不擅长缝合，他总是把东西缝的褶皱四起。
　　就像他袖口上的磨损补丁……呃……那好像是我缝的……
　　他是我的老师，所以，我的缝纫也不好看。

　　“我觉得，这一针松一点的话会更漂亮些。”当史昂为奥加那刺激眼球的伤口缝上第三针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那句话换来了他的一个斜眼。

　　“如果你不满意，你大可在我走了之后，去拆开它们，再给他缝上。”他擦了擦指尖的血水，不冷不热的道，那句话惹得胡里班对我一瞪眼。

　　虽然我从不服气胡里班老头的管束，但是，我却是真的从心底怕他。
　　他总是能板着脸，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而且，他要比我更强大，每次跟他对着干，我的下场都不太好……

　　*

　　就像那一次。

　　那时，我刚进入圣域不久，正是张扬跋扈，不服管教的年龄。
　　我不顾他的警告，傲慢的带着自己的“手下”，硬闯了封印许久的巨蟹宫。

　　“里面很危险，会丧命的。”我记得当时，胡里班这么对我说。
　　我嗤笑了一声，“您知道什么？有哪儿会比灰街更危险？”
　　他冷笑了一声，便不再阻拦。

　　巨蟹宫在上一次圣战中毁损严重，满地都是沙粒，方形的石砖缝里不停的渗着水。
　　当我们绕过几座冰冷的石柱后，迎面而来的那副地狱鬼魅的壁画，让我的心脏咯噔咯噔跳了好几下。

　　不得不说，巨蟹宫的守护者的品味，还真是……特别。

　　这座宫殿很昏暗，空气中仿佛充满了阴冷幽暗的能量，时不时的，阴风会带着鬼哭般的声响从我们的脖子后绕过，确实刺激极了。

　　嘘--

　　我的“手下”罗伊德吓得直发抖，“莎拉……我听说巨蟹宫这位故去的马格尼特大人是上一届教皇大人的学生，他们长期与怨灵为伴，这儿会不会……会不会有鬼魂？我们，我们还是回去……”
　　我梗着脖子大笑了三声，“我的老师也是教皇，你看见过他在宫殿里摆摊卖手艺么？”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在了罗伊德的脚下。

　　“我……我好像踩到了什么……”罗伊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要哭了。

　　滋--
　　深紫色的光烟从他的脚下蔓延出来，转瞬，就在地面融出了一个漆黑的空洞。

　　“嗷！”我们猛地摔了进去。

　　落地的地方，是一片充满绝望与死亡的空间，四周，有无数的人影在默默的前行。

　　现在想想，那儿就是黄泉比良坂。

　　那些人影都是灵魂，他们瞪着无神的双眼，笔直的前行，无论我怎样阻拦，甚至伸手抓住他们，他们挣扎着义无反顾的跳下了黄泉比良坂的巨坑，让自己的灵魂被来自的地狱的烈火烧成灰烬。

　　罗伊德吓哭了。
　　他的哭声让我心烦意乱，暴怒不止，又在四处冲突却偏偏无法解脱之中变得恐惧万分。

　　神呐！
　　我会不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
　　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出不去了？！
　　我们会不会到最后也如同那些灵魂一样，纵入黄泉比良坂让自己魂飞魄散？！
　　亦或是，我会不会看着罗伊德死在这里，化成一堆白骨？然后，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也化为一堆白骨！
　　我们会不会化成白骨了，都没有被人找到？！
　　神呐！

　　终于，静默与绝望击溃了我，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有什么能让灰街的莎拉崩溃！

　　就在那时，我看见了胡里班，他的身影从血红的天空一角走过，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那样大声朝他呼救，可是，他理都没有理我，就那么挺胸抬头的走远了。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和罗伊德一起抱头痛哭。

　　最后，还是奥加祈求我的老师帮忙，才将我带离了那个让我身心俱创的地方。

　　从此，我看见了胡里班都会绕道。而罗伊德，他永远离开了圣域，去寻找充满鲜活生气的生活去了。

　　*
　　沉思间，史昂已经为奥加缝合的差不多了，他左右瞧了瞧奥加被自己缝的皱皱的皮肤，收起了针，“嗯，就这样吧！他是个大小伙子，伤疤是他的勋章，也用不着什么漂亮。”他的话仿佛在说服他自己。
　　我无声的嗤笑了一下，“……那么，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史昂瞥了我一眼，站起身来，“也许明早，也许……他一直都是醒着的。这个伤口看起来可怕，疼痛，但也只是这样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我的沉默里猜出了我的担忧，他忽然恶意的弯下腰，拍了拍床榻上男孩还浸染着血水的背后，“他的身体就和圣衣一样坚固，所以，很快就能恢复！你就别担心了！”

　　噢！
　　只见奥加紧紧的抠住了身下的床单，身体几乎缩成一团。
　　那副景象让我牙酸抽了口凉气，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肩胛，“你怎么这么心黑！”

　　那句话让胡里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警告，“哼！”

　　捏了捏拳头，我也偷偷的瞪了他一下，明明是史昂下的黑手！他凭什么瞪我？！

　　*

　　“走吧，走吧，老伙计，”老师笑眯眯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向门口走去。边走边用我能听见的嗓音与并肩而行的胡里班耳语，“你们家的小家伙并没有大事，只是失血过多。”
　　“……感谢您，殿下。”胡里班回答，语调硬邦邦的，就像他的脚步。
　　“我倒是有点担心其他的，比如……谁知道那个疯丫头会不会用什么手段逼着奥加娶她。”

　　噢！
　　我的脸颊一热，瞪起眼睛就要发怒。
　　可就在那时，那名不苟言笑的老头回头瞟了我一眼，眼中的轻蔑与防备被我逮了个正着。

　　“奥加的意志坚定无比，怎么可能被她迷惑？！”他挺直了脊背，说道。

　　噢！
　　我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跟到了门口，砰的一脚踢上了门。

　　哪怕在幻境里，我也能被那两个臭老头气歪鼻子。

　　*

　　我气冲冲的坐在实木桌旁，深深的吸着气，尽了全力，才把心头的恼火给压下去。

　　房间又静了下来。

　　抬头，我发觉自己正对着桌子一角的那枚小小的镜子，那应该是奥加用来整理仪容的。

　　镜子里面是一成不变的面具脸颊，它瞪着惨白的双眼，嘴唇微微上翘，仿佛在讥讽着我。

　　顿了一下，我将那苍白的面具从脸上取下，然后，我看见了镜子里的那名有着火红的双眼的女孩。

　　原来五年前的我是这样的。

　　哪怕怒火中烧，她的瞳仁也明亮而清澈，根本没有五年后的我眼中那些藏不住的悲痛与阴沉。
　　哪怕咬牙切齿，她的嘴唇也是弯弯的，如同骄阳般艳丽，根本不会像五年后的我那样习惯的抿住。
　　她的发丝也是被高高束起的，顾盼之间，仿佛就要张扬的飞起来，完全不会像五年后的我那样随意的铺在背后，如同一潭不起涟漪的水。

　　她张扬执拗，骄傲任性，却又偏偏活力四射，天真烂漫。

　　她是我，又不似我。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我忍不住看向了奥加，他依旧静静的俯卧在床榻上，淡黄的发丝铺满了枕头。

　　*
　　我喜爱这个男孩，整个圣域都知道。

　　不过说实话，一开始，我根本瞧不起他。

　　那个时候，他并不高大，也不强壮，在与我对练的时候，我一拳就把他抽进了瀑布里，他嘴角的乌青让身为罪魁祸首的我都感同身受的皱了皱脸。

　　但是，他从未气馁过。

　　哪怕在对练的时候，被我揍得鼻青脸肿，他也会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请求我再次燃起小宇宙……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他似乎永远都在向着自己的梦想冲锋。

　　当我好奇的在十二宫探险的时候，他在训练场的瀑布下参悟小宇宙的奥义。
　　当我恶作剧的吹飞了教皇殿前的皇家魔宫玫瑰时，他在训练场的瀑布下参悟小宇宙的奥义。
　　当我被老师扔进幻境里受罚的时候，他还在训练场的瀑布下参悟小宇宙的奥义。

　　日复一日。

　　终于有一天……

　　瀑布之上，我抱着后脑勺躺在被苍穹笼罩的草地上，目光迷失在浩瀚的星空里。
　　瀑布之下，他第一次燃烧起了小宇宙，一拳就将瀑布后的岩石轰成了碎片，其中的一粒甚至还擦伤了我的手臂。
　　我愤愤的捂着血口跳了起来，却看见他在瀑布下脱力的朝后摔去。要不是我及时跳下去把他带离了那里，他准被漫天的石子给埋起来了。

　　“……我……我是不是成功了……”他虚弱的问。

　　我看着他耷拉在地上的拳头，上面缠满了层层叠叠的绷带，可腥甜的血水早已透过它们，一点一滴的落在了地上，流成了河，汇成了海，那刺眼的颜色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告诉他，“看起来，你是个真正的圣斗士了，奥加。”

　　“……终……终于……”他在我的臂弯里晕了过去，哪怕隔了这么多年，我依旧能够回想起他嘴角挂着的由衷的笑容。

　　像春风一样的笑容。

　　*

　　从那时起，我就把他编入了我的“手下”。

　　我带着他把整个圣域与附近的村子搅的翻天覆地，但是现在想起来，其实是他阻止了我的许多胡作非为。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胡里班对我更凶了，顺带着对奥加也没了好脸色，他经常惩罚我们去清扫几近废弃的观星台，还罚我们扫过厕所，那可是杂兵们才干的事情。

　　*

　　那一天，晚霞染红了大半个天空。

　　“……嗯……”我坐在一根侧倒的灰尘仆仆的石柱上，气的咬牙切齿，“我必须给那个老头点颜色瞧瞧！他不是讨厌我么？我干脆天天到他眼前去！我要住到他隔壁去！我要天天在半夜掀掉他家的房顶！在他睡的最熟的时候，把他吓到吐血！”

　　“呃，奥加就住在胡里班大人隔壁呢，莎拉大人，”我的一名手下停下了扫帚，大声道，“如果你想住到胡里班大人的隔壁，你不如嫁给他！”

　　“喔！”那个提议让其他人都哄笑起来。
　　一直在一旁默默清扫的奥加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小石子又滚了一地，“别……别胡说！”他抗议，又在我的目光下僵硬的闭上了嘴。

　　我上下打量着他，这才发现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面容刚毅的大男孩了。
　　薄薄的亚麻衬衣包裹着他的身体，将他肩膀与胳膊上强壮的线条勾勒的起起伏伏。
　　他的头发也长的更长了，淡黄的发丝随着风上下飞舞，像蝴蝶一样好看。

　　不知不觉，我的心跳有点儿快。
　　隔着面具挠了挠脸颊，我纵身跃到了石柱顶上，“奥加！”我居高临下的朝他勾了勾食指。

　　他愣愣的仰视着我，忘记了动弹，顿时，我的“手下们”立刻一拥而上，把他推了过来。

　　“请尽情吩咐吧！大姐！”
　　“什么都行！”
　　他们嘻嘻哈哈的代替奥加说。

　　“那么，奥加，嗯……等你再长大些，我就嫁给你！”

　　“喔！”那句话让我的手下们都兴奋的大吼了起来。

　　奥加则是张大了嘴，脸轰的一下变红了，简直比天边的晚霞都要鲜艳。

　　“到时候，你去吸引他的注意，”我俯身朝他摇着食指，得意洋洋的吩咐，“我就偷偷的在背后给他一下，这样，”说着，我狠狠的一挥拳头，仿佛那一下真的把胡里班敲晕了，“然后，我们就可以轻易的控制他的心神，我要让他天天打扫圣域的厕所！”

　　“哈哈哈哈……呃？”所有人的放声大笑都被突然出现的那两个衣袂翻飞的人影打断了。

　　天知道在什么时候，史昂与胡里班出现在了那个拐角。

　　胡里班的脸掩藏在黑影里，我看不见。
　　但是，史昂是立在月光之下的，所以，我能清晰的看见他脸上那非常“和蔼”的笑容。

　　“计划很详细，莎拉！”他的赞赏让我汗毛倒竖，“为了你们能够顺利的在胡里班背后给他一下，从明日开始，你们就跟着胡里班大人开始学习。你们要尽快熟悉他的一切，尽早的进行自己的计划，祝你们成功！”

　　噢！

　　*

　　呼--
　　穿堂夜风从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折弯了灯火的腰，突然的明暗让我从遥远的回忆里回过神来。

　　我再次瞧了瞧奥加，在他的发丝的罅隙里，我发现他居然已经睁开了双眼，绿莹莹的。

　　我一愣，下一秒，惊喜的跳到了他的身旁，“奥加？”

　　他的双眼微微动了一下。

　　下意识的，我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脸颊，有些烫手，但是，那并不妨碍我故作镇定的告诉他，“你是第一次看见我的脸，对不对？我是不是很好看？我只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赶紧说是！”

　　肉眼可见，他原本惨白的脸变红了。

　　我忍不住大笑出声，他则尴尬的咳了起来。

　　“别那么激动！”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可那个动作让我的右手传来了一阵脱皮般剧痛，“噢！我的天！痛！痛！痛！”我甩着手腕，几乎要跳起圈来。

　　是啊！去他的幻影！
　　单单是看着他的双眼，就能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那是一种再度相逢的甜蜜。
　　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嘶……呼……”我朝手心里不住的吹着气，还没忘朝他笑道，“我去给你拿些好东西！我知道老头的月亮露水藏在大殿的第四格抽屉里！你最喜欢它，对不对？！”

　　他的眼睛闪了闪，“……说……说啊……”不期，他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几个字，很明显，那不是对我说的。

　　我不由的一愣，停住了朝外走的脚步。

　　只见他的眉宇皱了起来，眼神不断的变幻，仿佛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闭……闭嘴……”

　　我盯着他，在他纠结的碧绿色瞳仁深处，我看见自己的笑容慢慢收敛。

　　缓缓地，我回到了木桌旁，猩红的指甲漫无目的的在面具上划着。

　　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那些想法让我忍不住捂住了脸颊。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那么，跟我说说吧……”沉默了许久，我才望向他开口道，“你是哪一个？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奥加，也不是胡里班……你是谁？”
　　他轻轻抿起了干涸起皮的嘴唇。

　　我扭开了头，下一秒，抬起右手，金色的小宇宙如同烈火般在掌心里燃烧着，突然，它绽放开，将它蔓延的每一寸空间都变成了幽深无底的四格迷宫，“给我出来！”

　　“噢！”猝不及防的奥加狼狈的跌落在地上，当他触地的刹那，两个透明从他的身体里滚了出来。

　　其中的一个直接掉出了空间的边界，整个身子都坠入了虚空，要不是他身旁那个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蔚蓝的身影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腕，他就彻底完了。

　　“噢！”
　　“加隆！”撒加趴在地上，惊慌的抱着自己兄弟的胳膊，“这儿是地面！就在我的脚下！快上来！”
　　加隆拼命的蹬着腿，可他怎么都找不到力量的支撑点，这让他咬起了牙，攥紧了拳头。

　　*

　　他们看见了我刚才的蠢样……
　　我是不是该把他们都扔进着无底的深渊里？！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朝后靠在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墙壁上，“说说吧，”我不善的目光扫过了地上的那一对双生兄弟，“你们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到达这片幻境的？是怎么入侵到奥加……他的身体里的？还敢……看我的笑话！”

　　“难道如果我们不过来，你就打算在这里躲到世界完蛋么？！”被吊在半空里的加隆怒道。

　　我本来就尴尬，听了这句话之后，更是火冒三丈。
　　小宇宙随着我的情绪突然大涨，顿时，虚空里的罡风猛烈的吹来，差点儿把他连带着撒加都吹走。

　　“噢！”加隆惊慌的大叫，脸庞都扭曲了，“你要谋杀我么？！黑心的叛徒？！”

　　“闭嘴！加隆！”撒加惨白着脸训斥道，“噢！抓紧点！”看起来，他的极限就快要到了，指骨都透出了苍白的颜色。忍不住的，他用那双碧蓝的眼睛看向了我，“莎拉大人！请先让他起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您！”

　　“哼，”我一翻右手，顿时，一倍热气腾腾的茶水出现在了我的掌心，“我是个黑心的人，撒加，”我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道，“我睚眦必报……”

　　他立刻摇了摇头，“不！不是！您一直都是一身正气……”
　　“我曾经把一个只受训了三天的菜鸟扔进了幻境的恒星里，烧成了灰。”
　　那句话让撒加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半晌，才继续开口，“您一直都愿意保护弱者……”
　　“我曾经把一个只受训了三天的菜鸟扔进了幻境的恒星里，烧成了灰。”
　　他的脸变的通红，但他还是执拗的开口，“你是个很好的老师，你……”
　　“我曾经把一个只受训了三天的菜鸟扔进了幻境的恒星里，烧成了灰。”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了，嘴唇抖好几下，才发出声音，“……哪怕和食灵融合在一起，您都一直想要拯救这个世界！我知道您是怎样的人！请先让他上来，莎拉大人！我……我要拉不住他了……”

　　浓浓的血味从他那儿散发出了，让我微微拧起了眉。

　　抬起左手，我打了一声清脆的响指，顿时，我们所在的四格迷宫猛然一变，一片巨大锋利的钢刃凭空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脚下，它带着风的呼啸横切而来。
　　“嗷！”加隆吓的脸色都变了，他下意识的朝上一跃，这一下，终于站到了地面上。

　　“你……”他跳着脚，可是却被我轻而易举的推到了一边。

　　“撒加？”我跪在地上，撑住住了面前的青年，“你受伤了？”说着，我用力拉开了他捂着胸腹的手，在那儿，有一道深深的血口。